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个场面的时候,辛卫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抗议,仿佛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去似的,而且,似乎再也要不回来……
渐渐远了。
内心被撕裂开,却只能没有立场地轻轻叫嚣。
辛卫低下头用凉水洗了把脸。
之前是尤子,现在是朗沙。
总归一个‘爱’字儿。
朗沙昨晚上一宿没睡,脑子里的每一个画面都与辛卫有关,之前软得倒挺快,可一想到辛卫在床上的样子,下半身就倍儿精神,手掌滑了下去,动作了几下,射了。朗沙伸手拽了几张纸擦了擦,他知道他这回是完了,完全栽在辛卫的手里。
第二天一早朗沙就起了,白天在家收拾了屋子,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也没掐,拿到耳边接起,紧接着就是小林噼里啪啦的一通骂,嗓门儿还倍儿大,给朗沙的耳膜都快直接震破了,也没敢反驳,毕竟在乐队这事儿上他是没理儿,含糊地回应了几句,最后,小林说到辛卫的时候,朗沙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
“哥去找你了吧?”
“你们的事儿我是没资格发表意见,反正这种事儿还不就两条路,要么和好,要么分手。”
“我真不明白我哥是怎么惹你了,他脾气这么好一人。”
“这样吧,晚上在据点,你过来道个歉,咱们好好喝一晚上,我跟大飞哥帮你说说,就算了。”
小林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
“你知道什么?”朗沙打断小林。
“诶,你小子怎么这么不上道儿,摆明了给你台阶都不下你他妈想摔死啊?”
“你别多管闲事成么?”
“我这叫多管闲事,你要不是我哥们儿,我管你妈逼啊管。”
“不跟你说了,我脑仁儿疼。”
“成,晚上据点,不见不散哈。”
朗沙还没来得及拒绝,小林就挂上了电话。
手机被扔在了一边儿,朗沙一想起昨儿辛卫离开时候决绝的模样,心里特别不舒服。
离开乐队,离开我。
他怎么可以用那么正常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不在乎么?
辛卫,他,应该多少有点儿喜欢自己的,可能真的不如他之前那个人,但也总不会一点儿没有吧。
不可否认的是,朗沙有点儿想低头了……
可是,为什么啊,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
生气,愤怒,无措,放纵过后,只剩下难过和不舍。
这,难道就是爱?
(四十一)
“诶,你们说咱们这两天没来演出,据点的人是不是少了?”小林端着酒杯说。
尹飞白了他一眼,“没看出来。”
“啧啧,咱们魅力不小啊。”
“有你这么自恋的么?”
“我说错了么,你看拐角那几个妞儿一直盯着咱们看,好几天了都。”
辛卫在一边儿听着他们俩的对话,眼睛看着手里的酒杯,下午的时候胃还难受着呢,没想到晚上又喝上了,如果不是小林打电话说是一定要过来,兴许他就不出门了,什么都不去想,好好睡上一觉。
“嘿,沙子!”
朗沙在据点门口徘徊了好久,最后还是进去了。
辛卫一抬头就看到朗沙朝这边走过来。看样子昨儿自己的话还是有点儿作用,辛卫笑笑,身子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丫终于来了。”小林没好气地说。
“舍得来了?”尹飞靠在椅背上看着朗沙。
朗沙扯出一个尴尬的笑。
“我先走了。”
辛卫迈开步子要走,他记得自己说的,他可以离开乐队,只要朗沙回来。
说话要算数。
“干嘛啊,哥。”小林叫住他。
“辛卫。”尹飞的声音。
辛卫没有停住脚步,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他得走。
朗沙抓住辛卫的胳膊,“等一下,就一会儿。”
“想说什么就说吧,以后我不会出现。”
“你丫……我让你走了么?”
辛卫不动了,朗沙放开手,走到休息室拿了把吉他,接着跳上了台。
“这首歌送给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请你仔细听。”
紧接着就是流水般的旋律,朗沙的嗓音从台上传过来,直至辛卫的耳畔,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耳膜。
I never knew
I never knew that everything was falling through
That everyone I knew was waiting on a cue
To turn and run when all I needed was the truth
But that's how it's got to be
It's ing down to nothing more than apathy
I'd rather run the other way than stay and see
The smoke and who's still standing when it clears
Everyone knows I'm in
Over my head
Over my head
With eight seconds left in overtime
He's on your mind
He's on your mind
Let's rearrange
I wish you were a stranger I could disengage
Just say that we agree and then never change
Soften a bit until we all just get along
But that's disregard
Find another friend and you discard
As you lose the arguments in a cable car
Hanging above as the canyon es between
Everyone knows I'm in
Over my head
Over my head
With eight seconds left in overtime
He's on your mind
He's on your mind
Everyone knows I'm in
Over my head
Over my head
With eight seconds left in overtime
He's on your mind
He's on。。。oh。。。
And suddenly I bee a part of your past
I'm being the part that don't last
I'm losing you and its effortless
Without a sound we lose sight of the ground
In the throw around
Never thought that you wanted to bring it down
I won't let it go down till we torch it ourselves
只有一把吉他和一个沙哑的男声,连好看的灯光也没有,朗沙低着头仔细地弹奏着《over my head》;偶尔抬头用眼神搜寻着他心里的那个人。
最后一个音结束,朗沙走下台,走到辛卫面前问,“听过么?”
