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谁都不能跟你携手白头,风雨同舟。”
“有人说:一啄一饮皆是前定,是不是说每个人之间的情缘深浅,上天早就安排好了?若是那样,我便不用纠结了。”柳珂从容熠的怀里抬起头问道。
“今天这是怎么了?”容熠不解的望着她,“怎么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源儿给我捎来了表姐的书信,表姐在书信上跟我说晚秋以前根本就不是钟秀宫的宫女,而是原来太子身边的人。”柳珂说到这里,不由得脸上有些愤愤然。
容熠听了此话之后,将手放在嘴上,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道:“此事我早就知道了。以前在太子宫中见到过晚秋。”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眼睛里先是疑惑,旋即摇着嘴唇怒目瞪着他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是怕你多想,而且,你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后来我也便将这件事丢下了。”容熠脸上讪讪的笑道。
柳珂深吸一口气,负气的道:“现在表姐说怕她留在我的身边对我不利已经将人领走了。”
容熠“噌——”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旋即又安慰似的道:“没关系,此事我会处理的。”
“你准备怎么处理?她在楚王府呆了这么久,而是是我的近身侍女,到了别处,她可以是证明你有罪的证据,也可以是刺伤你的利剑,若是你此时派人将她杀了,那便是不打自招。”柳珂语气冷静的给他分析道。
容熠轻声一笑:“娘子多虑了,我怎么会去刺杀她,她一个小小的侍女,还没有这个资格,我用别的办法,你就别管了。”
“你不用为了顾及我的感受,而对表姐留情,现在的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有何必再纠结。”她说着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还没有隆起的小腹。
容熠有时候真希望柳珂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个只知道相夫教子的内宅女人,可是她却不是。
她心思细密洞察一切,任何一件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都不能逃过她的眼睛。
“你也觉得苏浅秋此举不善?”容熠想到这里之后问道。
柳珂苦笑道:“虽然我自与你成亲以来,只顾着偷闲,你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说到这里之后,忍不住轻轻一叹:“你既然早就知道,还为什么要将苏浅秋接到别院去,是故意在她面前暴露你的实力吗?还是先让她给你传递什么信息?”
“什么都瞒不过你!”容熠一扬眉毛道,“我与容烨迟早要分道扬镳,虽然我很眷恋被他当做弟弟的时光,可是我知道上天不会对我这么好的,每一个做皇帝的人,都会得到天下的同时,失去以前所拥有的,容烨也不例外,若是我不早做准备,便只有任人宰割。从他告诉我让我妥善安置‘自缢’的秋才人,我便知道我们过往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
说到这里,容熠不由得神色黯然。
柳珂轻轻将头靠在了容熠的肩头,道:“算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强求的,我只希望我们能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过清清静静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至亲相残,没有任何的纷纷扰扰,有的是清晨窗前鸟儿的叫声,有的是孩子绕膝的笑声,如此,多好。”
话虽如此说,可是柳珂自己都知道那样的日子,距离他们太遥远了,远的就好像是天边触摸不到的云彩。
第二天,柳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容熠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床边是依然带着他的气息的薄被。
进来给柳珂伺候的是玉叶。
玉叶知道从昨天晚上柳珂的情绪便不是很好,所以没有让人惊动她。
此时,见她醒来之后,精神还好,便悄声在她的耳边道:“奴婢已经按照世子妃的意思将话传过去了。”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点点头道:“嗯,此事先别让世子爷知道,免得他又要分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事
先皇的大丧终于结束了,与此同时,朝廷的备战也差不多了。
只是,令皇帝容烨没有想到的是,短短一月有余的时间,燕王便已经亲率大军过了黄河。
黄河是阻隔南北两地的天堑,没有黄河的天然屏障,容烨也不像以前那样镇定自若了。
朝廷安定了这么多年,能够与燕王一决高下的大将屈指可数。
所以启用新人是容烨必须要走的一条路。
纸里包不住火,朝廷已经开始调兵了,外面的百姓自然也有耳闻的。
何况,过了黄河便是东平郡,东平郡与建业只隔着一个兖州一个徐州,虽然朝廷尽量的安民,也没有从北边逃过来的灾民,可是一些走商的人还是将黄河边上的消息带回到了建业。
建业的百姓便开始有了一阵的慌乱,有些世家甚至偷偷的将财产往南转移,不过又过了几天,从前方传来消息,燕王所过之地,想尽各种办法安民,有时候宁可错失时机也绝不扰民,倒是朝廷的军队,为了集结军饷和充实军队,经常去侵扰百姓,弄的很多人已经主动跑到燕军那边去了。
