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背对着江晨靠坐在他的怀中，我转过了身，一眼就望进那双漂亮温润的眼睛：“我还是无法还清欠你的债。”
看着江晨轻撇起嘴角无奈的笑着俯下头用他的嘴唇轻磨着我的耳廓：“不要胡说，你什么也不欠我的，更没有什么债。你现在爱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江晨，老天是不是真的在罚我，所以才会在我想放弃的时候让我遇见了你，连想反悔的机会也都没有。”
不远处一群孩子在玩着跳房子，银铃般的笑声。问出的问题我们谁也无法回答。也许这真的就是想要放弃生命后所得到的惩罚吧。
“颖，不管我跟你会牵手走多久我都会培在你身边的。”太阳斜斜的挂在天际，光芒四射，但是却失了它原有的温度。满世界仿佛只剩下围绕在身边的杏。
“江晨拍张照吧！”
拉着江晨的的手我们来到一颗杏树下他拿出手机先让我一个人拍了一张，然后拜托了一位路人为我们拍了张合影。
拿着手机看着里面一脸憔悴，苍白的人：“好丑喔！”我这么说着，然后贪婪地看着下一张两人的合影。
“去把它冲出来吧！”
风又起了，满树被吹落的杏叶下成雨。。。 。。。
第七章
三天后我在满室的白中见到了嘉鸣。憔悴，疲惫满脸的胡渣已没有了往日的神清气爽。他走到床边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眶湿润，强颜欢笑地哽咽的叫着我名字。
“对不起！”现在的我不管在面对江晨还是嘉鸣的时候我对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了。
“傻瓜！”嘉鸣习惯性的揉着我的发，宠溺的笑：“要骂也不应该骂你！”说着恨恨地瞪了眼站在一边默不出声的江晨。我想江晨已经将一切都跟嘉鸣说了吧。
三天前看完杏回来晚上我就开始发烧，病情迅速恶化，直到昨天晚上人才清醒过来。看着江晨极力想隐去的悲伤与焦急，我知道时间快到了，今天嘉鸣的出现也许是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次相见了。
拖过一把椅子江晨向我望了一眼后就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留下一室的清静给我与嘉鸣。
“那个家伙对你好吗？”揉着我发的手放了下来将我的双手一起包在他的掌心里。
“嗯！”我不敢看嘉鸣的脸，低低的回了声。f
“呵！傻瓜，你没有有欠我什么知道吗！没有。我不在乎最后陪你的人谁，我只希望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可以在最后的时间的让你忘记悲伤，是不是我并不重要。”嘉鸣的声音很温柔，看着这样的嘉鸣说着明明是伤害自己的话，心痛的泪水就滑落了下来，也许真的是我没有好好的去珍惜所以老天才会用死亡了惩罚我。
“嘉鸣！嘉鸣！嘉鸣！”我边哭边伸出手环绕上嘉鸣的颈项，他的唇贴上我的发顶，不关乎情爱，只是一个疼爱弟弟的兄长。
“嘉鸣，如果。。。 。。。如果有来生，程颍一定还你。”这一生我什么也不剩了，一颗心也给了磊，只有期盼来生了，如果有来生的话。。。 。。。
“下一辈子你要给那个家伙才对啊！
他不我更爱你，也比我付出的更多啊！只要你记得我我就知足了。”嘉鸣的温柔让我的泪流得更凶，什么也说不出，除了磊到现在我才发现还有那么多的人关心，爱护着我！只是我愿意去看，去听，去相信得晚了。
“。。。 。。。对不起！嘉鸣！”r
对于嘉鸣我始终亏欠的太多，但是能说出口的也始终只有这三个字。
由于我情绪太过于激动最后不得不注射了镇定剂我才渐渐的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直到我睡去后嘉鸣与江晨才来到天台。心情复杂的两人谁也没开口，嘉鸣掏出烟狠狠的大口大口的抽着，发泄着胸中的郁闷情绪。
天边难得出现的火烧云，血红血红看得人触目惊心，恨不得撕去这触目的红。
“小影还有多久的时间？”直到抽到第三根烟时嘉鸣才开口。e
