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尸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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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尸语时-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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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险!这是身体本能给我的信号。我向四周打了一眼,依旧是黑暗,我的心越发的得不到安宁,恐惧像一条长龙从它漫长的冬眠红苏醒过来。我不禁地哆嗦一下,害怕这里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我害怕,不停地奔跑起来,像被一只被狮子追赶而逃命的野兔,四处地窜动,盲目地奔跑。黑暗,无时无刻笼盖着我,无论是睁开眼,还是闭合眼,我都逃不掉幽暗的追铺。我的心颤动不宁,我不清楚自己会逃到何处,也不知自己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一切的心思是紧张的,不容我思考的,只是我心中有一道迫切的声音在呼喊我,逃!逃离这里!循着这道声音的指示,我拼尽全力奔跑着,不敢停歇,不能停歇。我要努力冲破黑暗的禁锢,穿过黑暗的袈裟,我要让我颤抖的灵魂得到一丝的宁静。别想太多了,努力的逃!我对自己说着,双脚踏在像荆棘般的黑夜中,想要逃出这个令人萎靡不振的牢狱。我大口的喘气粗气,颤抖着的双手始终没法释怀。可事实上,这里除了我的喘气声,一点动静也没有。可人终究还是人,人类最原始的恐惧莫过于黑暗,即使你明知道什么都没有,孤身于黑暗中,你还是会感到无比的恐惧,就好像黑暗中有着什么在偷偷窥探着你一般。

    我摸了下变得僵硬不灵活的下巴,嘴唇跟着我心跳的节奏颤抖着。身子累得不能动了,我像个玩偶似的瘫坐在地上,痛苦地**着,我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会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消灭,我会死在自己的恐惧中,就像泡沫一样瞬间破灭而消失的无踪影。我甚至清醒的感受到,黑暗带给我的恐惧正一点一点地侵蚀掉我的意识,我的身体由不得我支配。或许我会像被人遗弃的木偶,随意的被摔得粉碎,支零破碎的皮肤洒在地上,融入到这一片的黑暗中,沉入地底下,再也见不到光明。

    我害怕,开始哭泣。坐在黑暗中放声地哭泣。忽然我耳边传来低低的言语,我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但我听到这个声音,我心中的烦躁便消了一大半。是白玄之!他在附近!我摆脱掉被黑暗控制的不适,用急切的声音大声喊道:“白玄之,是你吗?我在这里,你在哪里?白玄之,你快出来!我害怕……”我连续喊了几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除了黑暗吞没了我的声音以外,任何反应都没有。我无法解释刚才所听到的声音,是幻觉吗?是因为躯体太过疲倦而产生的幻觉吗?我使劲的摇了摇头,试图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忽然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这里是梦妖的世界,刚才那道声音是不是梦妖制造出来的错觉?我无法否认,也没法肯定。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被囚禁在黑色的死亡中。现在已经没办法倒退了,若不是选择前进就只能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等待白玄之前来搭救。

    可是,这么等下去,要等到何年何月?若是他一直不来呢?若是他也迷失了呢?若是他找不到我呢?各种疑问在我脑中不断地涌出,倒叫我不安宁的思绪倍加的混乱。不知在那儿坐了多久,我好像习惯了黑暗带给我的不适,没有了视线,听觉反而更加的清晰。尽管黑暗使我十分不舒服,但我却无能从黑暗中逃脱出来,这真是一个荒谬的讽刺。

    渐渐地我心跳也恢复到了正常的频率,头脑也没之前那么发胀虚空。为什么梦境会给人强烈、身历其境的压迫感呢?如果这是梦,也未免太过真实了?记得阿隐曾说过,每个梦妖都有自己的心性,照这么的情形看来,这只梦妖心中充满了黑暗,想必会是个残酷的性子。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胸前的吊坠,怎么会变得这么冰冷?之前还有些热度的,这简直就是一块从冰窖里取出来的石头嘛。难道阿隐的气息被察觉到了,我刚才只顾着逃命,而忽略了他的存在。他不会出了什么意外。这一会儿,我可真急了,脑中“轰”的一下子炸了开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我顾不了害怕,似在自言自语着:“阿隐,你在吗?在的话给我点反应。阿隐,别吓我啊,你不是要找晨姐吗?你不能有事啊。”

第一百六十四章 怪梦(26)() 
许是他听到了我焦灼的呼喊,从吊坠里传来一阵敲打的声音,像是铁锤敲在木头上的声音。听到有动静,我顿时宽心了不少。这时,吊坠里又再一次传来声音:“小清,以我现在的情况没办法助你一臂之力,你默记着我的话。不看,不听,不闻。什么都不要看,耳朵堵住什么也不要听,遇到什么也不要慌。记住,幻由心生,非是实相。”还未等我开口询问,那道声音便消失了,四周又一片的静默,吊坠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刚才那道声音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仔细揣摩一番,回忆起阿隐所说的言语。要做到不看、不听、不闻吗?不看的话,这倒是容易,只要闭着眼睛就成,不听的话,用手捂着两耳朵也没什么问题,若做到不闻,这倒是有些困难,人总得呼吸的,总不能让我屏住呼吸,那岂不是要憋死我?这难度可不是一个级别的,更何况我没学过憋气功,再者,这世上也不可能有憋气功,倘若这是武侠的世界倒有可能会出现这种失传已久的功夫。

