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爬到中间,由于体力问题而摔下来。
刘曦在现代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攀岩,这就源于小时候的刘曦比较活泼,呃,应该说比较顽皮,经常登高爬树,典型的假小子,只是在刘曦上初中时,突然对学外语有了极大的兴趣,不再出去玩,总是闷在家里,当时震掉了许多亲朋好友的下巴。
上大学时,刘曦闲暇时,就喜欢上了攀岩,所以虽然刘曦夺舍重生,但是攀岩的技能知识还是有的。
霍去病后退一步,不由瞪大了眼睛,曦公主如同一只灵巧的松鼠,嗖嗖几下子爬上了歪脖子树,坐在抻出来的树干处,将作为保护的布条收好,俯视着树下仰头站立的霍去病,心中涌起一丝的骄傲得意,也不能总是你站在高处。
“霍侍中,快去快回。”
霍去病动动嘴唇,吐出几个字:“你小心。”
转身扶起刘旭,打算上马,刘旭望着坐在枝头的刘曦,眼泪流下,低咛:“妹妹,曦儿,不会…”
就在此时霍去病停住脚步,将刘旭拉在身后,凝神看去,模糊中又驶进几匹骏马,分不清是友是敌。
第三十九章 一生对手
坐在树杈上,被枝叶盖住了小半边身子的刘曦也探出脑袋,见刘旭被霍去病护在身后,不厚道的嗤笑出声,他们两个倒是挺有趣的,这几个月刘曦可是没少听宫里的八卦,比如汉武帝刘彻身边幼时的伴读王孙韩嫣,据说同刘彻有过一阵同寝同食,当然刘曦没在刘彻身上瞧出耽美的潜质。
霍去病看清来人,紧绷的身体稍一松懈,又如同出鞘的利剑一样绷得紧紧的,竟然是他?这么说馆陶大长公主也回长安了。
“霍侍中。”
马背上的陈诚率先拱手,目光越过霍去病投在刘旭的身上,虽然难掩狼狈,但看样子伤并不重,陈诚心中稍安,这次的大意让人有机可趁,是教训,谁都没料到,幕后之人会趁着他去接祖母(馆陶大长公主)回长安的空当下手,下马后,陈诚几步来到刘旭面前,郑重行礼唤道:“旭皇子,您如何?”
“我…我…我没事。”刘旭忍着疼,在陈诚面前,刘旭异常的老实,若说刘旭敬佩霍去病,那更畏惧内敛稳重的陈诚,在陈诚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中,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
陈诚和霍去病,被汉武帝刘彻看做是最出色的后辈,虽然他们都还年轻,他们两人各有本事各有所长,霍去病是一团无拘无束的火焰的话,那陈诚就是一道无形的水流,滴水穿石,润物细无声。
陈诚是刘彻的姐姐长子,更是陈家下一任家主,可是随着陈家淡出朝堂,即便陈诚学识再好,也不会入朝为官,这一点让刘彻颇为遗憾,也曾劝过自己的姐姐,却被陈诚无心仕途所驳回。
霍去病比陈诚小上半岁,他出生在馆陶长公主府,当初他们一家虽然被馆陶废除奴籍,但霍去病的外祖母,大姨,母亲卫少儿,三姨卫子夫还是留在公主府帮佣,直到舅舅卫青被刘彻提拔成成侍中,赏赐府邸,才搬离公主府。
尔后霍去病被私访的刘彻看重,带进宫中亲自教养,同居住在公主府的陈诚再无交集,可是在霍去病心中,他永远也忘不了在公主府的事情,陈诚,被众人赞叹的翩翩佳公子,是他一生的对手。
刘曦靠在树干上,看样子是友不是敌人,随手揪下一片叶子,在手中转动着,拧着弯弯的细眉,怎么觉得他们二人仿佛一时瑜亮,互为对手呢?那名少年是谁呀?刘曦不认识呢。
咕噜噜空腹饥饿的声音,打破霍去病和陈诚的对视,陈诚凝眉望着刘旭。
“不…不是我…”刘旭垂头,脸颊微红,他虽然也饿,但是做不到这样的,低低的说道:“应该是妹妹,她为了背我耗费了许多力气,而且中午的时候就不曾用饭。”
“曦儿。”陈诚不自觉的出言,霍去病眉毛微扬,陈诚目光无波,并不改口问道:“旭皇子,曦儿呢,她在哪?”
