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举一动都像一个亲和的父亲,很自然,又不做作。我点点头,麻利的立起身子,疾驰的走进卧室。或许,我到现在,心里还有着小小的矛盾,这一下子有个父亲,虽然心里很期待,可又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这个事实。疲乏的眼睛,疲倦的身子,爬**到头便睡。
第二天醒来时是被白玄之摇醒的,或许他是从**那索要的房门钥匙。我迷迷忽忽的坐起来,却发现白玄之坐在床沿边上,带著玩味的眼神,凝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感觉像足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那般的自然,舒适,还带着点自得的劲儿。不管怎样,我总觉得最近白玄之相比他以前,他显露的笑容却是多了,脸上严肃的表情几乎不曾见到。总是会看着我,嘴角掠过一丝隐藏着的笑意,我有时也挺纳闷的,有什么事是值得他这般的愉悦呢,我不知怎样好了。
我伸出手,毫无顾忌的推了他一把,让他别挡着我的道。简单的呼吸过新鲜的空气,感觉清醒了许多。这时**走了进来,微笑着喊我们出去吃早餐,然后送我们到学校。我这才记起,今天对于我们来说是开学的第一天。匆匆吃过早餐,便背起新的书包,拔腿疾跑。坐在车上,看着外面既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中闪过一番黯然。一路上,**没少唠叨我们,无法是叫我们认真学习,和同学好好相处之类的关心,我一言不发,很是认真的点头,心里默默的念记着**说的话。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般的华蜜。我不禁的露出淡淡的笑意。很快,车子驶到一所学校门口前停下,我抬起头,望向那醒目的红字牌匾,只见“乐怡高中”几字很是痛快的映到我眼帘中。
心脏跳得很快,站在课室门口,不知怎的,我仿佛没了勇气再向前踏步。没法子镇定下来!我深深吸了口气,心中矛盾的挣扎着,这时我感到了浓烈的排斥感,心里满载着惆帐。我甚至不敢推开课室的门,就一直站在原地,心里觉不出平时的坚决。这份懦弱圈在我心里,一直旋转不停。我四下里扫了一眼,叹了口气,心中那点别扭劲儿还一直在左右我的思想。旁边的白玄之看出了我心中的焦虑,他稳而有力的往前迈了两步,推了木门,霎时间几十对眼睛齐齐望向我们,我脸上发了红,微低着头,跟着白玄之走了进去。我不敢看下面每个人的眼色,从头至尾都是低着头,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很羸弱。我反而艳慕白玄之无所畏惧的胆魄,若不是他拉着我走到座位上,我还一直傻傻的愣在讲台上,动弹不得,这感觉就像脚踝被缚在混凝土里,样子象足了一座雕像。听着四周嘀嘀咕咕的声音,我脸色有着微小的变化。
我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白玄之,他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不笑不恼,神情坦然。幸好是和他一起坐,这点对我来说算是一种赏赐。
殊不知隔着白玄之旁边的一个男的,双目之中一抹精光一闪即逝,他看了眼坐在他隔壁的两个新同学,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不经意的扫瞄一眼,不动神色的挺直身子,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白玄之微微转过头去,把视线转移到他隔壁那个男同学身上,眉头微皱,隐隐间,有所顾忌扫视他一眼。正巧这一幕被我看到了,我感觉到不对劲,防偷似的顺着白玄之的目光,望了那男同学一眼。没什么特别的,除了长得俊俏,皮肤净白,说实在的,他的姿色同白玄之相比较,还是略微显瑕疵。
