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有听杜令说,他是五年前在我失踪后病倒的,真是父子情深啊,跟着就越发的严重了,最后,在两年前,他完全失去了意识,直到现在都毫无起色,而且,听说他已经到了极限。嗨,王上病倒,储君失踪,这国家想不乱都难啊,好在还有像杜令这种手握重兵元老级人物在此顶住,不然,早让人吃了去。
看着躺在龙床上的阳暄王,我内心不忍。寝宫内昏暗幽深,死寂的空间到处都飘着腔鼻药味,因长年病卧而显的黑瘦虚弱的身体深深的陷入被褥之中,看起来是那麽的凄凉无助。
人人都说九五至尊九五至尊,可到头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些个财富权利你一个都带不走。整天争什麽斗什麽,不如用心去爱来回味无穷。算是见了阳暄王,名义上从他那里接令成为监国,因为我要用这身份去接见各国来朝庆祝冬祭的使臣。
刚成为监国的我下的第一道命令,哈,哈,当然是把紫衣调到身边当我的随行礼官了,他要负责我身边大大小小一应的礼仪事项什麽的,真是太太开心了,开心的都让我忘了自己身染奇毒。怪不得人们老是常说爱情使人变的盲目之类的话,现在想来一点不假。
看着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偷偷瞧自己,两眼一对上又立马不好意思回过头去的我,紫衣包容的笑了。真是,真是太幸福了,哈,哈,哈。。。
可上天是残酷的,我又一次切身体会了另一句至理名言,那就是,乐极生悲。
在迎接央国使者的大殿上,我见到了熟人,还是共过患难的人,他的身份是央国忠勇大将军。
我愣住了,盯着眼前高大挺拔,五官张扬的男子,他应该是叫,叫什麽来着,对了,尘,就是在被目集抓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尘。
'你,你。。。'我两眼瞪圆了,不敢相信,傻大个竟然是将军,阴谋,绝对是阴谋。
见我如此,他好象没事似的,装着不认识我,向我随便一个弯身,就算是行过礼了,小样儿的,等会你就知味道,反正我现在是谁也不怕,杜令和王后都被我治的妥妥的。
'本帅乃央国君义侯卫尘,今率央国使团到访,一是为恭贺贵国冬祭之典,二是为永结邦交之好,现送上贺礼,以示诚意。'说完后,就见他身边副官双手奉上一份礼单册子。
'殿下,'身边的紫衣小声提醒着我,哦,对了,轮到我了,是怎麽背的来着?'吭,吭,贵国诚意,我朝深感体会,今日到来,不胜荣幸,请使臣代为转告贵主,我朝原与修永世之好。。。'
气死我了,刚才的接见仪式上,那个牛B 尘,不但从头到尾都昂首挺胸的摆着高姿态,而且,最最让我不爽的是,他竟然,竟然敢给我一直盯着紫衣看,真是不要脸,紫衣是我的啦,看也没他份,不对,看也不行,就不给他看。突然想起来,那个毒好象就是他家王子发明的,他NN的,我不找他,到敢上门来了,还敢打我家紫衣的主意,不行,非整死你不可,这毒我不解也不求你,哼。
'谁敢把我们殿下气成这样?'紫衣从后面把我抱住,在我耳边亲昵打趣。
'紫衣,'我气气的鼓着腮,'你用沙巾把脸围起来吧?'一想到刚才在大殿上的情景,真是的,那些各国使臣眼里都闪着惊艳的神色看着我,哼,是我身后的紫衣,心里就特别扭,像人人都有份在吃大餐,就惟独少了我那份,明明紫衣是我的嘛。
'呵,呵,'紫衣笑如银铃,他用手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丝巾遮脸那可是丈君对妻子说的话,怎麽凡儿调了各个儿了?'
什麽啦,人家可是很正经的在跟你谈正事,就会开我玩笑,小嘴一撅,白了他一眼。
紫衣笑的突然变的奸诈起来,眼里绽放着异彩,抱着我的手劲加大,贴近我的脸说到,'凡儿这表情,我可以理解成诱惑吗?'