陈诚四下需找刘曦,即便是光线不足,他也发现树上的娇小影子,两只小腿悠闲的摆动着,陈诚唇边的笑容很明显,迈步向歪脖子树走去,霍去病回身眯着眼睛,望着陈诚,随即嘴角上扬,盔甲护手里的手指捻动一下。
站在树下,陈诚仰头看着刘曦,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张开双臂,仿佛怕吓到树上机灵的小松鼠,轻声道:“曦儿,下来好不好?我带你回去。”
那声曦儿穿透了刘曦的耳膜,心跳动得很厉害,似埋藏在心底的情感喷薄而出,那是什么?刘曦不知道,只觉得心惶惶的,同往日一点都不一样,脑袋也很疼,刘曦抓住衣襟,望着陈诚那双温润的眼睛,他是自己夺舍占据刘曦公主身体后,见到的长得最漂亮俊秀的少年郎,成年后兴许会像潘安宋玉那般的美男子。
“曦儿,我会接住你的。”
刘曦不敢看他的那双眸子,心很乱也很痛,刘曦公主,仿佛在此刻复活争夺躯壳一样,刘曦攥紧拳头,指甲抠进肉中,不,对不住公主,我要活下去,不会将躯壳让给你,对不起。
过了好半晌,刘曦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弄得湿漉漉的,呼吸沉重,公主的不甘思念,她能感受得到,面前这名少年,是刘曦公主心中最深的记忆吧。
“你…你会接住我吗?”刘曦怯声声的问道。
“嗯,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刘曦盯着少年的眼睛看了半晌,似被蛊惑一样,毫不犹豫的从树杈上跃下来,落到陈诚的怀里,温暖安全的怀抱,刘曦忍不住出声:“诚哥哥…诚哥哥,曦儿…曦儿想你…”
不,这不是出自刘曦的口,她不认识近在咫尺的少年,不认识的,更不知道少年叫什么名字,这应该是公主最后一缕魂魄的诉说,刘曦靠近陈诚,泛白的嘴唇印在了他的眉间,轻声说道:“诚哥哥,谢谢你接住曦儿。”
陈诚抱紧怀里的刘曦,轻扶她的后背,苍白的小脸,失去粉润光泽干裂的嘴唇,额上的伤口,这一切都让陈诚心痛,当拂晓十分,刘曦出生时,第一个抱起她的不是汉武帝刘彻,而是陈诚,虚弱脆弱的婴童,皱巴巴的小脸,陈诚到现在还记得。
在刘曦公主牙牙学语的时候,第一个会说得话就是诚哥哥,这让当时的刘彻很感伤,亲自教了刘曦公主好几遍,才让她会叫父皇。
“曦儿别怕,诚哥哥带你回去,没有人再能伤害你。”陈诚像以往一样,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刘曦轻轻的嗯了一声,靠在陈诚的怀里,缓缓的合上眼,眼角泪珠晶莹,对不起,刘曦公主,这是我唯一能帮你做得了。
陈诚抱着晕迷过去的刘曦越过霍去病,走回到马旁,一手固定住刘曦,一手抓住缰绳上马,扯下身后的斗篷包裹住刘曦,才向霍去病说道:“侍中大人,旭皇子是不是也交给在下?”
霍去病将手指放在唇边,间隙的口哨声响起,黑鬃马跑了过来,放开刘旭,霍去病翻身上马,抓住刘旭的胳膊,将他带到身前,扬鞭而去。
陈诚搂紧刘曦,唇边含笑,刘旭经历此劫难,却能得霍去病真心相待,也是收获,刮过的晚风预示着,未央宫最终风起。
第四十章 阿娇刘彻
阿娇赶到上林苑,听闻儿子女儿失踪不见,一路而来的疲劳担心,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刘彻将抱上塌,坐在阿娇身边,目光深幽难侧,薄唇闵成一道线,身上隐隐透着懔气,随侍在旁边的杨得意低声问道:“陛下,用不用传御医。”
刘彻细长的眼睛眯了眯,低声问道:“皇后怎么会来上林苑?”
