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有些玩味的看着黄姑娘,打趣的说:“呦呦呦,前些日子不还一口一个淫贼的叫着嘛,怎么现在变成了‘你们的酒鬼大叔’了?”
说着又看了看正给小毛喂桂花糕的小柔,继续说道:“这小丫头片子,莫不是真的是你俩的私生女吧?”
秋儿刚刚被黄姑娘一番调笑,这会儿抬起头来装作懊恼的对小狐狸说道:“呸呸呸,小狐狸,话可不能乱说,小柔妹妹会生气的。”
秋儿说着又没好瞄了一眼身边的黄姑娘接着说:“我看黄姐姐和酒鬼大叔俩人想要个私生女还得再等上一年半载的,酒鬼大叔少说也得等拜了天地才好对黄姐姐下手不是?”
黄姑娘被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气的脸都红了,又不忍对秋儿下手,气鼓鼓的抓过小狐狸的狐狸耳朵,二话不说就是一通乱拧,直等到小狐狸高声求饶才收了手。
想起封自在,黄姑娘脸上又是更红了,低着头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义愤填膺的说道:“他家人,都是疯子,你俩难不成盼着我也变个小疯婆娘不成?”
说完却看秋儿和小狐狸理也不理自己的坐在桌前你一块我一块的分起了盘子里的糕点。
黄姑娘刚要说话,小柔抱着二毛抱了过来,微笑着递给了黄姑娘一块桂花糕。
黄姑娘心里暗叹:“还是自家妹妹心疼人,小小年纪就这么招人喜欢。”
拿过桂花糕刚要往嘴里塞,就瞥见桂花糕上缺了一角,上面还印着几道小小的牙印,再看看小柔怀里看看就找到了犯人,正鼓囊着小嘴的小毛正好奇的望着黄大姑娘。
黄姑娘气的怒吼一声,就去抓见势不妙躲在了秋儿身后的小柔。
与小狐狸屋里时不时传出的嬉笑声截然不同,三长老和李老实的屋里,这会仍旧是一片愁云惨雾。
三长老望着已经气的双眼中充满血丝的老穷酸莫等闲说道:“小莫你先别急,出不了什么大事。”
莫等闲却是突然起身,走到三长老身边,哐当一下跪在了地上,前忍着心中怒火说道:“小琥叔,自从您当了长老,小子再也没这样叫过您,若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小辈有个三长两短,小子不求别的,只求小琥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小子杀个痛快!”
三长老还没说话,老药罐子没好气的插嘴说道:“杀,杀,杀,一天到晚净想些什么,富春魏永不过是遭了暗算,中了迷药一时昏迷不行而已。多大的年纪了,还一口一个小子的喊自己,也不怕三长老笑话你。”
一只抱着一把细剑闭目不语的梁妈妈突然睁开双眼,淡淡的老穷酸说道:“你去拼命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说完梁妈妈便直接走出了房间,带着一身杀气,往院子里去了。
李老实叹了口气,遥遥的对梁妈妈喊道:“梁家妹子你还是消停消停吧,好好照顾好嵇秃子,再想想紫沉和张卿的婚事才是正经。”
三长老向着刚刚回来的林瑶打了个眼色,林瑶会意,说了句:“我去看看我月颜妹子。”就跑去追梁妈妈了。
三长老左右看了看,突然问道:“封闲那老疯子呢?”
李老实哈哈一笑说道:“这不是小疯子带着黄大姑娘回来了吗,他总怕黄大姑娘拐了他家小柔宝贝去,躲在暗处偷看小辈去了,咱们也好捞个清净。”
三长老点了点头,把莫等闲拉了起来,见屋里这会只剩他们四人,又转头对老药罐子问道:“那两个小子怎么样了?”
“并无大碍,这会儿封自在和嫣彩两人正在照料,估摸着不出半日就能醒过来了。”
三长老有些遗憾的叹道:“还是百密一疏啊,终究是被秦之珩识破了,那姜浩的性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李老实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看那倒未必,他们也许认出了富春魏永,但是未必就能查到姜浩头上。”
莫等闲兀的猛一拍桌子嚷道:“我家两个弟子被人家吊在了药铺门口!老子真是咽不下这口鸟气!”
