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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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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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吧,总之你们是做家长的,要去就去吧,张蜻蜓是没啥话说了,进内室找到谢素馨,见她正埋头折腾得鸡飞狗跳,见她来了,也没空招呼,只道:“你先回去吧,等到要走的时候,我自然会来。”

张蜻蜓左右瞧瞧她堆得一地的奇奇怪怪的东西,确实也插不下手,那就走吧。

时日不长,萧森那边点齐了军粮,郎世明那里也早就把所需的物资列好清单。皇上为了以示关心,特意给他派了一队御林军保驾护航,就算只是宣旨,也得弄出皇家派头来。

郎世明眼珠子一转,顺便要了一位太医随行。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么多人在路上,总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有个大夫跟在身边,就放心多了。至于人选,他也不需要有多厉害,只要年轻力壮就行,哪怕经验差一点,跟着他们,说说笑笑,年轻人也有共同语言些。

这个容易,太医院里一些老御医不容易抽出来,但那些仍处在学习阶段的年轻医士却是不少。一道口喻,太医院很快就调出一个人来,已经让他回去准备行囊了,回头郎世明出发那天,那人会直接过来报到。

这件事情办得不错,张蜻蜓听说之后,还特意夸了郎世明一把。既有大夫跟着,她心里也更有了底。

周奶娘年纪大的人出门,是什么都怕落下,什么都怕想不到,一个劲儿的往车上装,甚至还想带些针线在路上做着打发时间。张蜻蜓看着哭笑不得,这是赶路,又不是游山玩水,在颠簸的马车里,怎么可能还有闲暇做针线?

大刀阔斧的把周奶娘带的东西全都扔了出来,除了必要的衣裳被褥,尽量轻车简从,低调行事。一应绫罗绸缎、珠钗玉环皆不要,全换了素衣银簪,朴实无华。在听说谢素馨带了男装后,她也留了心,特意比着身量,置了几套小厮们常穿的短襟小衣,这些衣裳出门骑马最是便利的。万一遇上打劫的,让人分不清主仆,才是最好的掩护。

只是临时想起从前在杏花春时,有个名叫岳标岳老三的豪客送她的玉扳指,还有上回给章清雅,用剩下的乱七八糟的春药,也装了一兜,带在路上,有备无患。你还别说,日后还真的派上用场的那一日。

说话间,就到了启程的这一日。

出门的这天,是个黄道吉日。不过一早起来天却阴沉沉的,清晨的时候还微落了几点雨。

张蜻蜓本来还嘀咕着,但周奶娘却说是个出门的好天气:“这起了风,又见着雨,是顺风顺水的意思。本来天就热,下些小雨凉快些,这是老天爷照顾我们呢!”

一众丫头们暗笑,知道她最讲究这些,都不出声反驳。张蜻蜓心里也明白,就顺着她的话去信了。

收拾停当出得门来,卢月荷亲自过来送她了:“今儿出门,不能不给祖宗上柱香,求他们在天有灵,保佑你一路平安。”

那是要去张蜻蜓跟她先去给小谢夫人道别,又去了家中祠堂。潘云凯也收拾齐整在那儿了,上了柱香,跟潘秉忠潘高氏作别。

临走的时候,潘高氏又揶揄了张蜻蜓一句:“你这一个人去,可得两个人回来,知道么?”

这老太太,满脑子不正经张蜻蜓假装瞧不见她盯着自己的肚子笑得那么肆意,唯唯诺诺着就退了出去。

只是潘于氏还拉着她不放,半是客套半是真心:“你在外头可要好好保重,你弟弟长这么大也没出过这么远门,这可就全交给你了!”

张蜻蜓虚应下来,既然决定要走了,就不再婆婆妈妈的纠结,领着自家的小小队伍就出了门。

卢月荷在门外伫立良久,直到看不见她的车影,方才归去。手中一直握着张蜻蜓从白云庵给她带回来的佛珠,默默祈求弟妹的平安。

与她的担忧不同,小谢夫人是纯粹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张蜻蜓的这次出门:“真是吃饱了没事,瞎折腾瞧她去趟边关归来,能不能长出三头六臂。”

潘云祺神秘一笑:“娘,她这回走了,可不就是便宜咱们了?”

