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上的泪水,更如断了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怎么跟水做的一样……”
莫七夕素喜冬雪的天真无邪,哪里架得住她如此这般。
于是无奈之下,只得再度端起面前的鸡汤,放到了唇边。
一边皱着眉头,像喝药一样喝着鸡汤。莫七夕一边嘟囔着抱怨道。
“不是让你们把这些菜给月美人送去一半么?怎么还这么多?”
“奴婢有照公主的吩咐送去啊。可是厨房做的分量足,奴婢也没有办法。”
见她肯多吃一点,冬雪吐舌狡黠一笑。她正要往莫七夕碗中夹菜。门外,却有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
见她肯多吃一点,冬雪脸上的泪水早已消失不见。吐舌狡黠一笑,她正要往莫七夕碗中夹菜。门外,却有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公主,公主,大事不好了。”
来人是莫七夕房中的一个小丫鬟,人虽小,行事却一向稳重,从不大惊小怪。
见状,莫七夕心中陡然一沉。眉头纠结得更紧了。
“何事?”
放下手中的鸡汤,莫七夕挑眉问道。
“夏柳姐姐和沉香姑娘,被。。。。。。被月美人院中的人扣下来了。”
小丫鬟喘了口气,迫不及待地说道。
“为何?”
蓦地一下站了起来,莫七夕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回主子,就在方才夏柳姐姐和沉香姑娘一起给月美人送吃食去。月美人留她们一同用饭。”
不知是被莫七夕沉重的眼神给吓的,还是因为方才跑得太急。
小丫鬟平日里红润的小脸竟有几分发白。
“两位姐姐推辞不过,只得留下。谁知饭吃到一半,月美人突然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吐血昏迷过去。。。。。。”
“怎么会这样?”
手中的碗筷一下子跌落在地,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冬雪,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就算月美人中毒昏迷,凭什么就说是咱们送的东西有毒?她们凭什么怀疑到我们身上来?”
“是谁下令将人扣押下来的?”
柳叶眉几乎拢成了一线,莫七夕的语气沉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回公主,是月美人房中的管事大丫鬟。”
小丫鬟也是机灵,一下子就交代清楚了事情的关键。
“事发之后,她就命人将两位姐姐扣押下来。还立刻派人去请了柳嬷嬷和太子爷。”
“大夫呢?请大夫没有?”
听到这里,莫七夕再也忍不住拔腿就走。
“也请了。”
小丫鬟点点头,答得利落。
“走,雪丫头。和我看看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
“走,雪丫头。和我看看去。”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此刻莫七夕心中纷乱如麻。
她命人送给月美人的饭菜里怎么会有毒?
明明这些饭菜,她自己吃着都没有问题。
可为什么月美人吃了,却中毒昏迷了呢?
到底是有人在她的饭菜里做了手脚?
还是月美人自己的饭菜有问题?
为什么同桌而食的夏柳和沉香却没有问题呢?
还有,月美人房中的那位管事大丫头,她也知道。
平日里素来不是个果敢凌厉之人。
为什么今日一出事,那丫头就那么肯定的说是自己送去的饭菜里有毒。
还胆敢扣下夏柳和沉香两个丫头呢?
这饭菜,是她命夏柳亲自送去。
而沉香,多半是闲着无聊所以跟了去帮忙。
如果真是自己的饭菜被人做了手脚。
又会是谁呢?
这害她之人,绝不可能是沉香!
难不成。。。。。。是夏柳不成?
联想起夏柳平日里的种种言行,莫七夕又实在想不明白。
到底有什么原因,能够让夏柳如此恨她。
将恨不得将她置于死地。
亦或者说,这饭菜也不是夏柳所为。
而是在她的厨房就被人动了手脚?
不过,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啊。
她的食物,一向是在小厨房里单独做的。
一向由夏柳和冬雪亲自监督。
除非问题出在她们身上,要不然。。。。。。
谁有那个机会做手脚?
莫七夕想了又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头绪来。
心中慌乱如麻,莫七夕仿佛嗅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
这个阴谋,如同一张大网,早已向她撒了下来。
而她却直到此刻,方才猛然惊醒。
“去,把小厨房的人给我看管好。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离开。”
行至半途,莫七夕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
是谁下的毒?(一)
“是,奴婢这就去。”
小丫鬟闻言,匆匆离去。
莫七夕转身欲走,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跄踉,竟差点跌倒在地。
“公主小心。”
幸好冬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公主你没事吧?公主你也别太急了,兴许这只是个误会呢?咱们过去说清楚就好了。”
许是连冬雪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说辞。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渐渐至无。
“我没事的,雪丫头。许是方才太急了,所以才差点急火攻心。”
抿了抿唇,莫七夕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至于到底是谁在捣鬼,待事情水落石出,不就知道了么。”
莫七夕说得笃定。心中却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乐观。
是她太疏忽大意了,竟然事到临头了,才发现有人想害她。
敌人既然撒下了这张密密麻麻的网。
想必布局一定精密不露破绽。
既然如此,这一仗,她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还有。。。。。。那个口口声声爱她的男子,他会相信她吗?
