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马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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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马秦川-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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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李国亭又因和叛徒搏斗,受了伤,还得到团长的嘉奖。张奉天心里就不是滋味。当新兵连连长宣布李国亭为四班班长时。张奉天那脸就扭曲在一起了。

    望着李国亭开心的笑脸。张奉天暗下决心:等着瞧吧,小子,上次的账还没给你算呢。别得意太早了。下次老子跟你一起算。

    搬起指头算算,到年底,还有近半年的时间。新兵连就要结束他的任期了,接下来,新兵们将被分配到各个连队里去。

    剩下这半年的时间里。新兵们还有几项未完成的军事训练项目要做。张奉天歪起脑袋。寻思着,如何在这剩下的半年时间里。给李国亭这小子找点事,最好是能把这小子弄死。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自己的心头之恨。

    俗话说的好,明剑易躲,暗箭难防。有人在心里算计你,你又不知道。迟早会被他算计。

    李国亭对这件事一无知晓。这次因祸得福,自己没被处罚,反而立了功,还被提拔为班长。心里只是偷着乐。在班里的士兵起哄下,李国亭决定破例把全班的士兵请去大吃一顿。

    这天。是礼拜日。照例,全连士兵放一天假。李国亭乘着这次放假的机会,就带着全班的士兵来到了位于长江边上的望江楼饭馆。

    这望江楼,原是清朝末年修建的一座川陕会馆,后改为一座川菜楼。离四号码头很近。平日里来这座酒楼吃饭的人很多。

    李国亭把班里的弟兄们带到望江楼二楼的一个包间里。要了一桌饭菜。点了一坛老酒。于是。这帮弟兄吆五喝六地划着拳,喝起酒来。

    就在李国亭和他的这班士兵兄弟正喝到兴头上的时候,恰巧,被也同样在这座酒楼里喝酒的教官张奉天看见了。张奉天没有声张,而是悄悄地尾随一位上完厕所的士兵身后。来到了李国亭他们吃饭所在的那个包间。

    包间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一阵阵划拳喝酒喝说话的声音。

    张奉天隔着半掩的门缝往里偸瞧。恰巧被他一眼看见李国亭坐在上座。只见李国亭喝的脸红脖子粗。他一把抓下头上军帽坐在自己的屁股下面,一只脚从凳子下抬起来,放在凳子上。开始和这帮弟兄们喝着酒,谝起来。

    有个士兵说着说着,就说道张奉天的身上了;“咱们新兵连啊,最坏的就属那个张教官了。我上次训练时,从铁丝网下通过,明明没有挂着铁丝网。结果,他硬说我笨的像头蠢猪。撞到了铁丝网。害的老子当众爬了五次铁丝网,还挨了他一顿皮鞭。”

    “是啊,我也是让他在负重涉水的时候,无缘无故挑毛病。挨了一顿打,”另一个士兵说道。

    “我看呀,咱们这个班,恐怕没人躲过这家伙的皮鞭。”一个士兵说道。

    “李班长好像没挨过打哎。”一个小个子的士兵说道。

    “咱怎么没挨过。你不知道罢了。这小子真的很坏,和我们那里的地主老财一样黑了心的坏。“李国亭说道。

    在门外偷听的张奉天,鼻子都气歪了。他本想推门而入,当众教训这帮背地里骂他的士兵们。忍了忍,没做声,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东边的天空里,还闪烁着无数的繁星。新兵连一排门前,突然响起一阵紧急的集合哨音。紧接着,新兵连连长朱排山、教官张奉天、文怀玉便站在了门前。

    一排的排长和其他两个班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装备整齐,从营房里跑出来。只有李国亭他们这个班,跑出来三个人。

