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一个劲儿的往高桥脑门上抹浆糊,说到激动处,竟然站起来,双手合十,再鞠躬,深深地作揖,“ 哎呦哎,俺的司令阁下唻,您,可是要接任冈村宁次了,听说,东条英机首相很不待见他,正选接他班的人呢,正好,太君呀,恭喜呦,俺的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阁下呦。”
高桥又呲呲牙,白色的牙与黑绿的脸,这么一参合,真是“帅”急了,“帅”呆了,“帅”的连老不要脸的的老狗咬的李连璧都羡慕地要发急了,要上菲律宾的什么岛上,扒光衣裳的等着鳄鱼嚼哩。
只是,鳄鱼,对这样的无赖,街痞,汉奸,也鄙视,看他不看,嚼他不嚼,也不一定哩。
要不然,在后面,他把他的二丫头,也就是他现在唯一的闺女,送给高桥当二奶?
当然,那不是他心甘情愿的,那是四老虎使的坏,他是一百个心里不同意,但是,还是把二丫头推向了火坑。
这是后面的事,请您继续着往下看就知道详细了,现在,咱接着说现在李连璧怎么忽悠高桥这个傻小子的。
说到这里,再插一句,这人呀,哦,不,李连璧是狗不啃,猫不咬的,不是人,在这里,权作算他还披会儿人皮吧,算一会人吧。
这人,一旦陷进了官迷的魔窟,就啥亲情啥感情都不要了,两个闺女,一个被开膛,羞辱得,连自己的八十辈祖宗也自打没有脸皮没有骨头架子的老脸皮,跳着可能有点骨头渣子的身子,大骂李连璧连猪、狗都不如;另一个被变态的高桥糟蹋得,生不如死的度日如年的活喘气儿;三个侄子,全让日本人拉到日本挖煤喂狼狗。
真是!
这当官儿,咋就这么有瘾?
无语呀。
当然,此时此刻的李连璧,正浮在旺水里,现在心里热乎的,就是寒冬腊月,把微山湖里的冰冰,都捂到他怀里,也不会觉到凉,还能想到给日本人当狗,是缺阴德,遭报应,天打五雷轰,下到十八层地狱,让小鬼儿整天价的十八般大刑的折腾,过足瘾了后,再让他托生到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再下十八层地狱的大牢。
这个老龟孙,他要把全湖西的老百姓都折腾死。
真真的缺阴德。
“老先生,您不愧湖西大儒,”高桥真心真意的服了,“您的主意,运筹帷幄,深思熟虑呀!”难为高桥了,居然能附和着李连璧,说出来这么几个中国的成语,不管合意不合意。
李连璧下意识地摇摇手,再想说几个谦虚的词,突然地想到什么,那才是最关键,最要紧的,赶紧正色。
他这样忠心,这样愚耍,到底为什么?此刻,他到底突然地想到什么呢?
第四节 李连璧裤裆里露出来狗尾巴()
4、李连璧露出了耍鬼子的狗尾巴
就像街头耍把戏的,见有人要掏钱了,李连璧马上就要抖搂自己的包袱底儿了。
老小子见高桥入了套儿,就像哄小孩子糖的那头夹尾巴的狼,见糖就要到手了,还什么的假惺惺,还装模装样的耍客气?
接着就现出来了原型,露出了藏在自己腚后头的狗尾巴。
他要借这个憨狗鬼子的锅,做自己的收礼、显能的饭了。于是,假装,一本正经、忠心忠诚,诚惶诚恐、更猛地、更狠地、接着大忽悠,“那么,司令阁下,我们现在,就着手准备?招聘保长、镇长的干活?”
没容高桥点头,李连璧赶紧地堵住每条可能的缝儿,吓唬着说, “司令,咱,可是时间不等人,说着话的功夫,可是就到秋收了,得抓紧的干活!”
好容易让高桥咬了钩,他可不敢再晃鱼竿了,一旦意外,那就前功尽弃,鸡飞蛋打。
那叫做弄巧成拙。
偷鸡不成白洒半把米。
还不后悔地拿夜壶砸自己的破脑袋?