这才是让容烨最担心。
只是邻人奇怪的是,燕军过了黄河之后,便在齐州屯兵,没有了继续南下的动向。
不过,容烨还是以徐州为后方,向前从南兖州只西兖州至北兖州一线筑起了兵防。
这几天,柳珂反映的厉害。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源儿带走了晚秋之后,柳珂便没有再过问此事,更没有再踏进别院一步。
因为柳珂相信,在苏浅秋做出选择的时候,一定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想好了。
只是不知道苏立恒在这件事上是什么态度。
当有一天要然他在苏浅秋与她之间做一个选择的时候,怕是终究还是“血浓于水”。
正当柳珂握着手中的笔发呆的时候,玉叶从外面走了进来,“世子妃,北面来消息了。”
柳珂没有抬头,可是却能感觉得到玉叶语气中的急切。
在北面。不光有她所谓的家人。还有玉叶的家人,现在燕王占领了博陵郡,玉叶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
“他们都没有事吧?听说燕王禁止扰民。”柳珂问道。
玉叶平息了呼吸,道:“现在博陵柳家。从主子到奴才。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空荡荡的宅院,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柳珂听了此话。忍不住惊讶的抬起了头,怎么会是这样,他们去了哪里,还是被什么人给掳走了。
“宅院可保存完好,有没有被人破坏的迹象?”柳珂忍不住问道。
玉叶道:“去探听消息的是吴大哥手下的柳铁生,他说柳家上下都上了锁,连良园庄也上了锁,只有据此不远的一个民房中留下了一个耳聋眼花的老仆在守着庄子,应该不是被什么人掳走了。”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忍不住笑着点点头。
玉叶见状却有些担心的道::“或许是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有了准备,只是,他们既然出了博陵,却为什么没有来京城?”
“祖父平日里看上去是个不着调的人,可是却嘴精明,在这样的情境下,他才不会来京城呢,来京城做什么,二房那边吗不能投靠,说不定还会牵扯他的经历,我不过是嫁出去的孙女,他更加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我想祖父肯定带着他们去了江南,现在还有什么地方比那里更好。”
柳珂说到这里,对她笑了笑道:“听你的叙述,他们走的并不匆忙,所以,你父亲是柳家的外掌柜,你母亲与姐姐肯定也早已安置好了,你不用太担心,等过了这阵我们便派人去江南打听一下便是。”
听了柳珂的话以后,玉叶感激不尽,只是依然是满脸担忧:“我倒是不担心母亲和姐姐,就是不知道祖母怎样了,母亲和姐姐不管是安置在博陵也好,跟随主子们南下也好,都可以应付,祖母年事已高,恐怕经不起长途跋涉。”
“你父母以前便有孝顺的贤名,肯定会安置好你祖母的,你放心就是了。”
玉叶想想,也是这个理,遂展颜道:“多谢世子妃开导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听到有人叩门。
“谁如此无礼,不怕扰了世子妃!”玉叶一边往外走一边冲门外喊道。
只听门外传来一个小丫头的声音:“世子妃,王爷出事了,家里没有管事的人,奴婢只好来惊扰世子妃了。”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问道:“世子没有在前面书房吗?”
“没看到。”那丫头不敢进门,只是在门外回到。
柳珂想了想问道:“进来吧,王爷出了什么事?”
柳珂见进来的小丫头是原先在纪氏跟前伺候的杏儿,现在在二门口当值。
杏儿走到柳珂的近前行了礼道:“回禀世子妃,听回来报信的万福哥哥说,王爷在外面喝酒的时候中风了,在场的几位也不敢动,已经请了大夫去,让我们府上派人去将人接回来。”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觉得有些蹊跷,自从安庆郡王与朱氏出事之后,楚王倍受打击,起初日日嚎哭,现在才过去月余便将此事丢下了吗?
“有没有将此事告知老王妃?”
此事透着蹊跷,柳珂抱着能不管则不管的心态。
杏儿摇摇头道:“没有,家里以前不管什么事,都不用禀告老王妃的,就算告诉了,老王妃也不会管的。”
杏儿此话以后,玉叶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驳世子妃的话,寻常的事情老王妃自然不会管,可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老王妃怎么会袖手旁观。”
杏儿被玉叶训得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着出去了。
玉叶见了笑道:“没眼力见儿的小蹄子。”
柳珂也忍不住笑了:“算了,反正我是不想管此事,还是退给老祖宗吧,倒时候就算是少不得跑一趟,我便拉着容乔一起去,有老祖宗的恩点,又有容乔在前,外人就是想赖在我和世子的身上也不能了。”
“还是世子妃考虑的周到。”玉叶一听柳珂的话,等会可能还是要出去的,便去给柳珂拿披风去了。
果然,不多时,杏儿便跑了回来,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道:“老王妃让世子妃带上家里的人,将王爷接回来。”
柳珂早有准备,听了杏儿的话之后,便对杏儿道:“让回来传话的万福在二门外等着,我与郡主一会儿便出门。”
杏儿巴不得立马便离了这里,听了柳珂的话之后,赶忙朝二门外跑去。
万福早就等急了,见杏儿跑了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道:“怎么回个话这么长时间?”
