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庆国大声喊道:“我们不服,我们要上诉!”
黄木棱冷冷的哼道:“你们觉得自己很冤枉是吗?想问我为什么拿下你们是吗?刚刚杨法医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这种含有剧毒的药涂到人的身上,最多半个小时就会身死,可是病人却是在用药十几个小时后才死亡,那证明了什么,证明古医生是冤枉的,他开出的药原本没有毒,是之后被人加上去的,这是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你们也许又会问,他冤枉是他的事,与你们何关呢?哼,原本我也不会怀疑不到你们身上的,可是你们弄出的这份药检报告却彻底的出卖了你们!”
黄木棱说着,把鲁明强之前给他的两份药检报告的其中一份“啪”的一声摔到桌上,“这一份药检报告是你们没收了古医生办公室小药房里摆着的药物化验出来的结果,既然他给万子强用的药没有毒,那他办公室小药房里的药也不会有毒,这一点在之后的储备药里已经证实,可为什么偏偏被你们没收的药就验出有毒呢?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们在没收了他的药后,加上汞的化合物,然后再进行化验,才能得出这样离奇的结果。所以这一点就算不能证明你们是谋害万子强的杀手,也最少是个帮杀!而我已经了解过,这种汞的化合物是十分难找的,必须在特定的实验室才能找到,绝不存在有两拨凶犯在偶然的情况下,在同一起案件中使用同一种非常稀少罕见的汞化合物来害人,因此,既然你们能在药物中添加汞化合物拿去化验,自然也能够拿这种汞的化合物添加到药品里去杀死万子强。那么,结果不是很明显了吗?你们就算不是凶手,也是这一起栽脏陷害案的合谋。”
鲁明强浑身颤抖不停,仿佛冷得极为厉害似的,但嘴巴却极强硬的道:“这一切都只是你们的推断,猜测,有谁能证明那种毒是我们添加进去的?”
“有谁能证明?”黄木棱冷笑一声,伸手拍了拍掌,沉喝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踏踏的脚步声响起,神情落魄又憔悴的染发男被带了上来。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染发男一直被华天残忍的折腾着。
华天的手段,那是众所周知的残虐,落到他的手上,没有人能藏得住任何秘密。
在华天那里,染发男还没撑到一个小时,已经把该招的不该招的通通都招了。
华天看在他对父亲“一片孝心”的份上,又变本加厉的折磨了他三个小时之久。
当染发男被移交到警察手里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仿佛从地狱里走了一糟,经过了十八层轮回似的,看见警察比看见他死鬼老爹还亲呢。
鲁明强在看到染发男出现的时候,表情一滞,随后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骨头似的滑落到椅子上,一直紧守的防线彻底崩垮了。
黄木棱猛地一拍桌面,指着染发男喝道:“说,你到底是怎样害死你父亲的。”
染发男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一直被华天无比残忍的折磨着,早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说了出来,这会儿精神已经有点恍惚,仿佛从地狱里惊恐无比,浑身发颤的连连摆手,“不,不是我,不是我,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说只要我帮她做了这件事,陷害这个医生,她就可以给我一百万,同时安排我到韩国去学美容,做美容设计师,还有这个市长秘书,他让我赶紧把尸体火化,还让我什么都不要说,否则我拿不到钱,也出不了国……”
黄木棱愤怒无比的质问,“为了钱,为了出国,你就连你父亲也可以出卖?可以谋害?”
染发男脸色死白,嘴唇哆嗦,突然之间他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道:“……我不想做农民,我也不想做民工,我想成为人上人,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改变我的命运,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原以为他不会死,只是废掉一条手臂,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横木棱怒得不可收拾,大手一挥,厉声喝道:“把他们给通通我带下去,严加审讯!务必让他们交待出所有做案细节,还有案件背后的主使与参与者,绝不允许有漏网之鱼。”
公安厅的林水军立即带着自己的精干部下领着被武警押着的染发男,鲁明强,戚天林,安亚富,汤庆国一等人走了出去……
该走的都走了,钱副厅长这才走了上来,握了握古枫的手,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古医生受委屈了。”
古枫摇摇头,一改以前大大咧咧的态度,客客气气的道:“给钱厅长添麻烦了。”
钱副厅长大笑,“你小子,和我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古枫讪讪一笑,咱们又没一起嫖过娼,扛过炮,严格说是真不是很熟的。
朱大常也走上来,有点怯怯的开口,“古枫……”
古枫甩他一个冷脸,嘟哝道:“你条粉肠!”
朱大常闹了个大花脸,尴尬的挠头。
省纪委副书记黄木棱走上前来,伸手和古枫握了握,“古医生,久仰大名了。最近阴雨绵绵,我的痛风症又犯了,等这事过了,恐怕少不了要麻烦你啊!”
古枫笑着点点头,“好的,不麻烦。”
黄木棱突然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道:“何书记在外面等着你!”
