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呀死袭威!不许压在我身上!不要……呀哈哈哈哈哈……不要啦…………哈哈哈哈…………不要挠我的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咚咚咚!
黑暗中打闹的两人停了下来,凝神静听。
“要死了!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叫什么鬼叫!!”隔壁的仁兄大约是实在忍不住了,在那边用什么东西敲墙示警。
静了一会儿,这边两位嘿嘿地笑起来。
“真没素质,这么点小事也气成这样。”
说这种话自己都不脸红吗?
“就是。”
这位也一样……物以类聚?
“喂,是谁?”
“谁??”
“敲墙的那位。”
“军务处刘参谋。”
“……”
“怎么?害怕了?”
“没有的事!”
“别不承认嘛,我可以理解,那个人总爱在训练的时候狠狠收拾你们……”
“我说我不怕呀!”
“是——吗——”
“不许给我在那里拉怪腔!还有,从我身上下去!”
“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点都不好!快滚下去!”
“尤非……”
“我最恨别人调戏我!”
………………
沉寂,然后是低低的笑声。
“尤非啊,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袭威用双手在黑暗中感知尤非柔顺的发和他脸上坚强的线条,“我并没有调戏你……一直都没有过,真的。”
“你明明一直都在调戏我!你看你现在在干什么!”
“没有调戏……我只是在戏弄你而已。”
“……”气绝。
“戏弄和调戏是不同的概念,不要弄混了。”
“哪里不同了!在我看都一样的!快滚!”
“不一样。”
“哪里?”
“……给你说你也不懂的。”
“分明狡辩!”
“好吧……比如说,我喜欢上一个人,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就会不断戏弄他——这就是我表达的方式;但是当我调戏一个人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是喜欢上他才去做的,那是一种很不尊重的,很藐视的……你会去调戏你喜欢的人吗?”
“不会。”
“这就对了。”
“可你才不是喜欢我!”
………………
又一次沉寂。
“你说什么?”
“我才不相信你是喜欢我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尤非!”
“你只不过觉得玩我很有趣,仅此而已!”
“你再说一遍!”
“就是这样!再一次的见面之后你总是一副嘻皮笑脸雷打不动的欠揍表情,满嘴从不正经的胡说八道不断戏弄我把我耍着玩串通所有你能串通的人来跟我开些半真半假不上不下的玩笑你究竟想用什么东西来让我相信你是真心实意爱我喜欢我保护我的人呢!?”
…………
…………
长久的沉寂。
“原来是这样……”
“算了!当我没说!”后悔……
“是我的错,对不起。”
“用不着道歉,你能从我身上滚下去就好了!”
“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啊……”
“你什么时候能说些让人不肉麻的话吗?”
“我还没有告诉过你吧,我发现自己爱上你是什么时候。”
“我不想听,你快点从我身上下去好不好!”
“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那跟我没有关系!”
“跟你相遇之后,每一天都在想着你的事情,但,我不认为那是恋爱。”
当然!如果在那样——一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的情况下,总是想着对方的事情还认为那是恋爱的话,那才是有问题!
所以他在完全没有理清自己感情的情况下,离开了尤非。
离开之后的他没有想太多,关于自己为要离开尤非而出现的奇怪情绪也没有在意,直到那个夏天,两个人再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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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非啊,去的厅吧!如果能再碰上上一次的那个家伙……”
尤非被很多男孩子簇拥着,并非领导者却分明是那些人的无形头领。
——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子很行嘛,不过他能应付自如吗?
奇怪,暧昧不清的感情在心情之中翻搅,无法控制地,他用蹩脚的理由让自己相信纯粹是因为好奇才会在那之后像个贼似的远远地跟着那群少年——中的尤非。
或许是老天爷回应他的希望,接下来就是仿佛巧合般的英雄救美,他以自己最满意的状态出现在美人(?)面前。
只可惜美人并不领情,道过谢(如果那算是道谢的话)就打算落跑,心高气傲的程度绝对不输给尤非的他当然受不了,于是乎尤非当然被他欺负的很惨……
血,从他的手臂上落下来,滴在水泥地面上。
“哇——————!!我杀人啦——————!!”
胆小的流氓四散奔逃,相反,在他脑中却是一片清明。
——一定要保护他。
——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这种想法会出现在什么时候?
除了傻瓜,什么人都应该明白的吧?