白玄之似乎察觉出我的异动,挪动下身子,阻拦住我的视线,别过头来,似有所思的看着我,好像对我这举动稍微有些不满。我心脏禁不住突突地发跳,像是被人发现了某种秘密般赶忙低下头,默默的听着讲台上老师的说话声。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终于松了口气。我收拾着书本,正在这时,白玄之突然凑近我的脸,这举动更像是情人间偶偶私语,我觉得很尴尬,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然而他却更近前一步,直到我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清晰的触碰到我的耳垂,他才停下动作。隔着他身体上发出的温度,我浑身一僵,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我们目光碰撞在一起,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几秒钟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你上课不那么认真,在想什么呢?”我愣了一下,用力的摇摇头,没想到他观察得这么仔细,连我心不在焉这点细节都看在眼里。
白玄之注视了一会,宛然一笑,我被他那张笑脸摄住了,不由的也会意一笑。他站在我身边轻声地说:“你先到校门口等我,待会我们一起回去。我还要到主任的办公室填写些资料。”本来想多问他几句的,可想想还是决定待会再问。
马宁成站在泊油路对面,不停的踱来踱去,按照他收到的情报,那小妮子是在这所学校就读啊,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见那小妮子出现。自从在火车站见到那小妮子,他就心神不宁。无论做什么,心里边一直惦记着她,反正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抢过来再说。再者,他做这些事又不是一两次了,以小妮子这种柔弱的女子,很快她便成为他的俘虏——他专属的俘虏。一想到这,马宁成腹部传来一遍灼热,他充满**的眼神像被施了魔咒般不为身体所控制,一眼不动的盯着出出入入的人群,他在等着他的猎物——他专属的猎物。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品尝这份美味,这样想着,他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咽下一口吐沫,盯着那处。
第一百三十一章 罪(31)()
我坐在大榕树下,耐心的等候着。看着渐渐稀少的人群,从攘攘熙熙变成寥寥无几,我也失了耐性,逐渐倍感烦闷。也不知白玄之要填什么资料,需要消耗这么长时间,我四处里扫视一遍,校园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已变得空荡荡的,再无一人。一阵带著凉意的风吹来,我下意识的缩紧了身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感到一阵的寒意?是在树底下呆太久的缘由吗?我看着空荡荡的校园,倍加冷清。天,有些阴沉,乌云遮住了最后的余晖,越显夜幕的垂意。我站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活动下筋骨,坐了这么长时间,身骨也够酥麻的。我走到校门口,四周随意的看了一眼,猛然,我被马路对面的那个男人吓住了,他不正是火车站那个男人吗?他怎么在这里?看他的表情,好似是在等人?会是谁呢?我望下天空,夜幕将近,一股抑制不住的寂寥涌上我心头。
我左右环顾几下,除了我之外别无他人。心中愈来愈不安,就像狂风暴雨来临时那种平静,危机四伏。我小心翼翼的偷看着对面那个男人,生怕他会突然跑到对面来。每个细胞均在震颤,凝重的表情挂在脸上,一刻都不消放松。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心中忐忑不安,静静呆在原地,眼睛丝毫不敢有半点的松懈。全身肌肉肃然紧绷,警惕十分。在这空旷的地方,似乎会有什么恐怖的事件要发生。我胸口起伏的呼吸着,咬着嘴唇,心中却是焦虑的呼喊着白玄之快点到来。可越是这样的焦虑,心脏越是极速收缩不停,好不容易才让狂跳不止的心稍微有些降温,却发现那个男人动了,他要跑到这边来。我吃了一惊,愣了一会,没办法反应过来。他眼色看起来有些奇怪,看上去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我心脏陡然缩紧,屏住呼吸,作出要逃跑的姿势。果然,他急速的向我这边的方向跑来,我顾不了那么多,拼命的往学校跑去。
