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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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小日子-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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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吸引他们。”

老嫲嫲沉默不语,她明白了林北的意思,也觉得林北说的在理。

林北想的果然不错,当别的部落得到足够用的筐子之后,来盖房子的人便少了起来。于是,她又适时地拿出了麻绳,第二天,人又多了起来。

第二波的苎麻已经沤好的时候,房子也已经建出了轮廓。

薄骨前一天晚上就让林北第二天去看房子,所以这一天林北没去河边处理苎麻。

林北伸手摸上平整的土墙,上面还能看到掺杂在黄泥土里面的干草屑。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

身后的薄骨却笑了,“林北,你不相信自己,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这话让林北一怔,薄骨言语里不经意泄露出来的自信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她转头看向少年,少年的身影沐浴在清晨和煦的暖阳里,脸上淡淡的笑容以及眼中流光溢彩的神色就好像施了魔咒,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林北也没能幸免,她呆呆的看了薄骨好一会儿,直到白皙俊朗的少年羞红了脸,默默垂下头,收起了他的魔咒。

林北缓过神,懊恼地捶了捶脑袋,佯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做的很好。”

说完,她逃也似的转身继续查看房子的情况。按照林北的要求,房子留了窗子,虽然现在林北还没想出用什么代替玻璃或者是窗纸。

房架子已经做好,就放在一边,等林北看完就要上架子。来干活的男人都聚在架子边上,好奇地看着林北。

林北被他们灼灼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围着房子略略看了一圈儿,便和薄骨说要去河边弄苎麻。

薄骨不想让她走,想让她留下看大家把房架子安好。

林北正要应下,忽然有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林北记得他,早前林北让他和几个女人去河边弄苎麻。

“林北,你快去看看,河边,河边捞上来一个人。”小男孩儿连口气都没来及喘便急急说道。

第041章 闻讯心刺痛

林北赶到河边的时候,捞上来的人还没醒,部落里打鱼和弄苎麻的人都围在他身边。

见林北过来,他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把里面的人暴露在林北眼前。

那人的脸被沾湿的头发遮住,并不能看到他的长相,只他身体结实强壮,不知道在河里泡了多久,身体已经微微发皱。

林北皱眉,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吧。

她蹲下身子,撩开他鼻间的发,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很微弱,但是确有呼吸。

他还没死。

林北精神一阵,不管是什么人,碰到了总不能不管。

“大家上来帮把手,把他抬去山洞吧。”林北招呼几个身体还算强健的中年男人。

部落里没有巫医,要请巫医要走很远,一来一回只怕要耽搁一天的时间,等把巫医请回来,只怕人也没了。

林北低头看了看乱发遮面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生死由命,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这样想着,她伸手顺了顺他的头发,露出他方正的脸来。

林北的手一下子顿住,怎么是他!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出去干活的人陆陆续续回来。老嫲嫲听说从河边救回个人来,赶紧进山洞来看,看到躺在干草上的男人的时候,忍不住惊呼道:“这不是蛮吗?他很会凫水,怎么会这样?”

被救上来的人就是蛮,青岩部落的蛮。林北见蛮的次数不多,但是绝对不会认错。就算她看走了眼,见过蛮次数更多的老嫲嫲总不会看错。

林北把老嫲嫲扶坐下来,看着脸色发白,气息微弱的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等他醒了才能知道。不过这些都和咱们无关,咱们救了他,已经仁至义尽。”

老嫲嫲没听懂林北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已经习惯倾听林北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蛮是在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悠悠醒来的。

部落里能干活的人都出去干活了,林北是打算让老嫲嫲守在部落里看着蛮,但是老嫲嫲却不答应,非让她留下来,说是她知道的多,万一蛮不好了,她还能想想办法。

林北无语,她不懂医术,就是蛮真的不好了,她也束手无策。

不过她拗不过老嫲嫲,最后只得留下来。

蛮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她身边,面对着墙壁写写画画的林北。

他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费力的抬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影儿并没有消失。

同时,他的动作也惊动了林北。她放下手中的石子,转头看蛮,“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不等蛮说话,林北又道:“外面还炖着汤,我盛汤给你喝吧。”

说完兀自起身,出去盛汤。她明明问了他问题,却根本不用他回答。

蛮呆怔怔的看着林北的背影,不知为何,鼻头竟然微微发酸。他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才压抑下眼眶里的酸意。

林北吹了吹汤,觉得不烫了才送到蛮的嘴边,蛮却没有喝,而是艰难的坐起身子,伸手接过陶碗。

“我自己来”,蛮别扭地说道。

林北笑笑,把碗递给他。说实话,她对蛮也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她巴不得不用亲手喂他呢。

蛮好像真的饿了,连喝了三碗汤。喝完第三碗,他把碗递给林北,还想让林北再盛一碗,他还没饱。

谁知林北直接把碗放到地上,淡淡道:“你刚醒,还是少喝点儿吧。”

蛮瘪了瘪嘴,到底什么都没说。

林北看了看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蛮,直接问他,“你怎么会被水冲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蛮开始什么都不肯说,林北也不逼他。左右也没什么事,林北便拿了纺锤来纺麻绳,好像身边根本就没有蛮这个人一样。

最后还是蛮憋不住,愤愤说道:“都是柔妍那个贱|女人,她害死了首领嫲嫲,成了我们青岩部落的首领,所有不听她话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她要杀死矫鹰,我不过是为矫鹰说了几句好话,她就让人把我打晕扔进了河里!”

