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假。我们就是为这找你来的。”马飞说道。
“呵呵,二哥真有本事。吊上团长的千金了。我二虎真的服你了。”赵二虎朝马飞竖起了大拇指。
“去你的,胡说什么啊。再胡说,我可真揍你了。”佯装生气地对着赵二虎杨了杨拳头。
“行,行。我不说了。”赵二虎躲避着。
“行啦,你们俩别闹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叶团长府上去吧。刘副官还在那等外面呢。”李国亭说道。
于是,三个人说着,转身朝叶团长的府邸走去。
叶团长这会儿不在府邸,按照叶团长走时的安排。刘团副叫来了新兵连的连长,一个身材魁梧。四排大脸。浓眉大眼的山东大汉。把李国亭、马飞和赵二虎三人介绍给他,并说是团长吩咐,让他们三人去新兵连报道。
新兵连长便带着李国亭、马飞和赵二虎三人来到频临墨水湖的篱笆嘴新兵连驻地。
“你们三个叫什么?”一进新兵连驻地,许连长便问李国亭、马飞和赵二虎。
李国亭和马飞都感到奇怪,刚才来的时候,不是刘副官都告述他了吗,这位许连长怎么还要问他们姓名。马飞心里就有种不快,开口说道:“许连长,不是刘副官都告述你了吗?”
徐连长把眼珠一瞪,对马飞说道:“小子。我不管你们跟团长是什么关系。这是军队。就要按军队规矩办事。想吃这碗饭,就得服从命令。现在是我问你们名字。知道吗?”
李国亭伸手悄悄拉了一把马飞的衣袖,开口说道:“我叫李国亭。他叫――。”
“你别说,让他自己报。一个个自己报。”许连长挥手打断了李国亭的话。
“报告。我叫马飞。”马飞没说什么,站直了腰身,举着手,向许连长报告。
“你呢?”许连长把手一指,对赵二虎说道。
“我――我叫赵二虎。”“赵二虎说道。
许连长瞪着眼,围着赵二虎转了一圈,抬起脚,就踹了赵二虎一脚。赵二虎没注意,一个狗吃屎,爬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打人?”赵二虎被搞的晕头转向。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满嘴的土,开口就问。
“打你,这是轻的。在我这当兵,都要挨打。以后。我这个人你们就了解了。拍挨打,就给我滚。”徐连长眉毛一横。恶狠狠地说道。
李国亭、马飞和赵二虎望着眼前的这位许连长。都没敢吱声。
许连长再次把眼珠一瞪,说道:“你们来到我这里,就是我的兵。知道不知道。”李国亭和马飞齐声说:“知道。”
徐连长把眼珠转向赵二虎:“咋咧,你不会说知道?”
赵二虎一看,不敢啃声,赶忙说:“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一会叫人给你们报名登记,再去领军装。在这里,一切都得听从命令。违抗命令,枪毙。”说完,徐连长朝屋外喊道:“来人,带他们去登记。”
一个士兵打着报告,走进来,他把李国亭、马飞和赵二虎领着朝营房走去。
第四十四章 新兵受训()
篱笆嘴是新兵连驻地。这里频临墨水湖。风景秀丽,景色宜人。
警备司令部叶团长所部新入伍的兵员,都要到这里集合训练,然后,再分往各个连队。
自辛亥革命以来,各地军阀拥兵自重,各霸一方。他们招兵买马,极力扩充自己的武装。这其中,就属占据武汉三镇的吴佩孚势力最大。
但,叶团长所部,因不是主要的战斗力量,其职责主要是协防汉口地方事务。因此。并不像其他主要战斗部队那样,年年都有扩充兵员的任务。
今年以来,警备司令部兵员按吴大帅部署,也开始扩充。所以,当叶心仪替马飞向他父亲说情时,叶团长才将马飞他们三兄弟收下。
像所有新招来的士兵一样,叶团长并没有把他们当着什么特殊对象照顾。只不过把他们三个当着自己女儿的同学看待而已。