“好好,好的好的。”高桥,小黑孩儿,正高兴的手舞脚蹈,哪能觉到绳套儿已经进了自己的脖颈子?
李连璧站起来,就要走,这时候,他心里正美滋滋地盘算着,怎么尽快地把消息散出去,让全湖西,想当官儿,赶快来送礼。
再盘算,怎么把四老虎的老鼠窟窿堵严实,莫让他横着的、竖着的插一杠子。
这个小鬼孙,忒狠,忒坏,现在,狗肚子里,不知道,但一定,憋着什么狗臭屁呢。
李连璧越想心里越美滋滋,嘿嘿嘿嘿,最迟,今黑儿,到家里送礼的,能排二里地。
赶紧,回家腾地方去喽。
高桥却把他招呼住,“李县长,你再明示,从现在到秋收,这段时间的,咱们怎么的管理,保长镇长的干活?”
小子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得真费劲,日本人,他娘的,都是半吊子。
但是,这回这句话,听得,很省劲。
嘿,李连璧有点喜出望外了。
呵呵,真是应了那句“运气来了,门板硬是挡不住”的老话。
李连璧正想着怎么把挣钱、收礼的好事儿再延长的时候,高桥小子,又把“裤子”,送到眼吧前了。
这一下,自己的好戏还要接着唱,要不了到秋收的时间,整个湖西,党政军,就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了。
小鬼子,小黑孩子儿,你就乖乖地听爷使唤吧。
李连璧内心狂喜着的重又坐下来,装模装样的思索片刻,头一仰,再低下头来,郑重其事地又忽悠,“太君,这个对保长、镇长的管理,可是一个大学问,弄好了,整个湖西,算是攥在咱手里,咱要粮有粮,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什么,只要动动嘴儿,就有什么。”
高桥点点头,深深地,他现在,也浸沉在了美好的幻觉中。
李连璧关键时候,就爱扔半头砖。
“但是,要是管理不好,这些人,可都是人精,他们就会借着咱的锅,做成了他们的饭,再不济,他们还会毁坏咱,到那个时候呀,司令,咱可就是孙权嫁妹妹,赔了夫人又折兵,鸡飞蛋打,血本无归呀,司令。”
高桥被他闷得,半死不活了。
老小子真会到时候掀锅盖,“我倒好说,您,司令,可就是坐在热锅上喽,说不定,还会走渡边太君的老路子,那样子的话,您,就算惨了,就也算完了。”老小子就会捡石头,扔砖头,高桥哪里痒痒,他准会给他抓哪里。
感冒的高桥,脑门上刚算捂出了一点汗儿,经他这一吓唬,顿时脚心凉。
也真是的,下面的人不好管,这点,他在海拉尔,在关东军大本营,就知道,比如,发动“9。18”的,就是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土肥原贤二和本庄繁四个参谋,瞒着大本营,偷偷干的,这一下,打乱了本部占领中国的全盘计划。
但,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兵砬子,对部属,管好不管好的,不用他操心,他们的成或者败,死或者活,与他也没半毛钱的啥关系。
可是,现在,在湖西,他是头儿,出了任何事儿,都是他的事儿,尤其是四处冒火,不稳当的眼下,他更要管理好全湖西的那些个什么乌龟王八蛋的家伙们。
还是先生说的对,先生就是先生。
这先生,要是日本人,该有多好呀,要不是自己的身子重,真想跪下,给这个老干棒子,磕三个响头,感谢他的再生父母的能耐和忠诚。
老干棒子先生,要支招、使坏了。