小谢夫人微怔:“此话怎讲?”

潘云祺附在她耳边道:“她那铺子可挺能挣钱的,大嫂又大了肚子,难免有些照顾不周,咱们是不是应该适当过去关心关心?”

小谢夫人摇了摇头:“那两个女人都鬼精鬼精的,岂可给咱们插手的机会?”

潘云祺却不以为然:“凭她再怎么精细,一个不在家,一个出不得门,您身为婆婆,当家主母,难道就过问不得?”

小谢夫人心中一动,似乎也是这理儿啊,只是该怎么做,恐怕还得想个好主意才行。

第222章 未婚夫?

张蜻蜓出了家门,就直奔西城门而去。

这是大军押运粮草要走的门,萧森带着粮草缁重已经先行一步了,他们约好要在此与郎世明会合,再赶上前去。

张蜻蜓到的时候,祝心辰已经在了。她这回出门,也拖了支小小的队伍,不仅有从驻地带来的忠心耿耿的亲兵,还有祝贵妃特意从皇上那儿要的大内高手。等到了边关,就去二殿下身边担当护卫。当娘的,总是不放心儿子。

谢家人早就到了,只是他们出行低调,早已经出了城,此处只留一个小厮,跟他们通报一声。

可是还有一人,瞧见张蜻蜓就翻起了白眼。张大姑娘很不好意思的过去见礼:“大姐,你怎么也来了?”

这当着人多,章清芷也不好意思说得太过,只是把她狠狠的剜了一眼:“要是你大姐夫从谢家知道,你走这么远也不打算跟我们说一声的是不?”

真不是这个意思张蜻蜓纯粹忙忘了,此次出行虽然谈不上鬼鬼祟祟,但也不好太过张扬,是以章致知只是送了些东西,却连践行酒都没给她办。

张蜻蜓成天不是忙家里头的事,就是忙铺子里的事,忙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就是有几回想起要去给章清芷告辞来着,也给临时冒出来的事情给打岔混忘过去了。

章清芷也不是那不懂人情世故的人,虽有些嗔意,还是能理解的。将一包衣物递到她面前:“知道的太晚了,也来不及送你什么好东西。这是家里赶着做的几双鞋,别嫌粗糙。这成天在外头走,必是费鞋的,这底全是加厚的,总能多磨几日,你拿着穿吧。”

张蜻蜓知道,做鞋是最费工夫的,看着大姐眼中的血丝,还有手上磨出的淡淡血痕,心头一酸:“大姐……”

章清芷眼圈也红了,伸手轻掸她的衣角:“大姐从前没什么好处到过你的跟前,难得你不嫌弃,有什么事,还想着关照我们。你大姐夫和我都很感激,咱们现在是没什么能回报的。等到日后吧,只要有用得着你大姐的地方,言语一声就行。”

张蜻蜓心头给说得热乎乎的,含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怕自己不争气的掉眼泪,催她回去:“孩子还小,离不得人,大姐你就不用送了,我又不是去干什么,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章清芷见这儿确实人多事杂,见过她一面,尽到心意,再叮嘱几句就自回去了。

再等一时,郎世明也拖着长长的队伍过来了。章泰宁骑着马跟着前来送行,后面居然还带了章泰安和章泰寅两个小弟。多时不见,二人又长高了好些,见了她,忙忙的甩镫离鞍到车前见礼。

小胖子很是不忿的低声抱怨:“三姐,你这可太不厚道了,这种好事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们?让弟弟们跟你去啊。”

“你一边呆着去吧。”张蜻蜓拍了他脑门一记,虎着脸道:“还没学会走就想飞了,好好在家读书练功,往后等你们大了,再想去哪儿不成?”