“没听你唱过。”
“听懂了么?”
“歌词是懂了。”
“还要走么?”
辛卫没动,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感动了。如果都这样了辛卫再不明白朗沙的态度,他也忒傻逼了。
“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地说要离开的话呢?”
“……”
“走吧。”朗沙握着辛卫的手。
辛卫愣了愣。
朗沙没给辛卫考虑的工夫,直接拉着辛卫的手把他带离了据点。
身后响起的是一片掌声和口哨声。
(四十二)
朗沙直接把辛卫拉回了家,关上门,砰的一声,辛卫被朗沙大力地按在门上,朗沙的动作一点儿称不上温柔,辛卫的双手被固定在身体两侧,朗沙紧盯着他,想说点儿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行动代替了言语,朗沙低下头就开始找寻那张嘴,咬住了就不放开,仔细地舔着口腔里的每一寸,辛卫的领口被扯开,白净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朗沙的大手滑了进去……
“你……”早知道会这样,可现在这个姿势让辛卫觉得很不舒服,完全被动地承受着朗沙的一切,后背刚被撞得很疼,手也被捏得发紫。
上衣被扯掉丢在一旁,朗沙的吻没有停,一下一下地落在辛卫的颈间,辛卫忽然感觉肩膀一疼,低头就看到一个鲜明的牙印印在肩上,朗沙恶狠狠地看着辛卫,“真想掐死你。”
“对不起。”辛卫道歉。
每次都是朗沙,可以容忍他这么多这么多……
“以后再也不许说要离开的话。”朗沙嘴里说着,手伸过去解辛卫的皮带。
“那天是你赶我走的……”
“我那不是被你气晕了么,无意识的,下次就算我让你走你也不能走,这辈子你就跟定我了,哪儿也不许去。”朗沙扯下辛卫的裤子,饱满的臀部露出来,朗沙一把翻过了辛卫身体,一个指头捅了进去。
辛卫微微皱眉,“去床上成么?”
这个朗沙简直乱来,就这么站着干他?
“这是惩罚你,这几天你没去找别人吧?”朗沙的第二根手指插了进去,辛卫身子抖了一下,整个儿身体都处在兴奋的状态。
“……我可不像你。”
“我干着别人可都是想着是你来着,不然射不出来。”
“你怎么这么下流啊。”
“以后只对你一个人下流。”
“你干嘛?”朗沙蹲下来,舌尖在那个闭合的小孔周围打转。
“别动,脸转过去,待会儿你想疼死么?”
辛卫只感觉后面被湿润的细细的东西进入着,痒痒的感觉很舒服,不禁哼出了声。
“叫得这么淫荡,看样子真不该晾你这么久。”朗沙站起来,掏出已经勃发的荫茎在辛卫的臀上蹭了两下。
“嗯……”辛卫靠在朗沙的胸前,完全能感受到背后这个人有力的心跳。他开始有点儿着急,舌头退出来后后面就空了,下面的小东西被抵在门上,得不到爱抚,他快被弄疯了。
朗沙亲吻着辛卫的后颈,“下次你再这么走掉我真会把你杀了。”语气轻而缓,可是辛卫知道,朗沙这不是随便说着玩儿的。
被进入的刹那,辛卫抓紧了门框。“嗯啊……”
朗沙揉捏着辛卫的臀部,吻落在他的背上。
“我爱你。”
“我爱你。”
“辛卫,我爱你……”耳边响起的是朗沙的告白,一声一声地在辛卫的耳边重复。
辛卫的鼻子酸酸的。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你我早已爱得那么疯狂了。
动作越来越快,门被撞得开始发出啪啪的响声,身后的律动快到好像要擦出火儿,两个人的身体都热得不行。
“啊……啊……”辛卫呻吟着,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胳膊根本使不上劲儿,若不是被紧紧夹在朗沙和门中间,他恐怕早已趴在了地上。
冲撞更加激烈,每一下都顶到深处,朗沙闷哼一声,射了出来,白色的液体喷在辛卫的背上,看上去淫靡不堪。
朗沙抓住辛卫的小东西,翻过了他的身子。
“你哭了?”
在辛卫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泪流满面。
“很疼么?”