O_O ! 表吓我,这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紫衣吗?怎麽像,像。。。
'呜,'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紫衣柔软甜美的唇就印了上来。
呼吸瞬间被夺取,脑子里白花花的一片,身体的骨头散架了,软棉棉的倒在紫衣的怀中。
感觉轻飘飘的,但却很实在,紫衣那有力的手臂紧紧的环在腰间,我被他拥有着,被他爱惜着。丁香小舌滑了进来,我心急的纠缠上去,滑滑软软的,触感真是一流,不知他的檀口内壁的触感是不是也一样的好,有此一想,我开始反攻。
'启秉殿下,央国使臣求见。'门外侍从恭谨的禀报着。
哇,我要杀了他,别拦着我,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他M滴,找茬找到我地头来了,跟他拼了我。就这样,全身飙着火焰的我,满脸黑线的接见了某XX使臣。
'君义侯远到而来精神好的很啊。'我用手托着下巴,脸撇到了一边。
'本使前来是为送一件礼物给殿下的。' 哼,别以为我不拿正眼瞧你就可以蒙混过关,大色狼,当我没发现吗?他刚才对我说话的时候,那双贼眼又剽了一眼紫衣。
'礼物啊,这麽急,祁同的使臣不还没来吗?'除了冷言冷语,别想在从我这听到别的,最多再加两句讥讽。
他也对我轻视的冷笑一声,趾高气扬,'怕且他祁同拿不出这礼物。'
呦,真是牛的他呀,一点大国的风范都没有,到把那些势利陋习发挥的十足,拿不出我也不稀罕。
刚想跟他杠上两句,就被紫衣扯住了,只听他在旁出声到,'君义侯既然有礼就请奉上,不管是轻是重,殿下都指当是君义侯的一份心意。若说这礼当真贵重万分,拿出一见便知,何须拿别国来抬高自己,反而叫人落的口实。'
本以为那君义侯一定会在反驳几句的,可没想到他深深看了紫衣一眼就不做声了,打个手势,有人从后捧了个雕花木盒出来。
跟着,他把视线一转,锐利的盯着我,好象跟我有仇似的,'这盒子里就是我说的礼物,殿下可要收好了,这可是我国子殷殿下让我带来的“驻颜”解药。'
什麽?有没有听错?把头转过来,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侍从手里的木盒,有没有那麽好死啊,央国会无条件的把解药奉上?
'我们如何知道这解药的真假,又要如何感谢君义侯。'这时门外响起了杜令的声音,他一开声就问了两个最关键的问题,而且一点也不兜圈子,真是威武有力的声音啊,姜还是老的辣。
那尘也不退缩,而是迎上他,开门见山,'第一,本候没做假的必要。第二,感谢嘛,其实大家心里明白,我也不让你们做选择,只是这祁同勾结贵国王子落安妄想对我央国不利,贵国是不是要给个答复为好?'
喉,原来落安勾结了祁同啊,怪不得能和手握重兵的杜令还有掌控王宫的王后对抗。可是,那落云呢?他又凭借什麽与争斗,虽然最后是败了,可好说也维持了将近五年啊。我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不语的紫衣,见他眼露凝重,但表面不动声色,看着尘和杜令两人的对话,心里不知在想些什麽。
尘他当初为什麽要假扮俘虏混入我国呢?做探子也轮不到他堂堂大将军啊,难道他是为我而来的,不对,他怎麽知道我会被目集抓的。不过,我回想起跟他在一起的片段来。突然,有什麽东西一闪而过,我像是捕捉到些线索,衣服,对,是衣服,我当初穿的那件亵衣,他还专门让我别脱的那件亵衣,我好象再别的地方也见过,是在哪里见过呢?该死,一到关键时刻就卡壳,快点想起来才行。
高高的坐在王座边,我头皮发麻,身体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大王子落安勾结祁同危害国家,于法,他身为圭玥臣子是为不忠,于礼,他勾结背叛是为不义,于情,他是国主之子竟为私利而致亲人不顾是为不孝,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人乃天地不容。终上所述,一共一千二百一十三人被定灭族之罪,而主谋者落安被剥夺王族身份终身监禁。
'不——'落安声嘶力竭的叫着挣扎着,想要从侍卫手中挣脱。但,换了的却是拳脚相加。
听着落安一声声悲惨的叫声,我脑子里好象有很多的钟在不断敲响,心里又慌又乱,声音是那麽的刺耳,让人胆战心惊。
昨日的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现在看来滑稽可笑,可我笑不出,还觉的害怕。刚才那些罪状其实说真他不假,可要说到尾,他落安还不是在争权中斗败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好象那个世界都一样,从来都逃不过胜者王败者寇的命运。今日如果不是落安,那就是我了。可明日呢,我是否还能胜出?
