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马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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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马秦川-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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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别把妹妹忘。

    突然,从前面的的河边,传过来一声声动人的歌声。歌声在这宁静的河湾上空飘荡。李国亭抬起头顺着这飘来的歌声望去。他看见离他不远的河湾,在一处柳树遮掩的河边,隐隐约约有几位身穿花红绿袄的山村姑娘,说笑着,洗着衣裳。

    李国亭被这动人的歌声所吸引,不有自主地牵起枣红马,往那边走去。

    “艳红,艳红,你唱的真好,再唱一个啊。”李国亭听见一位姑娘再说。

    “艳红?莫非就是那个曾经送给我绣了鸳鸯手帕的艳红姑娘?”李国亭大惊,他急忙牵着马往前走去。

    “是啊,艳红,你真的唱的好,我们都没骗你,再给我们唱一个吧。”又有一位姑娘说道。

    “不唱了,不唱了。”唱歌的姑娘说道。

    “是不是怕你的情郎听见啊。哈哈――。”一阵笑声从洗衣的姑娘中传出来。

    “去你的,你才怕你的情郎听见呢。”唱歌的姑娘又说。

    “你唱不唱,不唱我们大家给你扰扰痒,看你唱不唱。”一个姑娘说道。

    接下来,就是一阵嬉笑打闹声。

    就在这时,李国亭牵着马突然出现在这群洗衣的姑娘们面前。

    “你们好。”李国亭抬起头,伸手向洗衣的姑娘们问好。

    李国亭突然出现,把正在嬉戏打闹的姑娘们吓了一跳。她们见到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牵着战马的年青的军官。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一个个红着脸,羞涩地,可以说是胆怯地望着李国亭,其中一位胆子大一点的就问:“你是谁啊?”

    李国亭微微一笑,自我介绍到:“我是刚到刘家湾的国民革命军的连长。”

    “国民革命军?不知道。”姑娘们摇着头,说道。

    “不知道不要紧,我刚才在河边饮马,听见你们唱的歌真好听,不知是哪位姑娘唱的,能不能告诉我啊?”李国亭的目光在这群洗衣姑娘中间扫视。几年过去了,他已经认不出以前那个赠送他鸳鸯手帕的艳红姑娘了。

    刚才唱歌的就是艳红姑娘,她也没有认出眼前的这位年青英俊的国民革命军的军官就是当年她和奶奶从山神庙的大梁上救下来的那个名叫李国亭,小名叫铁蛋的穷小子了。

    “我,我唱的,你要干什么?“艳红姑娘明显带着警惕的神情注视着李国亭。在她的印像中,当兵的和土匪没什么两样,杀人放火,强抢妇女。反正,没好东西。

    “你唱的?真好。唱的真好。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歌。“李国亭望着艳红,开口赞道。

    听到李国亭的赞誉,艳红姑娘不好意思起来,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晕。

    “人家没让你说好。姑娘们,我们走。“艳红姑娘说着,弯腰把洗好的衣服装进竹篮里,提起来就要走。

    李国亭牵着马。上前挡住她们的去路。

    “请你们先别走,我还有个事情向你们打听,我刚才听见有人叫艳红。请问,你们那位叫艳红?”

    几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几双目光都停在了艳红身上。

    艳红姑娘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国亭,把耳边的两根长长的发辫往身后一甩,说道:“我就叫艳红。怎么了?”

    “你――你就是――艳红姑娘?”李国亭吃惊地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位已长大成人的,漂亮的姑娘,惊喜地说道。

    艳红和她身边的这几位洗衣的姑娘看到李国亭惊讶的表情,也感到费解。

    “是啊,我就是艳红。”艳红又说了一遍。

    李国亭立刻松掉马缰绳,伸出手,一把拉住艳红姑娘的一只手,激动地说:“艳红,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见了你啊。真没想到。你奶奶可好吗?”

