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茹《满满的都是爱》
白既明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的。廖维信出去办点事回来,快下午两点了,还没醒过来。廖维信怕他把胃饿坏了,叫了份皮蛋瘦肉粥,特地嘱咐做得软烂一些,哄着劝着算是让白既明稍微清醒了会,一口一口喂下大半碗,又扶他去了趟洗手间,躺到床上继续睡。
晚上醒了,仍是不太精神,趴在廖维信后背耍赖。吃了点东西,说几句话,九点没到又睡着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白既明才算彻底清醒过来。透过窗帘缝隙中露出的光,可以看出外面已然有些亮天,估计也就七八点钟。他一转头,看见廖维信舒展着身子睡在一旁。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脸来。
白既明侧身躺好,面对着廖维信。看着他微微偏着头,睡得像个孩子似的。白既明微微一笑,不由自主伸出手,一只手指沿着廖维信饱满的额头滑下,然后是眉毛、鼻子。白既明舔舔唇,凑到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那种温暖的触感,让他忽然觉得身边这个人是如此真实。那么多天的孤寂与落寞,还有无尽的想念,像是积落在心底的尘埃,被一阵和煦的风,吹散得无影无踪。
白既明一只手臂弯曲,支着头,另一只手伸出食指,轻轻地在廖维信唇上点了点,脸上是满足的微笑。手指慢慢下滑,在他喉结上划了几个圈,然后顺势,慢慢的,慢慢的,伸到被子里。
廖维信一把按住那个调皮的手指,睁开眼睛对白既明哼哼:〃睡醒了是不?有劲了是不?撩闲是不?〃白既明没说话,眯着眼睛,抬起头来,吻住廖维信的嘴。
这是一个漫长而深切的吻,不用语言,所有的思念、担忧、欣慰、快乐,都融化在这一吻中。两个人分开,彼此凝视,都看见对方眼里氤氲的情欲。
廖维信的嘴唇贴到白既明的耳朵旁,一边舔舐他的耳廓,一边悄声问:〃想我不。〃
耳朵的麻痒,让白既明一阵瑟缩,身子反倒向上贴得更近。〃嗯。〃他轻轻的回答,声音软绵绵的,不像是回答,反倒像是调情。
廖维信低沉地笑,呢喃着:〃小坏蛋,小坏蛋。。。。。。〃让白既明转过身去,俯趴在床上。他说:〃不许乱动,乖乖的。〃然后,含住白既明的耳唇。
白既明双臂弯曲,放在头的两侧。他闭着眼睛,感觉到廖维信湿润而柔软的唇,轻轻碰触在自己的脖颈处。廖维信慢慢抚摸着他的身体,却伸出舌尖,沿着白既明的脊椎舔舐。
那里是白既明最敏感的地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身子微微躬起来。廖维信乘机将手探到他的身下,捏住他双|乳|乳尖,一点一点地挑弄。
白既明一阵惊喘,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背后那一点温暖,沿着脊椎向下向下,直到臀缝中的蜜|穴处,然后是一圈一圈的翻来覆去地舔舐。
快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叫嚣着侵蚀白既明仅存的一点理智。他急切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更多的爱抚。廖维信充分感受到了身下人的渴望,分开臀瓣,将自己早已昂起的欲望慢慢地顶了进去。
这种熟悉的,久违的契合,让两个人不约而同轻呼了一声。廖维信舔吮着白既明的耳廓,含糊不清地呢喃:〃既明。。。。。。既明。。。。。。我爱你。。。。。。〃
白既明从无边无际的近乎眩晕的快感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面朝上仍被廖维信压着,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头上,直喘粗气。白既明没有说话,缓缓抚摸廖维信的黑发。
