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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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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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孝才一挑大拇指:“娘,您真是女中诸葛,这事经您这么一分析,立即就清楚了。可不正是这个意思?”

蒋四姨娘忽地摇了摇头,极是鄙夷:“若果真是潘老三,那也太缺德了,自家兄弟窝里斗,争权夺利都没什么,若要是挑拨着外人来斗自己家里人,那就实在是禽兽不如了。这事我记下了,不过有一条,那吴德手上可不怎么干净,太深了我也不敢去查。最多帮你们把这条线看能不能挖出来便罢。”

“那就多谢娘亲了!”蒋孝才喜笑颜开,搂着她娘撒起娇来。

蒋四姨娘嗔了他一眼,一掌把他拍下:“老实躺着,这还没揉完呢,那淤血不散开,有得你难受。”

蒋孝才一声哀嚎,蒋明淑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竖起小耳朵,继续又害怕又不舍的看她娘继续——“杀哥哥的猪”。

吴德不来骚扰了,张蜻蜓的生意就继续做了下去。

放假之后,收了三间铺子,事情少了许多。不过她身为东家,每天还是得去店里守着。只是一早起来会给小豹子变着花样做些好吃的,伺候着他吃过了,才会离去。

也不知道潘云龙是怎么跟潘茂广解释的,总之当爹的放了二儿子几天假,每天早上不再追着他喊打喊杀的了。

只是小谢夫人后来听到传闻,很是不悦,捅这么大的篓子,怎么连说也不说一声的?心中更觉得潘茂广偏心。

潘云祺又在他娘面前适时挑拨了几句:“看来这杀了豹子还是光荣呀,要是没杀成,爹恐怕就要发脾气了。”

小谢夫人听着更加生气,本想在潘茂广面前好好说一说,只是年关将近,朝中军里有太多请客吃饭的,潘大帅成天在外头应酬忙活,实在是连面也见不到,于是只得暂且搁下了。

白鹭书院是过小年的那天就放了假,章泰安和章泰寅也给接回了府。

在山中苦修数月,尤其是章泰寅去后的一个多月,断了一切供给的章泰安再怎么骄纵蛮横也给老老实实的折腾下几斤肉去,人也收敛了些。

章泰寅却明显比在家的时候长得好了,虽然手脚仍旧生出了冻疮,但是身子骨经了些风霜的历练,反而比从前显得扎实。断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汤药,脸色也渐渐不再那么病态的苍白了。

章致知考较起两个儿子的学问,都有了不小的长进,心中非常满意。想着到底是三姑娘的功劳,把两个儿子送去锻炼锻炼,果然是有好处的。回头便问五姨娘,年饭定在哪日,可得就着张蜻蜓的时间。

胡姨娘正为这个犯愁呢:“回老爷,二姑奶奶家说,二十九是他们家接出阁的姑奶奶们回来团年,要定在二十八。可是三姑奶奶那儿,说那日照惯例该去他们外公家团年。问能不能放在二十九的中午或是晚上,跟邝家的错开。可是二姑奶奶那边打发人来回话却是不太愿意,我就说要不那就提前到二十七,可是二姑奶奶说她之前都有事,改不了。我这来来回回不知打发人跑了多少趟了,正想问您讨个准主意,这到底该就哪一头呢?”

章致知听完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定是章清雅的小性子又犯了,非要跟三妹争这个高下不可。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不要回来了。

冷哼一声:“那就定在二十九的晚上,直接下帖子给玉书,她要是实在走不开,也就罢了。”

林夫人听闻此事,当下心里又添一层堵。她如何不知是自己女儿在使小性子?可这气也不是完全冲着张蜻蜓发的,更为重要和实际的一层,是章清雅迟迟没有拿回她“自己的”钱,在为这个和林夫人闹别扭。

可是这让林夫人如何跟她解释?总不能让传话的人去说吧?再心腹,林夫人也不可能在一个下人的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有些事情,除了至亲,还真不是这么好开口的。

她满心就打算着要趁着这吃年夜饭之际,好好跟女儿诉一诉衷肠,可这死丫头居然在这节骨眼上闹起了性子,这让林夫人如何不气?真正得罪了亲爹,往后娘家没个靠山了,你嫁出去的女儿还不更加的任人捏扁搓圆?