杨得意心中一紧,这是皇上在疑心皇后?忙打消了这个念头,同样压低声音:“陛下,奴婢听说是皇后娘娘心慌意乱,怕旭皇子曦公主出事,才赶到上林苑。”
“母子连心。”刘彻伸手擦掉了阿娇眼角不自主流出来的泪珠,深邃的眸光闪过一丝的触动,阿娇对刘曦刘旭的关爱,毫无保留的关爱,这种强烈的情感让长于未央宫习惯争权夺利,母子亲情淡薄的刘彻很困惑。
“娇娇,朕不会让旭儿曦儿出事,不会让你伤心,朕保证,他们会平安归来的。”
刘彻的诺言,并没有让阿娇睁开眼睛,她不停的自责,没有保护好儿子和女儿,是惧怕刘彻多疑?还是对刘彻心底那分难以压制的信任?明明知道刘彻是薄情多疑心狠之人,为何…为何将女儿儿子没有任何防备的交到他手上?刘彻是帝王,为了权利掌控欲望,可以牺牲一切,这不是早就明白了吗?
阿娇悔恨的眼泪滚落,缓缓睁开泪眼迷蒙的眼眸,嘴唇微颤沙哑的唤道:“皇上,皇上。”
刘彻鲜少见阿娇如此脆弱,仿佛再压上一颗稻草,就会将她压垮,刘彻将阿娇搂在怀中,低声说道:“朕派了羽林军,他们没事的。”
不管这一刻的刘彻是不是可信的,阿娇只能信他会找到刘旭和刘曦,他们还不是弃子,刘旭刘曦是阿娇亲自教导出来的,面对困境的时候,他们应该不会束手待毙,要相信孩子们。
阿娇将脸埋入刘彻怀中,娇躯轻颤,泪水打湿了刘彻玄色的衣衫,抓紧刘彻的手,呜咽道:“旭儿,曦儿太小了,是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们,不该让曦儿骑马…不该的,如果曦儿不来上林苑,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阿娇突然仰着头,哭红的眼睛凝视着刘彻,似在向他征求答案,刘彻目光一凝,拍着阿娇的后背,低低的说道:“曦儿是这最疼爱的女儿,怎能不会骑马?朕还要亲自教她。”
阿娇心中难以控制的涌出一丝凄然,这个时候,刘彻还是不愿同自己说实话,刘旭,刘曦失踪,真是因为惊马意外吗?青梅竹马长大,对他虽然无法付出全部的感情,但是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最后一句话实话都不曾得到?阿娇突然觉得很悲凉,同时更多的是释然,尽显手段,各凭本事吧。
阿娇垂下眼帘,轻声自问:“皇上,那是意外吗?”
随后仰头看着刘彻,泪眼深处,隐藏着两粗火焰,阿娇再次问道:“刘彻,你说这是意外吗?”
许久未见阿娇如此大胆,刘彻怔了怔,恍惚回到了儿时,那时的阿娇虽然对自己也很好,却是整个未央宫中最骄傲的存在,刘彻晃神间不自觉的问道:“你这是在同朕说话?”
阿娇坐直身子,她不能一退再退,看着刘彻说道:“我也是长在未央宫的,皇上,后*宫夫人美人的手段,我不是不清楚,我可以不在意后位,不在意太子之位,可我不能失去刘旭和刘曦,更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这是我唯一坚持。”
面对阿娇,刘彻独掌天下之后,首次移开目光,不敢看她那双水火交织的眼眸最终说道:“朕会查清楚的,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皇上,这不是给我的交代。”阿娇抓住刘彻的宽大袍袖,褪去刚刚的咄咄逼人,语调柔和中透着一抹担心说道:“幕后之人,今日敢向刘旭刘曦下手,皇子公主们是不是也会不安全?皇上无论你册立谁为太子,皇子们都是江上的根本,况且您经常巡行上林苑,胆敢在您面前‘惊马’,那以后呢?会不会为了私利而…您可是大汉天子,身系江山安危的。”
阿娇不需要将所有的话都说清楚,从刘彻神情的些许变化可以看出来,他也有这方面的担心,阿娇抓住刘彻微凉的手掌,在脸上蹭了蹭,低低的羞涩的说道:“皇上,你同旭儿曦儿一样,都是我的命。”
“娇娇。”刘彻伸开手臂,再次将她搂进怀里,鼻尖充斥着阿娇身体散发的独特馨香,叹息道:“只有你才会如此惦记朕。”
阿娇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一丝嘲弄,刘彻这一辈子都不会懂女人的心事,随即自嘲的笑笑,刘彻也不需要懂,女人在他眼中不过是玩物或是对她治理江山辛劳的奖励罢了,曦儿,旭儿,等娘为你们报仇,有时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出手。
阿娇紧紧的靠近刘彻,似刘彻是她唯一的依恋,低低的问道:“皇上,他们会平安的,对不对?”