    “嘟嘟——。”张奉天嘴里再次吹起紧急集合的哨音。这才见四班的士兵个个昏昏沉沉地,稀里哗啦地背着背包,提着枪,从营房跑出来。

    “集合。集合——。”连长朱排山沉着脸,厉声喊道。

    士兵们不知道什么情况,都朝操场跑去。

    很快,被从睡梦中叫醒的士兵们,不知情的排例着站在操场上。

    连长朱排山手里握着皮鞭,来回在新兵们面前走来走去,脚下的大皮靴,踩在路面上,发出渗人的‘咯嘣咯嘣’的响声。

    “李国亭。出例。”。朱排山朝队伍里大声喊到。

    昨天喝酒喝的醉了的李国亭,根本没有想到今天连长会针对他们排,搞个凌晨紧急集合。已经有两个月了,都没搞这种突然袭击式的紧急集合。大家都知道,过了十月,新兵连就要解散。所有新兵都要重新分配到新的连队。这时候,哪个军官也都不愿意折腾这些新兵了。

    当然,李国亭根本就不知道那天喝酒,被张奉山偷听的事。所以,对今天凌晨连长突然搞的紧急集合一无所知。

    “到。”李国亭喊着,提着枪走出队伍,

    “把你的士兵都叫出来。”朱排山命令到。

    “四班,全体出例。”李国转身立正,朝向队伍喊道。

    四班的士兵昨天高兴,差不多每个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只有三个人不喝酒,所以今天凌晨的紧急集合,他们三个才听见集合的哨音,紧急整装,提枪跑出来。其他的人酒劲还未过去,个个在床上睡的正香呢。张奉天的第一遍集合哨音,他们没听见,等到张奉天吹起第二遍哨音时,这才听见了,于是,一个推一个,慌忙整装跑出来。有两个士兵,背包斜挎在肩膀上。那样子更像个逃兵。

    朱排山阴沉着脸,用手中皮鞭一指站在他面前的四班战士,对李国亭说:“这是你的士兵吗?”

    李国亭转身一看。见自己班里的士兵个个东倒西歪,像睡不醒似的,自己也觉的想笑。他刚想大声喊让士兵整理好装备,还没喊出来,就听见朱排山喊道:“张教官,四班军纪不整。集合迟到。怎么处罚?”

    张奉天嘴角露出阴笑,他赶忙上前,说道:“按军纪,班长带兵失职。因免去班长军职,当众责五十鞭。士兵每人责打三十鞭。”

    朱排山听后,一挥手,叫来几个士兵,不由分说,把李国亭当众打了五十鞭。把其他迟到的士兵各打了三十鞭。

    李国亭也被朱排山当众宣布免去刚当了几天的班长职务。

    又过了几天。新兵连又接到任务,要他们派一个排,支援远在贺胜桥的友军,挖战壕。李国亭他们所在的一排就在张奉天背地运作下,被连长朱排山派去了。

    挖战壕,是个出苦力的活。张奉天记恨李国亭,这次特意鼓动连长。派他来监督士兵们挖战壕。他是有目的的,那就是寻找机会。整治李国亭。

    一排排长和张奉天打的火热。两人商量故意把李国亭派到最难的地方挖战壕。

    这里靠近河堤,土质松软。挖一会,上面的土就塌下来了。李国亭不知道张奉天的用心,心里也在埋怨自己,都怪自己那天一高兴,领班里弟兄们喝了一场酒,惹出来这么一场事情,自己挨打免职不说,还连累班里的弟兄挨打受罚,哎,这种事情,下次再也不干了。

    今天,来到贺胜桥。那就要努力干,争取挽回那次失职的面子。

    李国亭甩开膀子,拼命劳动。哪知,这里的土质这么松散,一天了,还没挖好一截。看看,天色将晚。在收工前挖不好这段战壕,别说挨训了,说不定又要吃一顿鞭子。

    想到这,李国亭越发心急起来,他抡起铁锨,奋力把挖下来的土往上杨,很快,就挖到一人多深了,就在李国亭弯腰铲起剩下的一点土时。不测的事情发生了,挖好的战壕轰然倒塌。堆在战壕旁的土堆随着倒塌的战壕,纷纷坠入战壕中。

    李国亭被坍陷的战壕掩埋了。

第五十三章 再遇刁难() 
很快,离李国亭不远的一位士兵发现了前面一段刚挖好的战壕突然塌陷了。而那段战壕正是李国亭所挖。于是,那位士兵马上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啊。塌方了。塌方了。”