'殿下,殿下。'紫衣在一旁小声唤着,见我机械的回过头来看他,他安慰的说到,'好了,下朝了。'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去寝宫的了,在紫衣怀里过了许久,也不出声,就由的他把我搂着,紫衣他还不时的用手摸着我的头,一下一下安抚着,接着又轻轻拍我的背。
'紫衣,不能放过其他人吗?那些个亲人啊,下人啊都是无辜的。'我把落安手上的权利都交给了紫衣,所以现在他的官可大了。
'凡儿,国家法度,岂能徇私,王权至尊,不容冒犯。'紫衣虽然是抱着我,但说的却很认真。
'不对,就算是国家法度也要按道理来,难道说那些幼龄小童也懂的去谋反吗?难道就是因身为人子就要遭受牵连吗?不对,这不是法度,这是盲目无知。我不懂什麽国家大事,也说不出大道理,可我知道,天大地大,公理最大,而这决不是公理。'少有的反驳着紫衣,我甚至有些激动。
'凡儿,'紫衣眼里深深的,他凝眸望来,伸手拨着我的刘海摸着我的脸颊。
'凡儿到底是何人?'突然,紫衣定神,把揽着我的手臂收紧,死死把我圈在怀里。
心里一惊,他,他在问什麽?脑里花花一片,啥都想不了了。
眼里的慌乱出买了我的内心,紫衣一丝不放,紧追过来,'凡儿说自己失忆了,可你言行举止分明告诉我你只是不熟悉这地方而不是你所说的失忆,你说话的语气,平时的习惯太多太多,这一切都在告诉我,凡儿你不是七王子落凡而是另一个人,可你身上又确实有御印,王后和杜令也没有可能会认错自己的儿子和外孙。再是你给我的谋略,精辟独到,堪称绝世妙计。'说到这时紫衣停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了什麽似的,换了种心虚不忍的表情,'凡儿,有什麽要对我说的吗?'
看不得心爱人这样,我伸开双手也紧紧回搂着他,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用极小的声音询问,'紫衣,假如,我说假如,我不是王子,你还会爱我吗?'
终于,我把最害怕的事情说了出来,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故意忘却,可这并非解决之道,要想长相斯守,不能靠解药,靠的是两心坦诚,相互信任支持。
'是借魂吗?'紫衣苦笑着,眼里逐渐明朗起来。后来,他越发的笑的自信,笑的星若灿烂,像是把所有都掌握在手中一样。
我看着紫衣,他散发着从没见过的深奥气质,高贵内练。用力点了点头,我又像以前一样,被那双紫眸被慑住了。
紫衣用手挑起我的下巴,莞尔一笑,倾身吻来,一触既离,跟着用他那微凉丰泽的双唇咬上我的耳珠,轻声喃呤着,'凡儿的秘密,我知道了,可凡儿一定猜不到,接下来的这个。'
接下来的是什麽呀?还有什麽事吗?那之后的几天里,天下太平,杜令和紫衣大权在握,只要把那个可恶的君义侯给打发走,那就万事大吉了。哦,还有要和紫衣商量商量怎样开溜。然后,哦,还有耀天,再把他找到。我才不想当什麽国主呢,还有,还有在走之前一定要拿一大笔的银子,很多很多的那种,哈,哈,还是有钱的好啊,俺已是奢华享受惯了,要我在去过那苦日子嘛,不行,绝对不行,我还想着,起座什麽拙政园,留园那样的东东,然后整日懒懒的躺在耀天怀里,吃着紫衣亲手剥的葡萄呢?那个美的呀,看我这小算盘打的是,嘿,嘿。。。=_=‖
看着我两眼弯的贼样,满脸傻笑再加些哈喇子,侍从忌惮小心的走过来,'殿下,尹大人请您到偏殿,有要事相谈。'