“不疼。”辛卫递上自己的唇,两片唇纠缠在一起,舌头互相挑逗,辛卫环住朗沙的脖子。
放开唇,辛卫伸手摸着朗沙的脸,眼睛里还有泪珠在打转,“我比你想象的更爱你。”怀抱住他的双手又更紧了一些,辛卫低头正好看到自己红得发紫的荫茎,不禁有些脸红。
“别着急,今晚还长,有你爽的。”
……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大半夜。
门口,然后是浴室,最后回到床上又磨蹭了好半天。
辛卫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骨头都快断了,旁边的罪魁祸首还在睡,他以极其别扭的姿势下了床,慢慢穿上了衣服,拿起床头柜上钥匙,然后出门。
辛卫去了尤子的墓地。
一大早的没几个人,整个儿公墓都显得很冷清,辛卫来到了尤子的墓前,墓碑上照片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辛卫蹲下来,伸手过去用衣袖擦了擦,然后把从门口买的白菊花放在碑前。
就这么静静地蹲着,过了一会儿辛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朝着墓碑鞠了一躬,留下一个背影。
我走了,尤子。
原本你欠我的,我已从别处得到。
(四十三)
“去哪儿了?”
辛卫刚一进门,就看到朗沙坐在沙发上紧盯着自己。
“墓地。”
“哦?”
“只是去告别。”辛卫坐到朗沙身边。
“嗯。”朗沙点上烟,放到嘴边,“下次和我一起,以后别再从我视线里离开了,刚我一起来看到你不在,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辛卫笑笑,从朗沙的嘴里抽出烟,“一大早地别抽这么多。”
“你没后悔吧?”
“后悔什么?”
“跟了我。”
“有点儿。”辛卫笑了笑。
“你丫再说一遍。”朗沙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以后不准再像昨晚上那样折腾我。”
“我是不是很厉害?”朗沙开始得瑟,眉毛也挑了起来。
“整个儿一种马。”
“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我这是在夸人么,什么脑子?”辛卫站起来,直到现在后面还有点儿隐隐作痛,果然是利用过渡了。
“反正我就当是夸奖了。”朗沙得意地笑。
“德行。”
“对了,小林刚打电话,中午和大飞过来吃火锅。”
“嗯?”
“庆祝咱们和好。”
“家里有锅么?”
“没有不是可以买么,我这不是都整装完毕,就等你回来了。”
“成,幸好我没换衣服,走吧。”
朗沙拉住辛卫,“那个,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心事儿就直接跟我说,听到没有?”
“你怎么跟哄儿子似的。”辛卫推开他。
“听到了吧?”
“知道了。”辛卫敢说他要不答应,绝对出不了门了。
两个人去了超市进行了一番大采购,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中午,四个人围着电磁炉坐着,吃得不亦乐乎。
“这下排练可以继续了吧。”小林看着朗沙屁颠屁颠的样子,真是不禁感叹恋爱中的人,唉……
“吃完就能开始。”朗沙一边往嘴里塞着羊肉一边说。
“这几天被你们闹得,秦向东那边的演出我就推了俩。”尹飞陈述着事实。
朗沙陪着笑,“真对不住,我保证,从今儿开始,一切恢复正常,以后不管出什么事儿都不会耽误乐队的演出进度。”
小林斜眼看着朗沙,“拿鸡芭保证啊,算数么?”
“滚蛋。”
“正好,还真有一演出,昨晚上刚接的电话,秦向东说,这估摸是年前的最后一场了,我看你俩也好的差不多了,就答应了下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朗沙和着。
“对哦,快过年了。”辛卫说。
“可不是么,还有十来天。”
“据点过年期间的演出照常进行,三十儿那天晚上放假,年初一那天还有一狂欢夜。”尹飞说着,“你们没有什么安排吧?”
“没有吧。”朗沙看着辛卫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辛卫摇头。
“刚上午怎么说来着,有什么事儿就直说。”
“……我爸妈要回来。”辛卫还记得之前老两口打越洋电话过来,说是今年回来过节,让辛卫好好候着。
“呃……”
小林和尹飞也愣了。
这俩人不会又出什么问题吧……
“你准备把我搁哪儿?”朗沙问,表情能看出他的不痛快。
“着什么急啊,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家不就成了。”
“你说什么?”
“没听明白?”
“我跟你……你这是让我见家长的意思么?”
朗沙有些结巴,这冲击力太大了……
见家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又不是一姑娘,就这么带回去不被赶出来才怪呢。
“嗯。”
朗沙彻底慌乱了。
辛卫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么?
又不能不去……
(四十四)
名叫“红红红”的演唱会在观众的尖叫和呐喊中圆满落幕,其中Drug乐队受到最热烈的追捧。
以上,是尹飞得到的最新消息。
四个人乐此不疲,围坐在据点喝酒。
这次的演出确实很HIGH,观众也很热情,从没想过的是,在他们出场的时候,居然有这么多人一起叫着他们的名字。
那种感觉是形容不出来的。
歇斯底里,倾尽全力,仿佛要把全部的生命都献给这个舞台。
然后,他们成功了。
秦向东在演出结束告诉他们:明年将开始筹备你们的第一张专辑。
完了还补充,“这可不是我的私心,公司的主意。不过,你们所得到的绝对都是应该的,继续加油。”
全中国这么多优秀的乐队和乐手,能经过唱片公司的包装和制作,出一张属于自己的唱片是多么不容易。
这个机会来之不易。
这点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一张唱片,可以给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