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齐国经济落后,齐桓公心急,就用管仲为相,管仲为了吸引招徕南北客商,以女子为饵,为他们赚钱。这就是最早的娼妓。时间长了,就成就了这些女子的饭碗,妓女们也有良心呀,就把管仲拜作了他们行里的老大。
显然,这屋里,有“胭脂”的味道。也就是说,这里以大车店为掩护,用骡子马当皮条,暗地里或许明面上,做着“人肉”生意。
萧易在正房里站住脚,看左右,没有一个人,知道人在里间里,就朝四下里喊一嗓子,“有人吗?俺送草料的,牛吃了有劲儿草料。”
足足的外行话,一听,就知道是接头的联络暗号。
“嚎嘛嚎,用得着这么大的驴嗓门儿?俺耳朵里又没塞驴毛,听见啦,等着!”
里间屋,传来一声女人的不耐烦的声音。
不多会儿,东间的门帘一动,一阵胭脂的香味袭来,萧易连忙转身看,是一个女人,歪歪地走出来。
再见到氛围,萧易轻易地判断出来,这个大车店里,就这么一个女的在家中。
女的,高挑的身材,穿着旗袍,烫着“飞机”头,从袅袅的走路的姿势看,就知道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场面人。
在这穷乡僻壤的地界儿,是与时尚、富足隔开的,这里的女人全都粗布衣衫,自己织的布,自己上的色,自己裁缝自己穿,所以,她的打扮,显得有点鹤立鸡群,或者过于招摇了,不知道她这样穿戴,是故意地引人,还是刻意地隐身于人。
萧易是来套情报的,自然不会跟她多扯,套近乎,于是,头一昂,大声大气地又说了一遍接头的暗号。
女的,看样子是晚上没睡好,眼眶发黑发青,打着哈欠,倦容得很,认为进门来的又是一个豁牙弯腰的糟老头子,所以,到现在,还没用正眼瞧。
各个据点来取情报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头子,老光棍,穷酸,傻子,因为,取情报,送情报这些活儿,没有啥油水,还得多跑路,有能耐,有路子的人,都忙着挣钱、讹钱去了,谁有功夫干着光是磨脚板子的活儿?
所以,女的,对进门来的人,没有留意,就像刚才打发上个取情报的人一样,想把情报一扔,直接给他,接着再睡自己的回笼觉。
但是,就是萧易刚刚的那一声儿,天回地转,就在女的拉抽屉,拿出来情报,回过身子,就要扔的那一刻,一道闪电,顿时划来,一声惊雷,接着打响。
这一回的闪电,惊雷,不是天上来的,而是萧易,壮健男人身上的难以抵挡的魅力。
女的眼睛倏地贼亮了,好像要吃人。
她经历过的男人,太多了,知道啥样的男人管用。
这个进门的男人,从嗓音里听得出来,绝对的童男,绝非蜡烛银枪头。
刚才的亮嗓门儿,阳刚气十足,很是震人,振人。
女的 困劲儿顿时没有了,立刻来了精神,把那张情报纸,抓回到手心里,转着圈儿,仔细地看这个来的男人。
男人个儿虽然不高,但是,身体强壮,挺腰直立,眼光如炬,顿像一座大山,倏地立在她的眼前。
她,顿时,喘不过气来了。
这个男人,穿着绅士,举止洋气,一下子引来了她的喜爱,就是在她以前的妓女院里,这样的“恩客”也绝少光顾,更别想着“恩”她了,她只有暗暗咽口水的份儿。
女人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个男人,还有男人身后的那四个跟班男人,个个精壮,人人潇洒。
在湖西这样的兔子不拉屎的穷地方,猛地出现这么阔绰,这样壮实的男人,女的仿佛感觉到,外面的阳光一下子更亮更明了。
