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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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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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蜻蜓半晌没动静,此时突然一拍石桌站了起来,却是哈哈笑了起来!

在这寂静的夜里,可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第47章 夜半哭声

张大姑娘拍案而笑,首先不是关注身边正在上演的恶行,却是因为听那小厮方才说到睡觉二字,而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可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亮相,却把那小厮快吓死了。

当即从榴喜身上一骨碌地爬起来,待看清张蜻蜓的面容,发现真是三姑娘后,脸唰地就白了,连裤腰带都来不及系,就跪下磕头:“三姑娘饶命!求三姑娘饶命!”

待张大姑娘终于分出心神,看清旁边的情形时。顿时怒向胆边生,一脚就将那小厮踹翻在地:“你这王八蛋,想干什么?在姑娘眼皮子底下干这不入流的勾当,是不想活了么?”

那小厮吃痛,却还诬赖旁人:“是她!是她先勾引我的!”

“放你娘的狗屁!”张蜻蜓气头之上,浑然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加不会注意言行。

又是一脚,恶狠狠地冲着他的小肚子踢去,这还是角度不对,否则张大姑娘就直接往下头他的命根子处踢去了。可纵是如此,也让那小厮疼得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

“榴喜,去!把人都叫来,把这色胆包天的狂徒送到母亲大人面前去,看这府里,都养了些什么玩意儿!”

“不!姑娘,求您了,别再嚷嚷了!”匆匆收拾好衣裳的榴喜却拦着她,还扭头对那小厮喝骂了一句:“还不快滚?等着被打死么?”

听她没有指名道姓,那小厮便知三姑娘没有认出自己,忍痛弓着腰,一溜烟跑了。

张蜻蜓气得不轻,指着榴喜骂了起来:“你怎么就把他放跑了呢?这不等着别人再来欺负你?”

榴喜低头抹了眼泪,无所谓的道:“反正都习惯了。他不来,也会有别人来。姑娘犯不着为了我这种人跟夫人闹翻,此事若是真的张扬起来,只怕于姑娘脸上也未必光彩!”

“你……”张蜻蜓没想到自己今儿竟遭遇了狗咬吕洞宾,罢罢罢!既是好心当作驴肝肺,那她还打抱的什么不平?

恨恨地一跺脚,出言也就愈加犀利:“若是你自己生得贱,干嘛不干脆出去卖?那还来得痛快!”

她忿忿地扭头走了,剩下榴喜脸色铁青地跪在那里,那本已止住的泪却是再一次汹涌决堤!

淡淡的月光下,那清冷的泪痕就如两把锋利的刀,在她的脸上划下两道深深的疤痕,苍凉得径直透进骨子里。

眼见张蜻蜓怒气冲冲地回来了,一屋子人都不敢吭气。周奶娘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姑娘,这……这又是怎么了?”

“没事!”张蜻蜓再生气,可也控制住了情绪,没有将榴喜之事说出来。毕竟不甚光彩,她这会子记起自己可是三姑娘了,这种事情确实能不沾染就不沾染。

转头看看左右,正巧看见兰心,便拿着她出气:“你!去外头打听,今儿老爷在何处安歇,若是打听不到,你也就不用再回来了!自去寻母亲大人,看她还有哪个姨娘的空缺,可以安置你!”

众人一听这话,都吓得不轻,张蜻蜓如此一来,岂不是跟兰心把矛盾挑明了?

对!张大姑娘就是这个意思。

啪地将桌子一拍,当着一屋子丫头的面,冷笑连连:“别以为母亲大人把你们塞进来,就一个二个都以为自己就是姨娘了,就都想跟本姑娘平起平坐了。也不先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哼,不过是群丫头,我客客气气的待你们,你们难道就真以为我这个庶出的姑娘好欺负么?趁早把你们那些拿腔作势,乱七八糟的花花肠子都给我收起来。想骑到我头上来,让本姑娘看你们的脸色过日子,只怕你们全都打错了算盘!我管你们一个二个都是些什么东西,惹恼了本姑娘,我就让你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她抓起桌上一个茶杯,用力朝地下掼去!砰地一声巨响,震得所有的人心中都是一惊。就连彩霞也收起了小觑之心,吓得不轻。

“还不快滚!”

