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看了柳峰一眼道:“什么事情这样火烧眉毛?”
“你是不是得罪了乌孙的什么大人物?”柳峰坐在了容熠的对面问道。
“我就是乌孙最大的人物,还有谁比我还大吗?”容熠用嘴吹了吹手上的东西不以为然的道。
柳峰看了看容易,笑道:“你是乌孙的人物不错,可是有几个人知道啊,也就我们这几个人知道。”
他说到这里之后,一脸紧张的道:“你的身份不会暴露了吧,这个无畏是不是不可靠?”
“无畏就算不会忠于我,也会忠于祖母的,乌孙人都是知恩图报的,若是有人之恩不图报,被其他的乌孙人知道是要被打死喂狼的。”容熠一副完全放心的样子对柳峰道。
“那难道是别人泄露了你的身份?”柳峰一脸纳闷的道。
“你就说是什么事吧?不用拐弯抹角的了。”容熠又拿起了刻刀。
可是却被柳峰夺了下来,“刚才在门口有个士兵样的人在拿着你的画像打听呢?而且那人应该是知道你就在左当户的府上,不然怎么会直接来这里问,而且来人自大的很,好像并不怕无无畏的样子。”
容熠听了此话之后,脸上的神情一滞,一宁眉头道:“找我?而且找到了这里?”
柳峰见了容熠的神情之后,便知道兹事体大,这件事掉以轻心不得。
看容熠的神情好像是知道来的事谁的人,他便问道:“你是不是猜到了是谁在找你?”
容熠点点头道:“是,不过我也不能确定,当日我并没有与屠睿王照面,不过也许是他手下的人有能写会画的高手也不一定,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要在屠睿王查清楚我的身份之前,便将事情办完,不然我们便真的危险了。”
“你的意思是屠睿王的人在找你?”柳峰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
容熠脸上已经恢复了淡定的神情,漫不经心的看了柳峰一眼道:“我想不出还有会找我。”
“你前几天总是进城去干吗了,不会是去屠睿王府刺探了吧?”柳峰咽了口口水问道。
容熠点点头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旁人打探来描述给我的,我会觉得有差异,反正也没事,索性自己去屠睿王府随便转转。”
“结果呢?”柳峰不待容熠回答,便接着道:“刺探到了什么我不知道,你暴露了是一定的了。”
容熠一笑道:“也许没有,也许只是惹了桃花。”
柳峰听了此话之后,顿时一脸的警惕,“你敢。珂儿还在建业等你呢。”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去做你的事吧,天塌不下来,塌下来有我顶着呢。”容熠说完接着刻手中的东西。
柳峰见容熠不想是说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想想珂儿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这才出了容熠的房门。
柳峰离开,容熠连头也没有抬,好像是在一心一意的刻东西。
可是柳峰一出房门,他便将手中的刻刀放下了。
长叹一声,身体便仰倒在身后的椅子背上。满脑子都是柳珂的影子。
不知道现在柳珂在干吗。有没有想他?
容熠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将手中的活放下,命下人摆上笔墨纸砚,在纸上只用墨色。画起了柳珂的小像。
画了一张又一张。可是却没有一张满意的。
最后丢的满地都是柳珂的小像。一生气便出了房门。
他骑马奔驰在大漠之中,将马鞭甩的“啪啪”直响,发誓他一定要在驭马节将屠睿王消灭。让他在乌孙的土地上彻底消失,只有这样他才能将柳珂安安全全的接到身边。
他在外面骑了马直到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才调转马头回来。
等他将心中压抑已久的闷气释放完了回到无畏府中时,发现自己的房间中,地上干干净净的,他扔的一地的柳珂的小像不见了。
他以为是下人收拾,便怒气冲冲的将那人叫道跟前道:“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
那人被容熠的架势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忙跪地道:“没有,奴才没有主子的允许不敢随便进来。”
“那谁进过我的房间?”容熠冷冷的道。
那人想起刚才乌兰的话之后,吓得打了一个机灵,忙摆手道:“不知道,奴才没有看到,奴才什么偶读没有看到。”
虽然他嘴上如此说,可是容熠已经从他闪烁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在这家里能横冲直撞哪儿都敢去的,便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无畏,另一个便是乌兰,连无畏的妻子都不敢。
无畏不会做这么孩子般的事情,就算是他会来他的房间,一定不会只拿走柳珂的小像,那剩下的便不用猜了。
容熠冷冷一笑道:“是你们家大小姐吧!我这就去找她。我就说是你告诉我的。”
那人听了容熠的话之后,满脸惊讶,吓得顿时摊在了地上,忙道:“不是,不是奴才说的,奴才什么都没说。”
“如果你将你们大小姐刚才来时的情景告诉我,那我便跟她说是天上的神明告诉我的,只字不提你,而且本来就是天上的神明告诉我的,你信不信?”容熠笑着对那人道。
那人猛的点点头道:“信,一定是这样,主人是能通神的人,不然我没说,主人怎么会知道是大小姐来过了。”
“那我让你将刚才的情景详细的说一遍,你说不说?”容熠换上了一脸的严肃道。
“说,我说!”那人笃信容熠是通神的,忙将刚才乌兰如何带了木珠来找他,见到小像之后与木珠的谈话,以及为何拿走小像,都统统说了出来。
容熠听那人讲,原来她们是不相信柳珂真的长得如小像中那样美丽,要拿了小像,等柳珂来的时候作对比。
她们不知道柳珂的本人要比自己画的小像好看多了吗?