古枫微愣一下,何家大伯也来了?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没有他出面,怎么会有一班省领导前来解围呢!
辞别人众人,古枫走出市局。
大门外,一辆黑色奥迪已经悄无声息的守在外面,看到他出来,后排的门就被打开了。
古枫缓缓的吁了口气,大步走上向前去,上车,关门。
奥迪车就亮起车灯,朝前驶去了……
第七百二十三章 压惊
奥迪A6缓缓的行驶在深南大道上。
何日辉掏出了包小熊猫让古枫一支,见古枫摆手,他就自顾自的抽了起来,吞云吐雾过一口之后,他这才悠悠的笑着问,“怎么样?你这被关了大半天的小黑屋,有没有什么感想?”
古枫倒是认真了,歪腻这脑袋想想后,道“多少是有一点的。”表情严肃的样子不像开玩笑。
何日辉难道见古枫这样,到时来了兴致,立马饶有兴趣的借口道:“哦,是什么?说来听听。”
古枫郑重其事道:“最大的感想莫过于是,没有想到公安局请人回去调查竟然不管饭,害我饿一天肚子,实在是岂有此理!”说的那个理直气壮面不改色!
何日辉:“……”
古枫说着说着就更是气愤,“楚汉良和朱大常那两条粉肠,知道我被关起来了,竟然跟我玩失踪。朱大常也就罢了,毕竟咱跟他也不太熟,可是楚汉良那厮真不地道,没事的时候师父前师父后的叫,有事就尸巴影也见不到。靠!”
何日辉听之,摇头忍不住听他们开脱道:“古枫,这个事倒是怪不得他们的,因为调查组还没到医院,他们就被孙建光给支走了!”
这一点,其实古枫也猜到了,如果不被支走,他们不可能眼见见这些人虐待自己的。他这只不过是无话找话罢了,因为和这位何家大伯,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要不找话说,那就没话说了,没话可说气氛就会很沉闷,气氛很沉闷心情就不爽,心情不爽就爱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就会胡作非为,胡作非为……
反正就是如果不没话找话,那么后果就十分十分的严重啊!
何日辉淡笑道:“行了,别生闷气了,既然“公安局”不请你吃这个饭,我看你饿的够呛的了。我就带你去吃潮汕砂锅粥吧,我知道有一家味道很正宗的。”难得带点小幽默的小玩笑话!
古枫摇头晃脑的点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吃就行,现在我饿得能吞得下一头大象。”
何日辉笑笑,对前面驾车的司机交待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轿车停在一间专门吃潮汕砂锅粥的路边大排档侧边。
矮矮的桌椅前,古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吸吸溜溜喝着。何日辉则坐在对面,看着他吃的同时默默的抽着烟。
眼见着这一整锅沙锅粥见了底,古枫也心满意足的放下碗时。何日辉才问道:“吃饱了吗?不够再叫一锅。”
古枫潇洒的一抽纸巾,抹抹嘴,摇摇头,“饱了!”说着还为了让这“饱了“二字更让人信服还是什么的,当下就大了个饱嗝。
既然眼前的人吃饱喝足,何日辉就把话拉入了正题,“古枫,你认为这次我们能拿下这只老狐狸吗?”表情淡淡的,但是却不难发现那阅人无数的双眸里很是深邃啊!
古枫认真的想想,半天只说了一个字,“难!”
这答案何日辉不爱听了,只见他眉头紧皱,“何以见得?”
古枫缓缓的道:“孙建光能派鲁明强去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证明鲁明强在孙建光团伙里面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所以鲁明强如果能开口,肯定能挖出孙建光很多的罪状,只是这一天接触下来,我感觉这个鲁明强也不是吃素的主,你们想让他开口,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于那个红发男嘛,虽然心狠手辣,戏演得一流,但实际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根本就没什么脑子的人,所以他知道的事情绝不会多。而且我敢断言,依照他给的线索,你们未必能找到那个女人。”什么叫狡兔三窝看看孙建国那只老狐狸你就能充分的认识到这个道理。
何日辉的眉头更加的纠结起来,烟也抽得更凶,沉默不语。
古枫在何日辉见不到的地方撇撇嘴,然后才悻悻道:“其实嘛,如果你真想让鲁明强开口很简单,把他交给我就行了,在我那个逼供高手的手上,他守不住任何秘密,可问题是,你敢把他交给我吗?”说着目光上挑微微带着挑衅的看着对面的何日辉!
你敢吗?
何日辉苦笑的摇头,“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这次省里派出的联合审查组,名为审查,其实就是调查,黄副书记钱副厅长一等只是打掩护罢了,实际行动的是我带的这支队伍,国安那边侧在暗中配合。既然鲁明强已经被审查组拿下,就不可能再把他转交给别人。”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古枫。
你这样说你可懂?