我回过头去,他正以狂奔的速度追赶着我,我迫不得已,只能拔腿疾跑。眼看他就要追上我,我加紧步伐逃命。我对这个学校不是很熟悉,我甚至不知身在何处,我茫然的看了下四周,发现前边是一片丛林。现在这种情形,容不得我过多的思考,我正想跑进丛林中,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手臂。我发出尖锐的求救声,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唇,凑在我耳边,大声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别出声……再叫现在就要你的命。”我点点头,示意不再出声。
他的身体紧紧贴着我身后,一股浓烈的汗臭味刺激着我味觉,还有他身体的体热,有意无意的在向我靠近,我感觉一阵的恶心,这种感觉没办法形容,就像全身被覆盖了一层腐臭发烂的垃圾,不,比垃圾更可怕,我很是嫌弃,很排斥他这个动作,甚至不停的反抗着,双手不停的乱划乱动,我甚至感觉这种恶心的折磨已让我有了摒弃生命的想法。身体越来越疲乏,许是挣扎过久,柔弱的体力抵不过大人的力度,我开始停止挣扎。我满眼的惊恐,恐惧也让我脑中一片的空白。不行,我不能这样放弃。心里想着,脸上却是流露出很是疲倦的神色,他或许看到我虚脱的表情,捂住我的手也稍微有了松懈。我用上最后一丝气力,挣开他的手,取下身后的背后,重重的向他扔去,正好不偏不倚的仍中他脸部,他被突来的重力砸中,两脚不稳的倒在地上。我不敢浪费太多的逗留,抓住仅有的机会,拔腿跑向那片丛林。本能让我继续奔跑,即使身体累垮了,即使全身没了一丝力气,即使体力即将耗尽,可越是这样越要跑,不能被抓住。此刻我心里只有一种想法,逃跑!拼命的逃跑!
全身乏力,四肢发麻,恐惧加上疲累,让我不堪的瘫坐在铺满枯叶的地面上。我大口的喘着气,贪婪的让新鲜的空气灌入到我快要窒息的肺部,每吸一口气都倍感的艰难。冷汗浸湿了衣衫,发鬓伴随着湿渌渌的汗水黏在我额头上,遮住我眼睛。我艰难站起身子,怎堪不受体力,身体又是一沉,急速下坠,瘫坐在地。我侧耳细听,身后好像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那个男人要追过来了吗?我顾不上疲惫的身躯,即使不能跑了,我也要爬行向前。在虚脱之前,我得找个隐身的地方躲起来。
我拖着疲倦的身躯,用手最后一丝气力,艰难的蠕动着身子,慢慢地爬向那片长草丛林中。我摒弃所有的不适,即使被树枝划破了皮肤,被碎石压痛了手掌、双腿,只要听到远处那踩踏碎石的脚步声,我全身便有了拼斗。恐惧正一点一点吞噬着我最后的意志。我无法承受体力的耗尽,无力的瘫倒在枯叶上面,每个细微的呼吸都好似向死神更靠近一步。脚步声愈来愈近,凭着耳朵的听觉,我绝望的等待着。也许下一秒那张恐怖的面容便会出现在我眼前。我痛苦地摇了摇脑袋,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既不想那么快放弃,又无奈体力的透支只能不了了之。我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疼,嘴唇微微的颤抖着,道不清是因为心中的恐惧还是体力的虚脱,连我自己也开始迷迷忽忽,神态不清。
过度的奔跑引发肌肉带来的酸痛。我拖着僵硬的躯体,吐着微弱的呼吸向前艰难的蠕动着,只差几步,只要躲进那片长草丛中,或许还有一线生存的生机。我没有哭,那阵危险的脚步声正一点一点的接近,眼看就要靠近,我吃力的吞咽着每口珍贵的空气,自己会死吗?我还是逃不过恶魔的追击?我轻轻的问自己。我绝望的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死亡前最后的审判。我真的无力爬行了,身体不受意志所控,看来这里便是我长眠的归宿。我自嘲的笑了笑,眼眶中一股抑制不住的热流沿着脸颊的轨迹滴落在这片枯寂的林间。
四周除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还可听到大口的喘气声,这是恶魔传出的呼叫声,心中的恐惧愈是强烈,听着咔擦咔擦的踩踏声,我身体里所有的恐惧都苏醒过来,死亡,只是一步之近。脑海中浮现了许多人,往事一幕幕的重现,可惜,已经太晚了。再也见不到梦中那人的踪影了,再也见不到亲人的笑容了。我心中暗暗的想着,白玄之,替我好好照顾我的父亲。泪水再次涌出了我的眼眶,就在我沉浸在死亡的幻象中无法自拔时,一只手有力的捂住我嘴唇,我被打断思路,用惊恐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罪(32)()
