《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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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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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女子多呢,那露兰春难道是他娘的唐僧肉么?是人是鬼都要上一次?

更好的是,为了化解这个事情,找了个借口,不想却是真的可能成了。这是好事情。乱世草头王,无枪有人也枉然。

何况,日后还有大用场!军火,药品,粮食,水,到了那烽火连天的岁月里,什么不是救命的东西?

杜月笙的眼睛闭着,心里却勾起了无数的念头。路就渐渐的铺在他的面前了,他一步步的走着,扎扎实实的走着。

酒意终于上了头,夜也深了,有了点困意的杜月笙这个时候,忽然听了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月生哥。月生哥。”

第五回 … ~旧上海的夜宵味~

“信?”

杜月笙迷迷糊糊的接过了谢葆升手里的信,拆开了一看,先是一愣,随即却是不由的哑然失笑起来。他的笑声惊醒了身边那沉在脂粉香里的何丰林。何丰林转了头来:“月生,笑什么呢?”

“你看看,你看看。”杜月笙哈哈着示意身边的女人拿了信纸去给何丰林。女人站了起来,伸手递给了何丰林。

何丰林嘿嘿的笑着,伸手接信的时候,随带着捏弄了下那个女人的小手,这才去看信。纸上清楚的写着两行大字……………即刻还钱,不然鸡犬不留。

他吓一大跳:“触他娘的,哪个王八蛋干的?吃了豹子胆了?弄他去,走!”

说着已经推了身边的娘们,就要站起来叫副官了。杜月笙忙阻拦着:“丰林哥,假的,假的。家里人折腾着的。”

说着又去问谢葆生:“是我门上的送来的,还是黄公馆里人送的?”

“是黄公馆的,桂生姐的老家人。送了信就回去了。”

“人走了吧?”杜月笙笑眯眯的。旁边的何丰林已经低头仔细看了起来,忙着一拍大腿:“还别说,真的写嫩了。这字漂亮,却没个气势!”

谢葆生在一边已经吃惊了:“月生哥你怎么知道?”

“没什么。哎,这个还怪丰林哥。”杜月笙埋怨着看向何丰林。何丰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了:“怪我什么?”

“今天是共舞台开张之日。你不是知道,现在金荣哥和桂生姐闹翻了,桂生姐和我两个女人一起住了?这不,说了晚上回去给她说道说道情形的。估计是等的急了。”杜月笙摇摇头:“她呀,这花招已经两次了。”

“哈哈。”

何丰林大笑起来,连连点头:“晓得,晓得。上次是满世界的逮你回去相亲的。我说月生啊,你也好好说道说道你家这哥哥嫂子的。男人纳妾也正常。女人醋心这么大何必呢?这黄金荣你也得说说。要不就先知晓了婆娘,结果吃个外食却搞得满城风雨的。你说是个娘们哪个不憋屈?”

“哎。”谢葆生在一边叹气道:“督军不知道。桂生姐性子好强了点。金荣哥和她闹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倒是。上次共舞台自己砸自己场子,然后嚎着回去。啐。这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何丰林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伸手又搂过了身边一个女人,把那满是胡渣的下巴靠了上去,嘴里喷着酒气:“小宝贝你说呢?”

杜月笙浑身汗毛一竖,站了起来:“丰林哥,你玩吧,葆生兄弟,俗话说劝合不劝分的。咱们做兄弟的,就不再说兄长的家事了。如何。”

“是。”听了杜月笙的数落,谢葆生忙答应了。杜月笙说的话是个真的。自己多嘴了,万一日后被两个和好后知道。不是找事么?