杏儿本就受了委屈,听了此话道:“你以为我的差事好当啊,现在家里谁都不愿管事,你推我我退你的,让我多跑了这些路,你还抱怨我。”
说完这话,她又仗着与万福相熟抱怨起楚王来:“王爷也真是的,家里这么多事,怎么还出去喝酒,若是心里难受找几个人在家里喝不就是了,现在倒好,喝酒喝出事儿来了。”
万福虽然跟在楚王的身边伺候,可是并不得宠,所以听了杏儿的话之后,也深以为是:“谁说不是,只是,这次也不能全怪楚王,是忠勇侯下了帖子请的他,他能说不去吗?”
他们正说着,柳珂与容乔相携来到了二门。
容乔真真的听到了万福的话,问道:“怎么就断定父王是中风而不是被他人所害呢?”
万福听了容乔的话之后,不敢抬头,拱手回道:“奴才也不很清楚,奴才只在顺和楼雅间外面守着,是在跟前的寿哥出来跟奴才说的。”
容乔没有说话,只是脚下不停,一直朝着门口走去。
上了马车之后,容乔一直都没有说话。
原本到顺和楼的路程不是很远,可是因为二人的沉默便显得有些遥远了。
快到了顺和楼的时候,容乔忽然开口对柳珂道:“等会儿,你不用下车了,我自己去看看吧,”说完此话之后,她清冷的表情有了一丝丝的悸动,低声道:“我们的立场不同,早晚是要分清界限的,此次就算是我回报你,过往对我所做的一切,从此之后,我们各自为战。”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转头看着说话的容乔。
看着脸上带着伤感的容乔,她忽然便想起了苏浅秋,一下便对容乔的心态释然了。
“多谢,不管以后如何,我们都曾经相扶相持过,跟你相处的那段时光我很快乐,希望对你也是个美好的记忆。”柳珂说完此话,只听外面的车夫道:“世子妃,顺和楼到了。”
容乔撩了帘子跳下车,回身朝着车厢望了一眼,正要举步进门,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了五六个壮汉上前便将容乔驾了起来。
跟在柳珂马车后面的楚王府小厮赶紧上前解救,可是柳珂与容乔出来只带了楚王身边的小厮万福还有另外一个随侍、一辆马车,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后怕
容乔那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见几个男人朝着她便冲了过来,咋就吓得没了魂,别说逃走了,话都不会说了。
楚王府的万福和另一个小厮,想冲上去,可是无奈对方人太多了,他们只能冲着那些人高喊——
“快放开我们郡主!”
“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到我们是楚王府的人吗?”
“天子脚下,你们怎么能当街抢人。”
……
围观的百姓,听了他们的话,本来有人想上前帮忙,可是此时,那几个大汉中带头的道:“什么郡主,这是我们醉红楼中跑了的姑娘,我们老板是花了大钱买来的,有卖身契在此,到了官府你们也打不赢这官司,我劝,你们这些管闲事的还是不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你胡说,她就是我们郡主。”
“你们郡主,拿出证据来,我们可是带着卖身契的。”
原本上要钱帮忙的百姓,听了此话之后,也便迟疑了。
此时,很明显寡不敌众,柳珂也不敢贸然下车。
她脑子转的飞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为什么二话不说抓了人就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容乔是跟着她出来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便是她的责任。
虽说,现在楚王已经自顾不暇。容炘也死了,可是但凭她与容乔之间的感情,她也不想看到容乔出事。
柳珂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距离楚王府有大半个时辰的路,若是回去叫人的话,容乔肯定早就不知道被这些带到了什么地方。
不过,她在来的路上看到了晋国公府就在据此不远的街对面。
柳珂对车夫道:“快,将马车赶到晋国公府。”
其实,柳珂也不知道晋国公与楚王的关系如何,但是。楚王府毕竟是皇族。容乔是皇家的郡主,若是她派人去求助的话,晋国公只要不是与楚王有世仇,便应该会出手相救。
到了晋国公府门口。车夫跳下车去叩门。开门的人见到门口站了一个风尘仆仆的贵妇扶着丫头的手站在门前。脸上一迟疑问道:“请问这位夫人找谁?”
柳珂深吸一口气道:“找晋国公,不知道他可在家?”
门子一愣,脸上的神情变化了一下。“我们国公爷不在家,只有世子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