抑或者,那本就脆弱的爱,在这些假象面前,会脆弱得不堪一击?!
莫七夕正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月美人的院子。
院子里,早已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
见她到来,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朝她齐呼了一声“公主”。
“你家主子怎么样了?”
不理会众人的招呼,莫七夕径直走到月美人的管事丫鬟春桃面前问道。
“我家主子怎么样了,公主不是应该问你自己才对吗。怎么问起奴婢来了?”
见是莫七夕,春桃竟一反平日的恭敬,没给莫七夕好脸色看。
“闭嘴!”
未待莫七夕说话,房间里突然走出一个中年妇人。
不是这太子府的管事柳嬷嬷,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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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学说,帝王无爱。其实关于这个问题,秋秋觉得是见仁见智。当初秋秋写《美人夺宫:覆手天下为君倾》时,很多读者都和秋秋讨论过这个问题。秋秋觉得,帝王也不是没有爱,只是帝王的爱,要兼容天下。也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关于这方面,《美人夺宫》里的帝王司徒炫熙就诠释得很到位。喜欢的同学不妨去看一看。
是谁下的毒?(二)
未待莫七夕说话,房间里突然走出一个中年妇人。不是这太子府的管事柳嬷嬷,还有谁?!
“有你这样和主子说话的吗?是我教导不严,还是你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反了天了?”
出乎莫七夕意料之外的,平日里对她并不热情的柳嬷嬷。
此刻却站了出来为她说话。
“是,奴婢知错了。”
许是有些惧怕柳嬷嬷,春桃张了张嘴,却终什么都没说。
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了些哭音。
“奴婢只是担心我家主子的安危,一时心急,才冒犯了公主。”
“哭什么哭?你家主子还没死呢,你就在这里嚎丧。”
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柳嬷嬷面色稍缓,语气却一样的严厉。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没事的都出去,院子里给我待着去。”
她一声令下,众人立刻作鸟兽状。
只这一刻,莫七夕方才看出,这个平日里不言不语的柳嬷嬷,竟有如此凌厉手段。
屋子里顿时清净了下来,除了莫七夕,冬雪,柳嬷嬷和春桃。
屋子里便只剩下两个被捆绑在角落里,低头一言不发的女子。
“沉香,夏柳。。。。。。”
莫七夕上前,想要扶起她们。
身后,却传来柳嬷嬷平板得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
“公主。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这两个丫头都有嫌疑。老奴以为,此刻还不是放了她们的时候。”
说罢,柳嬷嬷又放缓了语气,朝房间里望了一眼。
“大夫正给月美人诊断,公主要进去听一下大夫的说辞吗?”
心知柳嬷嬷所言非虚,莫七夕默默地点了点头。
视线飞快地朝沉香两人扫视了一眼,丢给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
她方才亦步亦趋地跟随在柳嬷嬷的身后,走进了月美人的房里。
古香古色的红木雕花大床上,轻纱摇曳。月美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发白。
是谁下的毒?(三)
古香古色的红木雕花大床上,轻纱摇曳。
月美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发白。
长而翘的睫毛,静静地贴服在她苍白的脸上。
像一对即将陨落的蝶,安静得让人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而在她身旁,京城最有名的淮安堂的李大夫,正满脸是汗的为她诊脉。
从大夫满是凝重的脸上,莫七夕似乎看到了不太乐观的前景。
“李大夫,病人的情况怎样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很慢,又仿佛不过转瞬之间。
李大夫终于放开了月美人的脉搏,站起身来。
见状,莫七夕迫不及待的问道。
“如果老夫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姑娘的确是中毒昏迷。”
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渍,李大夫大步走到桌边。
一边用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写着方子,一边皱眉说道。
“而且,据老夫观察。这位姑娘身上中的毒,由来已久。已非一朝一夕之事。”
“什么?你说我家主子早已中了毒?”
闻言,春桃的声线立时提高了三度。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心肠如此歹毒,竟然这样来害我家主子。”
视线有意无意地朝莫七夕这边扫了扫,春桃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怼。
“既然月美人早已中毒,为何此刻才发作?”