张大姑娘一声吼,一众人立即作鸟兽散去。谁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怵霉头,就连周奶娘,都悄悄避到一旁坐下,等她消气。

至于榴喜的迟迟未归,就更没有人在意了。她本来就在府中名声甚差,人也极不合群,现在大家唯恐伺候不好张蜻蜓还来不及,又有谁会去管她在哪里?

兰心被张蜻蜓这一通臭骂,那做了多日美梦,发烧的脑子多少算是清醒了些。

她是想当姨娘没错,可前提是张蜻蜓肯抬举!就算是林夫人答应了又如何?只要张蜻蜓不乐意,出了这个府,她的下场又将如何?别人也不用看了,眼前的彩霞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等到快入寝的时候,张蜻蜓便从她那儿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

“老爷今儿在夫人房里安歇了。”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怒气渐消的张蜻蜓已经卸了妆宽了衣,准备就寝了。

伺候着她如常上床躺下,周奶娘放下床幔,隔着帘子,这才低低劝了一句:“姑娘你也少生些气,保重身子要紧。”

“我知道了。”张蜻蜓口气虽硬,但好歹仍是应了一句,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周奶娘见她脸色稍霁,也不多话,吹灭了床头灯,就在屏风外头的小床上也歇下了。

等四处都黑了下来,张大姑娘却在帐子里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小脸仍是气鼓鼓的,她也不想生气,可又有哪一桩事能不惹得她生气?

张大姑娘公平得很,你惹得她生气了,她一样惹你生气!

夜,渐渐的深了。

张蜻蜓坐在温暖的帐子里,反反复复的把自己的计划琢磨了半天。忽然,夜色中遥遥的传来巡夜人的梆子声。

梆、梆、梆。天已三更。

是时候了!

张蜻蜓躺在被子里,笑得犹如狡猾的小狐狸。她深吸了一口气,忽地,放声尖叫起来,把整个荷风轩的人都吓醒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在章府上房外回荡个不停,还有隐隐的哭声,在这大半夜里听得分外令人心惊。

“这是谁呀!”就连章致知也给吵醒了,满心的不快,眉头拧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林夫人已经披衣起来,质问着下人:“到底出了何事?”

值夜的丫鬟提心吊胆地过来回禀:“禀……禀夫人,是……是三姑娘在外头哭……”

“她大半夜的不睡觉,哭什么哭?”林夫人当即一股无名邪火腾地就升了起来。

今儿章致知在跟儿子畅谈了一回国事朝政之后,也就给儿子“理所当然”的送回了上房,纵想去五姨娘那儿,却在林夫人的殷勤之下,也不好意思再迈步了。

虽然他对这位元配夫人是早就失去了兴趣,但夫妻俩躺在一张床上,单纯睡一觉的表面工夫还是可以做出来的。

而林夫人好不容易有机会将他留宿,自然是要竭尽所能的吹些枕头风,适时展现下自己的贤良淑德。

当然,她不会愚蠢到去说张三李四的坏话,就算是她恨之入骨的张蜻蜓和胡姨娘都一字不提,只跟章致知忆忆往昔温情,夸夸他们共同的子女,只要进一步巩固了她在章致知心目中,不可动摇与不可取代的地位,她还有什么人不能收拾的?那只是迟早的事。

却没想到,张蜻蜓到底是耐不住性子,这深更半夜的居然自动送上门来了。林夫人心中大喜,面上却是微微一皱眉:“这三姑娘是出了什么事?这大半夜的闹得阖府不得安宁,把咱们吵醒倒了罢了,只是老爷明儿还得上朝呢,这也不太懂事了,我且出去看看!”

章致知听得点头,心中的天平立时向林夫人倾斜而去。张蜻蜓纵是真有什么事,难道不能等到白天再说?真是太娇惯了!

见他复又躺下,不欲搭理,林夫人眼角暗藏笑意,正准备出去收拾张蜻蜓,却听那哭声蓦地大了起来。

“爹!爹您在么?爹啊!”