哦,那好吧,我从软塌上起身张开双手,让人为我穿上外衣。突然,眼里闪过一道熟悉,啊,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觉的眼熟又老是想不起来,原来是这样。
'那个,这个里衣,恩,这个里衣,'我一下不知要怎样问才好,看到侍从都停下来疑惑的看着我,更是急了,'外面,外面有的卖吗?'问了个苯问题。
侍从显然都愣住了,一时理解不了我的傻问题。到是后进来的夜黎伶俐,立马接着我的话,'殿下,这是王家御用锦缎,只有王族人才能用,不管贵族还是大臣,用了是要杀头的。'
就是这句话,我想听的就是这句,因为我终于想起在那里见过这里衣了。要不是他故意提醒我不要脱,我也不会记的住。当初,在目集换衣服的时候,那个卫尘不让我脱的就是这麽的一件里衣,虽然有些旧,可质地和那上面的暗花是不会错的。
他当时就已经知道到我与王族有关了,而且容易的就猜出我是那失踪的七王子落凡,那他是为了我而潜入目集的罗。现在想来,开始的那场战争,说什麽是冒犯大将军的,我看就是为了抓我而来的吧?
不对,如果他是因我而来,那他是怎麽知道我会被目集所抓事先开战的,除非是未卜先知,因为那根本是巧合。而且,他要抓我的话,在车上就行,何必到目集那麽麻烦?可他是换衣服时才猜到我是七王子的。那麽他到目集是为了其他人罗。还有什麽人能令他一个大将军如此谨慎亲自前往的呢?
心里“哐”的一下,一个恐怖的念头由心而生,不会吧,他在打紫衣的主意,和那祁同的什麽王爷是一个心思。这是落安说的,祁同帮落安得王位,落安就帮祁同攻打央国,还要把紫衣送给他当玩物,所以当初落云失败时,紫衣才逃过一死被发配到入圭郡转入当地目集,当时就是要给祁同王爷的,可后来被我给搅局了。慌忙的穿起衣服,急匆匆一路小跑的来到偏殿。
'紫衣,我有事要和你说。'一进门,也不看清楚张口嚷着。z
呀,怎麽大家的脸都绷的紧紧的,整个偏殿都笼罩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特别是外公杜令和母后那脸色是黑的呀,紫衣就站在他们三步开外的地方,与之僵持着。而紫衣身后的是,怎麽是他?央国的君义侯卫尘。
'凡儿!''凡儿!'见到我母后和紫衣都同时出声唤我。y
这是怎麽啦?我看清楚后知道他们这是在对立,外公和母后是一方,紫衣和卫尘则是另一方。
紫衣,不要和那个尘站在一起啦,他是个坏蛋来着,我连忙跑了过去拉开紫衣和卫尘的距离。
'殿下!'杜令一声的震喝把我吓了一跳,慌慌的看过去,他这是在发怒,火山爆发的那种。从没见过他如此对我,我心惊的往紫衣身上粘去,手抓着紫衣更紧了。
杜令见此心急了,竟不顾礼仪的大步过来抓起我的手就是一扯,要把我拽过他那边去。
不要,你都气成这样了,还想要我过去当出气筒啊,我才不傻呢,虽然不知是什麽事令到他这样。
紫衣立马护着我,见我别扭的皱起眉,他对杜令更是冷眼相对了,一手搂起我的腰,另一只手抓住杜令伸过来的手,'请您住手,目前的形势国公不会不清楚吧?'
紫衣他这一讲,顿时把杜令气的是瞪眉吹须的,可又不敢在加大动作。b
'哼,问你们意见这是看的起你们,要知进退的好。'边上的尘在这时冒出一句冷嘲来。
'关你什麽事啊,你给我出去。'我火了,还嫌不够看吗?这个挑拨离间的家伙。外人一个,算什麽呀。
他并没有动,反而更是冷笑不屑的看向我,'劝七殿下还是学的乖顺些,不然,这质子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什麽呀,我怎麽听不懂呢,疑问的望向身边的紫衣,见他是神色凝重,一声不发的,只是越发把我搂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