廖维信支起身子,手指点了点白既明的鼻尖,笑:〃主动勾引,挺热情啊。〃
白既明皱眉:〃你快下去,压死我了。〃
〃哎呀!〃廖维信睁大眼睛,尾音挑得超高,〃你怎么翻脸就不认人哪,刚才用我的时候怎么不让我下去?哼,早知道就该让你欲求不满,郁闷死你。〃
〃这才不叫翻脸不认人,这叫卸磨杀驴。〃白既明笑嘻嘻地。
廖维信翻个白眼,一松手,身子重重压在白既明身上。白既明〃哎呦〃闷哼一声,怒道:〃你真要压死我啊。〃廖维信闭着眼睛,一脸享受:〃行,挺好,还是这上面舒服。〃
白既明撅着嘴,不出声了。廖维信睁开一只眼,看了看他,笑道:〃怎么不说话了?等你杀驴呢。〃白既明小声哼哼:〃被压死了。。。。。。〃
廖维信恍然:〃这样啊。〃伸出手指在白既明身上东戳戳西捏捏,白既明忍住没吭声。廖维信一脸疑惑状:〃这死猪多钱一斤哪?够瘦的,压着都硌的荒,早知道多喂点食好了,也不能光睡觉不吃饭哪,摸起来一点手感都没有嗯,下面还行,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硬起来。。。。。。〃
白既明不等他说完,一脚把廖维信踹了下去。
等两个人总算想起正事,开始洗漱穿衣服,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廖维信拉着白既明到停车场取车,要去正式见廖维信的父母。
白既明忙着系安全带,却见廖维信把手机递了过来:〃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免得他们惦记。〃
〃惦记什么呀,又不是小孩儿,用不着吧。〃白既明皱眉。
〃要你打你就打,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廖维信才不惯他毛病,噼里啪啦按下电话号码,〃昨天我都给你爸打一个了,要是由着你性子,什么都够呛。你好,啊,叔吧,我是维信。既明在我旁边呢,您等一下啊。。。。。。〃递给白既明,自己启动车子。
白既明接过电话,低声应了几句,无非是〃到人家里别任性,有点眼色,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之类。好不容易听爸爸啰嗦完了,关上手机扔到一边。
廖维信见他听完电话,就开始叮嘱:〃以后啊,每周打一个电话,父亲节母亲节都得过。每个月月初寄补品,每年联系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你这当儿子的得有点当儿子的样子,听见没有。〃白既明乖乖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对了,先别去你家,我还没给你父母买东西呢。〃他就算再不喜欢交际应酬,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空手去实在是不对。
廖维信笑:〃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透了。我早买完啦,烟和酒都在后面,一会你拎进去,不过就是份心意,我父母不挑你的。〃
白既明放下心,笑着摸摸廖维信的头发:〃嗯,还是老公有本事。〃
〃滚你的。〃廖维信一点不领情,〃你摸狗呢你。〃
作者有话要说:啊,各位亲啊,我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咳咳,不爱写了~~~~~~~~~~
矛盾基本完事,情节基本搞定,嗯~~~~~~要不咱结束吧~~~~~~
大番外:花好月圆夜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
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
有情人儿成双对
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
比翼双双飞
奥运会总算是完事了,说句夸张的,估计全中国人民都舒了口气。可是,最感到轻松的,还是工作人员。那是一种全然的解脱,甚至在最后一班班车离开奥体中心时,大家唯一的反应,就是以后可千万别再来了。