“太君,要说,管理,虽说大,多,但也不难,就看咱们使的法子准不准,严不严,” 老龟孙已经坐到私塾里的太师椅子上了,对着高桥小黑孩儿,摇头晃脑的尾巴根子痒,“要说管理他们这些保长镇长的,我觉得,咱得分四步走。”老小子说到“分四步走”后,停住了话茬,直直弯着的老狗腰,一言不发地看黑孩儿。
黑孩子,这会儿,还有什么说的呢?耳提面命就是了。
“太君,我考虑的不是完全成熟,但毕竟,我久在湖西,又是县长,凡事儿,知道些。”
老小子拉完了“过门”儿,欠欠腚,接着,对着吃屎的小高桥,娓娓道来,“我的想法,叫做四步走,也叫做四个湖西。”
高桥黑孩子,就差跪下接圣旨了,满眼热望地哀求着李连璧。
李连璧这教师爷当得,心花怒放了,就像《三国演义》里头的《隆中对》,诸葛亮对着刘备、关羽和那个原先要拿绳儿绑老诸葛的急性子张飞,“第一个,就是‘政治湖西’。具体地说,就是现在,就要开建的我们的基层政权的组建,我们再明确了、任用了,这些保长、镇长以后,接着要他们,在他们的村里,在镇里,立即着手进行编组,五户一保,十户一甲,‘保甲’、‘连坐’、‘联保,就像用绳子,将每个村的村民都拴上,谁家掩护了八路,谁家不交粮食,先杀保长,甲长,再杀全保,全甲,使得他们再也不敢和八路暗下来勾连。当然,交粮交钱交得好的,奖励,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尝到了甜头,更愿意跟着咱干了,那么,全湖西的都这样,太君,嘻嘻。”老小子的母狗眼,笑成了秫秸糜子眼儿。
这会儿的高桥,除了会笑,还能会啥?“先生的,您的,接着的指教。”
李连璧真是一个掰孩子牙的好“先生”,耐心派儿劲儿的十足,“在保甲、连坐的基础上,组建各村各镇的保安武装,就是皇协军的预备队,明面上是护村护镇,实际上就是咱的兵,就是给咱干活,看着那些不安稳,邪性的村民。”
高桥击掌了,“对对对,这法子好,明的暗的,一起来,这样,就把湖西扎成铁桶了。”
这法子,高桥在东北,见识过,尤其是黑龙江、吉林,皇军就是用这法子,制住了抗联,逮住了杨靖宇、周宝忠、李兆麟、赵尚志、赵一曼,东北才算安稳住。
老龟孙接着张着疯狗长牙的继续咬,“为了确保明里暗里的长治久安,咱再在村里,镇里,还要推行自首和策动告密的方法,就是多发展暗探,耳目,有情报,直接报给太君您,司令,这样,就强化了太君您的法西斯统治了。”
第五节 扯上法西斯地坑鬼子的钱()
5、扯上法西斯地坑鬼子的钱
“法西斯?”高桥一下子疑惑,他是军人,整天想的,见的,做的,就是打仗,杀人,再就是一二一的踢腿和左右转,齐步走,这样的政治术语,在他,仅仅是听到过,但就像一阵风,早刮了耳旁风。
李连璧见小鬼子迷惑,更洋洋得意,恍若真回到了私塾的讲堂上,而下面的拉着口水的小孩子,就是高桥。
要是眼前有个镜子,他一定会趴在地上,给自己磕个头,他太厉害了,一不小心,自己竟然成了上知道天,下知道地的刘伯温,成了能领阴兵的孙悟空,成了武行里的圣人孙子孙武,要是自己能把认识的那几个汉字会组合的话,一定也写一部比《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孙子兵法》更厉害的兵书。
湖西代代出圣人,出皇上,像曲阜的教书的孔子,像沛县卖狗肉的刘邦,像梁山上杀媳妇的宋江,自己很可能就能成现实现的湖西王。
眼下可能就是了,你看,日本人的高桥,现在是湖西的皇上,高桥现在是自己最愚笨的学徒,实际上,自己就是了垂帘听政的皇上了。
高桥是傀儡?是儿皇上?
