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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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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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云豹那俩嬷嬷商量了一下,也提了个要求:“若是那样的话,到时让追风他们几人过来跟我们搭对子,行么?”

这个张蜻蜓随便她们了,只要追风他们自己愿意,她是没话可说的。

消息传回潘府,撩拨得那些下人们心都痒痒的,想不到二少奶奶这么厉害,一开始做生意就能这么赚钱。关键是她为人豪爽,说给大伙儿发钱就发钱了,瞧这出手大方的劲儿,真没话说,那些从前暗叹倒霉进了她这院子里的,现在又觉得这是香饽饽了。

这风声当然也吹进了小谢夫人的耳中,听得她很是不悦:“不过是才开始,有什么好得意的?等再过几日,且看她如何。”

潘云祺却有些动心了:“娘,您看咱们是不是也找点门路做些生意?这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光靠那几亩田租地铺能有多大出息?”

小谢夫人斜睨了儿子一眼,却将目光落在媳妇身上,给儿子递了个眼色:“娘这死脑筋,会做什么?况且我这儿动钱也不方便,上上下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纵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呀,倒是你们年轻人,多想想法子才是。”

潘云祺会意,当下就游说起叶菀瑶来:“要不,娘子来?”

叶菀瑶这两日刚把贴身的奶娘和大丫鬟送走,心下甚是难受。可是潘云祺对她又是曲意奉承,特别的温柔体贴。

她不想失了这份和睦与融洽,却也有些不敢下水:“这做生意,风险也挺大的,咱们还是一动不如一静的好。况且我也没做过,能有什么好法子?”

潘云祺要的就是这个话。

“那不如我这几日找些朋友,看有些什么机会,到时娘子你多出些力也就是了。”

这意思摆明就是让她动嫁妆了,叶菀瑶有些不太情愿。可是小谢夫人一番话,就把媳妇想推辞的话堵了回去:“如此才好,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难道就他们那一房的能做,咱们就不能做的么?媳妇你也别太小瞧自己了,婆婆瞧你可是挺聪明的一个孩子,肯定能做得比老二媳妇强。”

叶菀瑶强笑着应下,心下却总是疙疙瘩瘩的,觉得自己好似落入圈套了。

可晚上回了房,潘云祺又花言巧语的哄着她:“咱们夫妻本是一体,什么东西有了我的,必少不得你的,可你挣的还是你的。你以为我为何要出头来做这个事?大嫂自有她的庄子,二嫂又开起了铺子,她们好歹都有东西了,可是你呢?什么都没有,仍是死守着这点嫁妆。知道的,也就不说了,可是不知情的,反以为你没什么嫁妆,撑不起事来。我这可也是替你挣个面子再说了,咱们做起了买卖,娘那儿能不给我们打点一二的?真正有什么事,你又赔得到哪儿去?这种稳赚不赔的好事,你自个儿怎么也不会想一想呢?”

叶菀瑶给他说得有七八分动心,夜里潘云祺又把她伺弄得意乱情迷,叶菀瑶一时心软,想着潘云祺毕竟是她终身的依靠,一辈子的相公,就应允把自己那个大玉如意等几样最贵重的嫁妆交他,押到当铺里去换些钱回来做生意了。

潘云祺得了钱,自己先昧下了一部分,尔后才告诉了娘。

小谢夫人想先把上回叶菀瑶娘家花用的那五百两讨回来:“娘这儿先帮你收着,日后仍是给你花用的。”

可是潘云祺不肯:“我现在还要做生意呢,正是用钱的时候。”

小谢夫人的意思仍是买些田产最为稳当:“就如你大嫂那样,守着产业,不愁没饭吃!”

潘云祺年轻气盛,看不上那点小钱:“要做就做个大的,光是挣些个饭钱,有什么意思?”