一个人一边摸出手机一边说:〃哎,各位,那条短信你们看没。〃然后煞有介事地念了起来,说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在看了北京开幕式之后,激动万分,拉着主席的手,就说,中国人民拼死拼活办奥运,太感人了,我宣布,下届奥运会还在中国举行。
车上一片静默,突然一起高喊:〃罗格,我X你妈!〃接着一阵狂笑。
白既明下车时,似乎还能听得到大家放肆的笑声。唉,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从奥运会开始,所有的人都是板着脸,表情木然,说话总是有火药味,估计都快给逼疯了。
正是半夜,街上车很少,青年大街上仍然灯火通明,映着凯瑞大酒店尖塔一样的金色的屋顶。白既明摘下脖子上的胸卡那是进入奥体中心的唯一凭证随手要扔到垃圾箱里,忽然想起上面有自己的照片,只好收回来,放进肩包,只希望这辈子也不要再用到它。
他慢吞吞地穿过地下通道,沿着凯瑞大酒店的后门,进了停车场。
廖维信正在车里等着,看见白既明,开始启动车子。白既明将肩包扔到后座,自己躺在座椅上,累得一句话不想多说。
廖维信笑道:〃累了吧?〃
〃嗯。〃
〃那你睡会儿。〃
他将空调调高一点,帮白既明系好安全带,又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开车回家。
第三天,廖维信以凯瑞酒店的名义,约唐林处长和一众接待部成员,在凯瑞酒店聚餐。那天晚上,大家吃得很开心。一是奥运会平安度过,二是接待部都是体校老师,原来就在一个单位,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根本用不着客套。除了我们早已认识的罗娜、赵鹤男、周杨,又新添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张城、单田风、佟彬和冯磊,当然,还有白既明。杜子成坐陪。
一直闹到晚上9点,唐林处长有事,先走了,又剩下他们几个。
廖维信笑着说:〃吃好了吗?我给大家安排了点节目,不过得在外面住一宿。〃
几个人眼睛都亮了,尤其是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说:〃廖哥请客再不去,多不给面子呀。〃〃就是就是,谁也不许缺席。〃周扬回头找白既明,指指他:〃尤其是你,不许说不去,太影响情绪!〃
白既明躲在一边,微笑:〃去,我也没说不去呀。〃
杜子成没喝酒,开着宝马,在前面带路。廖维信才不愿意和白既明分开,借口陪大家聊天,上了后面的中巴车。白既明手插兜,不声不响地等着,直到女士们都上了车,才慢吞吞地走到后座上坐下。
聊了会天就觉得没意思,大家七嘴八舌地出主意,非要玩数蛤蟆的,什么一只蛤蟆四条腿,两只眼睛一张嘴;两只蛤蟆八条腿,四只眼睛两张嘴,依次数下去。谁数错了就拉开车窗对外大喊一声:〃我是大笨蛋!〃
廖维信听到这里,忽然想起白既明在H市,对着大海喊话的场景,不由自主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巧白既明也在看他,冲他睒睒眼,做个小鬼脸。
大家正兴奋着,谁也没在意他们俩的眉来眼去。排好顺序,就开始说起来。都是刚喝完酒,神智混沌,又心情极好,嘴都挺不利索。这蛤蟆数了两圈,连四只都数不到,三只就蒙了,七只眼睛都数出来了,彼此哈哈大笑。
数到第五圈,连廖维信都被迫拉开车窗喊了两声:〃我是大笨蛋!〃没胆子看对面车上望过来的眼神,慌忙拉上窗户。大家笑得肚子痛,算来算去,谁都有错误的时候。没成想罗娜一指白既明:〃他!还有他呢,他到现在,一句大笨蛋都没喊过!〃
白既明只手握拳,掩口微笑:〃我没错过,我喊什么啊?〃
这下犯了众怒,非要他说错不可,收起嘻嘻哈哈的心思,数双眼睛一起看向白既明,赵鹤男大喊一句:〃咱从头来。〃
结果呢,一塌糊涂。