刘副官明白叶团长的意思,也就没有向接他们三人去兵营的新兵连连长做什么特别的交代。只是说他们三个是团长批准当兵的,要新兵连连长带他们办理新兵入伍手续和编入新兵连训练。
新兵连许连长原是给叶团长牵马垫瞪的一个贴身马夫。他是叶团长从山东带来的少数几个家乡随从之一。因其它随从都跟着叶团长升了官,唯独他,还没给什么职务,刚好,最近团里扩充了一连新兵。叶团长就封了个他新兵连连长的职务,主要管理新兵训练。
这徐连长一当上新兵连的连长,马上就变了样。过去当马夫时的矮人一等,立刻就变成了高人三等。走起路来,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弓腰弯背,逢人敬礼的低下神情了。而是昂胸挺肚。藐视所有路人了。
“乖乖,俺都当连长了。他奶奶个熊。”只要一喝酒,许连长准是兴奋地重复这句说了千百遍的话了。他喜欢喝酒,因为警备司令部所属部队,不像野战部队,经常要执行战斗任务。他们平时没多少军事任务,大部分时间是协助地方治安和协防城防。这两年,战争远离汉口。除了平时巡逻执勤外,叶团长所部基本就处于训练和休整之中。所以,部下喝酒,叶团长也不过问。
徐连长喝酒是从不掏腰包的。新兵连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新兵,隔三差五的,都要合起来,请徐连长和几个教官喝酒。若是那个新兵一毛不拔。不请教官和徐连长喝酒。那就有你好受的了。接下来的训练中,徐连长指使教官,非让你在训练中脱三层皮不可。
据说,有些家庭贫穷的兵娃子,第一个月拿到当兵的薪水,没有请徐连长和他手下的教官们去喝酒,没过两天,就被那些狠毒的教官在训练中折磨死了。
徐连长爱喝酒,又爱说那个‘奶奶个熊’。所以,那些受过他折磨的新兵,背地里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奶奶熊”。
还别说,这外号还真有点匹配许连长的长相。他那脑袋,眼睛,最主要的是他那往前长伸的大嘴,粗壮的脖子。还真像个吃杂食的灰熊。
李国亭、马飞和赵二虎他们三人不了解新兵连里的内幕。对许连长的为人不清楚。也不晓得这个‘奶奶熊’的厉害。三个人都认为有叶团长这面大旗罩着。没人会欺负他们。那想到,‘奶奶熊’从刘副官那里得知,这三人和叶团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刘副官临走时还特意吩咐他,不必介意叶团长。要像对待普通新兵一样对待他们。该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
所以,当李国亭、马飞和赵二虎三人来到新兵连,就先让‘奶奶熊’来了个下马威,尤其是贼眉鼠眼的赵二虎,让‘奶奶熊’看着就不顺眼,这才有了屁股上挨了一脚的待遇。
晚上,李国亭和马飞、赵二虎睡在新兵连的大通铺上。李国亭小声对马飞和赵二虎说:“兄弟,我看这个许连长挺横的。以后,我们兄弟都注意着点,别让他给咱们找茬。这是军营。不是外面。”
马飞也说:“是啊,我们大家小心才是,免得被这家伙欺负。”
赵二虎还有些不服气,说道:“他不拿你们出气,却偏偏踢我一脚。我一看他那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行了,三弟,小声点,让别人听见了,传出去,他还不得打断你的腿。”马飞劝说道。
第二天,天还麻麻亮的时候,军营里就响起了一阵阵的集合哨音。正在铺位上呼呼大睡的新兵们,立刻像惊弓之鸟般,‘哗啦’一下,从铺位上跃起,每个人都伸着双手,划拉着自己的军服。拼命往身上套。动作快的,有人已经着装整齐,打起背包,拿上了枪。
李国亭和马飞虽然也拼力跟大家一起穿好了军装,打起了背包。就在他们两人跑过去拿放在墙角的枪支时,听见赵二虎哭丧着脸在喊:“我的帽子。我的帽子不见了,谁见我的帽子了?”