抱着膝盖，江晨没有开口，嘉鸣也没有逼他，他知道算着时间的日子有多么的难熬。当初这个男人说小颖有一年的时间，他们俩都以为能改变什么，只是他们掌握不了命运，也挽回不了小颖的决决。
也许为了一个狠狠伤害，抛弃自己的男人依然愿意以死想随，看来是那么的傻，蠢到让人发笑。但那却是真真实实的程颖！会为了爱生死想随的程颖！
“过不了这个冬天。”静默了很久很久以后江晨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嘉鸣夹着烟的手指还实忍不住的抖了抖，眼眶升起一片薄雾。
狠狠抽了两口烟，嘉鸣才算镇定下情绪：“你有什么打算？”e
“颖不喜欢呆在医院，更不想死在医院的满墙白里。。。 。。。我打算接他回家。”抬起了一直埋在膝盖里的头，江晨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小颖的时间不多了，江晨。。。
。。。我希望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你能让他至少看起来快乐点，不要连在最后的时间里都只有抹也抹不掉的悲伤。”像是在哀求般的，嘉鸣趴在天台的栏杆上望着楼下缩小成黑点的景物，忍住出口的哽咽。
小颖除了爱过柯磊外至少最后还爱上了江晨，除了柯磊给他的伤与痛外还有江晨的爱与情，给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更多更多的呵护。
“小颖，是爱你的。只是伤的太深，太重了。如果最初遇见的那个是你。。。
。。。结局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着转，嘉鸣让自己的眼睛到处地瞟着努力不让泪水滑下来。两个人谁也安慰不了谁，两个人都在极力忍着心中的伤痛，拼命拽着各自最后的一点生机，一松手，可能
…就会失控了！
“这是，柯磊留给小颖唯一的东西。柯磊死的那会儿小颖每天都不吃不喝，只是看着这张照片。”接过嘉鸣手中的照片，江晨看着照片上笑的欢愉的程颖与温柔痛惜的柯磊。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过颖的，深深的爱着的。
“上面的血是柯磊死的时候染上去的，到死都握着不放。后来我将照片偷偷的拿了出来，以为这样小颖不天天对着这样照片总有一天会想开的。最后我还是错了，柯磊到死都没有打算放过小颖，
这张照片就像一个诅咒一样将小颖的心一起带去了地狱。以前我一直不相信，直到小颖
被你带走后，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也许死亡真的对小颖是最好的，也最仁慈的。”那一天江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嘉鸣说着我没有对他说出的一切。
同样的江晨心底的那份痛是谁也无法体会的，还有那份间接抹杀最爱的人的那份罪。。。 。。。”
第八章
等我的完全烧退后，嘉鸣与江晨就帮我办了出院手续，接我回了家。时间进入了十二月，再过2天就是耶旦节了。
“小颖这边给我那个苹果来。”趴在高高的梯子上江晨朝我喊道。
“噢！~ 好！”拿起一个红色的苹果，抛给了高高在上的江晨后我又蹲下来缠丝带。房间里开了空调，暖暖的。穿的衣服也多不一会就有汗出来了。
“好了，大功告成！”从梯子上下来，江晨拉起蹲着的我细心的帮我擦了汗，搂着我坐到了沙发上。
“真漂亮。”客厅的正中央放着一颗刚刚才布置完成的圣诞树，不同的是它的颜色不是绿色而是银杏的黄，金黄灿灿。是江晨与嘉鸣两人费了一天的时间将一颗绿色的树喷成现在这样的。
“喜欢吗？”
“嗯！谢谢！”斜过头靠在江晨的肩上；双眼始终无法从那颗树上移开。
“呵呵！
明天就是圣诞夜了，还有礼物要送你呢！我跟嘉鸣都准备好了，你有没有准备亚！”将我额头上的细汗抹了抹，江晨问道。“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耶旦节啊！”
