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开心的点点头,送黄金荣出了书房,对了丁力他们招招手。
黄金荣扯起桂生姐:“走了走了,回去有事情说。五娘,你也来。”
“咿?奇怪呢,你们夫妻有事情拖我干啥子?传出去我不做人啦?这岁数不晓得个轻重。说话都不清爽,我看你脑壳坏了,是吧?”五娘叉着腰,站了那里。做起怪来。
桂生姐咯咯笑着:“你就从了我家金荣吧。”
满屋哄堂大笑里,五娘尖叫了一声,扑了上去。隔着乱成一团地客厅,杜月笙心惊胆战的对了黄金荣一抱拳。转身进书房了。
黄金荣气的只在一边跳脚:“有事情,闹,闹!让小辈们看笑话?传出去我才不做人了!”
“黄金荣,梦做的美呢。我委屈你?老娘看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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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嘻嘻哈哈了半天,才安静下来。
房间里,杜月笙已经把事情说好了。
程程眨巴着眼睛:“月生哥,在国内不好么?”
“还是那句话。爱国不是口号,不发挥最大长处么?”杜月笙反问道。
丁力却没这么些问题,他就问:“月生哥你什么时候去?”
“你先去打天下。打好了我就到。就给你们二年时间。”杜月笙笑眯眯的:“有困难吧?”
“没。只要你也去。我就先去好了。可是月生哥,你身边没人了。”
“臭美吧你。月生哥什么时候缺人的?用你是你的福气。”
杜月笙哈哈一笑,丢了根香烟给他:“阿力,去那边和上海不一样,要听金荣哥的安排。程程你们要帮联奎把生意做好,才有路子支持国内。晓得不?”
“是,月生哥。那国内不安全,嫂子呢?”
女孩子毕竟细心点,杜月笙点点头:“她们第二批去,等你们那边落脚好了,随即就去。我把事情办好也去。”
“月生哥,你说这边什么时候会打仗。”程程紧张的问道。
“什么时候?快了。主动权在人家手上,他们想打就打啊。程程,你们要努力,将来我们要想打谁就打谁。阿力,你也是,知道不?”杜月笙心里有点不舒服,他说着实情,却感到悲哀。
程程也默然了,半响她抬起头来:“我去和他们说去。”
“好。”杜月笙恩了下:“阿力,做事情要用脑子,我老了,可就靠你了。”
丁力重重地点点头,站了起来,跟程程一起出去了。
书房,再次空了下来。
世间事总是如此,来了走走了来。
杜公馆的主人心里感悟着世事变幻,眼神有意无意的飘过那张隐藏了火焰的地图。
路,设定好了。明日再和联奎合计合计。
文斌,管北,福全,祥生,嘉裳,墨林,这些兄弟还在身边,一定要给这些好兄弟们留好后路。
还有个杏山,正藏在那个贼子地身后呢,等着完成致命一击后,杏山也要走的。
不然对不起人家。
杜月笙想着。
风雨来之前,总是宁静压抑的,大战之前的上海,最近特别地安详,就如同他成长的那段岁月一样。
只是,多了点特殊的味道,好多人感觉的到,却不知道来自哪里。
只有杜月笙肯定,那硝烟地味道,来自海的东边。
墙角的西洋钟在咔嚓咔嚓地走着,杜月笙仿佛看到了引信在哧哧地冒着火星,燃烧着。
沪大战地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而他事业的第二春。那再开一片天地地计划,也已经正式踏上了轨道。
远东明珠上空,一只雄鹰,扇动了自己有力的翅膀,旋风从这里开始,一直刮到了未来无尽的岁月里去………。。。。。。。。。。。。。。。。。。。。。。。。。。。。。。。。。。。。。。。。。。。。。。。。。。。。。。。。。。。。。。。。。。。。。。。。。。。。。。。。。。。。。。。。。。。。。。
沈杏山和焦文斌坐了永野望的对面。
永野望吃惊着听到了黄金荣要立刻上海的消息决定。
“这是什么意思?”
焦文斌讥笑了下:“上海不安全,永野先生会不知道?黄老板岁数大了,自然是想安稳的过过晚年。”
永野望没接这个茬,他转问道:“那杜月笙的意思呢?”
