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死劲的报答古枫,那可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古枫看一眼自己手中的盒子,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挥手,让经理领着侍应生们下去。
当包厢里,只剩下古枫和陈稀可的时候,古枫把盒子递给了陈稀可,“送你的!”
“是什么?”陈稀可惊喜又意外接过。
“打开看看!”古枫巧妙的应了一句,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因为……他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玩意儿,但他猜想应该会是好东西,叶丽芬总不会弄一条小蛇或是按摩棒什么上不得桌面的东西放在里面吧!
“哇!”当陈稀可打开了盒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古枫吓了一跳,真的放蛇吗?可是定睛看看,也不由愕然。
盒子里装的是一条造型美观,制作精细的白金项链,项链的下端有一个心型的细框,里面赫然镶嵌着一颗钻石。
看到这条项链,不但陈稀可惊叹,古枫也有点吃惊,这位叶当家的出手真大方啊!
这么名贵的礼物,我不能收!要是一般的女生,肯定会这样说,因为这条项链怎么说也得上十万,白金原本就值钱,更何况镶钻石呢。
不过,陈稀可虽然震惊,但不知为何,他还是坦然的接受了,声音低低的道:“帮我,带上吧!”
古枫走到她的身侧,帮她盘起了长发,把项链带到了她玉白的颈脖上,发香,体香,玉香,阵阵幽香扑鼻,这样一比,满包厢的鲜花芬芳倒是黯然失色了。
开了香槟,二人浅敬两杯,陈稀可伸出手轻声道:“古枫先生,请我跳个舞吧!”
跳舞?古枫有点头皮发麻,跳墙他倒是利索的,可是这跳舞,他当真是一点也不会,然而没等他拒绝,陈稀可已经主动的依偎上来,轻拥着他。
古枫只好为难的拥住她,却完全不是跳舞的姿势,而是拥抱。
陈稀可不以为意,反倒是把那只搭在他肩背上的手下滑到腰际,与他轻拥,微微晃动着脚步。
“古枫,谢谢你!”陈稀可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感激,心中有愧疚,心情复杂得连她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形容。
“小事罢了!”古枫摆手,看着她如水的双眸道:“我没有给别人过生日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准备。我想学别人一样,祝你生日快乐,可仅仅是生日快乐,别的时候都不快乐的话,那也没有太大的意思!我希望的是,你天天都能生日一样快乐,别给自己太多的负担与压力!”
“我何偿不想快乐一些,只是人活在这个世上,总会有这样与那样的责任,有一些事情,不论想不想,都要去做的!”陈稀可幽幽的道。
古枫赞同的点头,默然的轻拥着她,微晃的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两人的原本有着距离的轻拥也变成了紧贴的拥抱……
第六百零四章 生日的那个夜晚(下)
“我们去切蛋糕吧!”几曲终结后,古枫松开了陈稀可提议道。
如此佳人在怀,又是如此暧昧浪漫的气氛,这个舞要再跳下去,他可是控制不住自己要走火的。
蛋糕,除了陈稀可带来的那个,还有派拉蒙送的,只不过陈稀可的这个明显不如派拉蒙的那个好看好吃。可是,陈稀可还是坚持切她带来的那个。
很俗套的,关灯,许愿,吹蜡烛,只可惜古大官人并不会唱什么生日歌。
陈稀可把蛋糕切成了两半,显然是要和古枫分甘同味,一半给自己,一边给古枫。
不过,古枫只是象征性的偿了一口,这就放下了。
“怎么了?还怕我给你下毒不成?”陈稀可一边吃着蛋糕,一边问,嘴角挂着雪白的奶油,有点滑稽,更多的还是可爱。
“说哪里的话!”古枫笑笑,淡淡的应道:“我只是一向都不喜欢甜食!”
陈稀可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见古枫看着她,脸上浮起了个不太自然的笑意,“你啊,就是个富家少爷,咖啡,你说太苦,蛋糕,你又说太甜!”