“贱|女人”是柔妍骂林北用的词,蛮并不知道具体什么含义,但是看柔妍当时那恨恨的表情,想来没有什么好的含义。

于是他便把这三个字原封不动的用在柔妍身上,在林北听来,形容的倒也十分贴切。

等蛮说完,林北只清清淡淡的“嗯”了一句,然后问道:“你是打算身子好了回青岩部落还是打算留下,或者是去其他部落?”

蛮身体壮实,虽比不过岩岫,却比凫游还要生猛,若是能留在临水部落再好不过。不过林北绝对不会做强留人的事情,是走是留全看他自己。

蛮想也不想答道:“等我好一些了,我就离开。我要去崖山部落找人帮忙去救矫鹰,我不能让他有事。”

蛮心里是愧疚的。在他看来,矫鹰在青岩部落处境艰难,多半是因为他当初毫不留情的揭发他有意放走凫游这件事。

在知道柔妍的真面目后,这种愧疚就更加的强烈,所以他才拼死也要救出矫鹰。

林北忍了好一会儿,终究没忍住,问道:“柔妍为什么要杀矫鹰?”

直接下命令要矫鹰的命,肯定得有一件事是导火索。

兴许是临水部落的人救了他,兴许是林北给他的感觉很值得信任,也兴许是他还没意识到“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更兴许是不该说的已经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及,蛮毫不犹豫的就把实情说了。

“柔妍害死了首领嫲嫲,矫鹰要为首领嫲嫲报仇,要杀死柔妍,被部落里的其他人碰到,矫鹰一个人敌不过那么多人最后被抓住。柔妍很生气,要活活饿死他。”

不是烧死,不是打死,而是要活活饿死,这手段,当真是残忍。

林北的手不自觉探向腰间,哪里安安稳稳的放着一枚兽牙,是矫鹰送给她的。每每看到这颗兽牙,她都会想起那个声音低沉好听,深沉内敛的俊朗男人。

他现在在受苦,可能不久之后会死去,她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了。

这样想着,林北的心竟无端端刺痛了一下。(感谢唤潆潇的打赏,么么~)

第042章 喜后迎巨变

蛮在临水部落休养了一日,身体虽然还很虚弱,却执意要离开。

林北知道他是着急去搬救兵营救矫鹰,便也没有多劝他。

蛮走的时候,林北去送他,走到僻静的地方,林北还是忍不住问道:“蛮,若是崖山部落的人不肯帮忙怎么办?”

蛮一下子怔住,显然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矫鹰和崖山部落关系不错,崖山部落的人肯定会救他。”蛮一直坚信这一点。

林北沉吟片刻,沉声嘱咐道:“若是崖山部落不肯帮忙,你就来临水部落找我,我帮你想办法。”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不忍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出事。

蛮知道林北的主意多,但是主意再多,没有人手帮忙能有什么用,所以他并没把林北的话当回事,见林北无话再说,转身大步离开。

之后几天,林北的一颗心一直提着。蛮没有来找她,是不是说明崖山部落肯帮忙,也或许,情况很糟糕。

临水部落距离青岩部落太远,在这个时候,若不派人去打听,只怕她永远也得不到那边的消息。

可是,现下部落上上下下都在忙着盖房子,老人和孩子,甚至包括孕妇都不得闲,她又怎么好在这个时候抽调人手去打听这些事情。

她只能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来安慰自己,过了一段时日,牵肠挂肚的感觉倒也少了不少。

与此同时,临水部落已经建好了三座房子。

只建造第一座房子的时候,因为没有经验,各项事宜都需摸索,所以耗时较长,从第二座房子开始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第一座房子建好之后,老嫲嫲就想让人出去割草,准备铺在地上,就像别的部落的房子那样席地而睡。

当时薄骨他们也在身边,薄骨却笑着摇头,把目光落到林北身上,“嫲嫲,林北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薄骨真是越来越了解她了。

她确实有了自己的主意,对老嫲嫲笑笑,“嫲嫲,这些事都交给我,我保证让大家都有更舒服的地方睡觉。”

怎么才能让大家睡的舒服?其实这一点林北在建房子之初就有了打算。这里的气候和现代的北方有点像,只是夏天要长一些,冬天比较短。

夏天还好说,冬天可怎么办。临水部落现在还没有给每个人都穿上兽皮的能力,那么,就只能尽量让大家睡的暖些,席地而眠显然不行。

所以,林北打算砌火炕。

当初和薄骨商量房子的内部结构的时候,林北就把后世房子的格局和薄骨说了,薄骨也是按照她说的去建造的。

所以,他们现在的房子里面,绝对不止一个房间。林北的打算是房子两头的房间盘炕睡人,中间一个小间儿专门烧炕,却不能当厨房用。

整个部落的人生活在一起,已经开始分开住,就绝对不能分开吃,否则人心也容易分散开来。

林北打算专门建一个厨房,再建一个大餐房,虽然麻烦一些,但是对部落长久的发展却是极有利的。

这些她都没有和老嫲嫲解释,老嫲嫲笑着点头,“好好,都交给你,都交给你,也省的嫲嫲我操心了。”