    迷惘地想着,不知不觉中我直立起身子,正打算迈开步子往前跨步之时,就在这时,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碰的很轻,只是像蜻蜓点水般地触摸一下便缩了回去。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直袭而来,刚沉睡的惊惧再一次的被唤醒。我愕然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怎么是好。是什么呢?幻觉吗?可这幻觉也太吓人了。这一刻,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倒流到心头上来,心头一阵的发热,恐惧使我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我倾耳倾听,这次我故意屏住呼吸,收住了焦虑的**声,睁大着眼睛,虽然黑暗让我什么都没法看到,可我还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以便不备之需。

    这一次,我听的极其仔细,四处里静的恐怖,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可怕极了!什么响动也没有,死一般的静寂,死一般的黑暗。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正当我惊讶刚才那诡异的触碰是什么东西时,一阵利飕飕的冷风直窜入我皮肤上,从我的脸上往脖子方向窜行流动,直至流遍我全身,我四肢顿然变得冰冷无比,好像被什么冻结住一样,僵硬到动作都停止了,连想握住拳头都要机械似的慢动作收缩。

    说不出什么来,心中可是很急躁。身体越来越冷,冻得嗓子中发痒,好想大声咳嗽。脖子上被吹得像一群小针似的往身上刺,不停地往身上针刺,这种感觉很难受。

    心中没了主意,我拔起腿就往前走,不能再呆在那儿了,不管刚才的是什么,不管那一阵阴风从何而来,我不愿多加思索,逃!逃离这里!只要不看,不听,不闻,一切都没问题的。我心中暗暗地想着,没有理会身体的不适,在这种静寂中,愈是多想,愈加的慌神。

    然而,事情却不是我想的那般顺利。不知跑了多久,我感到身体很是乏倦,双腿像被灌满了铅似的那般沉重,乏力,甚至是变得越来越僵硬,机械般的走路对我来说是一种笨重的压迫。一只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很快又缩了回去。我条件性地回过头去张望几下,这才想起自己看不到,四周漆黑的一片,我怎么能看到呢?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突然觉得这种无形的恐吓才是最令神经崩溃的。

    “谁?是谁?别躲躲藏藏的,我告诉你,我不怕!”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对着黑暗四处大吼大叫,想以此藉慰我恐慌的心态。可黑暗中没有任何的回应。

    天旋地转闹荒了好一阵,倒是没见到任何可疑的身影,也听不到任何恐怖的音响。一切平静得正常不过,倒是我在胡猜乱想,盲目地在四处打转。我越是琢磨这件事越觉得不太对劲。晃晃悠悠了好大半天,不寻常的心跳倒居然有点平稳了。刚才肯定又是幻觉。是那只梦妖特意制造出来的幻觉吗?想以此阻拦我寻找晨姐?我停下脚步,在原地歇息了一会,暗中分析了下刚才诡异的经历。

    可越想越觉得恐怖,越想越觉得很异样。这地方太过安静了,而且很空旷,好像无止境界的延伸到天之涯海之角,没个尽头。我盲目地奔跑这么久,在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竟没有碰撞到什么物体,这足以说明这地方是空旷的,没有围墙,没有阶梯,什么都没有,这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的世界。只是跑得身子很是乏倦,有些喘气不得。我的活力这时也略显凝滞了,没有想太多,直接坐了下来。反正怎么跑都逃不开这片无止尽的黑暗。我用力地揉了揉发酸的双腿,一会儿微微的叹口气,可要怎么冲出现在的困境呢?要想找到晨姐,首先得设法在患难中找缝子,逃出这片黑天墨地,一切才有可行的希望,若是一直呆在这里,一切都是扯谈。

    虽是这样想着,却现实终究是现实,不会因为人的意志为转移,我把眉毛拧得紧紧的,一刻不敢放松,不能在这危险的时候有半点的松解,这对自己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可是心中十分厌烦,对于眼前的一切无能为力,只能束手无策地呆看着,既无办法又无可实行方案,着实令人心寒。

    两脚发酸,口中又干又涩,嘴唇感觉要裂开一样。现在我想不起别的,只想到可怜的自己。再加上四周黑暗的迫使,使我更加的失望。就这样坐着,我脑海中自动浮现起一些画面,一桩桩的往事,一幕幕的情景,都好像电影般真真切切地掠过了我眼前,我无法不为这些上演的情景感到动容。这里面有开心,有失落,有难忘,有害怕,无一都是我珍贵的回忆。虽然大多是的时候,面对的都是些心惊肉跳的惊吓,可转眼间便成了过去。