“呵呵,咖啡蛋糕,有钱人当水和点心来用的,我不能习惯,证明我没有做少爷的潜质呢!”古枫不以为然的道。
“好吧,咖啡你不喝,蛋糕你也不喜欢,那就喝酒吧!”陈稀可拿过那桶冰镇啤酒,很是豪气直爽的道:“今晚我很高兴,咱们来个一醉方休吧!”
“乐意奉陪!”古枫也是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态度。
酒,是越喝越浓的。
情,也是越谈越深的!
喝完一杯,还有一杯,喝完这杯,还有三杯,三杯又三杯……
在包厢里呆了不足两个小时,两人都已喝得微熏。
“古枫,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陈稀可靠近古枫,微喘着问,如兰的气息中含着些微的酒气。
“什么问题?”古枫看着她醉颜微酡的俏颜,骨子里那股不安分的血液已经悄悄的骚动起来。
“和你认识了那么久,你可曾有那么点喜欢过我吗?”陈稀可问道。
酒壮人胆,果不其然。
“这个……”古枫虽然微熏,但明显还不是太醉,所以这个问题,他很难回答。其实,他就算是真的醉了,同样也是很难回答的。
“你可知道,我却是莫名的喜欢上了你!”陈稀可没有等到答案,只好告诉他,自己心中的答案。
明显,陈稀可已经喝得很醉,酒后吐真言都出来了。
“那个……我有点急,得去方便一下!”古枫无言以对,只好借尿遁。
所谓酒水,喝进去是酒,拉出来就是水了,喝了那多啤酒,去放松一下也很应该。
所幸,陈稀可并没有要求和他一起去。
古枫在洗水间里“哗啦啦”的时候,仍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点值得陈稀可喜欢,尽管他自己随便数数,就能数出身上的一百多个优点,可是缺点却多到他自己都不敢去数。
这一泡尿,拉得可真够久,不过也没办法,喝得确实太多了一些!
从洗手间里出来,陈稀可竟然又已经启开了两打酒,十瓶放开她的面前,十瓶放在古枫的座位前。
古枫看到这个阵状,不由的微吃一惊,心说,姑奶奶,那就算不是酒,是水,也经不起这样喝的吧!
所谓一醉方休,恐怕是真的不醉不休啊!古枫在心中苦笑道。
“古枫同学,我听你们医学院的一个教授说过。男人尿多,很多时候,都只有一个原因!”陈稀可把他面前的一排酒拿了一瓶塞到他的手上。
“什么原因?”古枫接过酒,对着瓶子灌了一口,随意的问。
“肾虚!”陈稀可说着,醉态可拘的问:“古枫同学,你不会是不行了吧?”
说出这话,她自个就像个妖精似的咯咯笑了起来,露出整齐又洁白的牙齿,浑身花枝乱颤,直看得古枫有一种扑上去,把她摁老实的冲动。
“见鬼,哪个教授说的?”古枫郁闷的反问,引起尿频的原因海了去了,首先一个,那就是像他现在这样,喝得多,拉得多,另外就是尿路感染,糖尿病,尿毒症早期,尿崩症……琳琳种种,各种各样的病症可以引起尿频,当然,肾虚也是其中一种,只是喝了那么多的酒他才不过去了一次罢了,陈大千金却已经去了五六七八次了,她怎么就不反省反省自己呢!