章泰寅拉着她的衣袖,殷殷叮咛:“三姐,你这路上山高水远的,可要处处当心。若是遇上什么事情,宁可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要争一时山穷水尽。毕竟出门在外,比不得家里,少人照应,可争不得闲气。有时纵是遇见什么闲事,也少管为妙。”

“你别跟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章泰安把弟弟拉开,从袖中将一个小包袱递到张蜻蜓面前:“这是临出门前,爹和大哥让给你的。真奇怪他们怎么不交给你,要这么神神秘秘的?打开看看,是什么?”

章泰寅却将他往后一扯:“爹说了,不许我们看的,三姐你等到没人的时候再瞧。”

这后一句话,让张蜻蜓想要打开的手又收了回来。小胖子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不觉皱眉嘟囔:“什么宝贝不让人看?真是的,偏三弟你也学这种装神弄鬼的脾气!”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就得了。路上瞧见有好东西,我不会忘了你们两个的。”张蜻蜓挥手把俩弟弟打发开来,跟章泰宁道:“哥哥回去跟父亲母亲禀告一声,就说我在路上一定会小心,请他们切勿牵挂。”

章泰宁主要是给打发来送东西的,现在东西已经送到,他就不必久留了。只是清咳一声,给张蜻蜓递个眼色,交待一句:“东西收好,诸事小心!”

张蜻蜓瞧他这古古怪怪的样子,心里不免也生出几分好奇,这到底送的是什么?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章泰宁不好说,带着弟弟们告辞而去了。

瞅瞅时辰,真要出发了。可是胡惜容和董少泉却迟迟没有露面,还有皇上指派的那位御医,也不见踪影。

郎世明觉得很是奇怪,别人不来送他倒也罢了,只是奶奶早就说过,是无论如何也要来送他的,怎么还不见人?心头一个问号浮了上来:“这别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张蜻蜓陡然警觉起来:“我过去看看。”

董少泉胡惜容早就收拾好了,之所以迟迟未至,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胡家叔婶来了。

因为瞒得好,故此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消息,只是事有凑巧,今儿一早偏偏到了这里,瞧见胡惜容要走,当下把人拦住,说什么也不放行。

张蜻蜓赶过来的时候,就见胡婶娘正在那儿呼天抢地,惺惺作态:“大侄女呀,你这身子骨你自己是知道的。婶子明白你想去给家里人祈福尽孝的心,只是这么远的路,怎么能让你一个千金小姐去呢?就是你父母九泉之下知道,也必不会瞑目。快跟婶婶家去,等仲和回来,替你带个好也是一样的。”

她说着,还把旁边一位穿着郎中服的年轻人往胡惜容面前推。

胡家二叔胡世南接到消息今儿也来了,不住的跟郎家人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全是我们夫妇无德无能,劳烦尊府照顾了大侄女这么久,现在也该是我们接她回去的时候。”