李国亭一扭脸,发现他们这个班已经出去一大半了,不免心中也发急了,又听见赵二虎喊说军帽不见了。边急忙跑过去:“快,再找找。是不是掉床下面了。”
李国亭帮助赵二虎寻找军帽,床上床下,都没找着。
“奇怪,我昨晚就是放到枕头边上了,这会儿怎么就找不着了呢?”这二虎摸着自己脑袋,眼珠乱转。
“三弟,再想想看,昨晚到底放哪了?”李国亭说道。
“我就放到枕头边上了啊。没记错。”赵二虎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一遍集合的哨音。
李国亭回头一看,房间里已没有其他人了。连马飞也跑了出去。现在,空荡荡地房间里,只剩他和赵二虎了。
李国亭来不及多想,伸手拉了一把赵二虎,就说:“三弟,快别找了,都没人了。先出去再说。出去晚了,肯定要受罚的。”
赵二虎一脸无奈地只好背上背包,拿了枪,光着头,跟着李国亭跑出去。
军营前面的操场上,新入伍的士兵背着背包,拿着枪,一个班一个班的,站的整整齐齐。等着连长的训话。
李国亭拉着赵二虎乘人不备,很快就溜进了队伍里。
这时,前方,许连长挺着肚子,手里拿着一根马鞭。穿着长筒皮靴。腰里挎把盒子枪,神气十足地走到队伍面前。他往队伍前面一站。双腿跨开,握着马鞭。两只大眼睛就在面前的新兵队伍里面扫来扫去。
“立正。”
许连长突然大喊一声。
所有新兵立刻站立整齐。
“你们都听好了。俺这个人不会什么咬文嚼字。俺不给你们讲什么大道理。既然你们来吃当兵的这碗饭,就得听俺的命令,听俺指挥。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士兵们齐声应答。
“好,很好。听明白了就好。你们为什么要来当兵?谁来说说。”许连长两眼望着面前黑压压的一排士兵。问道。
队伍里一片沉默。
“没人说。没人说,俺就替你们说。为什么当兵?为吃饭当兵。大家都是为吃饭当兵。这碗饭我可给你们说,那不好吃啊。那是拿脑袋换饭碗。拿脑袋换,懂不懂?”
“懂。”
士兵中又响起一片应答声。
“懂就行,从今天起,你们就要接受最严格的训练。谁他妈的敢装个熊,俺就让他尝尝俺的皮鞭是啥子做的。教官。”许连长说着,向身后喊了一声。
“有。”马上上来两个教官。
“清查队伍。”许连长命令到。
“是。”
两名教官奉命上前,开始清点人员。
许连长跟着那两名教官,在队伍前面一个个查看。当他走到赵二虎面前时,看到赵二虎竟然光着头,没带军帽,立刻大怒,把手中的皮鞭往赵二虎脸上一指,喝到:“你军帽呢?”