李老实上前拍了拍莫等闲的肩膀说道:“再忍忍,再忍忍。现在凝璐在我们手上,我的解药也弄了过来,我倒要看看秦之珩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与此同时,秦之珩和裴珑的住处,秦之珩坐在窗前,淡淡的说道:“你不该手下留情的,他们既然已经动了杀机,总该是还以颜色才好。”
屋里桌前椅子上蹲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小少年,听了秦之珩的话,咧嘴一笑:“秦叔,是你俩昨天先撇下我跑到这里来的,我又不知道屋里那位被疯狗李大叔阴了,我也是凑巧碰见那两个偷凝璐的小贼而已,没想着害人性命,但总不能让他们以为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吧。”
秦之珩似乎有些不满眼前这小子的轻浮语气,但又实在拿他没办法,皱了皱眉说道:“你这小子这几天总是找各种借口跑去出拈花惹草。小心你师父打你屁股。”
桌前的小子嘿嘿一笑说道:“没我每晚调戏那个何家小娘子,屋里那位能逃得过那老疯子的追踪?早被不知道被拔去了几层皮了。”
“裴珑好歹是你长辈,你好歹遵些礼数”
“别别别,最受不了屋里那位的阴阳怪气,不瞒秦叔,小子看着那位就想吐,还是没事多远些好点。省的彼此见面不对付。”
秦之珩微微他了口气说道:“无所谓了,反正裴珑是废了,以后估计你也见不到他了。”
“过河拆桥?嘿嘿,我喜欢。”
“你小子还没说你是怎么发现凝璐丢了的?”
桌前那小子从桌子上捡起一个还微微发热的包子塞进嘴里,边吃边说:“您也知道,小子体质有些不大寻常,那晚我在从何家回来就感觉到秦叔你屋里跑出去了只老鼠似得东西,当初我也没理会,但是屋外凭白多出来的面条摊子总是躲不开我的眼睛的。”
“就是莫等闲那两个蠢徒弟摆的?”
“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就算当初没介意,但是凝璐丢了总会借着咱们埋在杭州多年的暗人查出个所以然的。”
秦之珩闻言欣慰的笑了笑:“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你秦叔终究是老了,等这次了结了和李忠的恩怨,我总要轻快几年,以你所见,咱们下一步怎么走?”
少年一脸回味的把包子咽下腹中,拍了拍手说:“这牛肉馅的包子做的真不错,都快比上家里那个烂脸哑婆婆的手艺了。”
“混小子,问你正经事呢。”
少年咂巴了下嘴说:“撤呗,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凭白浪费时间。”
秦之珩微微一愣:“那凝璐就这么放弃了?”
少年狡黠的笑了笑说:“那小玉坠子,自然交由小侄去拿回来。”
秦之珩哈哈一笑:“计将安出?”
“明天此时,小子自会将凝璐交到您手上,不过还需有个条件?”
“是何条件?”
少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裴珑的屋子,淡淡的说道:“借那妖精的烂命一用。”
第六十四章: 秘方()
经过小狐狸和秋儿剃秃头这么一闹,三长老害怕这两个小娃娃继续胡闹,三令五申必须要有人时时看管这俩娃娃。
这会儿在李老实烧鸡店的厨房里,小狐狸头上随便抓过一把灰不溜秋的脏手巾往头上一系,秋儿则是找了一顶小草帽俏生生的戴了起来。
秋儿抓着一碗香喷喷的煲饭正吃得火热,小狐狸则是好奇的看着李老实调制卤水。
葱姜爆香,冷油放入大料,花椒,甘草,桂皮,酱油,白糖一起炒了,在放入清水熬制,伴着香气,一锅卤水就做好了。
李老实一早便宰杀,去毛收拾好了七八只土鸡,这会用一口巨大的铁锅过油一炸,就把炸过的鸡扔到了卤水里。
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小狐狸,把手上的油渍随手抹在小狐狸头上的手巾上,笑道:“怎么样?学了多少?”