“有啊！我早就准备好了就在树上哦！先说好啦
，只能明天拆哦！你可不能偷偷先拆了哟！”伸手摸上外套的衣角拿在手里，卷起折开再卷起，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一点也不担心江晨真的会那么偷偷的去拆开来偷看。
“嘿嘿，小气！先说好啊，礼物不好我可绝不收的哦！”伸手弹了下我鼻尖，门铃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打开门外面站着嘉鸣。
吃过饭后嘉鸣提前拿出送给我的礼物。因为公司派嘉鸣去西藏出差半年，明天的耶旦节也就没法一起过了，所以嘉鸣今天来提前给我过。其实我们都知道等下次嘉鸣回来的时候我也许已经不在了。从医院出来的这两个月，病情已经完全的恶化就算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像今天这样精神奕奕的样子恐怕就是老人口中说的回光返照了吧！
小心拆开外面的包装盒打开盒盖，是一幅嘉鸣自己画的人民大道银杏树的水彩画街景。画中的景色临摹的是那样的传神，就像将整个人民大道搬到了面前一样。
“嘉鸣。。。 。。。”激动地搂住他的脖子：“嘉鸣你真的是太好了！”
“你现在才知道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伸出手围上我后背嘉鸣轻轻拍了拍，然后很严肃的说：“你再不放开有人可要吃醋啦！”
离开嘉鸣的怀抱，靠回江晨的身上朝他甜甜一笑，知道嘉鸣这样说是怕我太过于激动了，我现在是一点点都受不了刺激。情绪的大起大落都可能出打岔子。
“才不会呢！江晨才不会那么小气来！”嘴上这么说着，还是紧了紧握住的那只手，得到的是他了然的回握。
“好啦！不要眉目传情啦！小颖，你的礼物来？别说你想那白食哦！”嘉鸣欠扁的说到，我也就不客气地在他鼻子上狠狠地捏了一把，满意的听见一声哀号才让他去到圣诞树下，拿起一个红色的盒子。
“其实我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有的只有妈妈当初给我的一根姥姥留给她的项链，妈妈后来又给了我也算是主传的了吧！嘉鸣把它给你也不为过。谢谢你照顾了我那么久，我真的感到很开心今生可以遇见你并能跟你成为如同家人般的好友，真的很开心啊！但是我是个自私的人老是伤你的心，嘉鸣你能原谅我吗？”有点感觉累了，身子又往江晨的怀中靠了靠，眼睛一瞬也不瞬的望进嘉鸣开始泛红的眼。
努力的睁大眼，嘉鸣将项链紧握进手心里扯开一个难看的笑；“你这小东西想看我哭哑！送个礼物也那么煽情，谁交你的啊！”
“唉，是不是你啊？教小颖那么多肉麻的话？”嘉鸣故意东拉西扯，硬是将刚才的伤情给冲淡了些。
“颖本来就感情丰富啊！是你自己笨才会不知道的说！”江晨撇撇嘴顶回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闹得不得了。
正当两人闹的不可开交时我冷不防的冒出句：“你们还真是对活宝来！”硬是将两人愣在了当场，我开心的大笑。
有多久没有这样和这么多的人在一起放声大笑了呢！我想这一刻我会一直珍藏在脑海，在心里。虽然我不知道当我死去后这样的记忆会不会随着我一起去到奈何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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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诞节当天嘉鸣在浦东机场乘上10：45分的东航飞往了去到西藏的航班。在候机大厅看着在跑道上慢慢起飞的白色巨型庞然大物，与嘉鸣一起的5年记忆在脑海慢慢浮现。
老实说不记得是怎么与他认识的了，感觉就是一回神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身边了。刚进公司的那会儿刚从学校毕业，什么也不懂。就新进人员来说一般在公司里得不到什么锻炼的机会，每天上班就跟人家小工似的，端茶，送水什么前辈不想做的事，麻烦的事都丢在我这。每天就是从上班忙到下班累到半死回家后才发觉其实什么也都没学到。