“可你现在还要用功读书,哪有这闲心思干这些?你瞧瞧老二和他那帮子朋友,就算是临阵磨枪,可也一天都没拉下,天天往府上跑。你要是实在想做什么,把钱给我,娘帮你打理。”

可钱到了潘云祺的手,哪里肯交出来?极是不屑:“二哥他们能念出什么东西?可比不上儿子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娘您就放心吧。纵是我闭着眼睛,也比他强再说了,做生意也不是自己去奔波劳碌的。像二嫂那样的,都是没有脑子的。真正有脑子的,自有人去跑腿。这就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咳,我跟您说,您也不明白,反正您信我就得了。”

见他十分不愿,小谢夫人虽有些不悦,可想想,到底是叶菀瑶的东西,就由着儿子折腾去了。不过好说歹说,那五百两虽没讨到,还是讨来了三百两收着,她的心里也安定得多。

这里外只瞒着叶菀瑶一人,可是等她想明白过来,东西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悔之无益,只得成天盯着潘云祺,让他赶紧去做正经事,别把钱白糟蹋了。

他们有心议论张蜻蜓,张蜻蜓可没空理会别人家的这些闲事,她的张记猪肉铺,在三天董少泉不带重样的促销之下,已经一传十,十传百的让京城百姓们知之六七了,生意好得不得了。

可是三天的优惠期一过,这生意要怎么做下去,就成了摆在面前的大难题。

不过关于这一点,董少泉却是胸有成竹的。这一日做完早市,就跟几人在屋里商议着:

“从明日起,价钱要全部拉回来,适当的,越往年节那儿近了,还要往上涨一点。但是适当的优惠还是要坚持做下去,每日就挑一两个品种便宜了卖,咱们的量大,经得起亏这一点小钱。这几日忙完了,我打算做完早上这一拨,下午就和李大哥去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酒楼跑跑,看能不能拉些长期的大生意回来。咱们现在有了一点小名气,跟人家谈起来也顺利一些。”

张蜻蜓完全同意:“家里你们就放心交给我,保管不会出大错。不过我觉得咱们还缺一个能干的账房先生,现在光是陆嬷嬷带着绿枝顶在那儿,委实有些吃不消了。就是加上我,也不够。”

这倒真个问题,不仅是她意识到了,董少泉也早想到了,只是叹息:“若是从前,我爹还在的时候,别说一个账房先生,多少能干的掌柜没有?只是树倒猢狲散,谁知道现在流落何方?”

李思靖出了个主意:“姨娘,你说请唐先生来可以么?”

陆真当即摇头:“他是读书人,再怎么也有一份清高之气在那里。怎么可能跟咱们这些贩夫走卒混在一起?”

众人甚是苦恼,安西跟在一旁,见他们皆无良策,提了个建议:“二少奶奶何不回去问问大帅?”

张蜻蜓听得诧异:“公公又不做生意,他哪认得这样的人?”

陆真却是眼前一亮:“军中管后勤粮草军饷的,可不得要账房先生?若是有那年纪大了,已经退伍的,不就可以请来了?”

这是个好主意,张蜻蜓记下,董少泉正想说趁下午客人少,要出去拉拉生意,却不料门口当班的立秋慌慌张张进来回禀:“少奶奶,您快出去看看吧,来了好多人,他们还抓了立冬。”

什么?一群人立即冲了出去。见到门外已经聚集了三四十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为首的一位大汉,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正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把立冬一只胳膊抓定,吓得立冬一个劲儿在那儿哭鼻子。

张蜻蜓当即就火冒三丈:“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吧?欺负一个小姑娘算怎么回事?这是我的铺子,有什么事冲我来。”

董少泉瞧他们衣襟上多有油渍,已经猜出少许了,抢在张蜻蜓前头上前一抱拳:“各位,请先把这姑娘放了好么?咱们有什么事好商量。在这天子脚下,大家都是明堂正道出来做生意的,你们有意见,冲我们提,犯不着难为一个小丫头吧?”

那男人听他如此软硬兼施的一番说辞,面上略一和缓,把立冬放了开来,却揪着董少泉的衣领:“那我们不能难为她,难为你行了吧?瞧你生得这细皮嫩肉的,还是个带把的么?”

