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深城去继续治!”
“你个不孝子,你敢!”三叔公在检查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这一句,突然双眼怒睁,喝道。
几兄弟面面相觑,半响不敢作声。
王自强走上来道:“爸,您别生气,发贵只是说着玩的,我们捆谁也不敢捆您啊!但咱生病了,就得治病不是?”
“算了,我知道你们孝顺,但我的时日已经无多了,就别瞎折腾了,把我抬回祖屋去,给我弄口好点的棺材就行了!”三叔公叹着气道,这一天一夜的折腾,子女受累,他也备受煎熬啊。
“爸,你千万别这么想,这位古医生是祖传的中医,可有本事了,他一下就诊断出你的病情了!他肯定能治好你的病的。”王树强凑上前来安慰着老人道。
王自强就走了出去,王发贵轻扯一下古枫,示意他到外面说话。
张超强也想跟上前去,却不防被王发贵给唾一口,“你来干嘛?”
张超强脸上一窘,讪讪的顿在了那里。
在诊所外,王自强对古枫道:“古医生,你就给我爸治病吧,先治完这两个月再说,说不准两个月下来,他的病就好了呢?退一步来讲,就算没好,我们也会做通他的思想工作,最后要真不得已,那就像发贵说的,硬来也把老爷子带到深城去啊。”
“是啊,古医生,你就给我家老头治病啊,我们只有这么一个老头啊!”王发贵的话有点废,谁家不是只有一个老头呢,但他的话是发自肺府,谁也没心思跟他计较。
古枫却有些为难,“病我是可以给治,可是这药呢?”
“药的事情,我们去弄,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一定弄到你需要的药!”王发贵道。
古枫苦笑,你真的以为钱是万能的吗?但到了这份上,不治恐怕是不行了,于是就道:“那好,我把药名全都写给你们,三天之内,你们把药给我弄来,这三天我先用一般的方剂及针灸推拿之术控制三叔公的病情,不至于他恶化。”
“好好好!”两兄弟自然是点头如蒜。
午饭的时候,王自强摆了一桌酒席,宴请古枫与严新月一等。
饭后,三叔公的小儿子王树强还有保姆留下外,另外两个就出去购置药材了。
古枫在村里的声望,也因这件事变得更高一些,现在,不但只枫树坝,就连十里八乡都知道这边来了个很厉害的免费义诊医疗小组,门诊病号量也不断增多,因为除了本村的,还有外乡的。
不过他们来,都只冲着一个人来的,那就是古枫,至于别人,跟本就没人找。所以,在古枫忙得焦头烂耳的时候,张超强和宁庆中却闲得到处拍苍蝇。至于严新月,她倒是无所谓,反正病人到最后都是要过她的手的。
见古枫有时候忙得手慌脚乱,闲敷在家的金锁就自发自愿的给他打下手。这个家伙虽然不招人喜欢,但也不是太让人讨厌的,尤其是她的胸痛被他治好之后。
如是两天,古枫尽心尽力的给三叔公及一班村民看病,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每天傍晚至入夜的唯一娱乐节目,那就是阁楼的偷窥。
经过认真细致的观察,他才发现,原来女人们在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金锁洗澡的时候,总是很羞涩很急臊,匆匆忙忙的胡乱洗一把,有时候水都还没完全擦干,就已经开始穿衣服,仿佛是知道古枫在楼上偷窥似的。
楚欣染冲凉呢,却是很认真,很细心,把全身都打满沐浴露,上冲冲,下揉揉,边边角角,全都洗得一干二净,一边洗澡还爱一边哼歌。
至于陈稀可,洗个澡都会走神,有时候把衣服脱光了,就呆呆的坐在小板凳上,抱着双膝发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相对于这些女孩,他更喜欢瞧严新月冲凉,虽然这是极度大逆不道的,可是古枫想着那么多女人都看了,也不在乎她一个了,更何况只是看看,又没有什么损失的。
严新月冲凉,比别人都要大排场,别人最多只是两桶热水,她却每次都必须是四桶,甚至是以上。每次铜锁娘看到她倒那么多的水,心里都疼得不行,但当严新月悄悄的塞她五百块钱,说是这两个月的水费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说了,甚至还眉开眼笑的替严新月倒水呢!