第八节 乖顺女花痴意乱情迷交情报()
8、乖顺女花痴意乱情迷交情报
女的没有回萧易的暗号,而是向前向左向右,袅袅地走几步,最后靠近了、贴紧了萧易的身子,修长的右手,从紧捂着的领口拿下来,好像不是可意似的,放到了萧易的胸上,摩挲着。
萧易打小,常年练武,胸大肌自然十分的健壮,对这个女人很有吸引力,女的伸出仿佛无骨头的倩倩手指,上下的抚摸去,越来越感觉到了男人的力量和猛壮,强烈的刺激,她,竟然将要歪倒在他的怀抱里。
萧易看见茶几上的财神,看见了她的模样,知道了她是个什么货色的人,眼角里能有她的地方?心里早就腻歪了,像一只苍蝇飞进嘴里去,厌恶地后退一步。
那个女人,正在闭眼,酥软,全没意识到萧易走的退步,一个踉跄,跟着,就要栽到了萧易的胸脯上。
萧易顿怒,就要伸手。
要知道,他可是练武之人,盛怒之下的伸手,可是要死人的。
身后的李晓,立即拽了一下他的后衣襟,给他一个紧急的提醒。
萧易马上醒悟,这是在敌占区,又是打入虎穴,他们在设法地套取鬼子汉奸的情报,万不可因小失大,于是赶紧地收缩身子,伸出右手,扶住了**人的功夫在诗外。
女的悬空的身子被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托住,更是发麻发飘,连魂儿也要飞出自己的体腔了。
“小哥,我头晕,能在你身上靠靠,可是浑身的舒坦。”女的骚骚地发情的话,语言里泻出了在前的身世。
这腔调,这作派,活脱脱原来是一个妓院的妓女呀。
萧易顿时明白了,这是又一个什么的爷,在坑皇军,坑李连璧呀。
从妓女院里拐来一个妓女,放在这里,自己专用,养她身子的钱,也因为有个联络员的名儿,就领了一份薪水,让鬼子汉奸买单了。
她在这里,坏事不坏事儿,那只是皇军和皇协军的事了。
捡了芝麻打烧饼的好事儿。
萧易想着法子的要赶紧地离开了,趁女人正起腻的犯迷糊,意乱情迷,脑子进水正短路的时候,就想到了赶快地套出那份鬼子汉奸的什么计划来了。
“看姐的富态样儿,一定是大地方来的吧?手里头,一定有稀罕、值钱的宝贝吧?皇宫里的物件儿,拿出来一两件儿,俺打打眼,价钱的事嘛,那叫不是一个事儿。”
女的,色迷迷的眼珠子歪歪的软软斜,“吆——小爷,口气不小呀,不是一个事儿?啥叫事儿?老娘是缺钱的事儿?小爷,你看看俺戴的这玉坠,是个多少的事儿?”女的,说着话,从大敞开的领口里,拽出来一个玉坠,晃晃,另一只手解开靠上的布纽扣,露出来半截胸脯子的白肉,玉坠儿也贴在了那白肉的上面。
萧易放开眼的看,玉坠,在白的肉和红的坠线的映衬下,晶莹地透亮,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好东西,于是,越发的恭维,也好让她尽快地迷糊,把情报抓到手,“‘知其是玉疑非玉,谓此非真孰为真。’姐儿,您这是乾隆皇上的贴身玉坠呀,哪能拿钱说事儿?”一脸的惊奇加惊喜,黄金有价玉无价,使劲儿的忽悠不犯罪。
“呦,小爷出口成章,不愧是珠宝行的呀。”女的,也一下子惊奇,她知道的,这些拿情报的,没有一个知诗句,懂真货的,一下子更对萧易黏巴了。
这萧易也是赶巧,小时候上私塾,私塾门两边的挂着的对联,就是这两句乾隆过微山湖时候写的诗句,先生可是要学生都会背的。
“往后,姐儿,可要照顾照顾俺的生意哟。”萧易歪歪地斜她一眼,嘴巴子里加了糖,“姐儿,你一个人在这么大的院子里忒孤单,干脆,过几天,我把田家村据点的事儿捻了,到你这里当个帮手,劈柴烧水的伺候你,可是好?”
