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那鲜花漫地的片刻热恋()
7、生死凝成的爱情,那样醇那样浓那样醉心
彭琦辉张蕴涵,在这里,在根据地,度过了片刻的浪漫醉心的恋爱。
“哎,彭队长,等我一下,”
山道上,张蕴涵走了过来,将他们三个叫住,得意洋洋地汇报,“军区发给咱的电台,性能可好了,还轻,这下子,咱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再不怕鬼子机动兵包围咱了。”
“嘿,那好呀,”彭琦辉一脸欣喜地望张蕴涵,解放区的张蕴涵,脱离了危险,心花怒放,更是青春了得,白皙的脸庞,旋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艳红的唇,纯洁的目,皓月般的齿,尤其那身段,换了可身的新军装,扎了新的牛皮带,牛皮带,细致,精巧,勾勒得,那腰身,婀娜多姿。
好一个战地绝色美少女。
彭琦辉欣喜,“电台好,保养更得好,关键时候,可别卡壳子,那样可就麻了大烦喽。”忘形的彭琦辉,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一下,张蕴涵不高兴了,小巧,艳丽的小嘴唇,撅了起来,“看队长说的,”张蕴涵不高兴的沉沉脸,“这么金贵的电台,只有在我这里,才能更安全。”
“咦,”王雪山站下来,故意地,认真地,打量张蕴涵,“我说张股长,生起气来更漂亮呦,快别沉脸了,军分区有的是俊小伙儿,他们可都是神通广大的孙悟空,叫他们瞧见了扳在桃花山上,我们可就大损失了。”
王雪山说着话,眼撇在彭琦辉身上,他要趁火打铁。
“不可能,”张华杰急忙插了言,“我这小姨子加小妹,可爱着咱公安队,彭队长让她群宣、电讯一肩挑,公开秘密紧结合,任务光荣着呐,是不是呀小涵子?”
张华杰说得太那个了,就是太直白了,彭琦辉、张蕴涵的秀脸儿,一下子全红到了底,扭捏着,尴尬着,全都说不出话。
“老张,没听出来?”王雪山一拉张华杰,“人家小涵子,给队长汇报电台的事,电台是秘密事儿,咱就别听了,走吧。”说着话,推一把,再转身,朝彭琦辉偷偷眨眨眼,两个人离开,先走了。
“哎哎。”彭琦辉急忙朝两人的背影喊两声,却被张蕴涵轻轻拉一下左袖口。
枪林弹雨从不眨下眼的彭琦辉,彻底迷糊了,眼前,只剩下缤纷的桃花,还有铺满桃花的小径,懵懂懂地跟着张蕴涵,被轻轻地牵着走。
两个人,在铺满鲜花的山道上走着,走着,树上的鸟儿,在为他们欢唱,微微的清风,在为他们传情。
“哎,要是桃花山搬到湖西岸,该是多好呀。”
张蕴涵轻叹一声,打破寂静,率先说话。
无意识间,张蕴涵拉袖口的手指,挽在了彭琦辉的臂弯上。
彭琦辉又一震。
常年弹飞呼啸间,习惯了刚强和坚硬,这静谧的环境,浪漫的氛围,甜蜜的温柔,即使难得的几回梦乡,也绝沾不上这美丽爱情的边。
“等赶走了鬼子,湖西,全是桃花山。”彭琦辉喉间哽哽,话说得有些颤。
“等赶走了鬼子呀,我们就划船,上湖里的那个那个鸭墩小岛子上,啥人没有,铺着苦江草,盖着大莲叶,听着山渣子叫,睡他个三天加三夜。”
张蕴涵挽着彭琦辉的胳膊,往桃花深处走,脚下的桃花更厚了,踩上去软软的香。