这样的忙碌，却一无所货的日子过了有整整一年，直到嘉鸣调来分公司后才改变，那之后的时间是我过得最充实也最满足的，满足在每一天全新的挑战中。
再然后我遇到了柯磊，就这样故事开始朝着我所无法预料的结局走去。走到今天这一步让谁也都痛心的结局。
可能在刚患上癌病的时候我会坚决的说自己不会后悔放弃最好，最佳的医疗时间，一心只想求死。那时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然而我又怎么会想到在相隔几个月后我会因为躲避嘉鸣而随着江晨回到他家，进而喜欢上他呢！
但是这个时候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只能任由着时间带着生命不停的走过，不停的被浪费，而我们却什么也不能做。抱着绝望的感情渡过每一天。
看着嘉鸣因我的不告而别变得疯狂，看着江晨因我生命一天天的被抹去变的憔悴。我只能看着，却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
我知道，直到现在这一刻我的心中是那么的后悔，那么的想要陪着他们一起活下去，一起的走下去。。。 。。。
飞机离开了跑道，朝着蔚蓝的但我却无法触摸到的高度飞去。
嘉鸣，再见了！
第九章
从机场回去的路上江晨去了次超市，买好晚上要用的食材后就开回了家。一路上我昏昏沉沉的睡着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好像不是自己般的无法掌控。
我就那样睡着，等夜色降临被江晨抱着来到客厅时已是华灯初上，万盏灯火齐亮之时。客厅里的那颗金色的圣诞树被一圈圈的彩灯围绕着，温馨而欢快的闪着。
房子里保姆不在，江晨说今天是我们的的第一个一起过得耶诞节，所以怎么样都要单独的过，怎么可以让外人给打扰了呢！
晚餐很丰富，真看不出来江晨烧了一手的好菜。但这时我已经什么也吃不下了，拿着筷子的手不断的发着抖，江晨偷偷背着身抹了好几次泪，转回身时却依然笑的是那样的明亮。
晚餐吃的很慢但温馨的气氛是这几个月来最浓的一次，也许是我们都只知道间开始在以小时的状态倒计时着。
吃过晚饭江晨说时间还早，晚上去教堂听十二下的耶诞钟声，所以现在就先交换礼物吧！
抱过圣诞树下的另一个盒子，江晨就在我身边拆了起来。盒子在一层层的包装纸的揭开下露出里面纸盒原本的颜色，将那最后一层的盖子打开来后，江晨就那样停下了手，里面的礼物静静的躺着，散发着它柔柔的光芒。
我依然微笑着看着他。
曾经有人说过将三叶四叶草放进你爱的人的信里，那是在祝福他的爱情与幸福！我也在祝福着我所无法给江晨，却也希望它得到的幸福，不同的是我将这片小小的叶子放进了水晶里，那片一直跟随了我3年的已经不再那么油亮，新鲜的三叶四叶草。晶亮的水晶衬着那片枯黄的叶子，代表了我的爱情，也预示着的残缺的结局。
颤抖着修长好看的手指，拿起水晶放在唇上亲吻着。江晨…叶子虽然黄了但是水晶却永远都不会退色，就像你给我的爱，呵护着我已萎缩，残缺的生命，当我闭上眼的那一刻它们将会永远陪伴着你，铭刻着我们时间不多的爱情。
“该轮到拆我的礼物了！不过你先将眼睛闭起来才行！”放下水晶江晨深吸了好大口气才抚平心绪。
江晨很神秘的说。我也很听话的闭上眼睛，然后只觉左手无名指上一沉，睁开眼时一枚指环已套在了手指上。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那双好看的眼眸：“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被你的这双眼眸给吸引住了，当你对我笑的时候是那样的耀眼，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人连笑起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