豁然开朗的他因为明白了自己的心情而变得狼狈不堪,不想那样面对尤非,他需要冷静,所以才会逃走。
他偷偷到一个熟人开的小诊所里为自己的手臂做了处理,伤好之后,在那里留下了一道蜈蚣一样的疤痕——就像他之后所走的情路一样,“路漫漫其修远兮”……
他利用自己的美色(!?)在校其间连续交了好几个地方上的女朋友,(注:这是违反规定的——不是说滥交,而是部队上有规定,在校学员不能谈恋爱,不能结婚,但军官进修的不在此范围内)以至于在政院的学员中广为流传着他“花袭人”的外号。直到现在,老朋友相见的时候还是会有人这么叫他。
在与每一个女孩子交往的其间,他都拼命地让自己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他自我催眠般逼迫自己看着她们的眼睛,碰触她们的身体,与她们接吻,对她们的热情做出回应……
可是不对,还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他总是在她们的身上寻找着尤非的眼睛,寻找尤非的身体,寻找尤非的唇,期待从“尤非”口中吐出的话语——
他恋爱了,在爱恋的人离他如此遥远的时候,他才恍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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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毙了。”这就是尤非听到他的表白之后的唯一的评价。
“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吧,”袭威苦笑,“我知道我很蠢了,稍微给我一点面子又怎么样嘛。”
“除了这句评价,我想不出其他的了。”尤非说。
“行了,”袭威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翻个身从尤非的身上移到了他的旁边,“睡吧,我不会再闹你了。”
过了一会儿,尤非的声音悠悠地传来:“所以我说,你蠢毙了……”
“我不是说我知道了吗!不要再说了!”袭威心烦地扯着被子与他拉开一点距离,两人之间的被子就悬空了,冷风丝丝地往里灌。
尤非用力扯回被子:“不要往那边拉了好不好,冷死了!”
“如果不满意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
“……”
……………………
难堪的沉默。
“……会差点相信你说的话,我才真的是蠢毙了!”
尤非呼地坐起来,摸黑寻找自己的衣服。
“老子就是不满意!老子就是不爽!走就走,你以为老子在乎吗!!”
他穿好衣服跳下床,借微弱的月光找到门拉开,旋风一般冲了出去。
门被粗暴地甩上,发出一声巨响,袭威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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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是谁不断追逐他的?是谁没完没了戏弄他的!!
尤非闷着头冲下昏暗的楼梯,钻入冰冷的黑暗中。
“滚出去”……他居然对他说滚出去!!如果是别人对他这么说,他可以不动声色地经受一千次,一万次——然后对那个无礼的家伙饱以老拳,但对袭威,他不行。
他用力吸吸鼻子,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他不得不承认在袭威的纵容下自己开始变得越来越脆弱,来自于他的伤害,他根本一点也抵抗不了。
他不想在他面前哭出来,只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哭哭啼啼,这不是尤非身上应该发生的事。
走到一盏路灯下,尤非抬腕看看表,3:15。
还有三个多小时才会有人去开学员宿舍的楼道门,现在怎么办?在外面坐一夜吗?或者去敲那班兄弟的门乞求他们放自己进去?
——说不定会被起床气超大的同志们杀掉……还是不要吧。
一台IC电话映入眼帘,他的脑袋就像本能反应一样,闪过了一组手机号码。
这样的确是很不好,不过他现在非常想和某个人说点什么,更何况,她不是还陷害过自己不少次吗?
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他摸出了一张磁卡。
她或许是个很恶劣的家伙,但是每每他困难的时候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能得到不少安慰————比起家人,他似乎更加依赖她一点。
飞快地按下他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听着里面“嘟————”的长音,他莫名地感觉到想哭。
长音响了很久,才传出方彤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呀……”
“是我……”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只手从他身后无声无息伸过来,按掉了电话。
“你想给谁诉苦?”
可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被抱住了。
“你……你不是让我滚出去的吗……”
“对不起……”
“你居然对我那样说话……”
“对不起……”
“你这个糟人……”
“对不起……”
本想要逞强的,但在那个人温柔的歉意之下,他很快就没骨气地泪流满面。
“好了,不要哭了……”轻轻扳过他的身体,温柔的吻落在他脸上的每一个角落,他回抱着那个人,哭得越发的伤心。
“要我怎么样你才不哭……我都已经说了对不起了……”
“还有呢?”
“还有?”傻住,“还有……”
“你应该说的话!忘记了吗?!”
“什么呀?”
“……算了!”
他放弃的同时,他却微笑了:“行了,我知道的,对不起,还有,”他轻吻他的耳朵,“听清楚了——尤非,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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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男人的恋爱,与男人和女人的恋爱其实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同样都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付出真情,然后得到(或得不到)回报,进而对对方产生渴慕的心理,希望与对方的关系更加亲密……
停!