白既明心理素质极好,无论别人怎么样,就是记着自己的。不急不缓,就算说到15只蛤蟆,仍然眼睛腿嘴说得清清楚楚。大家哎呦几声,尽皆败下阵来,周扬气得冲他喊:〃你就不能不这么冷静啊?哼,一点意思也没有。〃
白既明只是微笑,也不说话。
廖维信忙着解围,拿出几副扑克来,说:〃要不咱们玩火箭吧,他教数学的,算数咱们哪能比过他?〃
〃对对对,这次玩死他!〃赵鹤男挤眉弄眼的,大家又是一阵笑。
白既明摆手:〃我可不玩,玩不好你们又得骂我。〃
〃不骂你不骂你。〃罗娜开始引诱,〃你从来不和我们一起玩,这次不许临阵退缩。〃
〃可我不太会。〃白既明有点犹豫。
廖维信宽慰他:〃就是凑个手,不过是玩而已。〃
抽出三张红的三张黑的,一配对,廖维信白既明和赵鹤男是一伙,罗娜周扬和张城是一伙,剩下的单甜甜、佟彬和冯磊在一旁看着。
彼此换了座位,两伙穿插着坐好。几张牌出来,大家就看出白既明果然不太会打,也不怎么出牌,都在手里握着,偶尔出几张小的。急得廖维信和赵鹤男直嚷嚷:〃你怎么不管哪。〃〃这都管不上啊?〃
到了最后,六个人里五个报片的(报片,就是当自己手里剩下的纸牌数低于或等于三张时要声明一下,但可以不让对方知道自己究竟剩几张),就白既明手里握着一把。赵鹤男哀号一声:〃这下惨了。〃
却见白既明不慌不忙,伸手抽出六张:〃456789一条龙。〃然后又是几张:〃5678910一条龙。〃这些牌都太小了,只要有三个一样的轰就能给砸死,但是,大家不是剩两张就是剩一张,谁能管得起?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既明摆出最后一套:〃三个8,俩王,没了。〃
就这牌也能当皇上?对方这个吐血呀,气得差点撞墙,总算想起来还有俩人呢,只要三个人里抓住一个就行。
俩王谁也管不起,廖维信捡了个便宜,可以先出。不过他有点犹豫,手里两张牌,一张是大王,一张是J。先出大王,谁也管不上,自己当然可以先出去,可是还有赵鹤男呢,输了一个人都不算赢。但要是先出J,旁边对方的周扬就剩一张了,谁知道剩的是什么?管上怎么办?
他正想着,白既明凑过来,一把抽出那张J,就要扔出去。廖维信忙拉住他:〃不行,万一周扬的比这个大怎么办?咱该出不去了。〃白既明一笑:〃没事,听我的。〃一边扔牌一边小声对廖维信说:〃周扬剩的是10,肯定没错。〃
话还没说完,周扬已经懊恼地叹息了。赵鹤男仅剩的一张Q正好砸在J上,开心得大叫。周扬气得直哼哼:〃白既明,你记牌!〃
白既明笑:〃对不起啊,职业病职业病,不由自主。〃
几个人咬牙切齿指天划地,说什么也不和白既明玩扑克了。
正嚷嚷着,忽然觉得外面骤然黑了下来。往外一看,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居然连个路灯都没有,漆黑一片。两边高高大大的,似乎是大树,再往远一片一片的庄稼,看不见人影。
凉风吹进来,都有点寒意,罗娜问道:〃廖哥,这是要往哪儿去呀?不会是要把我们给卖了吧。〃
单田风哎呀一声,说:〃我知道了,这是去大连的方向,廖哥是要带我们去‘发现王国'。〃
廖维信神神秘秘地笑着摇头,心道:〃既明有恐高症,我要是带你们去‘发现王国'坐摩天轮过山车,那才真叫找骂。〃
大家不约而同睁大眼睛向外看,仿佛要自己找答案似的。猛然眼前一亮,现出好大一片果园,园子里灯火通明的,影影绰绰看见里面伫立着两栋二层别墅,和一排二层小楼房。
廖维信一下车就给大家做介绍:〃这是我朋友开的,没多久。在这里什么都能玩到,那排房子里有麻将室、健身房、KTV包房、洗浴按摩室,都是最先进的设备,想玩什么随意。左边是一大片果园,右边是蔬菜园,后面还有鱼塘,这里吃的水果蔬菜和鱼,都是自产自销。咱们今天晚上就住那栋别墅里,液晶电视冰箱空调,应该挺舒适。明天大家自己去园子里摘果子和蔬菜,或者钓鱼,绝对绿色,全部免费。〃
众人齐声欢呼大笑,赵鹤男喊道:〃这不就是世外桃源吗?〃
到了院子里,才发现里面可不小,有山有水的。到处都是竹架子,缠满各种植物,就算是白天,估计阳光也轻易射不进来。满眼的绿色,夹杂着桔黄的南瓜、绿色的葫芦、红色的西红柿、紫色的葡萄,还有猕猴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