容熠知道她们拿走小像的目的之后,忽然心情大好起来,提笔给柳珂写了一封信,然后便去做事了。
驭马节临近,整个乌孙的土地上都变得沸腾起来。
乌兰与木珠也都各自在暗暗的努力,提高自己的驭马技术,希望能在众多的乌孙女孩中成为最耀眼的那个。
以前,乌兰差不多每天都去找柳峰。
自从知道柳峰有了心上人以后,便再也没有去找她。
只是独自一个人不住的练马术,仿佛赢得驭马节的魁首便能赢的柳峰回心转意一般。
而木珠自从看了柳珂的小像之后,便有好几天的时间郁郁寡欢,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看重的人,绝不会是个只看外表的人。
她不但要在驭马节上去的胜利,还要帮助容熠也取的一个好的名次,好让自己的父亲能注意到他。
木珠想好这一切之后,便亲自给容熠跳了一匹备用的良马,配好马鞍和马镫,在距离驭马节还有五天的时候,亲自送到了无畏的府上,交给了乌兰。
乌兰见了之后,苦笑道:“你这样费尽心机,人家可未必接受呢。”
木珠笑道:“暂时不要告诉他,这匹马是我训练了好久的,到时候,若是容熠参加比赛的时候,你便将这匹马给他用,这匹马听我的指挥,只要我指令一响,就算是拼了命,它也会将容熠驼到终点的。”
“他就算在驭马节上能够崭露头角有能怎么样呢?她还是一心想着他的柳珂,不会看上你的。”乌兰不想让木珠这样,她认识的木珠不是这样的。
自从木珠看上了容熠之后,便没有了自己,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自信,那样光彩照人,做任何事都是围着容熠转的,可是在乌兰看来,容熠根本就不知道木珠这样做。
木珠神秘的笑了笑道:“我会让他接受我的,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乌兰见木珠自信满满,也不由的狐疑起来,问道:“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哄骗他?”
木珠瞪了乌兰一眼后,道:“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用什么办法哄骗他,他是一个大男人,若是能被一个女子哄骗,那也不只值得我这样费尽心机了。”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让他接受你,不然我便不帮忙,到驭马节那天,我便让父亲给容熠一匹又老又病的马,看他怎么在驭马节上出风头。”
乌兰威胁道。
木珠摇着乌兰的手臂道:“哎呀,好乌兰了,到时候我成功了一定会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万一到那天不成,你又要取笑我了,就这一次,下次我保证不管什么事都不瞒着你,好不好?”
乌兰故作不情愿的道:“瞧瞧这鎏金裹铜马镫,我还以为你是给你父亲的,却没想到竟然是给容熠的,我跟你是从小长起来的朋友,你都没有送过我这样的礼物呢。”
木珠知道乌兰早就看重她的那个从汉人南方带来的那个头饰,便白了她一眼道:“只要你将这匹马顺利的交到容熠的手里,我便将那个黄金雕凤的头饰送给你怎么样?”