刘彻低声心疼的安抚着柔弱的阿娇,怀中多变的阿娇,让刘彻迷惑的同时又放不下,她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
'5'“皇上,娘娘,霍侍中,陈诚带着旭皇子,曦公主回来了。”
'1'阿娇一下子起身,身子晃了晃,刘彻扶住她,如卸重负安慰道:“娇娇,他们回来了。”
'7'刘旭扶着霍去病走近,见到阿娇,眼泪再也忍不住,似受尽委屈的唤道:“娘,娘。”
'z'阿娇几步上前,蹲下身仔细的看着刘旭,胳膊带有几许的颤抖,将儿子抱紧怀里,仿佛许久未曾见过儿子,声音呜咽:“旭儿,旭儿。”
'小'刘彻望着相拥的母子,长舒一口气,若是刘旭真有个好歹,他也会难过的,见到陈诚怀中的刘曦,凝眉问道:“曦儿怎么了?”
'说'刘旭擦擦眼泪,说道:“娘,快看看妹妹。”
'网'阿娇放开儿子,见刘曦紧闭着眼睛,小脸苍白无血色,额头上的伤痕那般惊心,声音颤抖“陈诚,曦儿…曦儿…”
“皇后娘娘勿惊,曦儿太累了。陈诚目光柔和的看着怀中的小女孩,轻声说道:“她睡熟了。”
第四十一章 与生俱来
刘曦此时虽然说是睡熟了,但狼狈样子更让阿娇担心,打算从陈诚怀中接过刘曦,见到儿女平安归来的阿娇双脚绵软无力,刘彻扶住她,大声唤道:“杨得意,传御医,快传御医,为旭儿,曦儿治伤。”
“陛下,此处是上林苑,若想找御医,得回未央宫。”
站在一旁的霍去病洒然一笑,算是直接小小的反驳了刘彻的话,刘彻手指着霍去病,脸上并没有一丝的不悦,骂道:“霍去病,你说怎么办?”
假装昏迷无法面对陈诚的刘曦,睫毛轻颤,刘彻真是很喜欢霍去病,待他仿佛比待儿子都要好,从未见刘彻这般同皇子们说话,难道霍去病是刘彻的私生子?刘曦胡思乱想着,分散浑身的酸痛,以及公主对陈诚的特殊情感。
“臣在回来的时候,就吩咐人赶去未央宫传御医来上林苑。”
阿娇扶着刘旭的手收紧,撩了一下眼皮,往大了说这有可能是假传圣旨的罪过,即便无事,刘彻也会多疑的吧。
霍去病似没有察觉出他的大胆妄为,面色如常的回禀:“陛下,您给我的八百羽林中,臣让他们中的几人学习了简单的医术和治疗马匹的本事,臣觉得将来远程奔袭能用得上,不妨先让他们来看看旭皇子和曦公主?”
刘彻目光如炬,欣赏欣慰充斥胸膛,轻弹一下霍去病肩胛处的红色流苏,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朕亲自教导出来,就依你。”
霍去病嘴角上扬起一道顽皮得意的弧度,拱手道:“臣遵旨。”一转身,目光扫过陈诚,以及他怀中的刘曦,轻轻挑了挑眉毛,大步走了出去。
“远程奔袭,远程奔袭。”刘彻此时已然记不起他受伤的儿子和女儿,几步来到悬挂起得地图旁,比划着下一步的用兵方向,匈奴在刘彻眼中才是最重要的。
阿娇自嘲的笑笑,压低声音似怕惊醒刘曦,更多的是不愿‘打扰’到刘彻,因为她明白,谁妨碍刘彻攻打匈奴,谁就是他的敌人。
“陈诚,将曦儿放到榻上吧。”
陈诚欲言又止,扫过沉思的刘彻,最终无声的叹息,小心翼翼的将刘曦放到榻上,怀中一空,陈诚墨色的眼眸一暗,刘曦狼狈,他很心疼,决不能放过幕后的人,轻声唤道:“曦儿。”
阿娇同样扶着刘旭坐在榻上,仔细的看着儿子的伤腿,轻问道:“疼吗?”
“娘,我会成瘸子吗?娘,会不会?”
阿娇揽住儿子,保证道:“不会的,不会的。”
儿子的呜咽声,唤醒了刘彻,回头说道:“朕的儿子怎会是瘸子?刘旭坚强一点,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诺,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