满缀着鲜花的乡间小道上,见证者一对硝烟变身的男女的浪漫和恋情,此时的他们,是那样的温馨、柔情和美好,从他们身上和他们深厚的背景里,我们分明看得出来世间男女的普世规则和情缘。那就是,男人对女人有无宠爱之意,女人天生具有观察和体会的本领,无意识的说话,下意识的举止举止,崛起敏锐的反应,等等等等的这些小细节,公共场合里、独自想念中、紧急情况下,都泄露着男人的品行、涵养和对女人的态度。女人在这方面是有火眼金睛的,丝丝感受真切。其实,真正爱情中的女性,是不在乎几十朵的玫瑰儿,而是在乎那个男人对她的真心、真意,真正的态度。
在那鲜花漫地的路径上,张蕴涵的脑袋瓜儿,禁不住地,歪在了彭琦辉宽厚的肩膀上;秀发,也铺面在彭琦辉宽厚的胸膛。
他们就这样走着走着,嗅着醉人的花香,浴着温馨的景象,聆听着鸟语,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彭琦辉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斜过来身子,站住脚,一眼不眨地瞅望着近前的张蕴涵。
美丽的姑娘,一往深情,正浸沉在美丽的景幻中,心儿,正驰骋在浪漫的氛围中。
男人越刚强,心里就越柔软。
本该是父母掌上明珠,本该是校园里柳下咏读,本该是同学间花径嬉笑,却在险恶环境里争斗。
浴在爱河里的少女最幸福,张蕴涵沉醉了。瘫醉在彭琦辉的怀抱里。
彭琦辉心头一热,冲天的力量一下子涌上来,转身,把张蕴涵,紧紧地搂在胸怀里。
彭琦辉,脸庞,摩擦着张蕴涵的脸颊,嗅着少女特有的芳香。
张蕴涵吓一跳,下意识想挣扎,可那样的紧,像江河对大地,像白云对蓝天,一下子晕眩了,瘫在他宽广的怀抱里。
张蕴涵正陶醉在雄壮气息时候,彭琦辉一下子清醒,一把把她推出怀抱。
张蕴涵却如同藤蔓对橡树,把深情,把爱情,把心灵,一下子全融进了彭琦辉的身体,这样的融,感天动地,这样的融,只有的是心底的沸腾!
彭琦辉的两手,哪里还有什么力气?无意识间,紧抱住张蕴涵的两肩,眼睛里,凝视的,全是张蕴涵脸庞无以伦比的秀美,全是张蕴涵清纯气息的醇香。
两人,久久地,久久地,对望着,对望着,都把最喜欢,最喜爱,传递给了对方。
张蕴涵明眸里,润出了泪水,一下子扑在彭琦辉怀里。
粉的,红的,洁白的桃花,落满在他们肩上,发上,臂膀上,将这里,装扮成人间的天堂。
良久,良久,彭琦辉才直起腰身,微微托起张蕴涵的脸庞,只见那羞红的脸颊,如霞红映,眼睛紧闭,睫毛却颤跳着,火红的小嘴,润丽闪亮,彷佛甜蜜的樱桃,呼吸越来越急促。
彭琦辉的双手,轻轻的在她的背部滑动着,柔若无骨的娇躯,像虫蚓般蠕动,似乎还可听见血液澎湃的奔腾。
“小金莲儿,要是没有战争,没有……多好呀……”
依偎怀中的张蕴涵,深情地谛听,深情地凝望,慢慢抬起胳膊,伸出来纤纤指尖,慢慢地越来越近地捂住了彭琦辉说话的温暖而又魅力无法阻挡的嘴唇。
下面的话,她明白,但是,她是绝对的不想让他说出口来的。
战地花儿分外香。
“小涵子,我一定…… 让你…… 快活…… 幸福,生活着,一定!”
刚强的彭琦辉诺诺地,诺诺地,发着千般爱的誓言,要海枯,到石烂。
……
第一节 朱友焕可不想吃八路的请()
1、 釜底抽薪的经济战开始了
武装大请客,第一“请”的是保长汉奸朱友焕。他耍尽心眼的弄别扭,能起啥作用?
与往常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微山湖麦前的夜晚,还是那样的静谧,安宁,清香飘飘,微波柔柔,布谷鸟儿声声啼鸣,满空里繁星闪烁,假如没有远处三两炮楼上探照灯的扫描,谁能知置身战乱的环境?谁不更希望享受永久的田园生活?