    附近挖战壕的士兵闻讯纷纷赶过来营救。

    有人把这一突发的情况报告给了现场监工张奉天。

    张奉天并没有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一排长。他故意拖延时间,算计着李国亭被埋在土里多长时间会没救。并且,为了阻止现场士兵的紧急救援,还故意借故要向上级汇报,支走了附近离李国亭最近的三位士兵,只留下一名士兵在抢救。

    张奉天站在塌陷的战壕边,望着坍陷在战壕里的,被土方掩埋后,只露出一截大腿的李国亭身体,暗自高兴。嘿嘿,你小子这次栽我手里了吧。去见阎王吧。

    他没有下去帮助那名士兵刨挖盖在李国亭身上的土,还不停地装着指挥,一会让这个士兵往这边刨,一会儿又让往那边刨,故意拖延时间。

    心里算计着去报告连长的那三个士兵快要回来了,于是张奉天这才拿过一把铁锨,跳入战壕里,。装模作样地救起人来。

    很快,连长朱排山带着十几名士兵和一名医官赶过来,李国亭被埋在土里的身体挖出来了。他满头满脸都是土,静静地躺在地上,像是死去了。

    张奉天看到这样子。暗自里高兴。便马上对朱排山说道:“连长。人死了。干脆就埋在前面的河滩里算了。”

    朱排山朝李国亭看了一眼,也认为李国亭死了,就说:“算啦,那就先把人埋了吧。”

    就在这时,医官从后面走到李国亭身边,他府下身子,把耳朵贴在李国亭的胸口听了一会。马上说:“快,快把他送到团部去。他还有气。”

    张奉天听医官说李国亭还有气,故作疑问地说道:“医官,是不是弄错了,明明死了的。我看还是埋了吧。”他又转过身对朱排山说道:“连长,这要是传到团部去,团长不是还要怪罪我们吗?”

    朱排山觉得张奉天说的有理,就向身后的几名士兵招手:“来人,把李国亭的尸体抬出去,埋了。”

    “是。”几名士兵遵从连长的命令,就要上前抬人。被医官当住了。

    “连长,我检查了,这名士兵还没死,有心跳,不能当死人埋了。现在最需要的是快送他去团部抢救。”

    “不可能。我看是死了,医官,你是不是弄错了。”张奉天赶紧说道。

    “我没弄错,他是还活着。我以一名医官的良心做保证。”医官说道。

    张奉天还想说什么,他望望医官和连长朱排山,闭上了嘴。

    朱排山再次看看医官和躺在地上昏迷过去的李国亭,只好说道:“来人,把李国亭送到团部去抢救。”

    “是,连长。”几个士兵遵从朱排山的命令,抬着李国亭,往团部走去。

    李国亭被送到团部后,经过抢救,苏醒过来,又在团部的卫生室住了一个礼拜。身体完全恢复了,就回到了连队。

    当然,李国亭对上次发生的事情内幕一点也不知情。也没怀疑过什么人暗中算计自己。

    张奉天见李国亭竟然奇迹般的从死神的怀抱中又活过来了,不免有些扫兴,不过,他不会善摆甘休。心里想:小子,算你命大。死罪你逃过了,可活罪还在我的手里呢。

    支援友军挖战壕的事情一结束,李国亭便重新回到墨水湖边的篱笆嘴新兵训练营地。

    这是三伏的第一天,墨水湖新兵训练场地上,太阳灼热的光芒炙烤着地面干燥的尘土。四周不见一点风。临近中午,整个训练场上空,像是倒扣了一个烧热的大瓦缸,让站在操场上训练的士兵们热的汗流浃背,喘不过气来。