林北汗颜,她也不过就是动动嘴,随便在地上画上几下子罢了,具体实施,可都是薄骨在做啊。

她和薄骨两个人凑到一起比比划划,写写画画了整整一天,薄骨开始带着人盘炕,第一个大炕盘好,正式烧火暖炕的时候,柳河把部落里四个德高望重的老嫲嫲都请了去,让她们坐在炕上,最先感受大炕带给她们的温暖。

老嫲嫲还好些,她知道林北的本事,所以早就想到林北想出来的东西定然极好。其他几个嫲嫲都激动的不行,特别是原先苍霭部落的首领,她竟然激动的掉了眼泪。

后来林北才知道,原来苍霭首领曾经的一个孩子就是被活活冻死的。

嫲嫲们体验之后,部落里的其他老人、孩子,甚至包括年轻人都纷纷过来感受温暖的大炕。林北和薄骨一直在边上看着,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第一个炕是薄骨指挥着完成的,再盘第二个的时候大家就有经验了,不用薄骨在边上盯着,他便开始着手做门窗以及桌椅板凳。

这些都是木工活,不仅需要灵活的头脑还需要耐心,幸好薄骨两样都具备。这个时候没有钉子,林北记得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老师说过榫卯结构,就把这个大略和薄骨说了一下。

薄骨试验了很多次,笨重的石器磨破了他的手,粗糙的木材上沾上了他的血,他却咬牙不肯说疼,也不肯放弃。

终于,失败了无数次后,薄骨终于做出一个小板凳来。虽然不如后世的精致,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前无古人的创造了。

榫卯的试验成功,让薄骨更加有信心。第一扇门做好已经是十几天之后,他把林北叫过来,兴奋的告诉她各个部分是怎么衔接上的,要怎么安装到门框上。

林北看着笑的像个孩子的薄骨,也跟着傻傻的笑了。

正当此时,一个女人找急忙慌的跑过来,“林北,薄骨,你们快去河边看看,快去。”

招呼完他们,女人又去叫部落里的其他人。林北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看那人的样子,河边像是发生了大事。

她和薄骨都不及多想,急急朝河边跑去。薄骨身子不好,跑几步就喘的厉害,林北顾及他,只得放慢步子将就他。

两个人到河边的时候,部落里的人已经来了大半,把河边的空地挤得满满。

林北过去,大家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林北站在河边,看到滚滚而逝的河水,一整颗心都冷了下来。

红色,原本清澈的河水被染成了红色,站在河边,能够闻到一股腥臭味。

血,是血!

人血还是动物的血?多少人或者动物才能流这么多血,把河水都染红了。

不知怎地,林北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矫鹰来。蛮去崖山部落找人救矫鹰,从此后再也没有音讯传过来。而崖山部落和青岩部落不都在这河的上游吗。

难道是两个部落打了起来,死伤很多人?

正想着,忽听一人指着河上游惊叫道:“快看,那好像是个人,好像有人漂下来了。”

第043章 悲恸弥散开

一,二,三,四,五……整整十七具尸体,并排摆放在河岸边上。

他们的死状很骇人,有的人被砍去了四肢,有的则是被抠去了双眼,总之,十七具尸体,竟然没有一具是完好的,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残害。

部落的孩子都被带了回去,胆子小的女人也悄悄离开。

林北的胃里早就翻涌起来,她强迫自己压下一阵一阵的恶心,睁大眼睛,和部落的男人们一起查看尸体。

“三个是青岩部落的,剩下的不认识。”薄骨等大家都查看过之后,综合所有人的信息说道。

“我能确定其中一个是崖山部落的人”,林北最后开口。

她在崖山部落待的时间不长,能够认出的人也有限,但是其中一个她绝对不会认错。这个瘦瘦的男人,不正是带她去崖山部落,一路说个不停的言吗。

他的死状很惨,腹部被掏空,前后贯穿,就像是怪兽饥饿时张开的血盆大口。

岩岫也在崖山部落待过,可是他那时候身子不好,再加上性格使然,他接触的人不多,所以一个也没有辨认出来。

不过只认出言一个人,林北大致也能断定,崖山部落和青岩部落确实遭遇了残酷的战斗。

只是看他们的样子,并不像是两个部落战斗,倒像是两个部落合力对抗另外一个嗜血残忍的部落。

因为不管是哪个部落的人,都遭受了残忍的戕害。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漂下来”,凫游一双好看的眼眸染上了愁雾,看着暗淡下来的河水喃喃道。

“这些人该怎么办?总不能就放在这里。”不管还有没有尸体再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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