乘着夜色的掩护,彭琦辉带着他的战斗小组出发了。
同时,在他的左右前后,近百个战斗小组,也循着各自的目标,出发了。
一场好戏,静无声的拉开了序幕。
鸡叫二遍的时分,他们悄悄地来到赵州村。
初夏的夜,很短,转眼之间,天已微明,远远看到村口老榆树的黑影,晨风吹拂,树叶子“哗哗”作响,像是在喜迎久别的亲人,又像是遮掩他们轻轻的脚步。
赵老大、赵竹合,你们长眠在这里,我们是没有忘记你们的。
同志们,我们又来了。
赵州村不大,模模糊糊的轮廓里,一条东西小街穿村而过。
小街的中央,是一处高墙大院的宅院,与周围低矮破烂的草屋相比,简直就是羊群的骆驼。
这就是保长朱友焕的家。
这小子,可是发了国难财,贪了个沟满濠平。
不过,这阵子,没敢往外跑,天天藏在家里躲灾祸。
为着莲蕊的事,四老虎光腚推磨,转着圈的丢人算是到了家,赔了“夫人“不说,前前后后,没少挨了渡边的骂。
四老虎当然不是遮事的主,当然不会把那骂全吞在自己的肚子里,一个人眯着眼地享受,接手,全撒在伪保长、伪队长们身上,使得朱友焕们,躲得远远的。
再者,经了那场伏击战,赵州村周遭的鬼子汉奸全都撤的没了影,这里方圆几十里,已经是共产党的天下了,老百姓有公安队撑腰,个个成了恶狼,见了他,恨不能扑上前,啃一口,将他剁了沤滞泥。
民警从进村到住下,没有引起一声狗叫和人语。
没人语好理解,都怕惹祸上身上,外人不敲自家的门,是不会有人出门的。至于狗不叫唤,这里有缘故,一则是民警们走得轻;二则,也沾了四老虎的光,早就是四老虎下的令,各村不得养狗——他也怕偷偷摸摸地进村,被老百姓发现,报告给公安队。
现在,他是真心地怕了公安队。
天渐渐亮了,赵州村的村口,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人影,有背着褡裢赶集的,有扛着粪耙拾粪的,有拖着渔网到河汊里捞鱼的。
当然,这些,都是化妆成老百姓的公安战士和基干民兵,事实上,这个不大的村子,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被公安队秘密地控制了。
还当然,湖边各村的情况,都差不多少是这样。
这安宁的环境里,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孕育着,酿化着。
天亮了,笼照在村头田地里的蔚蓝色的湖雾,渐渐的稀了、薄了,开始了消散。
村子的上空,有炊烟升起,那是早起的村妇,在给要下湖的男人做饭。这顿早饭可是要吃饱,男人在湖里劳作,不到天黑,他们是不会上岸的,就指望这顿饭撑着。
灿烂的阳光,从湖苇的叶缝里、树叶的空隙里射出来,条条缕缕的金光洒满在村子里,涂抹在墙壁上,影印在庭院中。
“嘭嘭嘭”,保长朱友焕家的门环,从外面被扣响了。
叩门的是公安队股长李善本。
伤好了的李善本被安排干了较轻松的活儿。
李善本经常在这一带活动,比较熟悉这里的情况,与朱友焕打过交道。
前面说到,在这个村子里,朱友焕的本家户主少,是小户。
在农村,户族小的村民是出不开身的,有的村民,不惜换姓,认干亲。
日本人占领这里后,要赵州村选一个主家当保长。
赵家,家大人旺,当然不屑为小日本当腿子,选来选去选不出来,日本人急了,就要从刺刀里面出保长,没奈何,赵家族长推出了朱友焕。
朱友焕不憨,知道这是个顶着汉奸帽子的油锅里的官,但是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干。可干着干着竟干出门道来,日本人不管你贪不贪,只要给他征来粮款就行了,抓着姓共、姓国的,还重重的赏。
就好像同样看湖里的水,日本人只看到水,而看不到水里的鱼。
朱友焕是本土本地人,不光能看到水里的鱼,还能看到水里,都是些什么样的鱼,哪里的鱼稠,哪里的鱼稀,故,他把网眼织得稠稠的,不光虾,就是小鱼壳子,也漏进自己的口袋里。
有日本人撑着,他朱友焕再也不怕赵家了,像狗儿似的,带着日伪军们逼粮逼款,捉人拉夫,很快,就起了这幢大宅子。
“嗞扭”一声,朱红大门开了。
开门的是朱友焕家的长工朱森,他认识李善本,就向他打招呼,“老李来啦,吃饭了吗?”