“恩。丰林哥,这没个办法,明日反正我还要早起去了共舞台。上午又要上三鑫。下午说不定你又找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吧。”杜月笙告罪着对何丰林请个假。

何丰林理解的点点头:“你是个风流不下流的。下次我们去看戏。嫖婊子的事情我就找啸林这个畜生作陪好了。你回去吧。”

“那……”杜月笙笑了下,示意的看看呼呼大睡的张啸林。

何丰林手一挥:“葆生在这里,你怕他死了啊?这畜生,他死了也是死在娘们肚皮上的。葆生安排他就是了。你去吧,兄弟,明日等我信。”

“那好。葆生拜托了。”杜月笙又和葆生客气了下,转身就出去了。后面谢葆生一溜烟的跟着,拿起了个挡风的外褂子向着杜月笙身上套着,边走边说:“月生哥,我送你出去。外边夜寒风冷的,别冻了。这衣服我的,不脏。”

“我哪里这么讲究。”

杜月笙呵呵笑着:“自家兄弟说什么呢。有日子去我那里找我喝酒。”

“好咧。”

谢葆生忙答应了下,帮着杜月笙开了门,看他上了车,这才回去,又服侍张啸林去了。至于何丰林,已经被几个女人簇拥着,进房间去了。

……………………。

“呵,这。恩,对了。”杜月笙摇晃着手里的信,正在发笑着,忽然想了起来,这不算熟悉的字迹是怎么回事情了。

前面跟了他一天的司机王宝鑫回了头来:“月生哥,前面路上还有家夜宵店。要不,我拐过去,带点回去给嫂子们?”

“也好。”杜月笙点了下头。

王宝鑫把车子停了下去,靠在了路边,一个夜里还在混着小生意的老头子正蹲在那里,守着个热气腾腾的炉子。身边家里的两三个人在忙着招待。

杜月笙在车里看着,外边那摊子上,一圈子毛毡遮挡之下,小门面里,几个刚刚出门口什么舞台里出来的客人们,正在就着边上炉子的热火劲头填着肚子。

旧上海的夜宵味道轻轻在风里飘了过来,淡淡的,香香的,甜甜的。说到吃食,还是这些路边摊才有味道。很不错,肚子里空了的他贪婪的忙再吸了一口。

摊主一见一辆汽车停在了街对面的树下,下了来个人,忙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先生,您要点什么?”

“不就点汤圆茶叶蛋什么的么?每样都来点吧。”王宝鑫一边说着一边套出了几个钱来,一丢:“够不够?”

“够了,够了,还有的找呢。”老头子一嘴的安徽调子,满脸的皱纹忙点头哈腰的说道。

王宝鑫知道杜月笙现在家里人不少,于是摇了下手:“那就全来点吧。就钱拿。”

“好咧。那我全给您得了。下次再来啊。”

见了这个大主顾,摊主看了下面前的货,再看看时辰,知道下面该收摊了,也就不问三七二十一了,连忙招呼起来家人一起:“来,来,全给这位先生收拾了。”

“老板客气了。”

王宝鑫回头看了下车子,也不上车了,干脆就在风里掏出了根香烟,避去了风头,点上了。

正点烟的时候,后边一个男人的声音:“老板,收摊了?别,别,先来点填肚子的。”

第六回 … ~大惊失色~

“已经全部被这位先生大包了。对不起先生。您来晚了。”

做小本生意的外地人,在这上海从来是要小心说话的。随便是哪个他也得罪不起。生活,就是这样。无钱无势的小人物,从来都是挣扎在边缘。

王宝鑫回了头来,看了一眼那个带了点酒气的人,没有说话,又去抽他的烟了。那个酒气冲冲的汉子却不停了嘴巴,也没和他说,就对着那个老头嚷嚷开了:“这么多,他一个人吃得完么?老子不是不给钱,你匀了点给我。”

说完当啷一声,丢了几个零碎老头的面前。老头苦着脸陪着笑脸,连连作揖:“先生,真是对不起,已经答应了人家的。这边您看,也没货了,要不明天你趁早行不?”

正说着,他的眼睛却可怜兮兮的看着一边手上拿着烟的王宝鑫。没等王宝鑫说话,一只大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一拍。那个人对着他:“兄弟…。。”

没等他说什么,王宝鑫已经很不舒服了,那满嘴的酒臭扑鼻而来,熏的他直皱眉。连忙向后一闪。

那人的手一落空,立刻哎哟了一声,变了脸:“你让什么?叫你怎么了?给你钱,匀点给我。”

王宝鑫心里只是冒火,不知道哪里来的个疯子,喝了点酒就上了头。兄弟兄弟的乱嚼着,谁他妈和你兄弟?