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眼春桃,柳嬷嬷抬眸一瞬不瞬地看向李大夫。
“那是因为这位月儿姑娘中的慢性毒药。不会一下致死。可若长期服用这种毒,让毒性累积到一定程度。这种毒却足以让人致命。”
将手中的单子吹干墨迹,递给一旁的丫鬟。李大人抿唇说道。
“月美人中毒已深,深入心肺。所以老朽此刻只能先用药水为她催出体内大部分毒素。再用银针辅以药汤为她解出余毒。”
“月儿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毒的?”正当众人无言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管清冷严厉的男声。
是谁下的毒?(四)
“月儿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毒的?”正当众人无言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管清冷严厉的男声。
这管男声,除了李大夫外,众人皆是熟悉到了骨子里。
却因为此刻少了几分温润,多了几分焦急和严肃。而让众人生出一种陌生之感。
“殿下。。。。。。”
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莫七夕回头去看。
却见一袭朝服的耶律珩,早已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
他身子绷得笔直,唇角微微抿起。
那双墨玉般得蓝眸里,深沉若海。让人看不出一星半点儿的情绪。
莫七夕抬腿,下意识地想要迎上去。
却因那双带了疏离的蓝眸,而蓦地止住了脚步。
许是感觉到了莫七夕的注视,耶律珩抬眸,朝莫七夕微微点了点头。
目光飞快地与莫七夕擦身而过。
还未待两人有所交集时,耶律珩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床上的月美人身上。
见状,莫七夕知他已来了有些时候。
知他担忧着床上生死未卜的月美人,可她却仍忍不住为他那种疏离淡漠的态度所伤。
这一刻,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莫七夕。
只是一瞬之间,莫七夕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心中不是不担忧,不是不焦急,不是不无助的。
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他能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边。
哪怕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只是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她的心,也不会这般失落。。。。。。
“回殿下,依老朽的诊断。这位月儿姑娘中毒的时辰,应该是在两个月之前。”
李大夫话音方落,众人皆是变了颜色。
一颗本就悬在嗓子眼里的心,顿时落到了万丈深渊。
莫七夕身子一晃,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两个月之前。。。。。。
那不正好是莫七夕进府不久后。。。。。。
看样子,这幕后黑手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是谁下的毒?(五)
两个月之前。。。。。。
那不正好是莫七夕进府不久后。。。。。。
看样子,这幕后黑手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无形的大网,早已撒下。
就等着此刻收网之时。
可怜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见众人纷纷侧目望向自己,莫七夕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笑。
目光,却径直望向了不远处的耶律珩。
谁知耶律珩根本就看也不看她一眼。反而回头朝门外说道。
“苏御医,你既然来了。也一起来看一看,月儿的症状是否同李先生说的一样。”
到此时莫七夕才猛然发现,原来耶律珩身后竟然跟了一个御医。
“是,太子殿下。”
那苏御医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走向床畔。
见状,李大夫虽然有些不自在。
可一来,此事发生在太子府,事关重大。
二来,对方是一名御医,来头不小。也不算辱没了自己。
是以片刻的尴尬之后,李大夫已经若无其事的说道。
“太子殿下,既然苏御医在替月儿姑娘诊治。那可否容老朽检查一下今日的饭菜,是否与月儿姑娘体内之毒相同?”
“嗯,你去吧。”
耶律珩点头同意,目光却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床榻之上的月美人。
由他那双紧握成拳,只露出手背青白交加的经脉的双手来看。
莫七夕不难发现他此刻的担忧和紧张。
还有那种隐藏得很好的愤怒和害怕。。。。。。
这样的耶律珩,是莫七夕所陌生的。
此刻的他,就仿佛带了一层面具一样。
让莫七夕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不认识他一般。。。。。。
“如何?”
片刻之后,李大夫已经检查归来。
耶律珩唇角微动,目光凌厉地扫视了过去。
“回太子殿下,桌上的饭菜。有一部分有毒,有一部分则没有任何问题。而这毒,正好与月儿姑娘体内之毒吻合。。。。。。”
是谁下的毒?(六)
“回太子殿下,桌上的饭菜。有一部分有毒,有一部分则没有任何问题。而这毒,正好与月儿姑娘体内之毒吻合。。。。。。”
紧接着,李大夫报出了几个菜名。
而那些菜名,则让莫七夕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不出她所料,有毒的菜每一份皆出自她的小厨房。
这幕后之人想是恨极了她,招招都想将她朝死路上逼。
“这些饭菜,可是由你们送给月儿的?”
想是在回副的路上,早已有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耶律珩。
是以此刻,耶律珩的目光径直地投向了角落里的沉香和夏柳。
“回太子爷,这些菜的确是由奴婢们送给月美人的。可是这些饭菜,皆是出自公主的小厨房。月美人吃的什么,公主就吃的什么。奴婢们怎么敢拿有毒的饭菜送给月美人呢。”
闻言,夏柳抬起头来,急急忙忙的辩解道。
而沉香,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去,把公主今日吃剩下的饭菜。和小厨房里的奴才们一并给我带来。”
剑眉微微一蹙,耶律珩想了想,又快速地补充了一句。
“柳嬷嬷,这件事还是由你亲自去吧。”
“老奴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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