胡家叔婶这么一闹,倒是让郎老夫人好生为难。有些事即便是心知肚明,但若是没有撕破脸,有些话她们还真不能当面说出来。

可是胡惜容哪里肯走?躲到郎老夫人后头是既羞且忿,满面通红。她知道,叔叔婶婶此时不过是演场苦情戏,要骗她回去,等她真的入了胡家门,那就由得人家摆布了。

张蜻蜓瞧得奇怪,见董少泉给人晾在一边,根本没有插话的份,便使人悄悄上前,把气得脸色青白的他往后拉了半步,要先弄清楚情况。

董少泉三言两语把事情做了个交待。

原来那个郎中正是胡婶娘的本家侄儿,名唤夏仲和,在家排行老二,也是胡婶娘要给胡惜容说亲的对像。

这个夏仲和说来倒有几分本事,胡婶娘的为人不咋地,但她爹却和太医院的一位太医关系匪浅,是称兄道弟的知己。

而夏仲和呢,自小聪明伶俐,又因爷爷的缘故,和那位老太医交往颇多,很小的时候就展示出一定的医学天分,夏老太爷一高兴,就把孙子送去拜师学艺了。

他们家虽然也有官身,但品级不高,子孙众多,怎么也轮不到夏仲和的头上,若是能学成御医,也是吃朝廷俸禄,兼之跟皇宫走动密切,倒也是条好出路。

于是,夏仲和就正正经经开始学医,一路到了太医院,也考取了医士的资格,日后升任御医只是熬年限的事情了。

胡婶娘想把胡惜容完全掌控,就想用联姻的方式,把她许配给自己的侄儿。而夏仲和的哥哥早已娶亲生子,他这年纪条件就是一众侄儿之中最适合的。

此事与夏仲和的父母一商议,他们一听能娶侯府千金,还有若干嫁妆,顿时就同意了。胡婶娘得了许可,就开始上窜下跳的张罗此事。

只是这回谁也没想到事情就有这么凑巧,太医院里要抽一位大夫随行,偏偏就挑中了夏仲和。

夏仲和一直住在太医院里,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他接到任命之后,收拾了路上要用的药材药方,昨晚才回家跟父母禀明。

夏家爹娘一听,心想你姑姑还在给你说亲事呢,此事可得赶紧去跟她说一声,于是今天一大早的就赶到了侯府。胡婶娘心想此事可是皇命难违,去是必须要去的,只是去之前,无论如何得跟侄女见上一面,把事情敲定不可。于是就带着夏仲和风风火火的赶来了,这一下,就刚好撞上了。

张蜻蜓心说,她就觉得早上下那几滴雨不是什么好兆头瞧,这不就灵验了?本来还夸郎世明难得一回想得周到,可那小子注定就是个捣乱的命,这哪是弄了个大夫,这分明是弄了个催债的。

瞧这夏仲和生得虽比牛高马大的姑姑要斯文得多,长得也还算温良。不过潘二奶奶先入为主的对他有了不好的印像,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很欠扁。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夏仲和出声了:“姑姑姑父,侄儿还有王命在身,实在不能久留。这拖延了行程,可是要受罚的,实在抱歉。”

他不想在这儿给人当活靶子,想溜了。

张蜻蜓暗问董少泉:“反正你们的东西也打点齐了,咱们就现在冲出去,行么?”

董少泉面有难色:“你瞧这左右,胡家已经叫来了不少人,怎么走得开?”他思忖一阵:“实在不行,你带着容容先偷偷的走,我来跟他们夹缠,过几日追上你们就是。”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么办了。张蜻蜓正想过去,悄悄把胡惜容扯到后头来,却被夏仲和眼尖给发现了。

因为正好跟他的目光对上,张蜻蜓也不好再掩饰着胡惜容离开。只是横眉立目的瞪向此人,用充满杀伤力的眼神恐吓,你敢说试看。

就见那小子似是颇为畏惧,皱眉沉吟一时,不敢大声说话,却把正被董少泉引开注意力的姑姑拉到一旁,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眼光还不时向藏在她身后的胡惜容瞟来。

张蜻蜓心中一凉,这死小子,到底还是告密了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胡婶娘听了侄子的话,倒没有立即发作。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却又把胡世南拉到一旁,悄声商量起来。

董少泉和张蜻蜓交换个眼色,心中无不打鼓,这家人到底想干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

果然,时候不长,胡婶娘换了个口气,上前发话了:“侄女,你若是诚心一定要去,叔叔婶婶也不好拦着。毕竟你这也是尽一份孝心,实属难得。”

胡惜容心里的弦绷得紧紧的,就等着听她后面那个“不过”。

“不过呢,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这样出门也实在有些不妥,主要是你的身子不好,要人照顾。”

胡婶娘笑里藏刀的把夏仲和拉上前来:“仲和这孩子可心细,又有本事,别看人年轻,可医术却是极高明的。否则,偌大个太医院也不会派他这趟差使。”

胡惜容已经听明白八九分意思,窘得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偏胡婶娘一定要当着人面,把话说透:“若是这一路上,有仲和陪在你身边,倒也不算什么了。”

这个色胚,我果然没看错,张蜻蜓怒气冲天的瞪着夏仲和,心想这人也真是不要脸,居然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想得出来,可是胡惜容的身子不好,就给了胡婶娘最大的借口。

“这样吧,”胡婶娘假意跟胡世南商量:“把府上的金嬷嬷派了,陪侄女走这一趟如何?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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