张大姑娘叫得那个凄惨哟,活像给人虐待了似的。章致知躺不住了,一样的披衣起身:“那孩子到底怎么了?我也去看看吧!”

林夫人是真不愿意让他出去,可人都起来了,她也不好拦着,只得随章致知一起出来,却也想着,张蜻蜓到底在搞什么鬼?

门一开,就见一个女鬼,啊不,是张蜻蜓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站在那里,身上只披着一件绛红色的旧披风,在这大半夜的灯光照射之下,真像是哪个野坟堆子里冒出来的倩女幽魂。

定睛细看,就见张蜻蜓一张小脸哭得是梨花带雨,光着脚丫子只趿着一只拖鞋,另一只脚上还沾了不少泥土,看得煞是可怜。

一见章致知出来,张大姑娘立即扑上前去:“爹啊!爹您可出来了!呜呜……”

看她哭成这样,章致知满心的不悦暂且全都按下了:“你这是怎么了?”

张大姑娘狠心的用手中暗藏的小针又使劲扎了自己一下,哭得更加惨烈了:“爹,我做恶梦了!”

章致知一听,是哭笑不得:“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个恶梦有什么好怕的?”

张蜻蜓急得直跺脚:“爹,我是梦见有好多妖怪要吃你,我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拣了一个大棍子去打他们,可是那些妖怪都好凶哦,我一个人怎么打都打不赢他们,我就给吓醒了,然后我不放心您,就一口气跑过来了。”

她抬手指着四周:“可她们……她们都不让我见您!我说,我说站在床边看您一眼就好了,就一眼,我保证不吵到您!可她们就是不肯,我心里害怕!哇——我怕我再也见不到您了,爹呀,看到您真是太好了!呜呜……”

在张蜻蜓这一番声情并茂地解说之下,章致知虽然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瞧我这女儿,没白养!连做个恶梦,都惦记着我,还大老远地跑来。如此一想,心中的气就消弥于无形了。

林夫人鼻子好玄没气歪了,这死丫头怎么越学越狡猾了?连这样的招数都可以使出来?

她忍着气,带笑上前劝道:“既然三姑娘见到老爷了,这也该安心了,你快回去睡吧,老爷也要歇着了。”

“不!”张蜻蜓死抓着章致知不撒手,红着眼睛表着孝心:“我在祠堂念了几日的经,学了好些道理。我想守在爹身边也念念经,让那些妖怪不敢再来缠着他!”

这孩子真是孝顺!章致知是老怀欣慰,可林夫人却气得不轻,咬牙堆着笑道:“姑娘要念经,也不急于这一时,你这样闹腾,让老爷怎么休息呢?”

张蜻蜓眨了眨眼,似是被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可没等林夫人再多得意一会儿,就见三姑娘又嚷了起来:“绿枝,绿枝那咱们赶快回去,给爹多抄些经文,替他供到神前去,让那些小鬼妖怪再不敢来纠缠我爹!”

林夫人怒火攻心,原来这死丫头装神弄鬼闹了半天,还是埋伏在这里了!这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得逞。

第48章 母亲是真心疼我

张蜻蜓刚提起绿枝,林夫人就晓得她是想把这丫头弄走了,立即笑着上前,把话题岔开:“三姑娘孝心可嘉,但也得顾惜着自己的身子。这深更半夜的,你若是熬夜替老爷抄了经文,又让老爷如何安心?若是姑娘因此有个好歹,就更不好了。为人子女,身体发肤皆受之于父母,可不能不好生爱惜着。”

她转头就冲着荷风轩一干下人吩咐了:“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送三姑娘回去!”

“对对对!”章致知拍拍女儿的手,和颜悦色地劝着:“三丫头,爹知道你的孝心了,快回去歇着吧!这天已入秋,风寒露重的,可别伤着身子。”

林夫人冲张蜻蜓得意地挑眉,我看你这回还怎么有脸继续赖下去!

张蜻蜓不争了,老实地点头:“那我这就走了啊!”

还不快滚!林夫人心中暗骂,却见张蜻蜓话虽如此说,她的身子却不动,一双大眼珠子还在留恋地回头张望。

章致知要是连这么明显的神色也看不出来,那就是诚心装傻了:“怎么,还有事?”