    操场上的士兵以班为单位,在各自的地方做分配前的最后训练。

    今天四班的训练科目是负重通过连续障碍。其中一项,是通过一段臭气熏天的污水坑。这个项目就张奉天想出来。他说是考研士兵的忍受力。

    四班的士兵经过前一轮的通过连续障碍训练,已有过一次经历,但谁也没有想到,这次,还加了一个污水坑,里面全是臭气熏天的污水,人还未走到污水坑前,就受不了那股令人恶心的气味。不吐出来,就已经很好了。还要跳到污水坑里,在污水里连续爬行一百米远。想想,那是什么滋味。

    张奉天美其名曰:士兵心里承受强化训练。听说他设计的这个训练项目,得到了叶团长的赞赏。颁布下来。让新兵连照此科目训练。

    新兵连连长朱排山就让张奉天先从一排训练。四班首当其冲。第一个接受这种训练。

    张奉天在一边指挥,四班的士兵们一个个个按照张奉天的指令,通过一段铁丝网,又翻过一堵墙,再走过一段独木桥,最后,跳入一米深的污水坑,涉过这段一百米左右的污水坑。上了岸,沿着岸边一段沙滩,匍匐前进二百米,最后,跳入前面的一段战壕里,训练就算结束。

    第一个士兵按要求在连续通过前面那些障碍后,跳入到那段污水坑中。污水中的臭气,差点让他晕过去,还好,他的体质好,抗击力强,总算过去了。

    接下来,第二个和第三个士兵也过去了。第四个士兵在通过那段污水坑时,身体承受不了,又加上天气炎热。晕倒在污水坑里。张奉天叫人把那名晕倒的士兵抬走了。

    到了第七个人,这人就是李国亭。

    李国亭光着头,穿着军装。前面一段训练已累的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张奉天不让他们休息。紧接着又开始接下来的训练。等李国亭跑完前面一段训练科目后,就来到了污水坑边。

    污水那刺鼻的难闻气味,让李国亭内心里产生一种恶心。阵阵恶心从胃里往上涌。直冲到嗓子眼里。李国亭忍着那股难闻的气味。纵身跳入污水坑。就在他刚跳入污水坑时,只见站在一边指挥的张奉天,突然从旁边提过来一个脏兮兮的大木桶来到污水坑边,他伸手把那只脏兮兮的大木桶用力举起来,‘哗啦’一下,把盛在大木桶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进了污水坑里,撒那间,污水坑上浮起一股黄橙橙的人的大便排泄物。一股臭气迅速从污水水面腾起。这原来是一桶大粪。

    “爬呀。快点往过爬。”手里握着教鞭。张奉天望着跳进污水坑里的李国亭,得意的笑道。

    李国亭无奈,这时候,也不能跟教官争执什么,要不,就会被当做不服从命令。轻则打板子,关禁闭。重则枪毙。谁也不会这时候拿自己的脑袋玩。他只好咬着牙。忍着钻心的臭气。从泼有大粪的污水水面上涉过。

    短短一百米的污水坑,对李国亭来说,就好比家乡的一条河。他强忍着涌到嘴边的呕吐。硬着头皮,总算渡过了这段污水坑。一上岸,带着满身粪便的李国亭就爬在地上呕吐起来,把上午吃的饭,一股脑儿从胃里吐出来。

    “继续前进。不能停。继续前进、前进,他妈的,前进!”李国亭的身后传来了教官张奉天的吼叫声。

    李国亭站起身,回过头。看了一眼张奉天。只见张奉天手里握着鞭子已经走过来了。

    “他妈的,为什么停下来?为什么不继续训练?”说着,张奉天举起手中的鞭子,抽了李国亭一鞭子。当他再次举起鞭子往李国亭身上打时,被李国亭伸过来的手拽住了鞭子。

    “张教官,你干嘛打人?”李国亭说道。

    “妈的,打你,打你是轻的,再不服从命令。老子可以枪毙你。”说着张奉天从腰里拔出手枪,威胁李国亭。

    李国亭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又接着下面的训练了。

    晚上,回到营房。李国亭和他班里的弟兄们个个累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大家都在那里骂张教官。躺在李国亭身边的那名士兵对李国亭说:“国亭,是不是得罪了张教官。我看他今天在训练时,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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