当下另派了人上门,也给章清雅递了句话:“夫人说,您要是这次不回,那以后您的事情,她就再也撒手不管了。”

章清雅最近颇不平顺,心中本就有火,得母亲这话,更加爆怒:“那就请她好生静养吧。”

林夫人回头听了,气得肝火疼,整整一天都没吃下饭。

腊月二十八,张蜻蜓生平头一回,走进了谢府的大门。

按说,这些官宦人家的深宅大院格局都差不多,但是在谢府,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别样的气息。

用张蜻蜓的话来说,就是“文气得很”。

潘府若是与之相比,就显得粗俗简单,章府若是与之相比,就显得小家子气,走进谢府,首先扑面而来的,不是华屋美厦,移步换景的精致与风雅,而是下人们的精神面貌。

张蜻蜓留神看了,真的非常的有规矩,不论是对倍受宠爱的潘云龙,还是对不招人待见的潘云豹,前来迎接的下人们都保持了差不多的礼貌。

进门就是客,在恭谨有礼上头,真的是做得非常到位了。让张蜻蜓头一回上门,也没有感受到那种做小媳妇的憋屈。

一路换了三拨人,引着他们进了内宅,可以瞧见无论哪门何处的下人,都是谦恭有礼的,说话走路都是把声音放得极松,似是生怕惊扰了人似的,偏偏又不显得小家子气,让人觉得特别的有规矩。

就连让进来的人,都不自觉的收起了一些不好的坏习惯,只想努力做得和他们一样。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名门世家吧,风采竟然如此。

卢月荷瞧张蜻蜓不住的偷眼打量,怕她紧张,低声在她耳边嘱咐:“你别怕,外公舅舅都是极好说话的人。只要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罢了,不必过于客套。”

张蜻蜓露齿一笑:“我不怕,就是好奇。”

卢月荷掩嘴一笑,心想你倒是实诚,只是在别人家里东张西望到底不雅,于是挽着她,不让她再分心。

一时到了上房,隐隐听得里面笑语欢声。两旁丫鬟先跟他们屈膝行了个礼,这才打起门帘:“两位外孙少爷和少夫人到了!”

有几位年轻公子立即热情的迎了出来:“表弟表弟妹们都来了,快请进!”

转过一个紫檀架子玉石屏风,张蜻蜓抬眼一瞧,嗬好热闹,厅里已经或站或坐,聚集了不少人。金珠玉翠,五颜六色,晃得人眼晕。而当中坐着两位满头银发的老爷爷和老奶奶,想来就是外祖父母了。

丫鬟们立时铺上锦垫,潘云龙领着他们叩拜行礼。

头磕了,吉祥话也说了。为首的白胡子老头发话了:“云龙,你和你媳妇起来。云豹,这儿有个问题,你要是能答得上来,才能让你和你媳妇起来。”

张大姑娘眼睛一翻,得,这大宅门到底难进,要考不过,连站起来的资格都没有了。

第144章 开战了

上任老兵部尚书谢长德捋着白胡子,问了外孙一个问题:“你觉得从军好么?”

还以为有多难,这叫什么问题?张蜻蜓听着愣了,不过细一咀嚼,却发现谢外公问这问题,可是大有深意。

不管你答好,或是不好,都得说个理由出来。如果光说些糊弄人的大话,显得太假。可如果不糊弄人,那该怎么说呢?

一层子人都静了下来,目光落在潘云豹一人的身上。都在猜想,他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其中最紧张的恐怕就是潘云龙了,要是弟弟答不好,恐怕外公都能冷下脸下,立即把他赶出家门去。可是这种时候,他怎么能帮得上忙?

潘云豹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出自己的答案:“呃……不算太好。”

这个答案倒是有趣,谢长德笑了:“那你且说说为什么不算太好。”

小豹子决定实话实说:“从军很辛苦,像现在,天天爹和大哥就盯着我练武读书,挨打不说,还得动脑子。可这还算是好的,如若真的等从了军,除了辛苦,还会很危险。”

他看了潘云龙一眼:“就算是有一身的本事,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不受伤,说不定还要送掉性命,所以算不得太好。”

潘云龙微微蹙起了眉头,心想这个傻弟弟,说的倒是几句大实话,可是这也太实在了些,让外公和舅舅们听见怎么想?