心里想着杜月笙还在车子上,也不想和他怎么纠缠了,淡淡的笑了下:“家里人多,你还是和老板商量吧。”

话虽然说的轻,却是很坚决。然后他又对着那边的老板:“老板,好了么?给我…”

“操。”

轰的一下,一个拳头就砸在了转头的王宝鑫脸上。毫无防备的王宝鑫给他打的一个踉跄,跌了出去。

那新款的羊皮袍子擦到了油污的摊子,人又滚倒在了地上,顿时脏的不成样子。眼冒金星的王宝鑫捂住了脸,刚刚要站起来。那人却劈头盖脸的撞了上来,迎面又是一脚。正正的踹在了他的鼻梁上。

王宝鑫顿时眼前一黑,一股子酸疼直冲进了脑门。惨叫了一声,在地上滚了起来。那人还不罢休。上去坐了他身上就打。一边打一边骂:“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吃你娘呢。家里几个爹啊?老子今天废了你个王八羔子!”

摊主和周围的客人们看的目瞪口呆的。车子里看到王宝鑫和人家说了几句,那人却上来就动手的杜月笙,顿时勃然大怒!

当即开了车门。

走了过来,嘴里大吼一声:“住手!”

黑里出来,看不清楚人脸,那边的人听了这边有人叫,转头跳了起来,失心疯似的,立刻就要扑了过来。

看着一个黑影子带着风向这边扑了来。杜月笙火了,这么混账的人还是第一次见了,凡事总有个道理。

依稀听了是他无理取闹的,自己叫了个住手他便来了?

杜月笙一咬牙,手伸了衣服兜子里,就要掏出何丰林送他的把枪,要当场灭了这个混账。

就在这个时候。

那刚刚冲了出来的人,却鬼叫了声。摊主那里的一个年轻人虎吼了一声,操起手边一个长凳子,狠狠的从他后面劈去。

那人身子动的快了点,长凳头擦着他的背砸了下来。正劈在他的后腿上,顿时打翻了在地上。嚎叫了声,抱住了腿。

杜月笙吃惊的看着那个年轻人,他不认识。那年轻人虎头虎脑的,头发不长,身形却是结实样子。灯光下,手里提个个长凳,却也有点威风。

正这个时候,那个摊主却跳了起来,上去对着那年轻人就骂了起来:“二小子,你又发畜生脾气了?这生意还怎么做?”

“爹,你看看这畜生,打了人还要打,横什么东西,不打他还没天理了。”

地上那人疼劲头缓了点,拖了条伤腿,又站了起来,掏出了身上一把青子就叫着扑了过去,嘴里吼着:“老子杀了你一家。”

“我去你妈的!”

汉子让也不让,单手把矮了他半头的父亲护住了身后,甩手就长凳直直的捅了过去。笔直的直捅在张牙舞爪的那个家伙胸口上。

那人腾腾腾的倒退了几步,又要上前去。后面杜月笙二话不说,倒转了枪柄,对着他后脑就是狠狠一下。

鬼叫了下,那人抱住了头,丢了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委顿了下去。杜月笙性子上来了,从后面操住了他的头,就是顿猛砸。

只砸的那人长叫短叫里,血水四溅着,落了杜月笙一头一脸的。杜月笙却是不管了,对着他的头,只顾着砸。一双眼睛已经是血红血红的。嘴巴那道咬纹又狰狞了出来。

那边的摊主还在跳脚着:“不能打了,要死人了啊。先生不能打了。”

“打,打死这个畜生。”

“你不许去。畜生啊,你才是个畜生,这死了人,巡捕房来了,怎么办,快走,快走啊,二小子!”摊主不敢劝这边了,只好拖了儿子要走。只想着这边死了人,家里生意是没法做了。再不走,这人吃人的上海滩上,人家开洋车的有路子脱身,自己儿子进去了必定是个替死鬼的。

那愣头青哪里肯?父子正纠缠着,一边的客人们正在起哄着。杜月笙已经停了手。丢下了死的剩下半条命的混账,去扶王宝鑫了。

走近了摊子,舞台里出没的人,混江湖的也是不少。良人家半夜三更的,谁在外边晃荡?