    “哎,白玄之那家伙也不知跑哪去了?总是在关键时刻找不到人影,这算什么?不会又躲在哪个角落里看我笑话?上次也是一样,神出鬼没的,没点正经。”像是想打发点时间,我对着黑暗处喃喃自语道,声音极小,可在这静得连呼吸都听得十分清楚的地方来说,这极小的声音却是无限的被扩大,我甚至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晰。

第一百六十五章 怪梦(27)() 
就在这时,我听到远处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每走一步发出的声响,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越显诡异。忽然间我有着说不出的迷惘,怎么会有脚步声?这一点我很不明白。是白玄之吗?可听着不像,倒像是沉重的铁锤敲在木头上的声音,声声震天撼地,且越来越向我这边的方向逼近。近了,近了,就要接近我这边了。我屏住呼吸,犹如大祸临头的焦虑。我连忙站起来身来,正打算作出全力奔跑的姿势,胳膊却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我想要反抗,使劲地挣脱开那只未知生物的魔爪,可丝毫作用都没有。对方好像看出了我的意图,轻轻恩了一声,我一听这声音怪耳熟的,从开始的害怕转为好奇,可能是好奇心的驱使,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怒气地往四处胡乱的挥手,我现在一点也不怕了,与其被那些东西抓去受苦、挨饿、囚禁起来,倒不如痛快点挺着身子反抗,虽然未必有什么作用,可起码在困境中找到一点慰藉自己的鼓舞,以后若是回想起来,也会多了一份自豪。更何况这是一种没来由的,出自本能的反抗。对方见我似乎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不紧不慢的道出极小的略带磁性的低沉的声音来,“是我,别打了。疼!”是我熟悉的声音,“你这家伙,难道来之前不能哼一声吗?非得把我吓个半死,你自找的。”说完,我不解气地往他身上一锤,转过身去不理他。见他似乎有些迟疑,我以为惹了他不高兴了,抽了心中那把怒气,口气变得温和些问他:“你怎么突然来了?之前喊你都没出现,白玄之,我现在发现你越来越神秘了。你打算转行当侦探了吗?神出鬼没的,弄得我心里闹得慌!”我像是责怪他似的,说到最后语气稍微有些调高,好像有意让他知道我在生气。

    或许他感到我的不寻常,先是愣了一会儿,似乎不知怎样是好了。等了好大半天没见他出声,我不安地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生怕他掉头离开不理我。

    “你不会生气了?”我弱弱地问了一句,皱着眉头问道。

    “没,我刚才只是在想,为什么我追赶的那只东西忽然间没了气息。现在我完全闻不到它的气息,这倒是奇怪了,好像它有隐身的能力一样,一下子连气味都消失了。”听得出他现在很疑惑,听到他不是在生我的气,我这颗忐忑的心总算得到了平静。不过我倒是对他所说的那个东西上了心。

    “你追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那只梦妖吗?”

    “嗯,刚才和它交手了。这里是它的地盘,我能力有些发挥不出来。更何况,它诡计多端,打不过我便引来到这里。我循着它的气味追赶来这里,虽然这里很黑,可我练过法术,即使在黑暗中,对我没有任何的影响。可奇怪的是,它的气息一到这里便断开了。”他停了一下,很自然地接着说:“来到这里,便看见你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对了,你刚才和谁在讲话?”他话音刚落,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好像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总之是眼前的他让我感到十分的不自在。黑暗让我什么都看不见,甚至看不见眼前的人有着什么表情。

    正当我躇踌的时候,一兀声音再次传来:“怎么就你一个人的?他呢?他没来吗?”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刺入我的身体内,我呆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哪个他?”我用试探的语气问道,这实在太诡异了,无论是他的举动还是他的言语,都让我不得不怀疑,这和我认识的白玄之好像有些不一样。我心里在大声地呼喊,眼前的根本不是白玄之。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即刻变得铁青,脸像纸张一样的白。我头脑迅速的反应过来,糊涂一下子被驱散而去,我警惕地防备着他。

    听到我的发问,对面的人稍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迅速地抓住我的手腕,似乎有些发怒,“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他是谁,别跟我装傻。没想到你挺机灵的,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正好,我也省得装了。我告诉你,进了我的地盘,你休想有活着的机会出去。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而那个少年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快说,那只梦妖哪去了?不说的话,我直接杀了你。”我好像感觉到有个尖锐的东西碰到我的脖子,虽然只是轻轻一碰,可我还是清晰的察觉到了。那是它的爪掌吗?冰冷的不带丝毫的温度,冷酷的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残酷无情,只需轻轻一划便可扼杀一条无辜的生命。我漠然的眼睛义无反顾地迎接着它的挑衅。原来,我的直觉没有错,他不是白玄之,它根本就是那只梦妖。它想变成白玄之的模样从我这里套取阿隐的信息,这么说来,它现在还不知道阿隐藏在吊坠里,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怎么知道。难道你认为我能力比你高吗?”我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没好气地反驳他,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可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我的话似乎起了作用,他不客气的说道:“哼,反正有你在手,还怕他们两个不屈服?小丫头,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顿时我心里升起一股想凑他一顿的**,他话刚落下,我前脚便要跨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徒手将我拎起,我只感觉一阵凉意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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