“你的老师,严教授说的!”陈稀可朝他眨巴眨巴眼睛道。
古枫更郁闷了,心中苦叫,老师,你这是在误人子弟啊。
“来,少咯嗦了,咱们吹喇叭。”陈稀可拿起小巧的酒瓶与他碰了一下。
吹喇叭,自然是把瓶里的酒一股作气喝见底的意思。但吹喇叭,同时也有另外一种意思的,这个意思……大家都懂的,古枫听得耳就热了,可是当他看到陈稀可的动作时,心也跟着跳了。
陈稀可用一只柔荑握住了酒瓶,把酒瓶端了起来,然后就把嘴凑了上去,粉唇微张把整个瓶都含进了嘴里,然后仰起头咕噜咕噜的喝起来,嘴角有那么一丝渗出,顺着她的玉颈蜿蜒往她那茁壮挺拨的胸部流去,没入那片衣襟之中。
一瓶酒,就这样见了底,陈稀可停下来,用纸巾轻抹着嘴角,喘着气,抬起头来却发现古枫还握着那瓶酒看着她双眼发直,媚意十足的笑问:“你呆着干嘛,准备用手里的酒养金鱼吗?”
“呃!”古枫这下仿似才醒过神来,也跟着陈稀可那样,吹起了喇叭。
酒,一瓶接一瓶的空了。
陈稀可和古枫仿佛较着劲的对吹。
只是,喝到第五瓶的时候,陈稀可明显是醉了,而古枫,酒量好得惊人的古枫,本不应该醉,也不该倒下的古枫,却已经倒下了,而且是人事不醒的样子。
“来,来呀,再来呀!”陈稀可摇晃着身旁的古枫,大着舌头的叫着。
古枫却没有一点反应,原本还依靠在沙发上的身子,被陈稀可摇晃两下,竟然不受力的倒了下去,头砸在沙发扶手中间的硬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可他却还是无知无觉。
看起来,这一次古大官人真的醉的不是一般的厉害呢!
陈稀可又摇晃了古枫几下,他仍然毫无反应,看起来不像是醉了,倒像是死了一样。
陈稀可瘫在沙发上,痴痴的看着古枫,原本醉意朦胧的双眼,竟然渐渐清晰与明亮起来。
好一阵,她才摇晃着站起来,看似有点吃力的把古枫的双腿也放到沙发上,然后,整个人就骑了上去。
一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陈稀可看起来还是醉态十足的。可是当她骑到古枫身上的时候,手上却已经多了一把将近一尺的折叠刀,而所有的醉态在那瞬间,已经消失无踪。
锋利的刀锋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阴森的银光,这样的刀子,只要刺得够准,一刀就足以将人杀起了。
坐在古枫身上的陈稀可,双手握着刀柄,刀尖垂直向下,就指在古枫胸膛的心口位置。
颤抖的刀锋,显露着陈稀可内心的紧张,复杂的神情,也隐露着她复杂的心绪。
古枫仍然全无反应,不是醉了,也不是死了,而是中了陈稀可的迷藥!
刚才,陈稀可总共给古枫开了十瓶酒,她递给古枫的那一瓶,是下了极重的迷藥的!这药的份量之足,就算是放倒十头大象都已绰绰有余!
陈稀可眼睁睁的看着古枫把加了药的酒喝了下去,她就知道,她这么多的计划,终于有一个成功了!
古枫,就像是一头狐狸,聪明,狡猾,难以对付。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再狡猾,也只不过一头狐狸罢了,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吗?只要猎人的陷阱不停,终有一个会让你中招的。
陈稀可原本以为,古枫喝了这药酒之后立即就会倒下的,没曾想他还是硬撑着又喝完了三瓶酒,才渐渐露出了不支与恍惚的神态,最后到神智全失,竟然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由此可见,古枫的身体抗药打击能力有多强悍。
“古枫,不要怪我,我早已经和你说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必须承担的责任,我无父无母,在这个世上,仅有两个哥哥,我的大哥,惨死在你的手里。我的二哥,被你弄得去坐牢。你这样的对待他们,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你!”陈稀可咬牙切齿的说着,此时此刻,她的眼神不在温柔,有的只是浓浓怨毒之色。
昏迷不醒的古枫就那样躺着,对陈稀可的话全无反应。
“我的责任,就是替他们报仇,而你的责任,却是为你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在我的手中,你虽然逃了一次又一次,可是这一次,你已经逃不掉了!”陈稀可说完之后,血红的眼睛里,闪烁的眼神终于坚沉了下来!