乌兰怕她反悔,立马拍了一下她的手掌道:“一言为定。”
木珠好容易将此事办妥,满意的离开了左当户府,只待驭马节的到来。
时间说快便快,五天很快转瞬而过,乌孙最盛大的节日一年一度的驭马节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祭祀
天色微亮,凉州城中的人便陆陆续续的起床了。
这是平日里没有的情况。
一般这样的大冷天,大家都很晚才出门。
可是今天是十二月初三,乌孙一年一度的驭马节。
时间刚刚过了辰时,整个凉州城便沸腾了起来。
在凉州城中居住的乌孙人都穿上了民族的服装自发的来到了街上,恭送乌孙的镇族之宝天狼出城。
通常的驭马节,都是乌孙的大汗带着天狼到凉州城外的十里坡,祭天完毕,然后将天狼摆放在祭台的最高处,直到驭马节结束。
现在贺悦家族的人都已经下落不明,乌孙的最高统帅,便是屠睿王了。
只能有屠睿王将天狼送到城外的十里坡。
城中的乌孙人都齐齐的上街送天狼出城。
而城中的汉人则起个大早上街买东西。
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有吃喝拉撒。
汉人便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赚些零花钱。
临街的人家,甚至连小孩都派上了用场。
搬个小火炉在满前,烧开了水,放在小锡壶中。
一小锡壶水十一文钱,又暖手,渴了还可以喝水,若是不想要小锡壶,将水喝完了,送回锡壶可以返还十文钱,若是喝了还想喝,可以免费续水。
站在街上等的乌孙人,不少人手中都会买一个小锡壶捧在手中,大多是为了暖手。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来了。”
原本毫无次序胡乱站在街上的人,听了此话之后,都自动的让到了街道的两旁。
“咚——”
“咚——”
“咚——”
牛皮鼓震天的响声一声接一声的传来。
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两队屠睿王府的护卫,身着整齐的乌孙民族骑马装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快步走了来,将街两边的围观的人与天狼隔离开来。
不多时,伴着一阵羊角号的声响,一辆四架马车载着天狼缓缓驶来。
围观的乌孙人瞬间便像烧开的油锅一般沸腾了起来。
“天狼,天狼,天狼……”
呐喊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屠睿王身着亲王朝服,骑着高头枣红大马跟在载着天狼的马车后面。四周跟随的是他精心挑选的勇士。慢慢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屠睿王自己也知道现在在乌孙内部有很多人对他不满,所以他每每出来的时候,都会格外小心。
在屠睿王身后跟着的一亮华盖珠玉暖车中坐的自然是屠睿王唯一的女儿丹珍。
此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拉天狼的马都不是同色的。难道我们乌孙连四匹同色的马都找不出来了吗?”
“留着良马给汉人的朝廷做年礼吧!”不知道谁远远的答了一句。
这下便把乌孙族人的怒火激了起来。
随后便有不少人跟着附和。声浪一阵强似一阵。
纷纷大喊着指责起屠睿王起来。
屠睿王起初的时候并没有当回事。可是看到愤怒的火在乌孙族人的心中越烧越旺,他忍不住高喊了句:“大胆,谁敢阻碍天狼出城?”
可是他的喊声根本就没有压下众人的怒火。他的声音很快便被众人的愤怒的喊声淹没了。
屠睿王不由大怒。
而两侧的乌孙族人也可是冲撞路边的护卫的阻隔。
眼见着原本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便要演变为一场民变了,屠睿王这才有些慌了。
此时,从后面的暖车上下来一个小丫头,来到了屠睿王的马前,跟屠睿王低语了几句。
屠睿王起初的时候脸上有些犹豫,不多时便脸色一沉,挥手让小丫头下去了。
他直接双脚蹬着马镫,在马上站了起来,冲激动的众人喊道:“乌孙的族人听我说,今年我并没有给汉朝的朝廷准备年礼,更没有将良驹留着给汉朝的皇帝,而是将最好的马留给了今年参加驭马节的勇士们,若是大家不信,可以看看今年的驭马节,是不是我们所有的良马都在驭马节上。”
众人听了屠睿王的喊话之后,似信非信,相互看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只听屠睿王又道:“大家不要耽误了天狼出城,否则误了时辰,对我们整个乌孙族都是极不吉利的事情。”
此言一出,果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刚才大喊的也不喊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没有了声息。
载着天狼的马车这才得以继续朝前走。
屠睿王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随着天狼的出城,乌孙的族人也簇拥着出了城门,也有好事的汉人跟着出城看热闹的。
整个凉州城,好像被一下子掏空了一般,瞬间便空空荡荡没有了刚才热闹的气氛。
此时,有一个黑影一闪跃进了屠睿王府之中。
而此时的屠睿王府也与凉州城一样,在屠睿王与丹珍出城之后,便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了几个老弱护卫看守门口。
加之屠睿王与丹珍都不在,府上的下人也便各自找乐子去了,哪有甘受在位上当值的。
别说是一个人,就是再进几个人,也未必有人发现。
屠睿王护送天狼的队伍走的比较慢,
加之有随行的百姓,从凉州城走到城外的十里坡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等他们到达祭台的时候,便已经是巳时初刻了。
此时,住在城外的乌孙族人已经早早的在此等候,看到载着天狼的马车远远的驶来,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乌兰、木珠他们两家便在其中。
看着天狼一点点靠近。她们的心情也陡然激动起来。
屠睿王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将刚才出城时的不愉快暂时丢到了脑后,冲着人群振臂呐喊。
到行至祭台下,屠睿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亲自将天狼从马车上搬了下来。
天狼是从当年乌孙族人狩猎所得的狼中选出来的,每一个乌孙族人只要觉得自己狩猎的事天狼,都可进献给乌孙大汗。
现在没有乌孙大汗,就只能送到屠睿王府。
由屠睿王认定那个是天狼,被选上的,屠睿王会给狩猎的猎户十头牛作为补偿。
若是将天狼自私留下的,被人知道之后,会被驱逐到草原的边境去。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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