几个人一看居然是杜月笙?!

顿时刚刚喊热闹的舌头打了结,傻眼了。只恨自己刚刚怎么就没上去帮忙下,要不,也走了人好说话的。

这月生哥在打着人,自己在一边看戏起哄?马上他回了头来,火还没发了,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想走,却已经晚了。杜月笙已经扶了好了点的王宝鑫起来了,坐了一个凳子上,才抬起头来。

那边的摊主一家,已经是鸡飞狗跳的,老母亲哭着在求儿子快走。这摊主在跳着脚。杜月笙看着那硬脖子的年轻人,还死犟着不依了老人。

不由的一笑:“好了,不要走。”

“先生你说的轻巧,你有路子,有洋车的大人物,我们这些人……。。”

杜月笙没等抱怨着摊主说完,已经走了过去:“我是杜月笙。你问问这摊子上的客人,有我在,他打的还是我的司机,你说我保得了你这个好儿子不?”

“那是,那是,老板你放心了,月生哥在沪上这响当当的……。”几个客人忙一脸媚笑的担当了起来。此时再不跟上做个人,那明天大概想走路都难了。

那年轻人却已经跳了起来,满脸的激动:“您,您是月生哥?”话没完,回头就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老娘和父亲:“爹,娘,你们看,这是月生哥,我帮的是月生哥。”

两个市井里也知道点沪上豪强事情的老人,听了这是杜月笙,顿时呆了。杜月笙笑笑,走了过去,和颜悦色的对着两个老人道:“放心。没人会碰你们的。有我在。”

“哎,哎。月生哥,我,我不知道……”

杜月笙慌忙拉住了要作揖的摊主:“使不得,使不得,你儿子是好汉,帮了我,您就是我爷叔辈的老人家了,哪里能够叫我哥呢?来来,先坐先坐,定定神先!”

看着杜月笙扶了自己的爹娘,那个愣头青忙上来帮着,把两个心里还忐忑着,但是微微好了点的老人,扶到了王宝鑫的身边凳子上,坐下了。

杜月笙回头拿了三个碗,一边找水一边问道:“来,给你家老人家倒点热水,你个愣头青啊,哪里能够和老人这么犟?”

“哎,以后不了。”

“呵呵,小兄弟够意思,你要什么名字啊?”杜月笙笑眯眯的端了水,抢着先给了两个老人,又端起了一碗递向王宝鑫。

“回月生哥,我叫丁力。”

什,什么?!!!

他一句话说完,杜月笙大惊失色,而面前的王宝鑫已经给跌翻了碗里的热水,烫的蹦了起来!

第七回 … ~文武兄弟~

看了杜月笙听到自己名字却这样的失态。丁力有点不明白了。周围的客人们也都呆在了那里。两个老人心都揪了起来,以为是自己的二小子又犯了什么事情,得罪过人家朋友的。不然如何这杜月笙连碗也翻了?

被烫了手的王宝鑫无辜的杵在那里。

杜月笙回了神来,不由的自嘲一笑。漫说历史上并无丁力这个人,就是有,这十里洋场上同名同姓的人也多了。就算真是那丁力,那又如何?

“月生哥,难道,难道你知道我?”丁力微微黝黑了点的脸膛上,依旧是不解的神色。

杜月笙摇摇头:“过去有个故人,和丁力你的名字一样。失散好久了,呵呵。宝鑫你没事情吧?”

“没,没事情。”王宝鑫龇牙咧嘴的强自说着,唇边一扯动,又带了鼻梁上阵阵的酸疼。

杜月笙抱歉的看了他下:“遇到这个混账,无冤无仇的就动手,是个人都想不到的。别觉得丢人。是我,我也会这样的。”

王宝鑫本来觉得在杜月笙面前,居然给人打的还不了手,很是丢人。自己身手还是有点的,这以后还怎么做人?

听了杜月笙的话,心里一暖,鼻子又酸了点,哽咽了下:“月生哥,我,我丢您的人了。”

“胡说八道!”

杜月笙笑眯眯的踹了他一脚:“吃饭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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