我定眼一看,不是那个男人,呈现在我跟前的是个少年,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大概有一米七左右,白净的肌肤,俊俏的面容,狭长的凤眼有秋波的闪烁着,怎么说呢,一眼看去,倒觉得这少年长得有些妩媚。而且,他的手感让人觉得骨子很柔和,就像是水一样的柔软却不乏有温度。他的脸慢慢靠近我的耳垂边,用他的气味,还有那灼热的气息,扑进我耳朵的绒毛里,微微的低声呼吸。我浑身一僵,面对着这少年的挤压,我别无选择,只能默默的不动声响,可脸却是自己红了。我心头的阴霾还未驱散,还是很担心那男人突如其来的发现,便不动声色的躺在原地。看着我惶恐的眼神,那少年把唇降到我耳旁,低语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就这样躺着,别出声。”声音有些嘶哑,可听着却不是很刺耳,像极了白玄之那种磁性的嘶哑声,可能也正处于青春期的变声期罢。
我很果断的点点头,轻轻呼了气,强闭上眼睛,对于耳边传来的脚步声,我不想听着太难受,这种压抑的折磨,真的把我逼在奔溃的边缘。空气中有一丝发抖的声音,想必是我发出的罢,还有那阵催人崩溃的脚步声,一声一声象践踏在我身上一样。我什么都看不到,也不想再看到。那脚步声每响一次,我心便紧跟着刺激收缩着,那脚步声很清楚,好像那男人就在我脚底的正方向胡乱的着。我屏住呼吸,就连细微的呼吸我都不敢发出,生怕被那男人耳尖听见了去。恐惧使我惊惶,我甚至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这阵催人慌乱的脚步声赶紧消失。可是,上天似乎忽略我的祈祷,就在这时,那脚步声更急、更近,听在耳里,宛如就近在咫尺。我感觉我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像有人拿着把刀横架在我脖子上,每一次的呼吸就象是会要我的命那般可怕、惊悸。
这种令人崩溃的恐惧还要折磨我多久呢?我无法预知,只感觉全身渐渐麻木,脑袋昏昏沉沉的,最后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昏迷前我分明听到了那少年低语着一句:“睡,睡醒就没事了。”我还未理解他所说的意思,便眼前一黑,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真想就这么沉睡下去,不用拼命的去逃命,不用感受令人崩溃的恐惧,更不用被那个男人抓住。这样想着,我便义无反顾的向着那处黑暗之地走去,越走越远,我不知我身在何处,也不知去往何地,我只知道我置身于死寂的黑暗,我四处里扫视了一下,仿佛见到远处有一道白光。我抬起头,望着那道通到天际的白光,心中一阵的茫然。要走到这白光圈里吗?我轻轻的问着自己,心里升起一股想踏入这白色光圈的**。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几乎听不到的细微的声音,好熟悉的声音。我迷茫的左右环顾几下,想寻找声音的源头,可这里一片的漆黑,任是我怎么的张望,也寻不到声音的源头。
我一只脚正想踏入白色光圈里,忽然那道细微的声音焦虑的喊着我的名字,“小清,醒醒!别睡了!快醒醒……”是在叫我吗?我缩回了那只脚,努力的回想着。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还是决定踏入这光圈里,想寻求得一丝的光明。这时那道熟悉的声响再现传来,带著焦急和不安,一次又一次的呼唤着我。我再一次停住了脚步,虽然很想踏入白色的光圈,可这道声音倒是燃起了我心中去探究它一下的**。
我朝着那细微的声音的方向走去,尽管四周黑乎乎的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可只要这道声音犹在,我便可有迹可寻。我胡乱的走着,虽然感到一片渺茫,不知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