可是潘云豹接下来又道:“虽然从军算不得太好,但我还是愿意去。”

谢长德追问:“为什么?”

潘云豹坦然迎向外公探询的目光:“因为我除了从军,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从前我不知道,原来做点事情这么辛苦的。就像媳妇,她答应了爹爹要养活我们一院子的人,成天是忙进忙出,连大过年的也不能休息。哪怕伙计们放了假,她还是不能休息。嗯……她说,她这做东家的要是放了假,伙计们心就散了。而她们开的铺子仍新,答应了客人们的事情就必须做到,所以就连年三十也跟我说了,要去铺子里看着的。”

张蜻蜓听得有些发窘,这个傻子,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她干什么?那些不都是她该做的么?怎么到他眼里,竟好像成了了不得的功绩?

潘云豹的想法比较实在:“我一个大男人,这都有媳妇了,总不能让媳妇成天赚钱,自己什么也不干吧?那不成小白脸了?所以我想从军,我还想当官,最好能当个大点的官儿,这样一来,我能多挣些俸禄,媳妇就没这么辛苦。二来,我长了本事,旁人多少也要给她些面子,她要再做什么,也容易得多了。”

张蜻蜓低着头,听到厅中隐隐的闷笑连连,只觉脸上发烧,背上热起一身汗来,这个傻豹子,真是的,这些话背着人说说也就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让她多难为情?好像全是为了她才去从军的。

可是潘云豹还有第三条理由:“再有,我也不想大哥老是为了我操心,为了我去沙场上拼命。”

最后半句,他的声音明显黯了下来。可还是清晰的传到在座诸位的耳中,卢月荷心中一酸,差点红了眼圈。原来这个小叔子,并不是没心没肺,什么都不知道。而几位长辈听了,相互交换一个眼色,暗暗赞许。潘云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虽然谈不上什么惊天动地,志向远大,却是实实在在的长大了,懂事了。

谢长德微微叹息:“你能说出这句话,也不枉你大哥这些年为你所费的一番心血了,都起来吧。”

“这个给你们拿着。”外祖母谢卢氏,也是卢月荷的同族姑奶奶,从旁边丫鬟手里拿过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木头盒子,慈笑着递给了张蜻蜓:“你是头一回来的新媳妇,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儿有几件首饰,拿去戴着玩罢。云豹这孩子玩心大,脾气又急,你做他的媳妇,平常可得多劝着点,日后他要是不听你的话,纵是家里管不了,也只管来找我们。你外祖母和外祖父虽是老了,可还有这些孙子呢,到时帮你去打他骂他!”

这话说得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后头有个年轻的红衣女子笑吟吟上前:“奶奶真是偏心,怎见得就是孙子可以去帮忙的?二表哥,你可别不服气,妹妹我虽学艺不精,但勉强帮个闲打个拳还是使得的。”

张蜻蜓听这女孩说话有趣,瞧她生得也与寻常闺秀不同,眉宇之间隐隐有股阔朗之气,观之神清气爽。

谢卢氏笑道:“这是你大舅舅顶小的女儿,素馨。从小就跟假小子似的,舞枪弄棒,没个正形!”

谢素馨索性绕到前头来,轻哼一声:“谁说女孩儿就不能舞枪弄棒了?那穆桂英、梁红玉不都是巾帼英雄?”

这些人物却是张蜻蜓自幼听说书也知道的,见她说话直爽,毫不造作,当下心中更生一种惺惺相惜的同类之感:“素馨妹妹说得极是,我现在还跟着大哥日日学习昆仑剑法呢!”

谢素馨惊喜起来:“你也喜欢习武?”

“从小就喜欢,只是从前家里没条件,现在起步晚了些,大哥说,我怎么练,也就勉强自保了。”

“哎呀,那咱们可得好好聊聊去。走,我带你去我房里,我那儿可收了不少好东西!”