小狐狸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也没见有什么稀奇的,三元楼和曼歌坊的厨子做烧鸡我也不是没偷瞧过,只怕用料比你这些还要好,味道也就那样。”
李老实哈哈一笑说道:“这次是第一步而已,半个时辰之后咱们继续。”
一转头又对吃着煲饭的秋儿问道:“闺女,你李大叔的煲饭也不做吧?”
小小的一个土锅,下层是香滑弹口的香米饭,上层一半是香葱加上满满一层树叶大小的牛肉,另一半是去了骨头细细切好的烧鹅腿,配上两只巴掌大小去了壳的河虾,河虾下面还垫上了几片冬笋,这一小锅饭吃的秋儿满嘴流油。
“李大叔,这个饭好吃,怎么平常也不多做上些来卖?若是卖了,只怕东街八味早就没了状元混沌的名号,秋儿上次吃过,一点都不好吃!”
李老实淡淡的说:“小闺女啊,你李大叔做这煲饭不过是胡乱玩闹,不过这烧鸡你李大叔可是认真的很啊。”
小狐狸见秋儿吃的香甜,虽然早饭点心吃的不少,但也有些经不住煲饭诱惑,把自己那个小土锅也抱了过来,再寻了双筷子,坐到秋儿身边也是大快朵颐了起来。
才吃了一口嫩牛肉,小狐狸就叹了口气对李老实说道:“还是你这里有意思,比老药罐子的破药铺要好玩的多。”
秋儿皱着眉头附道:“嗯,在广仁药铺小砚台总是塞给我一些干巴巴的臭树根子,让我吃。”
李老实听了便知道这哪里是什么臭树根子,多半是人参灵芝之类的妙药,见得骆柏青倒霉,便哈哈大笑:“嫣彩小丫头也很知趣嘛,不坏不坏,回去的时候带上只烧鸡给她。”
小狐狸啃了一口鹅腿,微恼的瞪着李老实说道:“你这憨货到底怎么想的,我这好些日子都躲着薛寡妇走,生怕被她抓了活,问你怎么关了烧鸡的生意。”
李忠黝黑的脸上微微一红,朝着薛寡妇面馆的方向望了望,视线被墙壁挡住,不甘的叹了口气:“这回等把裴珑他们打发了,我怕是要给薛寡妇一个交代了。”
秋儿拍手笑道:“到时候我和小狐狸给你俩拌童男童女!”
小狐狸没好气的用筷子抢走了秋儿碗里一片冬笋说道:“咱俩都成小和尚了,你见过谁家成亲童男童女是光头的!”
李忠不羁一生,从不曾在男女之事上被两个娃娃如此取笑,有些懊恼的看了看锅里的烧鸡,岔开话题说道:“小狐狸你不知道,别人家的烧鸡做到这一步便算完了,但是老子的烧鸡,这才只是个开始。”
说着从灶台边上去过两个大缸来,一一打开,第一个缸是浸了桂花的蜂蜜,第二缸则是酒味浓重的醪糟。
小狐狸知道对于薛寡妇李老实自有打算,也不在多问,这会儿闻着醪糟的香味,咽了口吐沫说道:“我的爷,赏小的一碗醪糟吃吧。”
李老实看着一脸贪婪的小狐狸,又看看口水都流出来的秋儿,抓过酒罐子藏在了身后嚷道:“这可不是给你俩个饿死鬼吃的,老子烧鸡的独家秘方可都藏在这两个小罐罐里。”
小狐狸好奇的说道:“这会儿你倒不怕我俩偷了秘方送给薛寡妇去?”
秋儿伸着手指在蜂蜜罐子里蘸了一下子,吸吮了下手指,味蕾就沉醉在这桂花与蜂蜜谱写出的美妙旋律之中。
李老实没好气的拧了秋儿耳朵一下,满脸深情的说道:“这回中毒,再得了解药,我便当真是看开了,好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不好好珍惜的都是傻子,只要你们薛婶婶愿意,我这烧鸡店铺送给她都成。”
小狐狸只感觉被酸的牙都倒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这黑胖子,怎么突然变成张小白那个多情蠢货了!”