手上的刀也握得更紧,银牙一咬,她就握着刀狠狠的往古枫的胸口扎去……
第六百零五章 我总是心太软
陈稀可双手握着刀,闭着双眼,狠狠的朝古枫的胸膛刺下。
这一刀正对着心口的位置,陈稀可虽然没有学过医,但看过电影,也读过小说,甚至还借了医学院的解剖书来认真研究过,这个部位,心尖主动脉所在,全是压力极大的动脉血,只要刺破,鲜血就会瞬间喷涌而出,只要刀子足够锋利,力道足够的猛,人也不会受多大的痛苦而死亡。
看在一场相识,而且心里还对他有股莫名的情绪份上,陈稀唯一可以仁慈的,那就是让他死得更快一些。
不过也确实,这一刀要是刺结实了,古枫就算有九条命都得玩儿完,更何况他还没有!
陈稀可的刀,真的刺下了,遇到了阻力,却在瞬猛的力道下穿破了,直到刀子再刺不下去了,陈稀可这才呼了一口气,刀子应该穿破了胸膛,刺入了内脏,直透后背了。
可是,当她缓缓张开眼睛的时候,虽然仍眼看到了满目的血红,却也看到了古枫睁着眼睛正在看着她。
死不瞑目?确实有点像,只是他的心还跳着,鼻翼还在扇动着。
古枫用一只手握住了刀锋,刀锋穿过他的手,去并未刺入胸膛,鲜血从他的手中流下,滴滴嗒嗒的落在他雪白的衬衣上,形成了满目血红,只是他的神情,却是很平静的看着她。
陈稀可双目眦裂,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明明看到古枫把加了迷藥的酒喝进去的,他绝不会有醒来的可能的,可是……他偏偏就醒了!
当她从失神中回过魂来的进候,双手用劲,拼命的把刀子往下压,可是纵然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刀子也再无法前进分毫,然后,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道从刀锋上传来,她的刀终于无法把握的被夺走了。
再然后,她就那样呆呆的,任由古枫把她从身上推开,坐了起来,然后扯下身上的一块布包扎手掌。
……
……
包厢里,看起来仍是那么喜庆。
音乐声,还在缓缓的响着。
只是,气氛却已变得想当的沉闷,很有种喜事变成了丧事的突然。
陈稀可的刺杀,彻底的失败了,可是她还不知道自己败在了哪里,好久好久,她才终于喃喃的问:“你,为什么会醒来?我明明……”
“你明明在我的递给我的酒里下了药是吗?”古枫脸上浮起了笑意,只是不知是心灰,还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到惨淡的地步。
他另一种没有受伤的手伸了出来,修长的手指在眼前还存余着,摆放整齐的那五瓶酒中划过,落到最后一瓶的时候,伸手推了出来,“你给我的那瓶,是这瓶!在你仰头喝酒的时候,我悄悄地换的!”
“这么说来,你一直就在怀疑我?”陈稀可苦笑着问,语气是那么的颓丧与无力。
“不!”古枫摇头,眼中没有讥讽,只有失落,“在乡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王建仁和张超强的事情有古怪,张超强恨我,我可以理解,他冲动,想杀我,我也可以理解,只是他不但懂得利用人性,还能想如此巧妙的办法来杀我,显然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我一直都怀疑他的幕后还有一人,只是,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你!”
陈稀可沉默的看着古枫,脸上的神色颇为的复杂。
古枫自嘲的笑笑,叹口气说:“我原以为,我自己的魅力真的很大,你是真的喜欢我呢!我早该想到,绝不会有那么大只蛤蟆随街跳的!”
陈稀可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想,如果,没有前仇旧怨,或许,这一切都是真的也不无可能!
只是,这个世上,如果是绝对不存在的。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