古枫无奈仰天一摊手,“那就没办法了。”
何日辉苦叹道:“难不成咱们这次又要竹篮打水了?奶奶的!”看来是不甘到一定程度了,连粗口都爆出来了。
古枫又眼珠子滴滴转,想了想道:“我看这倒是未必。主要是看大伯这次的决心有多大,目的是打掉孙建光的羽翼,还是想将要他连根拔起。”
何日辉想也不想的道:“你这不是废话嘛!自然是后者!”
古枫也有所感的点头,“那不就好办了,孙建光这条老狗现在已经急了,什么臭招昏招,能使不能使的,通通一股脑的用上了,只要适当的再逼一逼他,他肯定发疯的乱吠乱咬人,到时候想拿下他还不容易吗?”
何日辉看着古枫的眼神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古枫左右看看,向他招了招手。
何日辉就把耳朵凑了过去,听完之后,不太确定的问,“你确定这办法真的听得通?不会打草惊蛇吗?”
古枫道:“现在这样的局面,就是要这条蛇惊慌。狗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这本来就是条疯狗!”
何日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沉吟半响后,心里终于有了决定,这就掏出钱包结账。
两人再次上车后,何日辉问,“现在你去哪?回家?还是去找小晴。”
古枫抬腕看看表,晚上十点了,在这个点上的时候去找何巧晴?何家大伯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抱侄外甥了?
何日辉虽然是好意,但古枫也只能心领了,“算了,我还是回家吧,这么晚去找小晴,何老头的小洋炮肯定饶不了我。明天我再过去看他吧!”
何日辉不以为意的笑笑,这就吩咐司机把车驶向钵兰街。
古枫回到家的时候,进门便听婴儿啼哭的声音,这才想起儿子还在家里呢,这就快步走进家门。
厅堂里,除了在外地的苏曼儿,别的女人都在。
施玉柔,夏雨,金锁,小召等都围着活动婴儿床上的古逸昑柔声的哄着,杜蕾歆也站在一旁,不过脸上明显挂着担忧之色。
中西医科室出事的事情,因为古枫事先吩咐了,让她别跟家里人说,所以她只能自己默默的担心着。
这会子看见古枫回来,愁容立即散去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喜色盈来,当即就差点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扑向古枫的怀里。
古枫迎向她的眼神,冲她微点一下头,示意自己没事了,回来了。然后大步走过去,在女人堆了轻轻的抱起闹腾的儿子小小的身躯。
说来也奇怪,原本哭闹不停的古逸昑到了他的怀里,竟然就不哭了,只是张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古枫,看的久了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抱着自己的是他老子还什么时候,咧着嘴就冲了古枫笑了。
看来,光是在女人堆里打滚是不够的,适当的时候还是必须有点父爱。
一班女人见状,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施玉柔颌首轻叹道:“果然老子比谁都亲啊!”
古枫笑着颠了颠儿子,特别臭屁的接口道:“那还用说。别人都说世上谁最亲也没有媳妇亲,可他现在还不能有媳妇,只能和他老子亲咯!”
金锁打趣道,“大少,小少爷才这么一点点的人儿,你怎么就张罗着要给他找媳妇了!不知羞!”
古枫坏笑着道,“就算我要给他找,也不可能有你的份!”
金锁撇撇嘴,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道:当然不可能有我的份啊,假假的我也是他的姨娘,我要跟他好,那不成亂倫了吗?
古枫一手抱古逸昑,一边拿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黄厉,“咦,已经农历初一了啊,那就是还剩一个月时间了!”
夏雨疑惑的问,“什么还剩一个月时间?”
古枫不答反笑道,“这,你们得问问金锁吧!”
金锁一脸的茫然听这和自己有关系,有偏着头样子可爱的想着古枫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问我啊!问我干嘛啊?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只是再往深处一想,金锁的脸色不由一变,刷地就红了,看样子是已经记起来,想明白了。
再有一个月时间,自己跟着他不是整整一年,要和他那个什么了吗?
杜蕾歆这就好奇了,连忙追问:“金锁姐,什么一个月啊?一个月之后要干嘛啊?”
金锁被弄了个大花脸,嗔骂道:“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打听那么多干嘛呢?”
杜蕾歆撇撇嘴不服气的拿眼光落到金锁的胸部上,人家很小吗?你的也没有我的大好不好!
小召的性情温顺,尽心尽责,虽然金锁可能忘了自己只是个丫环,但她却一直谨记的,所以这会儿见古枫有空了,这就低声的询问,“少爷,你吃过饭了没?”
古枫逗弄着怀中的人不亦乐乎,听见有人问,连头都没有抬起就回答道:“回来的路上吃过了。”
小召又道:“那现在要去洗澡吗?我去放水给你冲凉吧。”说着那架势就是等着古枫首肯,后就直奔浴室的方向去了预备动作。
古枫点点头,抬起头在女人堆里把目光轻瞟了金锁一眼。别有深意。
金锁看见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心里就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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