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披拂面目怪人,阴阴笑道:“老朽知道。”
骆虎倏地穿空电飞而去,卜秋淦面目一变,手掌疾扬,五粒星形光华电旋飞出,身形却潜龙升天拔起。
长发披拂怪人眼明手快,身形疾挪点足扑空,背上一排金剑交叉飞出,袭向卜秋淦而去,但他幸能避开卜秋淦凶辣暗器雷火金环,却使金天观群道遭殃。
星形光华距金天观群道头顶三尺,突然爆烈,漫空火星,势疾力猛,罩射而下。
金天观群道有四极道人前车之鉴,均跺足望四外窜去,但依然不能全数避开,一双老道为漫空火星打中,惨嗥连声轰然坠地,血肉模糊,须发袍履烧焦,面目全非。
转眼之间,长发披拂面目怪人从空疾落,目睹此状,不禁切齿顿足。
一个道人冷笑道:“不报此仇,誓不甘休,索施主竟让他逃走了麽?”
长发怪人正是那百步追魂索铁寒,闻言乾咳一声道:“老朽金剑只削落了他一截袍幅,毫发之差,让他兔脱,不过他们此去目的地衡龙桥头已知道,不怕他逃出手去。”接著又道:“死者已矣,我等速速起程。”
两臂一振,身形暴射穿空拔起。
六个背剑蓝袍道人纷纷升空,转瞬即杳。
星月凄迷,映著土坪上倒著三具狰狞尸体,习习晚风,飘送血腥奇臭及阵阵鸦鸣,凭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突然,骆虎由屋侧一闪而出,原来他并未去远,仍隐在近处窥伺。
只见骆虎望那黑衣大汉尸体之前走来,忽惊噫出声道:“那面令旗到何处去了。”
森冷目光四外游扫,他似乎记忆黑衣大汉手中的三角小旗死前脱手飞落草堆上,百步追魂索铁寒及金天观群道可未取去,但此刻却不知所踪。
骆虎只觉心神一震,这面三角令旗关系不小,绝不可落在他人手中,然而在事实上,显然让人取去,於是他缓缓向那丛草堆走来。
忽地草堆中竟伸出一只手臂,迅如电光石火向骆虎右臂扣来。
骆虎做梦也未曾料到草堆中竟藏得有人,猝不及防,右臂“曲地”穴顿觉如被五只钢爪扣住。
藏身草堆中之人存心狠毒,不容骆虎出声惊叫,另一只手掌疾伸推出。
骆虎猛觉一片绵软罡劲印上胸口,眼中一黑,心脉震断毙命,躯体亦被拖入草堆中。
土场中又是两条人影疾落,现出煞神恶判桑微尘父女,桑微尘匆匆打量了场中尸体一眼,跌足叹息道:“此宅不再是安身之处,唉,都是你这孩子闯的祸。”
桑云英嗔道:“爹!女儿终身大事您老人家竟漠不关心?”
桑微尘怒道:“那有你这片面相思,一见锺情的,他不是弃你去了麽?”
桑云英目露幽怨道:“谁说他弃女儿而去,他是为紫衣贱婢劫走,女儿因丁天锡追来,将他置於草丛後,诱使丁天锡远离,岂料女儿返回仅一步之差被紫衣贱婢劫走。”说时鼻中一酸,泪珠夺眶而出。
煞神恶到桑微尘瞪目诧道:“你为何不早说?”
桑云英气得珠泪双流,连连跺足道:“爹不由分说只催女儿快走,此刻却又埋怨起女儿来了。”
桑微尘不禁一怔,迅即哈哈大笑道:“你平日放荡不羁,视男人如粪土,却不料今日居然一见倾心,真正难得,为父到放了不少心思,好,你的婚姻保在为父身上,我到屋中取一样随身之物立即与你重入江湖。”说时转身疾掠入门,须臾又匆匆而出与桑云英离去。
草堆疾然四散松开,冒出一条身形,挥去全身的草屑,正是那吕松霖,目送著远处即将消失的桑微尘父女身影。
半晌,吕松霖有种孤独冷静的感觉,只觉生平并无此时如此寂寞,晚风生寒,振拂衣袂。
他低喟一声,喃喃自语道:“七星帮、紫衣少女,比紫府奇书更为玄虚,看来,我该去衡龙桥了。”
身形冉冉飘动,愈行愈疾,身形杳入月色苍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