铜锁家有一个直径米半有余,高有六十厘米的大木盆,也不知用来洗衣服,还是洗什么的,反正现在是被严新月用来洗澡了,而且她还霸道的对别人说了,这个木盆她征用了,谁也不许再用。
每次,她冲凉的时候,总是四五桶热水全倒进去,最后就脱光了把整个人都泡进去,不过她洗某个部位的时候,好像比楚欣染还要细心,手放在那里揉了老久,古枫原本还很纳闷,可是到了最后,美女老师的嘴里忍不住发出轻哼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老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呢?有事,弟子代其劳嘛!古枫真的很想这样对严新月说,但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他是不能代劳的。
山村乡野,村民们几乎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了晚上九点,整条村几乎都看不到什么灯光了,这件事情,也是古枫在乡下唯一一个消遣娱乐活动了。
不过快乐太短,痛苦总是很长,每天除了那一两个小时之外,别的时间都是苦闷的,甚至可说是忧心的,因为三叔公的两个儿子至今还没把药凑齐,数次打电话来,都说还七十二味药,还是六味怎么都弄不到。
眼看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到了后天,他就再没办法控制三叔公的病情了。
不得已,自己恐怕就得上山去一趟了。
不过古枫对这周围的山都不太熟悉,恐怕得找个带路的人才行啊。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比较适合,那就是铜锁爹,可是去问了问才知道,铜锁爹明天要和村长一起去县城买农药,没功夫陪他。
古枫正趴在阁楼上的栏杆犯愁呢,却不防身旁一个声音响起,“喂,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呃?”古枫回过头来,却发现金锁却俏生生的倚在栏杆上,但隔得好几米远,仿佛生怕古枫会咬她似的,古枫有些好笑,不免问道:“这话从而说起呢?”
“不然你要去采药,干嘛不让我带路?”金锁气哼哼的道。
古枫心中一喜,却佯装挂正经的道:“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咱们孤男寡女的上山,不太合适吧!”
金锁沉吟了一会,突然瓮声瓮气的冒出一句:“那天我去找你看病,你当着我娘的面摸我的胸就合适?”
“呃?”古枫睁大了眼睛,好半响才道:“那,那不是不得已吗?”
“哼,谁知道呢,我又不懂得医术,白给你占便宜了!”金锁仍是负气的道。
得,这位姑奶奶,爷惹不起,躲还不成吗?古枫这就掉头准备下楼。
“你去哪?小气鬼!”金锁又道。
“我尿急!”古枫回道。
“尿急,尿遁才是真吧?”金锁又道。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古枫无奈的道,现在的女人都了不得,个个牙尖嘴利呢!
“哼,明天起早点,我给你带路!”金锁扔下这一句,就气呼呼的下楼了。
古枫愣在那里好半响,仍摸不着头脑,他怎么招她惹她了啊?单是因为自己摸了她的胸吗?可是那天明明看她被摸得挺乐呵的啊?而且……那不是检查需要吗?
第五百五十一章 可怕的后山
次日一早。
古枫还没睡醒,房门就被人敲醒了。
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发现金锁俏生生的站在外面,只是脚上穿着双解放鞋,手里拿着把镰刀,肩上背着上箩筐,头上还带了顶草帽。
尽管这样也掩不住金锁的秀色,但古枫却是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穿成这个模样?”
“不穿成这样,该穿成哪样?这是去上山,你以为上街啊?”金锁白了他一眼,然后很不耐烦的道:“五分钟给你梳装打扮,过时不候。”
说完,扔下一套“武装”,就头都不回的下楼去了。
这一大早的,吃枪药了?古枫打着呵欠,低头看看,却发现金锁扔给他的,也是解放鞋,镰刀,还有粗布长衣,不用猜,这肯定是金锁爹的,难不成还是那王建仁的不成?
下得楼来,看到站在大门边上的金锁正对着她身旁的那条狗正低咕着什么!
难道每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身旁都有一条狗?古枫看到这个情景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没心没肺没头没脑没神经的夏雪。
古枫走过去,刚想张嘴说话,金锁却是理也不理的走出去了,只扔给他一个漂亮的后脑勺。
这村妞,怎么这么有性格啊?古枫郁闷了。
两人经过大晒堂的时候,宝根村长正和一班村民在整修着拖拉机也准备出门,看到金锁和一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来,起先也是一愣,随后认出那男人竟然是古枫的时候,不由哈哈大笑。
古枫更郁闷了,这村妞早上吃了枪药,火气大。这村长嘛,想必就是吃了冷粥,不然傻笑个什么劲呢?
“古医生,你穿这一身,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啰!”宝根村长笑得一口黄牙凶相毕露的道。
“那是,别人都说我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好看!”古枫也嬉皮笑脸的道。
“确实!”宝根村长撑着下巴,点了点头后,又道:“如果不是上钮搭下钮的话,也许会更好看一些!”
古枫低头一看,脸上不免大窘,自己匆匆忙忙的,竟然把上钮扣到下钮去了,看起来就像一个猪肚吊在胸前似的,赶紧的解开,重新扣起来。
众人见状也是轰然大笑。
宝根村长怕古枫脸上挂不住,赶紧的道:“古医生,开个玩笑,别见怪!”
“没关系!”古枫不是个小气的人,但小气起来就不是人那样的,停一停问道:“村长的胃病好些了吗?”
宝根村长忙不迭的点头,“好些了,好些了,我都忘了感谢你了呢,古医生,自从吃了你的药后,这胃不疼了,身子也舒坦了,腿脚也有力了……”
“晚上犁地也有劲了!”古枫接口道。
宝根村长一愣,听到众人再次轰然失笑这才恍然,脸上讪讪的有点不好意思,这事他都知道,可真乃神医啊!