“好好好!”那女的,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更贱,一个劲儿的发矫了,“哎呦嗨,小爷,姐儿这里呀,就缺你这么个勤快人了,你就赶快地办,越快越好,姐儿呀,保准的不会亏待你呦。”说着,女的抬起来手,朝他的腮,轻轻地拧了一把。
“姐儿,说的对,我就赶紧地把田家村据点的事儿,赶紧地捻了,到你这边来,”萧易竭力地整着惊喜,想尽招儿的套情报,脱离这个**的,“那,姐儿,快把那,啊,给我拿来吧?”他的“啊”是那份计划。
女的胸脯子还没被摸,自然不罢休,“小爷,你猜猜,这玉坠儿,哪来的?猜对了,送给你。”
萧易知道女的要犯病,要是再这么着的下去,女的就要拉他进屋了,赶忙打住,赶紧正色,“哎呦呦,姐儿,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这样的宝儿,只有在姐的身上正合适,至于哪来的?我嘛,实在愚钝,猜不出,您就明示吧。”
女的听见萧易这么说,更加酥软,更加欣喜,手掌从萧易的脸颊上摸着下移,再猛地朝他的屁股上扇一巴掌,“小爷,明白人呀,明明是叫姐儿自己个儿的自己夸自己吧,嘻嘻,姐儿就喜欢你这样的,要没有你这几个保镖在这里,姐儿一口就吞了你,明说给你吧,在湖西这地盘,啥高桥底桥的,只要是有头有脸的,都是咱的胯下败将,哦哦,邓司令是恩人,咱可不能糟践他,除外。告诉你吧,这个玉坠儿,可是稀罕,是乾隆皇上爷身上的佩件,乾隆爷丢在微山湖里,上几辈子的时候,捞上来的,倒转了十几手,到了赵州村死的那个保长朱友焕的手里,我知道了,就捉摸着法儿的得到他,先让那个死鬼给咱赎身,然后到他家里,翻箱倒柜连哄带蒙地找到它,然后,借助邓司令的手,把他一家的男的全杀死,把他家的女的,全卖到窑子店里去。这样子,我就永久的得到了这个玉坠了,玄妙吧?哈哈。”说着话,女的小红,就把白胸脯子上的第一个扣子扣上,把玉坠掩进怀里了。
萧易欣喜,“姐儿,还是你厉害,有钱,”说着话,萧易把头伸近些,“姐儿,咋说哩?您赶快地把情报给咱,咱这就去据点,把差事辞了,上您这儿来。”
女的正迷糊,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地掏手到口袋里,转身,抽出来一张白纸,交给了萧易的手上,“小爷,你快去快来,姐儿被按在这里,当什么情报总舵长,整天的就这些破事儿,见不到新鲜事儿,见不到一个壮男人,姐儿都快腻死了,你就快快地来,把这摊子,全接了去,噢。”
“哎哎哎!”萧易瞄一眼,知道是鬼子给田家村据点的情报,赶紧地装进兜里,赶紧地欣喜,“姐儿,好好,好的好的,俺这就去,这就捻。”说着,转身向门口快走。
李晓多聪明?立即给其他队员打手势,泳上去,无形中,用身子挡住了女人的追步,掩护萧易的脱离。
萧易一边急急地走,一边嘴巴子里感激着。
女的老远地还大声喊,“小爷,快来呀,姐儿等你呢。”
第九节 照着奇袭龟田的葫芦画薛桥的瓢()
9、照着金乡奇袭龟田的葫芦画薛桥的瓢
萧易跑出院子,看见了杨树林子,才知道平安了,这才揩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子,嘘一口大气儿。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太少见了。
然后;再看看四周,仍旧是空空无人,便向后面的几个队友,使了个眼色,一溜人,弓着腰,一溜烟的跑进了杨树林子里。
杨树林子里仍然寂静。
战争年代,本来死的人多,人,自然稀少。再者,战乱年代,危险处处,谁没事,上街闲逛去找事,去惹事?更何况,这里是乱坟岗子。
萧易他们躲在杨树林子里,打开鬼子的计划纸,细看纸上写的内容。
内容很简单,就是说,昨晚上,接到了金乡皇军宪兵司令部的电话,皇军,有五个鬼子,是高桥太君亲自派往各地的,巡视篱笆修建的情况,碉堡、据点修建的情况,还有抓的八路有多少,成绩怎么样,云云。
从别处坐汽艇到薛桥,到达薛桥码头的时间,是今天下午,先到薛桥乡,与薛桥的鬼子小队汇合,再由薛桥的鬼子陪着,坐汽艇,到田家村据点检查,要田家村据点的伪军们,打扫好卫生,整理好内务,严格盘查桥头过往的行人,最好能现场抓个八路,给皇军现场的开开眼。
天上,升起来的阳光,透过杨树叶子的缝隙,照在满是青草的坟地上,划出斑驳的彩色的图案。
萧易拿着从妓女特务那里骗来的计划纸,坐在松软的草地上,呆呆地看着头上的那个叉树枝,树枝上,站停着几只湖鸟,鸟儿红红的嘴儿,在树枝上磨着,跳跃,鸣叫着,呼朋唤友,上下跳着,表达着内心的愉悦。
萧易的心情,可没有鸟儿的畅快。
现在,他太紧张了。
以前,有事情,队长及时地指教,现在,吃喝拉撒睡,全指着他一个。
他现在是老大,在心里紧张的盘算着,面对这一新的情况究竟是打,还是撤?
