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我房间里,我的手机正一遍又一遍的响着,上面不停的闪着一行字:
“来电人:宝宝”
(第七章完)
(八)
9点28分,我停好车,和林怡来到了这个“浪琴屿”建在海边的小区会所。
这个会所是个独立的一栋建筑,分上下两层。首层大概有一半的面积是个健身俱乐部,各种健身器材应有尽有。另外一半则是桌球,乒乓球,和一个水吧,旁边还零零散散的放着几台街机,让我颇感以外。二楼整层都是篮球场兼羽毛球场。
因为是星期天上午的缘故吧,会所里人很少,羽毛球场里只有一个母亲带着孩子在打球。
这个会所对业主来说基本上是免费的。就拿羽毛球来说吧,如果你是业主,订场的话头一个小时是免费的,第二个小时开始每小时15块。有人等场的话则最多只能连续打两个小时,没有人等的话当然可以一直玩下去。
林怡跑去登记了一下,就迫不及待的拿出球拍要开始打了。
“那么着急干吗?准备运动都不做啊。”虽然和林怡打对我来说绝对不会是大运动量,但我还是习惯了做一做热身拉拉胳膊和大腿。
“做什么准备运动啊,赶紧玩儿吧。”林怡从拍套里拿出她那个新拍子乱挥了几下。
“做做有好处,肌肉没活动开就突然收缩很容易拉伤的。”我按着脖子晃了几下脑袋。“跟着我做,等会儿扭了今晚回去就吃啥都不香了。”
“呸!”林怡对我吐了下舌头,然后照着我的样子开始活动手腕脚踝。
“你打过羽毛球吗?”做完准备运动,我拿起拍子和球走上了球场。
“费话!上次体育课我还和同学打了一下午呢。”林怡走到了我对面,隔着网我也看不太清她的表情。
“一下午啊?那你体力真不错哦。”我笑了下,右手一抽把球打了过去。
“那是啊,你以为。。。啊。。。!”林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发出去的球已经过了她的头顶,她急急忙忙后退的时候差点摔了一交。“你。。。你怎么发球这么使劲啊?都出界了你看看!”
林怡的水平果然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我笑了笑招招手叫她过来。
“你过来,我给你讲讲规则。”
“我当然知道规则了,那球明明出界了!”林怡一脸不服的走了过来。
“看到场两边的两条线没有”我隔着网拿着拍子指了指她那边的场地。
“看到啦。”
“里面那条是单打线,外面那条是双打线。也就是说,单打的时候,出了内线就算出界,双打则是出外线。”
“这我知道。”
“再看看后面的两条线。”我又指了下林怡的身后,“那两条打横的线,别理中间那条。对,横的。”
“我知道啦,内线是单打,外线是双打,你刚才就是出了内线,所以说你出界,还不承认?!”
“错!不懂就老老实实听着。”我打断了她的话头接着说。“内线以内是双打时候的发球区,其他时候包括单打都是以外线为准,知道了不?”
“这么复杂啊?”林怡小嘴撇了一下,似乎不以为然。“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是。”
“还有什么不懂没有?”
“没了。”
“发球要发对角知道不?”
“知道。”
“那你去把球拣回来,我们继续打。”说完我转过身去,又回到了场中间。
“喂!我干吗要那么听你的话?我才不要理你呢!”林怡总是不能吃亏的,即使她照我说的去拣球,嘴上也一定是硬的。
“好了,发球过来吧。”我稍稍举起球拍,重心前倾,准备看看林怡会发个什么样的球过来。
林怡没说话,看了我一眼,可能她现在知道了单打的底线也是外线便放心了许多,把球往天上一扔,使足了劲一把扣了过来。
球从我头顶飞了过去,我没动。
“哈,你这蠢货,接不着了吧?你看你看,我的球没出界哦。”林怡指着我兴高采烈的挖苦着。
“你过来你过来。”我放下拍子再次走到网前对她招了招手。
“又怎么了?我没出界啊?”林怡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没说你出界你过来,我教你规则。”
“我又犯规啦?”林怡很不高兴的挪了过来。
“羽毛球发球是有规则的,击球点必须在腰部以下,不能乱发。”
“什么叫击球点在腰部以下?”
“你等等,”我跑回去把刚才那个球拣了起来,“比如这样,左手持球,松手,球下落,右手挥拍,击球。”
在拍子接触到球的一刹那,我右手停了下来,球只在拍面上轻轻弹了一下,落在了地上。
“看到刚才拍子击球的位置了没?”我看了一眼林怡。
“看到了。”
“就是说那个点不能高过自己的腰部。懂了不?”
“懂了。”林怡撅着嘴点了下头。“可发球的时候谁看得清你是不是在腰下面发的呀?”
“是看不太清,”我猜到她会这么问的,这个问题以前阿珊也问过。“差不多就行了,可你要是把球抛过头顶再扣过来那也太明显高过腰了吧?”