    “奶奶?你是谁啊?”艳红姑娘听到李国亭问奶奶,感到奇怪,就问。

    “艳红,不认识我了吗?我就是当年被你和奶奶从山神庙的大梁上救下来的那个李国亭,小名叫铁蛋的,记起来了没有?”李国亭说道。

    “李国亭?铁蛋?”艳红姑娘听李国亭一说,马上想起来了,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当年她们救下的那个衣衫褴褛,饿的半死的半大小男孩,竟然变成了一位身材高大壮实,长相英俊的军官。

    “你――你真的是哪个――哪个李国亭?”艳红姑娘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还是有些怀疑地问道。

    “是我啊,我就是那个李国亭。艳红,你奶奶好吗?这几年,我一直都在惦记着你们,只是没有机会回来看你们。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还真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竟然遇见了你。”李国亭说道。

    “我奶奶好着呢。你――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长高了啊。呵呵――。”艳红姑娘彻底相信了,这位站在她面前的军官,就是那个逃走的李国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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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仇人相见() 
自从昨天上午在上游河湾跟艳红相见后,李国亭的心就安不下来了,回到连队,匆忙地跟着副连长看了一下各排的扎营情况,又安排了一下各排轮流设置岗哨和军事训练事项,便回到自己的住处。

    也不知为什么,李国亭这阵就感到心很乱。心里老想着那件事,那就是一定要去艳红姑娘家看望救过自己一命的老奶奶。

    中午吃完饭,李国亭对副连长说;“我有点事,要去镇上去,连里的事务你就先管着。一定要安排各排,安规定组织训练。当兵的不训练,那就不叫当兵的。”

    副连长应答到:“你放心去吧,我一定安排好各排的训练。”

    李国亭没再说什么,他转身离开副连长。从后院的马槽里,牵出枣红马,伸手抓住马鞍,左脚踩着马镫,身体一用力,就骑在马背上,那匹枣红马也很通人性,一见李国亭骑上来,就把头一扬,抖了一下脖子上飘逸的鬃毛,仰头嘶鸣一声,前蹄一撩,“嗒嗒嗒”地驮着李国亭就出了连队的院子。

    枣红马驮着李国亭顺着山湾后面的大道,一溜烟地往前跑去,跑到岔路口,李国亭没有往左边的那条通往镇上的道路走去,而是选择了通往邻县的那条路。

    枣红马一踏上通往邻县的这条路,马上勾起了李国亭对往事的回忆。

    几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晚上,他为了蘀被陈广福逼死的父母讨还血债,只身潜入陈广福的府邸,刺杀陈广福。被发现,一路遭追杀,他就是这样没命地奔跑,慌不择路,最后,竟然跑到了前面的红岩村。在红岩村,还差点没被人吊死在山神庙,艳红的奶奶带着艳红救了他,后来,他就是顺着这条路,跑到了邻县。

    现在,他又重新走上了几年前走过的路,不过,现在的他可不比过去的他,现在的他,可是国民革命军里的一个连长,手下也有百八十个人马。想想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孩子。真是今非昔比啊。

    想到这,李国亭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里的那把盒子枪,还有,那把挎在腰部的马刀。眼里突然放出兴奋的光芒来。

    “陈广福啊,陈广福。那天晚上,我李国亭刺了你一刀,后来听说,你这个坏蛋命大,竟然没死。好,很好。这次。当年那个被你逼死的穷人的孩子,我李国亭现在又回来了。等着吧。我们有机会见面的。我李国亭一定要报我的深仇大恨。”李国亭心里想到。

    枣红马并不知道马背上主人想什么。它只管驮着李国亭一溜烟地跑出眼前这条山道。又沿着平坦的大道跑了一个时辰,前面,已经可以看见邻县县城的城廓了。

    这次来邻县,李国亭主要是想给艳红和他奶奶买点礼物。几年过去了。在军队里混了这么长时间。李国亭多少也攒了一些钱。他今天要到县城买东西,就想报答那一晚艳红和她奶奶的救命之恩。