几个战士,围着他坐着,没一个言声,全都把盼望的眼光望着他。
他们请候着萧易的决断。
在战争中,战场上,历来是指挥员筹措定发,尤其在瞬息万变的紧张时刻,是要指挥员立即决断的。
萧易被逼到了刀尖上了。以前,是彭队长做决断,他只是放心地听从命令就行了,而现在,再回队上,请示彭琦辉,鬼子送上门来的时间是下午,近离四五个小时,敌情忒复杂,显然,来不及了。
打?这可是鬼子汉奸的窝子里,弄不好,一个浪,就把他们这几个人给掀了。
不打?就这几个鬼子,还都是从高桥身边来的,消灭他们,既能震慑敌胆,又能打击这些痞子的嚣张气焰,连妓女,无赖,街痞,甚至他们的家人、同类的人,都敢横着走路了,是该收拾收拾他们了。
有时候,战士的成熟,就在关键的一瞬间。
萧易毕竟是练武之人,饱有血性,又常年跟在彭琦辉身边,时时熏陶,还是与一般人员有所不同的。
萧易这样想着,权衡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喊了一声,“有啦”,眉飞色舞,他倏地一下子站起身来。
他的这几个兄弟哥儿,也倏地惊喜,跟着站起身子,围上来,讨他的药方。
萧易激动,语速自然很快,大声大气地说话,“我想出来一个打鬼子还不伤自己的法子,你们看,行不行?”
几个战士,本来生死与共,一看队长这样的心有成竹,自然高兴,仔细地听萧易的细说。
“咱现在啊,带的都是短枪,还都是王八盒子,好藏,是吧?容易混进敌人窝里去,见到敌人,掏枪就打,敌人准反应不快,咱的弹速快呀。”
队员们对萧易的话,有点摸不准头脑,只见他高兴,就任着他说,听他的锦囊里,藏的什么大妙计。
“咱们打这伙子鬼子,最忌讳的,就是他们和镇上的宪兵小队汇合,一汇合,他们的力量就超过我们了,弄不好,给我们也来个前后夹击,事情就不好办了,怎么办?这样,咱现在就去薛桥乡,换上能跑能藏的粗布破衣,扮作外乡来的打短工的,直接摸到鬼子的小队去,最好能进门,到时候,能用刀的用刀,不能用刀就短枪的招呼,争取几分钟,消灭鬼子兵,然后,直接骑上自行车,乘着乱劲儿,跑到这个杨树林子里,歇歇,吃饭,到时辰了,再混到码头,乘金乡来巡视的鬼子上岸的口儿,开枪,射杀。”
队员们一听,都说好主意,只是李晓,听了皱会儿眉头,有点担心,这计划,好是好,妙是妙,可万一被围上,缠住了,走不开,可就影响计划,就消灭不了来巡视的鬼子了,他们才是大头,一个个是官儿,还从高桥身边来,作用自然比镇上的这几个人的鬼子小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