秋儿突然说道:“也不知道便宜师傅留下的配方管不管用,张小白哥哥脸上的伤疤好些了没。”
李老实看着眼前的两个娃娃欣慰的说:“你俩娃娃倒真是好本事,连少林寺的秃驴都能抓过来勒索一番,放心吧,紫丫头已经快让张卿把长春丹当糖豆吃了。”
而就在李老实带着小狐狸和秋儿离开药铺不久,老药罐子迎来一个老相识,裴珑。
裴珑这会儿浑身溃烂不堪,老药罐子去了趟药房的功夫就横躺在了药铺的院中,浑身伤口还兀自冒着脓血,仍是昏迷不醒。
裴珑身上还盖着一方杏黄色的手帕,手帕上被人用血蘸着写了几个也没有落款的字:“既然喜欢折腾这妖精,送给你们慢慢玩。”
老药罐子看了看那方手帕,好奇的往裴珑的脸上看了看,发现这一张相貌被毁去了十足十不由叹了口气,对兀自沉睡的裴珑淡淡的说道:“你待血妖如兄父,血妖弃你如粪土,裴珑啊裴珑,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好巧不巧,紫沉陪着张卿来老药罐子这里探望富春魏永,再顺便检查一下张卿手上和眼睛的伤势,这会儿站在身后的张卿听了老药罐子的话,随手摸出一把判官笔来,怒吼一声:“我杀了你这畜生!”
一把精巧专门大人穴位的判官笔,竟然被张卿当做开山斧一般,运猛了功力,劈向倒地不起的裴珑。
第六十五章: 阔耳()
张卿手上的判官笔,距离裴珑脑袋距离不到一寸时被老药罐子一把抓住了精铁打造的笔头上。
“裴珑这妖精既然被秦之珩他们弃之不顾,咱们也就先不要动粗,现在他修为几乎被老夫毒去了九成,害怕他能玩出什么花来不成?扔到柴房里吊起来。总要从这妖精嘴里翘出些小鲜两口子的消息才好。”
不久老药罐子遣张卿紫沉将不在药店的众人全部唤了回来。
柴房里秋儿捂着鼻子看了一眼裴珑,就吓得跑出了屋。
刚刚喘了口气,就看到小狐狸小脸煞白的站在自己身边。
“秋儿啊,那裴珑的鬼样子差点吓没了我半条命,你说这算不算咱俩造的孽?”
秋儿揉了揉脑袋说道:“自然不算,咱们这是除暴安良,不过那人的模样可恶心死我了,原来药罐伯伯这么厉害。”
话音刚落,和小狐狸一般模样的黄姑娘满头冷汗也跑了出来,不安的看了看小狐狸和秋儿说道:“你们这是不是也太狠了点?”
小狐狸呸了一声嚷道:“老子这是除暴安良。”
招来秋儿好大一个白眼。
柴房里被毒的面目全非的裴珑此时已经被斩断了一条右臂。
从这妖精肩膀上流出的血液竟然微微发紫。
三长老无奈的看着提剑在手的梁妈妈,刚要说话,就瞥见林瑶随手抄起一把砍柴的斧头,照着裴珑脑袋轻轻一抹,裴珑的两只耳朵便掉到了地上。
“我说你们先别动手好不好,话还机会问,这死妖精就要被你们折腾死了。”三长老说着终于逮着个机会按住了也想砍下裴珑手臂的老穷酸莫等闲。
梁妈妈面色深沉,眉宇之前寒气极重,喘了一口气长气闭着眼说道:“右手伤的人,我便砍了他的右手。”
嵇秃子武功被废,但这会竟然没有一丝怒气,反而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欢喜,也只有他敢站在梁妈妈身边不惧怕梁妈妈身上的凛然的寒气,这会儿已经大好的双手托着受伤的腰部,对梁妈妈喜滋滋的说:“月颜,无所谓了,真的。”
梁妈妈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尴尬,看也不看嵇秃子,颇为平静的说道:“谁管你怎么,我只是看着这妖精就来气。”
林瑶也把砍了裴珑耳朵的斧头扔到地上:“呦呦呦,你不管他,怎么这么大的火气?难道你心疼的是我家那疯子?”
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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