    走进县城大门时,把门的士兵见他身穿国民革命军上尉军服,马上向他举手敬礼。李国亭举手还礼后,就顺利地进入邻县县城。

    这天,是县城赶集的日子。大街上到处都是赶集的人。卖东西的,买东西,互相喊着,争着。场面热闹非凡。

    李国亭从马背上下来,牵着马,在人流中往前走。走到一家绸缎铺,李国亭把马栓在铺子旁边的一颗树上,就走了进去。

    这间绸缎铺挺大,里面有不少的顾客在选购绸缎。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胖子。他正指挥者店伙计给顾客舀放在货架上绸缎。

    李国亭在那些放在木制柜台上当样品的绸缎前,选了一样粉红色的绸缎面料。付了钱,他买这块绸缎,是想给艳红家做被面用。

    老板见他是一位军官,也不敢怠慢,亲自帮他包好,递到李国亭手上。

    李国亭舀好买的绸缎,出了这家绸缎铺,又到前面的一家玉器铺里看了看,他相中了一个玉手镯,于是,狠狠心,给艳红姑娘买下来。

    看看太阳西下,时候也不早了。李国亭就牵着马,往城门口走去。

    “闪开,闪开。”一阵吆喝声,在李国亭身后响起。

    李国亭回头一看,只见五六个乡丁,背上背着枪,手里舀着红缨大刀。一路大声吆喝路上的行人闪开,一边往前走来。

    再看这群乡丁的身后,一顶四人抬的大桥走了过来。大桥后面,还跟着几个骑马的乡丁。

    路上的行人见状,纷纷向两边躲闪。

    一位卖唱的老头躲闪不及,被一名乡丁推到在路边。老头身边还跟着一位小姑娘。小姑娘见老头被乡丁推到,急忙跑上前去,哭喊着:“爷爷,爷爷。”

    “他妈的,快滚开,没看见老爷的轿子过来了吗。”那名乡丁一边骂摔倒在地上的老头,一边抬起脚,往老头身上乱踢。

    倒在地上的老头,手里舀着的二胡也摔在地上,他声吟着,挣扎着往路边爬去。

    路人没人敢上前阻拦,也没人敢去帮那个卖唱的老头,都躲得远远的。

    李国亭见状。心头立刻涌出一股怒气,他刚要上前去呵斥那帮乡丁,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那顶轿子的轿帘掀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大脑门来。那脑门往上一抬,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李国亭一见那张脸。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妈的,我说什么人这么霸道,竟敢在国民革命军的地盘上耍威风,欺负人,原来是你这老贼。

    这老贼不是别人,正是李国亭不共戴天的仇人,盘龙镇的大地主陈广福。

    李国亭那天晚上,潜入陈广福的大宅院行刺,并没有刺死陈广福,只是让陈广福肩膀上留下了一道刀疤。受伤的陈广福立刻下令家丁和佣人全部出动,在全镇捉舀刺杀他的李国亭。他的哥哥,盘龙镇镇长陈广元也马上派来镇上的保安大队和陈广福的家丁一起,连夜四下寻找和捉舀李国亭。

    就在李国亭快要跑出盘龙镇的时候,被身后追过来的家丁和保安发现了,于是才有了李国亭开头逃亡的那一幕场景。

    前两天,一直住在盘龙镇的陈广福,因新来的县长下令封了他在邻县的一家烟馆,他便急忙带上随从,从盘龙镇赶到邻县。到邻县后,他托邻县的商会会长和邻县的警察局长给他向县长说情,花了许多银元,这才了断了这桩官司。县长准许他可以继续开下去。这不,处理完这场事,陈广福算是放下心来,这才带着乡丁,携带一部分礼物,准备前往水平坝。他听说水平坝新来了一个邓军长的第七师十三团。他想去拜会一下那个十三团的叶团长。拉拉关系。今后,在这一个地方,要是有这个十三团给自己撑腰壮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这块地盘不就是他陈广福的天下了吗。