“停停停!”刑部左侍郎,大舅舅谢尚贤笑着打断了宝贝女儿:“这都要吃饭了,你还想去摆弄你那些古怪玩意儿?天大的事情,吃了饭不能说的?”

“正是。”潘云龙见弟妹一来就赢得外公一家人的好感,笑着上前:“才给外公外婆磕了头,还有舅舅舅母、姨父姨母们呢,云豹,快过来行礼!”

于是,张蜻蜓站起来又跪下,在这屋子里给一众长辈们见礼,顺道就划拉了一堆的见面礼。这个买卖划算,张大姑娘做得高兴。

除了二舅、四姨两家子不在京城,这边还有两位舅舅,两位姨母,加上子女也有快十几号人了,张蜻蜓哪一下子就记得这么全?不过是囫囵记个大概而已。

不过除了对那谢素馨,她倒是对那位谢家的天才三舅谢尚贽印像极为深刻。

此人已经四十多了,可看起来却不过三十许人,跟潘云龙他们这些子侄站在一起,就跟大哥差不多。生得是面如冠玉,气度儒雅,不过一身普普通通的宝蓝色锦衣,但浑身上下的那一股子味道,竟是特别的超凡脱俗,整个人就好似内敛的羊脂白玉,有一层淡淡的微芒,让人看了特别舒服。

大舅舅谢尚贤见这个外甥媳妇老把眼光粘在三舅舅身上,上前打趣:“你可千万别被你小舅舅骗了,他就一张脸哄人。其实最凶不过,你看那白鹭书院办得,可是怎样的恶名在外?”

谢尚贽淡淡一笑,目光却落在潘云豹身上:“可惜我那儿也有惩治不了的学生!”

潘云豹顿时一个激灵,不自觉的脖子一缩,就低下头去。

一屋子人顿时哈哈大笑,有人提议:“那不如,云豹你再回你书院去历练两年?免得你小舅舅引为终身憾事!”

再去那儿?小豹子支支吾吾露了怯,整张脸涨得通红,他是真的惊悚到了。

潘云龙给弟弟解围:“就他这年纪,也实在没脸再去了。况且年后就入伍了,也没那个时间。不过日后等他和弟妹有了孩子,那是一定要送到书院里去的,到时还请三舅舅多多费心教诲了。”

“这样也好。”谢尚贽居然一口就答应了:“子债父偿嘛,总得把他爹没吃过的苦给他吃了,也让他爹好生记得。”

张蜻蜓只觉脊背发凉,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个舅舅,似乎很难搞啊,她很为未来的小小豹子掬一把冷汗。不会是她生的吧?千万不要啊。

吃了饭,潘云豹还是没能脱逃,给外公舅舅姨父还有一帮子表兄弟们拖去考较学问了。谢素馨独拉了张蜻蜓到自己闺房,给她看自己收藏的好玩意。

这一看,可真让张蜻蜓吃惊不小。她的闺房里,没有寻常那些姑娘们的小玩意儿,倒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精巧的暗器。

谢素馨得意的拿起一只小小的金钱镖,唰地一下钉进墙上木靶的红心:“咱们女孩儿手劲小,得用巧劲。所以我就让爹爹给我收罗了这些东西,有些原先不大好用,我还自个儿琢磨了一些。给你看这个!”

她拿起一支外表看起来很是普通的木簪,忽地拿到嘴边,用力一吹,就见一枚细细的尖钉陡然直射出来,插进张蜻蜓的发间。饶是张大姑娘胆儿在,也给吓得变了颜色,这丫头怎么说来就来,搞偷袭的?也太吓了吧。

谢素馨冲她顽皮的眨了眨眼,伸手把钉子从她发间取下:“吓着你了吧?这个东西射程太近,杀敌没什么用处,但若是防身却是再好不过的了。喏,我送给你,算是向你道歉,行不行?”

她难得找到一个同龄女子对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兴趣,也不想一下子就把张蜻蜓得罪跑了。

这还差不多,张蜻蜓老实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仔细研究:“那该怎么用?”

谢素馨刚教会了她,张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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