这像现在的“你好”,那时候,问人吃饭,是见面打招呼的口头语。
“您吃了吗?乍起这早?”李善本回答。
“有事吧?”朱森一边往门里让李善本,一边客气地问,他知道李善本的身份。
“有点小事,”李善本随着他的话茬说,“你把朱友焕叫起来,就说我找他。”
“哎。”朱森应了一声就往里走。
湖里男人都这个习惯,说话少。
朱森走到朱友焕的父亲的窗前,“老掌柜的,八路军的老李,李善本,李股长来啦,叫掌柜的说话。”
打莲蕊事件出后,朱友焕在家里订了个规矩,外面的事,都告诉他父亲,由他父亲处理,实在没办法了,他再出面。
老头子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太师椅上梳他的小辫,老家伙大字认不得一鱼篓,却硬充酸秀才,动不动之乎者也的显摆,留小辫的意思是还备着考举人,中状元,只是这考仕途的光景,没有时候来,小辫儿,也就越梳越稀,成了猪尾巴。
老家伙听见是李善本来了,心里嘀咕,大清早的堵上门,准没有好事情,别再为了赵老大的娘死一事翻旧账,有心说朱友焕出门了,但想不妥,不能得罪。现在八路军正在势头上,说不准今后就是他们的天下,如果把过去的老帐都记着,那他们朱家就麻烦了,忙叫朱森先去倒茶迎候,自己哆哆嗦嗦地进了后院。
朱友焕住在后院里。这时候,正惓在大红缎子被里,搂着新近从徐州窑子里买的小红缠绵。
“友焕呀,那个老李,李善本又来啦,快起吧。”
朱友焕夜里折腾的过了劲儿,回笼觉睡得正迷糊,听他爹这样喊,以为是叫他吃饭,不耐烦地回话,“还没睁开眼,谁家吃这么早的饭?睡会儿再吃。”
老猪尾巴急了,“哎呀,小乖乖!不是吃饭,是那个八路的公安,老李,李善本,来啦。”
“就说我没在家,你去把他打发走得啦。”
朱友焕正迷惑着,还是没听清,紧一紧小红,又睡过去了。
老头子急得跺脚,“哎呀,是八路,堵门啦!”
“八路?公安队来啦?”朱友焕这回听清了,吓得一激灵,刚才的困意,吓消得一干二净,一屁股坐了起来,慌了。
“哎呀!小乖乖,快起来,问问啥事吧,现在最不能得罪的是八路!”
“哎哎,来了,就来了。”
朱友焕一面起身,一面把小红踹醒,“你他娘的还睡?是猪呀,快起来,把我的大褂找出来。”
小红也睡得香,被惊了美梦的火气,火山样的喷,一下子折起身,“操你姥娘的熊样,啥八路九路的,老娘在徐州,连日本司令也骑过,把他喊进来,看俺怎的活劈他!”
“哎呀,别把拿丢人当旗儿打了,再嗷嚎也是**妮。”朱友焕边提鞋往外走边气鼓鼓地回堵她。
这是揭小红头上的疮疤,“您祖奶奶才是**妮!”小红更气急败坏,抓枕头往朱友焕后背上砸,光着身子站在床上骂,“老朱家祖祖辈辈都是**儿!”
嗓门大得能传十里地。
朱友焕慌张着逃出门,心里直发狠:人倒了霉,连鸡鸭猪狗都不如,要搁往前,**娘们还不早磕十八个响头?
这一想,气顺了,可眼前的愁事儿又涌上:这姓李的一早找上门,准没好事,别是来报仇的,他们八路现最掐的是日本人,是四老虎,还有前一阵子跟他四老虎和鬼子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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