张蜻蜓怯怯的看了母亲大人一眼,然后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章致知怀疑的瞥了林夫人一眼,难道她又折腾孩子了?正色对张蜻蜓道:“你有话就直说,爹在这儿呢,没什么不能说的。”

林夫人瞧见张蜻蜓这个装娇示弱的样儿,那浑身上下的气都不打一处来,忍着气上前温和笑道:“就是呀,三姑娘,你要是有什么事,怎么不能跟父母说的?”

张蜻蜓一见她过来了,却吓得跟避鼠猫儿似的,一下躲章致知背后去了:“没……我真的没事!母亲,我方才不是故意叫绿枝的,只是一下子突然就忘了……”

“这是怎么回事?”章致知不悦的瞧着林夫人,虽然绿枝只是个小人物,但好歹跟在张蜻蜓身边许多年,他还是有点印像的。

林夫人心里怄得都快吐血了!这死丫头,还真会演!

不过现在,她却不得不做出一个解释:“哦,绿枝那丫头我瞧着甚好,便把她升了一等,留在身边了。不过三姑娘那边,我可是足数拨了人去的。两个二等,四个三等,一个不缺。”

张蜻蜓连忙替嫡母申冤:“母亲说得不错!像我身边现来的彩霞姐姐,原是二姐姐身边的得意人,只是跟着二姐姐生了病,这才给我。因母亲送了个一等丫头给二姐,这才有机会抬举绿枝。我房里原本还有的两个三等丫头,全都升了二等。一个留下了,还有一个给了大哥,换了两个三等回来。还有一个艾叶,懂点子医术的,母亲就给我换了爹您房里的榴喜过来。我今儿刚从祠堂回来,就见一个认识的也没有,全是新人哟!嗳,你们都快过来,给老爷瞧瞧。母亲可是真心疼我,挑的个顶个漂亮呢!”

林夫人气得脸都快白了,有这么夸人的么?分明是在损自己!

章致知怎么听不懂张蜻蜓的话?可他略一思忖,便笑呵呵地道:“你既知道母亲疼你,这就最好了。”

他当然有他的考量,虽说林夫人此举有故意给张蜻蜓穿小鞋之嫌,但他还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在人前折损林夫人的面子。在他看来,只要女儿有丫头服侍,管他是什么来头?

林夫人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心下稍安,还顺杆往下爬:“照顾内宅本就是妾身的本分,三姑娘也不必客气。”

张蜻蜓要是这么好打发,她也不配做扎兰堡杀猪女状元了!

使劲眨着眼睛,努力挤出些水光来:“爹,我知道母亲疼我。只是……只是女儿自小给绿枝服侍惯了,她每天晚上都要给女儿念书讲一段故事,女儿才能安心的睡得着。要不,女儿睡不着,还会做恶梦的!”

你当你还三岁娃娃啊!不待林夫人找话堵她,张蜻蜓自己想了一个折衷的方案:“我也知道自己不配使一等丫鬟,要不这样,我就在母亲您这儿借一张铺,让绿枝跟我说说话,把我哄睡觉了再抬我回来?或者,我拿房里的丫头给您换?我拿两个二等换一个绿枝行不?要不够,再加上那四个小的,我就要她一个使唤,这总该行了吧?”

不行!林夫人是坚决不肯。

但是章致知已经笑呵呵打起了圆场:“我以为是什么大事,既是从小服侍你的丫头,夫人,你就还是把那丫头还给她算了。也不用破例,就把绿枝一等的份儿再降回二等。三丫头,你就把你的大丫头再送一个给你母亲使吧。”

“多谢爹爹!”张蜻蜓快语如刀:“那我就把兰心送给母亲了,她最是年轻伶俐,很得母亲的心。兰心,你快出来!”

林夫人心里那个气哟!她要那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干什么?让她天天琢磨着如何爬上章致知的床?

兰心也不愿意啊!老爷虽好,毕竟沾了个老字,她还这么年轻,当然是更喜欢年轻英俊的少爷们。

可绿枝悬了半天的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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