“喂,你走不走啊?”金锁不耐烦的催促道。
古枫原本还想再调侃村长几句的,听了这话只好对村长道:“村长,我先走了,你们村的娘们一个比一个凶呢!我可惹不起!”
“那可不!”宝根村长深有同感的点头,见古枫真个有要走,又赶紧的拦住,张嘴冲金锁喊道:“金锁,你等一下!”
金锁听到村长喊,这就不情不愿的在前面等着。
“古医生,你这是要去上山采药吗?”宝根村长这才问古枫。
“村长,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去逛街的吗?”古枫指着自己这一身问村长。
宝根村长嘿嘿一笑,然后才正色,甚至是有点凝重的交待:“古医生,你去采药可得当心点,千万不能去后山!”
“后山有妖怪?”古枫不以为然的道。
“这个,真不好说!”宝根村长没再跟古枫开玩笑,反而是慎重的道:“祖宗们留下规矩与警示,谁都不能去后山!”
“哦?难道后山有什么宝贝?”古枫问道。
“宝贝?”宝根村长不由苦笑,“宝贝是肯定没有的,不干净的东西恐怕就有,村里眷养的牛羊什么的,一上后山就从来没有回来过的。”
“那会不会是它们不愿意回来了?”古枫想当然的道。
“好吧,就算是那些牛羊自个不愿回来吧,那人呢?”
“人?难道有人在后山失踪了?”古枫疑问。
“嗯,这件事应该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十多岁,村里来了一队什么地质考察组,硬是不信这个邪,偏要到后山去搞什么测量,七个人上了山,但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五个,但他们连那两人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后来来了好多警察,通山的搜,可是什么也没找到!这件事到最后也不了了之。”宝根村长说起这事的时候,还是一脸紧张,显然是心有余悸。
“这么邪门?”古枫惊讶的道。
“所以啊,你千万别去后山,这件事真不是闹着玩的啊!”宝根村长千叮万嘱的道:“金锁打小在这长大,对这里极为熟悉,她知道哪儿能去,哪儿不能去,你跟着她就没错了,切记切记,不能乱来啊!”
最后一句,有点一语双关了。
古枫点了点头,“好吧,村长,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嗯嗯!”宝根村长应了两声,当回过味来意识到这小子又在揶揄自己的时候,却发现古枫和金锁已经走远了。
出了村,上了山,金锁闷声不吭的朝前走,仿佛是在跟谁怄气似的。
以古枫的练过的脚力,跟上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可是他还要左顾右望的看看有没有自己所需的草药,这就有点落下了。
古枫几次都得加快脚步,甚至要跑起来才能跟上她,终于忍不住叫道:“喂,喂!”
金锁顿下脚步,回过头来却没好气的道:“喂什么喂,难道我没名字给你叫吗?”
“金锁,金锁!”古枫有点气喘的叫道。
“叫什么叫,我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金锁又道。
古枫傻了眼,这会儿是彻底明白了,这位姑奶奶一直在跟自己生气呢!
“金锁,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古枫走到她面前停下来问。
“哼,你自己知道!”金锁竟然也不否认。
“我怎么知道?”古枫不解的道。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心知肚明!”金锁冷哼道。
“我做过的事情?”古枫更纳闷了,“我做过什么事情啊?”
“你……你好意思做,我都不好意思说呢!”金锁气呼呼的道。
看着她那表情,古枫努力的回忆着,然后问道:“是给你看病的事情吗?那件事我不是解释过了吗?”
“谁跟你说这个!”金锁瞪他一眼,在旁边在石头上坐下来,瓮声瓮气的道:“哼,你就装吧!”
“我装什么了?”古枫委屈的道。
“你真要我说出来?”金锁回过头来,恨恨的问。
“你说吧!”古枫挺起胸膛,一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妞敲门的模样。
“你偷看我洗澡,还偷看我娘洗澡!”金锁怒声道。
古枫巨惊,脸红了,气促了,心跳仿似也停了几秒,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难怪她每次洗澡都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的呢,原来是真知道自己在偷窥呢!
“你解释啊,你嘴吧不是挺能说的吗?解释给我听听啊!”金锁又羞又气的质问古枫道。
“那个……”古枫嘴巴嚅动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真没看你娘洗澡!”
“那我呢?”金锁咄咄逼人的问。
“你,我也没……”古枫迭口就想否认,可是对上她那锐利的眼神,心头一虚,这就低声的道:“也没怎么看!”
“哼!流氓,下流痞子,咸湿佬!”金锁终于忍不住骂道,瞧她那气愤的模样,仿似恨不得冲上来咬他几口似的。
做贼被人拿了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古枫却还是忍不住郁闷,摸我都摸了,看看又怎么了?再说了,既然你知道我在偷窥,你不洗澡不就得了,不过想想,这又有点像早知道尿炕就站到天亮的意思,忍不住竟然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