人群之中有个尖锐的声音在讥笑:“他倒是个带把的,却是给伺候男人的,大伙儿知道么?这就是从前京城里有名的董家小玉郎,他爹以前可是皇商呢,专门给皇上采办东西的,多威风,多有本事呀。可惜啊,就是太逞强了,所以犯了事,给人抄了家。不过这小子生得好啊,比女人还俊,所以家败了也不怕,立即就给那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收了回去——暖床!”

此言一出,那群汉子立即爆发出阵阵下流猥琐的笑声,而董少泉的脸立即白了,转而铁青。

第135章 歪打正着

很显然,这群人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瞧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京城各处的屠夫,定是见着他们生意好了,经人挑唆,就坐不住了,闹哄哄的找上门来,想砸场子。

只是他们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

董少泉在愤怒之余也不失冷静的猜到,不是董家的人,就是胡浩然的叔叔婶婶,否则,此人不会上一来就针对他们的关系说事,还说得这么清楚。

那现在该怎么办?给他们好处是绝对不可能的。董少泉太了解这些人了,你退一步,只会换来他们的步步紧逼。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生意场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李思靖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要还是个男人,就光明正大的说明你们的来意,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后头嚼舌根子,与那长舌妇有什么区别?”

“你小子说话客气点!”另一个汉子走上前来,指着李思靖的鼻子:“你们这铺子开得大伙儿不顺眼,限你们今日之内就关了他。否则的话,咱们让你们这生意做不下去。”

“凭什么?”张蜻蜓怒发冲冠的向前冲,安西和陆真赶紧跟在后头护着。

张大姑娘叉着腰指着一众人,极其鄙视:“我知道你们全是杀猪的,跑到这儿来,无非是妒忌我们这儿生意好了,所以一个二个都得了红眼病,要这么喊打喊杀的来闹事。”

她明明个儿最小,偏偏那气势十足,好像压了所有的人一头,冷笑连连:“这儿可是天子脚下,讲王法的地方。我们一不偷,二不抢,正正经经做生意,你们自个儿没本事,做不赢咱们,这就像上了赌场似的,得愿赌服输,你们想让咱们生意做不上去,你们凭的是什么?你们现在是想打人,还是想拆铺子?那都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会坐牢的知不知道?”

她拍着胸脯,理直气壮的挑衅着众人:“本姑娘就站这儿了,你们要想打人,冲我来,想砸铺子,也冲我来,姑娘我要皱一下眉头,就是那狗娘养的。”

张大姑娘一激动,又开始爆粗口了。不过这种时候不爆粗口,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合适的语言来表达她内心的愤怒。

这个女子,好生泼辣。那些屠夫们此时倒都不敢小觑她了,简直是一身滚刀肉,油盐不进。

那是当然,想当年,张蜻蜓十三岁开始杀猪,在北安国难道就没有人妒忌么?难道就没有同行挑衅么?北安国的民风可更加剽悍,哪里还像南人,玩什么先礼后兵,没这规矩一言不合就动刀子,拳脚底下见高低。

说句不客气的话,她也是刀山剑雨里滚过来的,像这样的架式,还没放在张大姑娘眼里。

抓着董少泉的汉子似是个领头的,此时见已方气势一弱,不觉就松了手,过来跟张蜻蜓理论:“你这女子怎么这么不讲理?你们把猪肉铺子做得这么大,把京城四处的人都拉了你家来买东西,这不是断了兄弟们的活路?就是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规矩,没这么霸道的。”

“就是!”那些屠夫们七嘴八舌的都开始叫唤起来。

“你们一家把生意做了,让我们都喝西北风去?”

“我原是在城西卖猪肉的,一天一头猪,还得养活一家老小,可是这两日连根猪毛也卖不动,你们不给我活路,我就是拼上这条性命,也不给你们活路!”

“我们家也是这情况,咱就算杀人放火的事情不能干,但是兄弟们,她要不关铺子,咱们就堵在这门前,要没饭吃,大伙儿一起没饭吃!”