“哦,知道了。”
林怡和我的水平毕竟相差太远虽然她的拍子比我的要贵200多。她原来所谓打羽毛球的概念就是两人站那儿把球打过来打过去,但碰上我可把累坏了。整场球我几乎不用怎么动,她却是尖叫着满场跑。
“讨厌!说了叫你不要再吊网前球了嘛!”
“你。。。你又打那么远,我怎么接啊?”
“啊!你骗人,我讨厌死你了!”
“喂,这都没出界?!我不跟你玩儿了!”
。。。。。。
打了差不多40分钟,林怡终于跑不动了。她把拍子一扔,走到场边的凳子上拧开一瓶水,咕嘟咕嘟一口喝掉半瓶,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不行了,打不动了,累死了,气,气都喘不过来了。”说完又喝了一大口水。
“怎么样,羽毛球好玩儿不?”我走过去拣起她的拍子,来到场边坐了下来。
“不好玩儿!累死我了!”林怡气呼呼的看着我。运动过后她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鼻子下面还挂着颗汗珠。“你坏死了,我站左边你打右边,站前边你打后边,你这不是折腾我吗?”
“你以为羽毛球怎么打?”我笑了下也喝了口水。
“那你也不能这样折腾我啊。”林怡掏出纸巾擦了擦汗,然后把剩下的半瓶水也喝光了。“弄得我,咳。。。咳。。。累得不行了都。”
“就当是做做运动嘛。”我把球拍放会套子里,站起来准备收拾东西。
“哎呀。”
“怎么了?”我回过头去,看到林怡那家伙正坐在地上挣扎着。
“我起不来了。水喝太多了。”林怡胳膊撑在地上,小腿绷得紧紧的,使劲想站起来。
“起来吧。”我对着林怡侧过脸去,伸出了手。
林怡犹豫了一下,拉住了我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在地上用力一撑,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谢谢你啦。”林怡低下头扯了扯身上的裙子。
“不客气。”我转过身去,把拍子和包背在身上。“走吧,换衣服去,别着凉了。”
会所一楼有桑拿和淋浴,我不喜欢桑拿,在淋浴房里冲了一下就出来了。趁着林怡还没出来,我点了根烟,顺手拿了本吧台的杂志看了起来。
“哟,你还抽烟的呀?”没多久林怡出来,手里拿着条小毛斤正在擦头发。
“偶尔吧。”我放回杂志站了起来。“回去吧。”
“啊。。。出身汗再洗个桑拿真舒服!”林怡对着我美美的伸了个懒腰,只穿着小背心的上身一下子露了一截雪白的小腹在我面前,让我一阵脸红。“去海边走走吧,我还不想回去呢。”
“那这些东西呢?”我指了指面前的衣服和球拍。
“存这儿呗,笨!”
会所就盖在海滩边上,我和林怡干脆把鞋子也脱了存在了会所里。
我在前面提到过“浪琴屿”靠海而建,紧挨着月亮湾。这个月亮湾虽然不大,但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天然海滩。沙子柔软细腻,海水清澈透明。不少形状怪异的大石头零散的落在海滩上,再加上几棵南方移植过来的大王椰树,把这个北方的海滩点缀的很有南国情调。
最重要的是“浪琴屿”的发展商在买这片地的时候把月亮湾也划了进来,所以说这个海滩可以算是个私人海滩,只有业主能进来。
“今天天气真好,太阳也不是很晒。”林怡光着脚走在沙子上,刚洗过的一头长发在海风的吹拂下零乱的披在了肩上,深褐色的头发被阳光照耀的泛着星星点点红光。
“心情很不错哦。”我笑着看了下林怡。
“是啊。”林怡拨了一下耳后的头发。“刚出过一身汗,又能享受那么好的阳光,心情当然好啦。”
“今天没有约会吗?”
“没有,哦,有。”林怡先是摇头,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几点的?”
“已经过了。”林怡边说边按下了那条被风吹起来的短裙。
“那你还不去?”
“不去了。”
“为什么?那也要跟人家打个招呼啊。”
“不想去就不去呗,我干吗要跟他打招呼啊?”林怡一脸不屑的说。
“那也不能失信于人吧。”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女孩子真是太不替人家考虑了。“说不定人家正等你呢。打个电话说一声不去也好吧。”
“我干吗要打电话给他?他爱等让他等去好了,我本来就没说一定会去。”林怡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怎么可以这样?”我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因为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失约,以前和别人约好了打羽毛球对方迟到我都会很不高兴。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这要你管?!”林怡突然发作了,杀我个措手不及。“我爱去就去,不爱去就不去,不用你来说我!”
林怡说完就跑了,只留下我一人站在海滩上。
“哇靠!还说翻脸就翻脸啊?”我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袋。“这也太绝了吧。还好阿珊不是这样子,要是她敢这样,嘿嘿,我打烂她的小屁股。”
想到阿珊被我打屁股的样子我又乐了,反正林怡那丫头喜怒无常我也惯了,在海滩上继续走了会儿,拣了几个贝壳,我也准备回去了。
下午还要看书呢,今天的任务是高等数学!