赵二虎吓的六神无主,嘴唇颤抖着,哼哼唧唧地说道:“报告连长,军帽没找着。”
“教官。”许连长立刻转身喊教官。
一个教官赶快跑过来。
许连长指着赵二虎的光头说道:“把他拉出去,鞭打三十。”
第四十五章 寻仇泄恨()
赵二虎在第一天的军训中,应没有找着军帽,被新兵连许连长发现,当众重打三十大鞭。这一顿鞭子,打的赵二虎皮开肉绽,在床上整整躺了一星期。鞭伤才好。
事后,赵二虎在营房的一处阴暗的墙角,发现了自己那天没有找着的军帽。
“谁?是谁他妈的害我?谁把我的军帽扔到墙角了?妈的屁,有胆量日弄人,没胆量称认是吧。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装什么装啊。有胆量就站出来。”赵二虎伤好后,晚上,熄灯前,站在他的铺位前,双手插腰,气哼哼地对着房间里所有新兵喊叫。
李国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个星期的军训,浑身的关节就像散了架似的。吃完晚饭,他懒的连脚都没洗,就爬上自己的床铺,闭上眼睛。
其实,李国亭并没有睡。他也睡不着。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严酷的训练。尤其是那个许连长和他手下的那两个教官,对待他们这批新兵,就像凶神恶煞似地,动不动不是骂,就是打。一个动作做不好,就罚你五六遍的做。
那天,有个瘦弱的河南籍的名叫范宝柱的新兵,按照教官的要求,在墨水湖边上的训练场地跑十圈。结果,跑了五圈,体力不支,便坐在地上,跑不动了。
教官跑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当众打了他三鞭子,又命令他,今天上午,在吃午饭以前,不能休息,必须跑够二十圈。否则重罚。全体受训士兵都站在一边观看,直到他完成训练项目为止。
结果,范宝柱只跑了九圈,就坚持不下去了,他跪在教官面前。哀求教官:“张教官,我实在跑不动了。”
张教官表情冷若冰霜,丝毫没有一点同情的样子,他一边喝令范宝柱继续起来跑,一边挥舞手中的皮鞭往范宝柱身上打,有个士兵看不下去了,上前为范宝柱求情,结果,教官连他一起打起来。
再后来,没人敢上前说情了,范宝柱被张教官一顿鞭子,打的昏死过去,张教官叫人把他抬走了。抬到那里去了,大伙儿都不知道。余下的几天里,李国亭再也没有见过那名叫范宝柱的河南籍新兵。
后来,听人说,范宝柱被打的过重,死了,尸体被草草埋在了湖边。
“这伙人对待我们这些新兵太狠了,要是有机会,非得好好治治这两教官不行。”李国亭私下里跟马飞说。
“算啦,大哥,我们是来当兵的,不是来惹事的。在外面怎么都行。可这是军队。我们还是忍忍吧。过了新兵这个坎,也许就好一点了。”马飞劝李国亭。
“妈的,我就看不惯欺负人。谁欺负人,我心里就不舒服。”李国亭恨恨地说道。
“都一样啊。大哥,我马飞在外面,绝不会吃他们这一套。可这是军队。那个士兵敢不听话。那还叫军队吗。是吧,大哥。”马飞说道。
“嗯,二弟,你说的在理。我李国亭就听你的。说实在的,第一天,许连长鞭打三弟,我真想上去,给这家伙一拳,不过,想到我们是刚来的,又是叶团长介绍来的。闹起来,不好,就忍住了。”李国亭说道。
“那也怪三弟,那么多人没丢军帽,偏偏他把军帽弄丢了,你说,许连长不打他,那打谁?何况,许连长第一天面对新兵,那还不得使下他的下马威吗。好叫以后的新兵都害怕他,这在帮会里,也是一样。习惯就好了。”马飞说道。
赵二虎被打伤后,在军营里疗伤,没有参加余下来的时间里的军事训练。所以,这一个星期,李国亭和马飞是怎么度过来的,他不知道。李国亭和马飞也没给他讲。
躺在床上的赵二虎,抚摸着被打的溃烂的屁股,和抹上伤药后,那股钻心的疼痛,心里特不甘心,他开始怀疑有人第一天就故意陷害他。
是谁要陷害他呢?赵二虎把他们这个睡在大通铺的新兵班十二个人,从头到脚看过来,就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了自己身边那个叫田小平的湖北籍新兵身上。
田小平比赵二虎他们三人来新兵连早一个月,在这个班里,他就是付班长。为什么刚来,许连长就提他当了副班长,这里面,还有刘副官的功劳。
田小平是刘副官介绍来的。和刘副官关系密切。所以,在来新兵连报道时,刘副官亲自带他见许连长。并嘱咐许连长多加照顾。
许连长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见是刘副官介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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