“对,堵他们家路,看他们怎么做买卖。”

这群屠夫是越说越气愤,越说越觉得自个儿有理。

张蜻蜓火了:“你们到底要不要脸的?个个都是有手有脚的七尺汉子,亏你们一个二个的好意思说得出口,你们没饭吃,是你们自己没本事,我又不是开善堂的,哦,我生意好了,你们就来找我麻烦。那要是我亏了,你们哪个乌龟王八蛋来帮忙?又不是我生的你们,凭什么要老娘养?”

“你这话怎么说的?”

“我就这么说了,难道不是么?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们自己,一副哭哭啼啼求爹爹告奶奶的模样,本姑娘生平最瞧不起你们这种人屁大的事也扛不起来,有点什么就抱怨天抱怨地的。这树挪死,人挪活,此路不通,你们不会想别的出路么?凭什么赖上我?我欠你们的啊?”

“你这婆娘好生无礼!”

眼见着又要越吵越凶了,董少泉忽地提高嗓门喊了一句:“停!”

他凌厉的眼神从一众屠夫面上划过,忽地微微一笑,瞬间犹如雪后初晴,春回大地,看得人心神一震,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悠悠的道:“你们不过是觉得我们生意好了,抢了你们的财路,所以心下着急。若是现在我有个法子,让你们跟咱们一块儿发财,你们可愿意么?”

场上所有人都愣了,连张蜻蜓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蓦地,又是那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大伙儿别被他骗了,这小子天生惯会骗人,瞧他长得这样一张祸害人的脸……”

这回,他的话音未落,就见两条身影迅速窜进人群之中,将这人给揪了出来。

安西和李思靖一左一右抓着他的胳膊,嘿嘿冷笑:“有什么话咱们出来说,可别躲在人后头放屁,臭得很。”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那男子三十左右,中等身形,尖嘴薄舌,腊黄面皮,此刻微涨红了脸,拼命挣扎着。

董少泉斜睨了他一眼,问那些屠夫:“他可是你们一伙儿的?”

领头的屠夫道:“他是城南的屠夫,姓刘。”

“不对吧?”人群中有人在小声议论:“我在城南十几年了,怎么没见过他?”

董少泉立即抓住这一点,问那领头的汉子:“是不是此人挑拨你们来的?”

领头的大汉也有些愕然,却是坦白承认了:“是啊,他说生意做不下去了,让我领着大伙儿来讨个说法,这也没说错,我们就来了。”

董少泉多么机灵的人?当即就道:“诸位,不管此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他假冒屠夫出来挑拨离间,这里头摆明了就有问题。咱们大伙儿都是出来求财的,纵然有什么矛盾,也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可此人却是唯恐天下不乱,就盼着我们打打杀杀,这是何等居心?若是当真闹得我们两败俱伤了,他是不是就可以从中渔利?”

这话说得那些屠夫们都议论纷纷,他们虽然是对张蜻蜓这猪肉铺子生意好了有意见,但毕竟也是有家有口的小老百姓,谁真的吃饱了撑得没事做,要冒着惹上官非的风险,杀人打架呢?当下怒火都降了大半,头脑一冷静下来,都觉得此人确是居心叵测。

那黄脸男人急了:“嗳嗳,你们可别见着风儿就是雨呀,我可是真心为你们好,他们才是断你们财路的人!”

“你闭嘴!”领头屠夫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而对张蜻蜓等一众人道:“就算他没安好心眼,可你们确实断了大伙儿的财路,再照你们这么做下去,我们大伙儿真的没饭吃了,那时就不好说,真要做些对不住的事情了。”

他瞟了董少泉一眼,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既然你们想谈,那我们且听听,你们要怎么解决这问题!”

见他松了口,董少泉冲张蜻蜓使个眼色:“既然要谈正事,就请进来坐吧。”

张蜻蜓一面命人准备桌椅板凳,茶水招待,一面让李思靖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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