李连璧真得给自己撅腚弯腰地磕个头了。
“哦哦,司令阁下,我有点班门弄斧了,这个法西斯,就是您的日本国的,国策的干活。”
此外,高桥还知道,他们的日本国,就是梁山上的武松的大哥武植武大郎的后人。
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他到了湖西后,就想着,什么时候,空闲了,心情好了,洗干净手,上街上,找个瞎子,算个卦,寻摸个好日子,到湖西辖区的阳谷县,去寻祖宗。
高桥最想的事,就是找到那块,现在当国旗的,祖宗奶奶擦完腚,扔了的那块白笼布。
找到那间,潘金莲勾搭西门庆的老祖宗打烧饼的铺子,现场量量,那门顶,有多高,武植武祖爷爷那样高大、伟岸的身子,怎么的能低着他那高贵、高傲、高昂着头的每天的出出进进。
找到王婆子的那张西门庆偷睡潘金莲的床,虽然那张床,不是多干净,多少有点污蔑日本国民的脸,但,祖宗不能选择,再说了,不是西门大官人替武老祖宗上了种儿,哪能有今天的日本国?哪能有耀武扬威的今天的他?现在的日本国的女人们,都随便,解下身上背着的铺盖卷儿躺下就能干,不就是潘金莲祖奶奶的风范吗?
尤其关键的是,找到那个盛砒霜的药碗,虽然不是多体面的事儿,但毕竟是他们日本人的根儿,现在,自己混得好了,不能忘本,那是武大郎祖爷爷被毒死、踢死的魂儿的保佑,人,要将感恩的。
最好的,然后是,坐到武大爷爷的灵床子前,照张相,发到日本国内的各大报纸上,准能轰动。
到那时候,他高桥,可是家喻户晓的全日本鬼儿的大恩人了,说不定,东条英机会把自己的千金,送给他当小老婆。
高桥虽然读得书少,虽然缺心眼儿,但是,脑子转的还是快,联想的够远,够嗨。
李连璧没想到高桥脑袋瓜里跑了题儿,想着怎么寻找祖宗的事儿,枉费了他好些的唾沫星子。
老小子见高桥魔怔,以为他不懂,于是,赶忙小心,“因为我当县长,当的时间长了,知道了一些国际的,日本的,或者中国的政治,也就知道了一些政治术语。”老不死的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怎么去骗鬼子的钱,怎么去收那些想当官的人的礼,所以,像掰小孩子牙的穷酸,“法西斯是政治术语,八路军、共产党,十分的反对,但是,刚才我说了,越是八路反对的,越是我们需要的,正确的,对吧?”
李连璧扯上八路,是知道高桥小子现在最恨的是他们,这样联系,针对性强。因为,高桥,是半熟,是芋头,这样高深莫测的大学问,只能深入浅出,只有这样,二憨子、彪子高桥,才能听得懂。
高桥果然被他的深入浅出弄懂了,连连的点点头。
对着高深莫测的李连璧,高桥只有点头的份儿。
“法西斯,是一个政治术语,是咱们大日本帝国的好朋友,墨索里尼,意大利的头儿首创的,法西斯最原始的口号是‘个人服从集体,集体服从领袖’。就是说,咱全湖西,都听您的,都服从您指挥。”
高桥又兴高采烈了,这话,他爱听,“先生,您接着说,接着明示。”自从打了偷袭八路专署的一仗,小子越发觉出了有人听话的好处了。
李连璧就像色鬼江湖郎中,专摸怀私孩子女人的手腕子,知道高桥小子的喜脉在哪里,他要把这个黑小子转迷糊,“我思谋着,法西斯在咱湖西,实行起来,有三个好处,一个是心理塑造,让中国人认为您是神,是玉皇大帝下凡,全湖西的人,都认为,能当日本的顺民,能跟着太君您干,该是多么自豪的事情。”
高桥赶紧地鸡叨米,这个,他太熟悉了,他们和他们的日本国,对天皇,不就是诚惶诚恐?顶礼膜拜?听见天皇的声音,激动得痛哭涕泪,“我知道的,你们的儒教的干活,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对皇上,绝对的忠心的干活。”小子在中国的时间长久,对中国的陈芝麻烂谷子,还是知道的不少。
李连璧见对方终于知道了“一”是放在地上的扁担,是竖在墙头上的竹篙,于是,赶紧地送糖,赶紧地鼓励,对高桥竖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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