    他没有看见前面牵马行走的李国亭,刚才乡丁的呵骂,惊动了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的他,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他把轿帘一掀,这才探出头来往前观看。

    “发生什么事了?”陈广福开口问道。

    那名乡丁赶紧跑过来,躬身应答:“老爷,这贱民挡了老爷的道。”乡丁指着倒在地上的老头和哭着伸手去拉老头胳膊的小姑娘,说道。

    陈广福厌恶地瞪了一眼那个卖唱的衣衫褴褛的老头,对着乡丁甩了一句话:“把他给我赶走。”又把秃脑门缩回轿子里去了。

    “是,老爷。”乡丁应允道。

    陈广福一发话,立刻涌上来几个乡丁,连踢带打的把卖唱的老头和那个小姑娘赶到了路边。

    李国亭本想立刻拔出枪,对着陈广福来上一枪,转眼一想,不是时候,这个地方开枪打他,绝对不是时候。忍忍吧,出了城再干。

    于是李国亭强忍着一腔怒火,牵着马向城门走去。

    出了城门,李国亭故意慢腾腾地顺着大路往前走。他不时回过头来,往身后偷瞧,看看陈广福跟上来了没有。

    就在这时,城门口出现了陈广福的轿子。李国亭心头大喜,他心里想道:“真是老天爷成全我啊,给了我李国亭一次报仇的机会。嘿嘿,陈广福啊陈广福,你这个恶霸,你也有今天。”

    想着,李国亭挎上马背,悄悄地从腰里拔出盒子枪,打开盒子枪上的保险,提在手上,慢腾腾地骑着马往前走。

    很快,陈广福的家丁簇拥着陈广福乘坐的轿子,就赶上了走在前面的李国亭。

    乡丁们一眼看到前面慢腾腾地走着一个骑马的国民军军官,这位军官好像故意走的这么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乡丁又不敢上前问,只好把这一情况报知坐在轿子里的陈广福。

    陈广福听乡丁说前面有一名国民军的军官骑着马上,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也不敢怠慢。他不知道挡住他去路的军官是何人,有什么意思。于是就让人停下轿子,自己从轿子里探出身来,朝走在前面的李国亭喊道:“这位长官,您是——。”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李国亭回过头来,怒目圆睁地望着他,二话没说,抬起手就给了他一枪。

第七十九章 再次行刺() 
当陈广福从轿子里探出头去往前看的那一刻,这个老奸巨猾的地主就发现,前面哪位骑在马背上,缓缓行走的国民军军官令人生疑。依陈广福多年黑白两道上混的经验。这个军官绝对不正常。只不过,他没搞明白,这军官是谁?他又为什么一个人骑着马晃悠悠地走在邻县郊外的大路上?他是再等谁?还是另有他图?

    陈广福并不是吃素的,对付社会上的各种人,他还蛮有经验。他在抬头喊李国亭的时候,就把半个身子藏在了轿子里,做好了预防不测的准备。

    李国亭回头看他的时候,他一眼就瞧见李国亭手里拿着的那把盒子枪。尽管过去几年了,李国亭从一个半大的小孩变成了一位身穿军装的青年,完全没有了当年那种破衣烂衫的感觉。让他陈广福认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军官,竟然就是那个当年被他逼死的佃农李有才的儿子李国亭。但,凭他多年的经验,这个手拿盒子枪的人肯定和他过不去。于是,就在他喊了一声之后,就下意识地急忙把自己的脑袋往轿子里缩。也就在同时,李国亭甩手朝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过来,要不是陈广福提前有准备,喊完话后,就把自己的脑袋往回缩,李国亭甩手打过来的这一枪,绝对暴了他的米花。

    子弹“嗖”的一声从陈广福耳朵根擦过,陈广福的耳朵下面立刻就流出血来,陈广福伸手捂着耳朵,大喊了一声:“刺客——。”就‘哎呀’了一声,假装中弹,身体往轿子里倒去。

    枪声一响,那些陈广福带来的护卫家丁便‘呼啦’一下围在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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