“杜月笙巴不得他走呢。”
焦文斌又冷笑了下:“黄金荣在上海一天。他就压了杜月笙一头。杜月笙看他走,会不高兴么?”
和小人自然讲小人地道理。
听了焦文斌的话,永野望居然感慨道:“杜月笙这下可是更舒服了。”
焦文斌没吱声。
沈杏山偷偷的在一边发笑着,对了永野望挤挤眼睛。永野望一愣。恍然过来了。
之前焦文斌通过了沈杏山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因为最近永野望和杜月笙走地越来越近了,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利润上和永野共享着,而现在永野生意的重心已经渐渐的明着移动了杜月笙面前。焦文斌不表现点不舒服。以前不是荒唐了么?
永野望对了焦文斌一笑:“文斌兄,我们是兄弟,现在杜月笙势大,我才和他合作地。但是我可没忘记过文斌兄啊。”
焦文斌苦涩的把身子靠了后面沙发背上:“永野先生。文斌知道。哎!”
“你放心,将来有你的好处的。杏山独挡一面,不会弱于他。而将来你在我这里。在杏山这里。在他那里,都吃得动。我怎么会做过河拆桥地事情呢?放心放心。”
永野望说的是真心话。
他想着焦文斌这样的人,以后该提拔出来,作为自己在上面明面上地代言人,杜月笙和沈杏山就放了暗处为好。
这两个人根基不浅,再给点势力,做大了他们还是难以控制地。他想用扶植已经有一定名望地焦文斌出来,慢慢的夺取了其他地力量。
焦文斌到那个时候,最大的靠山就是他。那上海,才真正的是自己的囊中物!
“最近可还有什么消息?”永野望安慰过焦文斌,又问道。
沈杏山一撇嘴:“黄金荣也不傻,走之前似乎要从杜月笙那里要点人,不然他到了那边,也不安全。杜月笙正为这个苦着呢。”
永野望失笑起来:“这兄弟两个表面和气,在暗中斗着啊?哈,不会拖了文斌去吧?”
“我?杜月笙不会放我走的。黄金荣也开不了这个口,不然他们就是真的撕破脸皮了。”焦文斌自信的道。
“好!我就喜欢文斌兄这种自许的气概。舍我其谁嘛。现在文斌兄只是差了点机缘。机缘一到,文斌兄一点一飞冲天!来,喝酒。”永野望一拍桌子,赞许的叫了起来。
沈杏山不满的偷偷看了下笑起来的焦文斌,举起了杯子。
中国人,就这么窝内斗,连襟还如此!
永野望眼底的不屑一闪而过。。。。。。。。。。。。。。。。。。。。。。。。。。。。。。。。。。。。。。。。。。。。。。。。。。。。。。。。。。。。。。。。。。。。。。。。。。。。。。。。。。。。。。。。。。。。。。
第十二卷 第七回 … ~如月之恒~
杜月笙觉得不对头,这个几日,黄金荣要走的消息在市面上暗中流动着。兄弟们都在疑惑,是不是月生哥也要走了。
焦文斌肺子已经气炸了。这是永野望玩的鬼。永野望在打击着杜月笙的声望,和黄金荣的声望。
但是他还不好说。
消息就是他合计着然后透露给永野望的,因为黄金荣的离开是躲不过任何人的眼线的。
坐在杜月笙的对面,他只觉得愤怒。
杜月笙看的清楚永野望的做法是为什么。分而化之自己的力量,培植着焦文斌,拉拢着沈杏山。这是他暗中又出的一招。
自己证明也好,不证明也好,黄金荣的出走是事实。自己也不能够让那个计划停滞。
他沉思起来。
焦文斌还在自责。杜月笙制止了他:“文斌,我们的对手如果一直在被我们玩着,全心全意的把希望放在我们投靠地机会上。他也不配做我们的对手了。你要记得这一点。他出招我们解就是了。”
“月生哥,兄弟们都在议论着呢。这个事情又不好解释的。”焦文斌恼火的道。
联奎已经在准备了,该动身的兄弟们都在准备着。现在这个局面和舆论气氛下,凡要走的兄弟都有点被动。
他们不可能知道杜月笙的计划,他们只看到自己在月生哥最需要的时候,却跟了黄老板去养老了,这是江湖男儿的耻辱。这不是临阵脱逃么?