相同点就到这里,接下来的问题就大了。
同样是恋爱,为什么男+男等于同性恋,而男+女就等于异性恋呢?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中间的那个字——“性”。
这两者的“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行为——这么说的话,它们究竟是那里不一样呢?
某男答:一个攻受分明,一个攻受不分。
……总之,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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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宿舍,明亮的灯光,两个人,一张床。
尤非靠在床头,死抓住自己的衣领不松手,袭威的身体切在他的两腿之间,一脸的无奈。
“你就放弃了吧……”
“才不!告诉你,我绝对不要在‘下面’!”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下面’?”
一股血气呼地冲向尤非的……呃,“下面”:“那个……”
“所以说,还是你在下面就好了。”
袭威的语气似乎很无奈,但只要是人就能听出来,他其实很高兴。
尤非的抵抗真的很有趣,但是他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一边说着话,一只手就轻轻松松制住了尤非的双手,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皮带,打算捆住这个不听话的小子。
“等一下!等一下啦!”尤非手脚并用地挣扎挣扎……”现在可是民主的社会啊!不要这么专制嘛!”
“不是专制,”袭威笑着纠正他,“是民主集中制。”
“哪……哪里民主了啊!”
“已经很民主了呀,”袭威很惊讶似地,“我投票说你应该在下面,你则弃权,这样如果还不够民主的话,那可真的没有民主了。”
“全都是胡说八道!我叫你放开~~~~~~~~~!!”
“你要放弃希望,才能得到更多……”袭威唱着谬论的歌曲,把尤非在床头上绑了个结结实实,“那么,我开始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尤非的衣服非常合作地离开了他的身体,而褪到手腕处,无法脱下的上衣就那样放着,反而增加了情Se的味道。
“喂!你不是说爱我的吗!至少也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吧!”
“可是我追你追得很辛苦呢,给我一点安慰总可以吧。”
“你这哪里是‘一点’安慰呀!!”
“还有一点,我·不·想·在·下·面!”
“我也不想啊!!”
“不要叫了啦,你不想全楼都听到吧?”
威胁很有效,尤非顿时脸色煞白。
剥完尤非,袭威开始更加利索地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抬起尤非的腿,袭威检视着自己将要进去的地方。
这么小,能进去吗?(两个人共同的疑问)
尤非顾不得羞涩,用力扑腾自己被抓住的两条腿低叫:“你……你到底会不会啊!还看!”
“我在学习。”
气死。
“你要是不会的话就我来好了!”他怀着一线希望拼命抬起自己的上半身,却被推了回去。
“你就认命吧。”
“要不咱们划拳决定……”
“请求驳回!”他举起尤非的双脚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把自己对准了他的入口。
“不……”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身体往前一挺,在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将自己的全部顶入了他的体内。
闭着眼睛,整整一分钟,尤非都没有缓过气来。
痛……
就算用尽所有的词汇也没有办法形容尤非此时的疼痛。
那个家伙居然一下子就全都进来了……难道想杀了他不成!?
“你……快给我出去……”
那里本来就是排泄用的器官,只要有什么进去就会出现无法抑制的强烈排泄欲望,更何况那家伙的型号……还说什么“不失望”?GOD!还是死了算吧!
一只手抚上他的脸,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是泪眼朦胧。
那个人伏在他的上方,正担心地望着他。
“很痛吗?”
“那……那是当然的!你快出去!!”
“可是我停不下来了……”
“你干脆杀了我吧!”
“尤非……”
“出去!”
如果能那么轻松就退出去就好了……袭威苦笑。
尤非的内部,真的是又热又紧,他只觉得自己被温暖的粘膜包围着,插进去的瞬间,一股快感直冲头顶,现在要他出去——不就算只是让他维持这样不动,对他也是一种再痛苦不过的折磨。
“不行了……”他几乎就要忍不住了,想要在尤非体内达到顶点的欲望在他心中越来越大,把他本就已经不多的理智给挤了个无影无踪。
他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抓住两人之间尤非已经萎靡的东西上下摩擦,同时用食指刺激它的尖端,尤非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那里马上很有精神地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
“不管你怎么说,我今天是不会那么简单就出来的,你要做好准备。”
不再允许拒绝,用唇压下尤非所有的声音,一手执着他的中心,缓缓动起了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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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R——RRR——RRR——RRR——”
床上的人微微地动了一动。
“RRR——RRR——RRR——”
一只光裸的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在床头上摸摸摸……
“喂,谁……啊,妈!”
袭威微微坐起,想把电话拿得更顺手一点,却不小心将身边的人碰醒了。
“啊,您起来了呀,嘿嘿嘿……不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