当然还要给阿珊写信,呵呵。
(第八章完)
(九)
今天是星期二,家里没人,就我一个。
上个周末因为和林怡打羽毛球,结果阿珊居然一大早打电话给我。等我回去的时候手机上面已经显示了4个未接电话,全都是那个丫头打过来。急急忙忙拨回去,阿珊劈头就是把我一顿臭骂,说我昨天晚上说好了睡醒再打给她结果为什么不打。我费了好大劲才想起半夜和她打电话的时候确实说过第二天早上打回去给她,不过那是为了应付她好让自己赶紧睡觉才这么说的,一睡醒就全忘了。她问我早上跑哪儿去了,我随口编了个去图书馆的故事,好在没漏馅。最后又是一堆好话才放下电话,挂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一头的汗了。
一个女人已经够难对付了,现在还再来一个,真是头大。
昨天刘帆打电话给我,说是后天要去福州出趟差,问我有没有什么要带给阿珊的。我想了想觉得上次在海滩拣的那对贝壳挺漂亮的,就决定让刘帆带回去给她。虽说不值钱,但我想阿珊会喜欢的。
那是一对白色的心型贝壳,挺少见的。我花了半天时间,先是用牙刷就着清水把表面洗干净,然后挤了点涂改液,干了后捣碎用水调稀,薄薄的涂了一层在那两个贝壳上面,让它们显得更洁白。接着我又划了根火柴,在贝壳上面淡淡的熏了一层黄烟,让它的颜色更加接近自然。最后我在两个贝壳上面用针很小心的各凿了个眼,再用红丝线串起来。这样,一对非常漂亮的贝壳就完成了。我拿出我的眼镜盒,在里面铺上了我那块擦眼镜用的深蓝色绒布,把两个贝壳并排放了进去。呵呵,一分钱不用花,大功告成。
我还给这俩贝壳起了个俗不可耐的名字:心心相应。真他妈难听!
本来说好了晚上和刘帆一起吃饭,结果下午的时候刘帆打电话来说要加会儿班,叫我自己先吃饭,改成晚上8点在一个就TAKE 2的酒吧见面。
我到那个酒吧的时候时间正好是8点差两分,看表的时候我觉得很满意,自己对时间一向把握的很好。
这个叫TAKE 2的酒吧不大,营业面积也就100来平方米吧,音乐和灯光都比较柔和,属于清吧一类的。
“邵平!这儿!”我正四处寻找刘帆的时候,那家伙已经看到我了,对着我大声的喊了出来,惹得旁边的一对情侣很不满意的看了一下他。
“这么早就到了?”我走过去他那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是啊,还没吃饭呢,饿死了。你吃点儿不?”刘帆指了指面前的一碟鳕鱼扒和一份白汁意粉。
“早吃过了,”我拿过刘帆的叉子叉了快鳕鱼塞嘴里。“哪儿像你啊,大忙人?”
“靠,我还不是瞎忙活。”刘帆含着一大口面条口齿不清的说着,“我还不知道多羡慕你呢,老爸养着让你读书。”
“呵!你这不损我不是?我要是在老家有你这么好的工作,我才懒得来读书呢!”我边说边打开酒水单看了一下,“喝点儿什么,鸟人?”
“你先点吧,我吃完再说。饿死了,妈的怎么越吃越饿?”刘帆切下一大块鳕鱼狠狠得嚼了起来,然后好像噎着了一样扯了下领带。
吃饱喝足后,刘帆拿起啤酒瓶猛灌一口,然后非常夸张的“啊~~~”了一下,又打了个饱嗝,旁边那对情侣再度非常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哎我说刘帆你文明点儿行不?”我苦笑着对刘帆说,“你丫的起码穿着西装在这种地方别跟在学校外面的小饭馆一样吧?”
“靠,累不累啊?”刘帆一脸不在乎的掏出一包烟,扔了一根儿给我,自己就着桌上的蜡烛点着了烟。“哎邵平啊,”
“干吗?”我也跟着凑过去用蜡烛点烟。
“其实,我说,你丫的,那个。。。”
“有话就说,叽叽歪歪的干吗?”我皱着眉头吐了口烟出去。
“你这一来,这半年就不打算回去了?”刘帆弹了下烟灰,又猛吸一口。
“我又不是来玩儿的,考试前当然不回去了。”
“那。。。那我说。。。那个啥。。。你和阿珊还好吧?”
“你想说啥?”我看了眼刘帆,拿过烟灰缸弹了下灰。
“你说你们这样能维持多久?”刘帆突然凑过来对我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刘帆又坐回去,抬起头吹了口烟出去。“我只是觉得你们长不了。”
“你想太多了吧。”我笑了一下,这家伙的初恋就是因为考上另外一所大学结果把他甩了。“不是人人都那样D。”
“你也太蠢了。”刘帆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你想想,大半年时间都见不上面,你守得住,人家可未必耐得住寂寞。”
“不就半年嘛,有那么快吗?”
“那话可不能这么说,她那儿要是有个什么人一天到晚在她旁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