丁力都有点动摇了。
怎么办呢?。。。。。。。。。。。。。。。。。。。。。。。。。。。。。。。。。。。。。。。。。。。。。。。。。。。。。。。。。。。。。。。。。。。。。。。。。。。。。。。。。。。。。。。。。。。。。
杜公馆大开宴席。
八月二十二,杜先生地生日。杜先生这次大张旗鼓的摆宴三日,整个法租界乃至上海一片欢腾。
第一日。杜月笙宴请了各大政要,英租界的白伦,法租界的甘格林,国民政府地吴先生。国学大师章太炎,以及工商界各大领头人物。
黄金荣坐了杜月笙旁边,兄弟两人喜笑颜开着。
第二日。
杜公馆召集苏北水路各大青帮领袖,以及上海附近洪门的朋友。还有三教九流的人等,照旧是大喝一天。
第三日。
上海各大青帮堂口的人物连带着要远行地学生们坐入了杜公馆内。
为首的,是祥生,福全。嘉裳,以及黄公馆的一众老人,大八股小八股等等齐聚一堂。下面带着各自的贴心把子。
整个杜公馆内。喧闹声不停。
各位全入座了。
杜月笙端起了酒杯来:“诸位兄弟。今日是月生生辰。感谢诸位兄弟前来捧场。”
等下面地欢呼停了。
杜月笙手一引:“今日也是给金荣哥送行的。因为金荣哥明日要退隐上海滩了。”
这次。人群安静了。
这个时刻,是那个消息流传后。大家都期待着的。杜先生肯定会站出来说什么地,这些是兄弟们坚信地。
这一天终于来了。
看着微笑着坐了那里抱拳地黄金荣。大大小小的青帮子弟们脸上都露出点不舍。
眼看着他发迹,眼看着他横行,眼看着他驰骋,眼看着他纵横,也眼看着他老去……。
黄金荣在他们心中算是汉子,是大哥,是英雄。
英雄也有老去地时候。
看着微微白头的他身边意气风发的杜月笙,当年金荣哥也是这个年纪吧?
多少黄公馆的老人不由的泪下。
“退出上海滩,不是退出江湖。今日月生给我大哥送行,家中可没有一只金盆!”杜月笙微微的笑着,忽然道。
以他为中心,所有的人全齐齐的抬起了头来。
齐刷刷的。
而黄金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腾的站了起来,颤抖着身
方作揖:“兄弟们盛情,金荣感激不尽!今天,我黄也值得了。”
一片桌椅凌乱,兄弟们忙站起来回礼。
杜月笙和黄金荣相视一笑。今日家中没有外人在。除了秦联奎,焦文斌,万墨林,周庆成等,这些兄弟全是跟了自己一系多年的。
他们就是,福全的福全,祥生的祥生。
这近百的汉子是人脉的线,青帮的基石。由得他们在,杜黄二人才有了上海滩。
“金荣哥,你坐,你坐。”杜月笙恭敬的请激动的黄金荣坐下后。
转了头来,示意兄弟们也坐。然后直接的说道:“诸位兄弟,莫误会了金荣哥,他不是没担当,抛弃了兄弟们,抛弃了他小老弟我。”
听了一代大亨称呼自己小老弟。
下面全低低的笑了起来,黄金荣也是哈哈大笑。
杜月笙咳嗽了下,继续说道:“金荣哥是在为兄弟们留下后路。先去打天下。上海这边迟早打仗。不稳妥。我知道兄弟们是汉子,不怕死,谁搞我们我们搞死他。但是洋人兵强马壮的,我们要玩不是这个玩法子。**和外敌搞起来了,我们兄弟们自然帮,但是女人孩子呢?去哪里
顿了顿,看人人沉默,杜月笙回手指了黄金荣,声音拔高了:“是金荣哥带些兄弟先去。搞下片江山来。我在这里陪大部分兄弟一起。到时候要走要留来去自如。金荣哥是为了我们!”
黄金荣看着周围热切地眼睛,心里感动:“月生,话不能够这么说,是你的想**劳。”
“金荣哥。是你去。月生替代兄弟们感谢你了。”杜月笙对了黄金荣一作揖,随即再次对了下面的人大声起来:“前些日子,外边传金荣哥的事情,现在有答案了。兄弟们放心。金荣哥安顿好了,我就安排兄弟们的家人过去。免得刀枪无眼。我杜月笙,则与兄弟们共进退!干!”
“谢金荣哥,月生哥。干!”那些条汉子轰然道。就连周庆成等学生,也是激动的不能够自己。
原来江湖是这样?
是的,真正的江湖就是这样的。而江湖上地汉子不怕死不怕苦。只怕的是老婆孩子没着落。身前一家风光。身后孤儿寡母凄惨。哪个男儿不牵挂?
现在杜月笙金子招牌说出的话,直接保证了他们的后路。一众兄弟岂能不感动?
因为他们知道,杜月笙有这个财力,更有这个能力!而金荣哥,宝刀不老!。。。。。。。。。。。。。。。。。。。。。。。。。。。。。。。。。。。。。。。。。。。。。。。。。。。。。。。。。。。。。。。。。。。。。。。。。。。。。。。。。。。。。。。。。。。。。
“坐!”
杜月笙示意了下,脸色严肃了:“诸位兄弟,你们地小兄弟们,也是我青帮子弟,月生不可能不问。但是事情要一步一步做。所以,你们今日的事情,不忙说出去。再说这市井里,不是人人都好汉,我杜月笙要的是英雄,不是狗熊。你们是经历过考验的。而有地还没有。所以我要看看他们的表现,你们也要帮我看着。莫让月生花钱做冤大头,晓得不?”
最后一句,说的玩笑了点。
下面的兄弟们却都没笑,全齐齐地点了头。杜月笙也说的实在话。一直以来,他能够告诉兄弟们的,全说实在话,不然宁可不说。
上海滩市井里这么多人,人上一百各色各样。杜月笙再有钱,也不能够去养那些瘪三,那些敲竹杠,仙人跳,吃软饭拉皮条地吧?
尤其是杜月笙话里说地,请大家帮他看。这就是杜月笙一贯地做法,给人权力,我信任你,给你权力去拉拢人心,报上来的我用!只要你们对我忠心就行,你们地兄弟也该对你们忠心。
上下一心,层层下去,杜月笙的上海滩才是这么的铁板一块的。不保证兄弟们的利益面子等,谁吃饱了没事情给你卖命?义气归义气,义气毕竟不能够年年岁岁的当饭吃吧?
“今日也巧,连带要为我们去做事的庆成他们,恰恰一百零八人,便如同当年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将。不过,金荣哥不是短命的晁盖,昨日帮金荣哥算了一卦,我金荣哥八十多的命,硬着呢!”
“而我!杜月笙!”
杜月笙手指了自己的鼻子:“我也不是宋江。兄弟不负我,我不负兄弟,去他娘的
生死,我只和兄弟们还有金荣哥一起!”
“好!”
“好!”
下面杯碗一阵乱跳,那些汉子却热血了起来,只是拍了桌子狂叫。就连黄金荣也是满面红光的狂叫起来。至于那些年少的学生们,已经叫哑了嗓子。
“上海,是我们的上海,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来。”杜月笙微笑着:“但是那些百姓难民无辜,这战火一起。顾不到他们地。既然现在外边人心晃晃,兄弟们就顺水推舟吧。明日开始,在外边放风上海不安定了。让这里的百姓少一点,北下的难民也少一点,免得将来遇到刀兵,要他们向西走。南京也不要去。放话出去。”
“但是。”
杜月笙伸出一只指头:“要稳定住自己的兄弟们。别好心办了坏事情,乱了自己的阵脚。”
“是,月生哥,我们晓得。”
“金荣哥要走了。这一去。要得些日子才见得到。江湖风波险恶,月生也不在身边,金荣哥你要保重。阿力,你要记得保护好金荣哥。不然我剥了你的皮!”
“是,月生哥。”
“月生啊,你放心,这些兄弟在。我怕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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