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张林查出所谓的鹰姐的真实身份,若说到这个鹰姐,那可是个叱咤风云的黑道人物,简单来说,黑白通吃,而且,她有个癖好,喜欢收藏年轻貌美的小伙子,把他们软禁起来,供自己玩乐,且她的性格暴戾,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还好说话,一旦发起火来,那是相当的凶暴,杀人只是小事,更为恐怖的是她会将那人慢慢折磨致死,或是不直接让那人死去,而是让对方受尽折磨,求死不能。
怪不得瘦子说那个鹰姐口味很奇特,原来是这样的意思。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那个瘦子果然去找鹰姐,联系了鹰姐,今晚在那个小木屋见面,说是有货让她过眼。瘦子所说的“新鲜货”其实就是易水寒的替身,即使一根木头。若要引出大鱼,起码也得用大的饵料做辅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夜黑得很快,特别是在这处荒凉的野林之间,无边无际的黑暗蔓延在阴森晦暗的野林间,这个地方,一旦到了晚上,就变得很诡异,就像是另外的世界一样,所有的白天的景象都变得狰狞阴森,这还不止,夜间弥漫着大气氤氲的浓雾,似梦非梦,亦真亦假,空气中还弥散着一团腐烂植物所散发出来的腐蚀味,带著些呛人的辛辣味,就像浑浊的血脓流淌出黄水那种带有点腐臭的气味,也正是如此,这片林子才会给世人冠上一个名号:鬼山!路边的野草杂乱地长着,给夜晚增添了几分凄楚的景象,树影之间,纵横交错,就如同百鬼众魅一般面目狰狞。
进了这片林子,我也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为了确保事情的顺利,我把姓白的家伙喊来了,他见到我,还是那般的冷漠。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似乎见过那个姓白的,不是说这几次的见面,而是更久之前,脑中残留着这份影像,经过这几日来坚持不懈的探究,我终于有了些眉目,那次在野外的时候,好像是面对那些活死人的时候,我见过姓白的家伙。
一见到他,我便迫不及待地问他:“姓白的,我们早已经见过面了吧?在对付活死人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听到我这句话,他先是愣了一下,尔后,又沉默不语,闭口不言。
他这种性子,好像和易水寒有些相像,总是装出一副冷酷的表情,或许他不是佯装出来的,也许人家真的是这种冷漠的表情也未定。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他,似乎在鄙夷他的冷漠。但是,他似乎对我全然不在意,尽管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也面不改色的一如既往。
接下来,问他的一些问题,他总是随意的敷衍地随声附和了一阵,态度也没那么诚恳,也罢,毕竟他是无忧店铺的人,又不是易水寒,能对我掏心掏肺地说出心里话么?无忧店铺的人全都一个样,无论是愁无忧,还是眼前这个姓白的家伙,冰冷冷的性格还真是不好相处。可问题来了,我为什么那次会在野外?为什么是和他呆在一起的?对于这一点,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越是想着,思绪越是混乱,头疼欲裂,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好像喘不过气的感觉。
姓白的家伙一直皱着眉头,留下我和易水寒俩人面面相觑,又不好借着方便之名而和姓白的家伙打成一片,何况,他对我好像有些意见,不知怎地,心里总是有着这样奇怪的想法。估计是我曾经惹过他不高兴吧!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走在黑暗的林子中,茂盛的枝叶承着雾水,滴落而下。我走过,树梢上累积着的雾水顺势而下,不偏不倚滴落在我头顶之上,沉重地敲打着我的脑袋,一瞬间,我脑中闪过很多的画面,我似乎晕眩了一下子,也不知道他们俩有没有注意到我面上表情的变化,我分明记起了一些不属于我自己的回忆。更令我惊讶的,回忆中竟然有姓白的家伙出现。我顺手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这时候的我,好像又是另一个的“我”,真真假假间我竟分不清是幻想还是现实。
第四百三十九章 若只如初见(26)()
我们躲在带刺的丛生灌木丛中,极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前方的两人。在布满葱郁的矮树林中,遍地的野草灌木,倒也不失是个好的藏身之所。起码现在给了我们庇护的屏障。
姓白的家伙和易水寒各呆在一边,而我则是被他们夹持在中间,三人屏住呼吸,趴在草地上,用一层层一叠叠的灌木掩护自己的行迹,我甚至不敢多呼吸一下,生怕前边不远处的那两个人发现了什么端倪。站在小木屋前边的两人,正是一男一女,男的面对着我们,是那个瘦子,而女的则是背向着我们,只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看不到她的真实面貌。不过,看她一身的穿着,一身紧身黑衣黑裤,身上还散发出浓烈的带有些刺鼻的味道。
我们三人沉默地观看着,只能远远看着他们。很快,那个瘦子对着那个女人深深一鞠躬后,这才开口说话:“鹰姐,怎么自己亲自来了?怎敢麻烦您亲自来这荒山野岭的地方?”瘦子边说着边往自己身上抓痒,我看到这番情景,心中暗暗自喜。努力的挠吧,以后你只会更加的痛苦。
“当然了,你在电话上说得那么好,我当然要亲自过来看看你口中所讲的‘新鲜货色’,我这钱花的值不值得也是个未知数。倘若我看的满意了,加点钱不是问题,若果我不太满意的,你也知道的,送给我也不会要的。怎样?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那个叫鹰姐的女人悠闲的说着,语气中带著一股傲慢。
“是的,是的,鹰姐说的是,里边请,人在里边藏着,一直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半点怠慢都不敢。”瘦子又鞠了一个躬,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旁边的女人蹬着高跟鞋,径直走了进去。
好一会儿过后,那个女人和瘦子齐齐出来,不过更为我惊讶的是,那个女人手中拿着一根木头,而那个瘦子神色惶惶地耸着肩膀,两手紧紧握在前边,似乎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有些恐慌,他也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我们的替身术被人破解了!这是我脑中第一个反应,怎么可能?难道那个女人也会什么道术?所以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破解了我们所施展的“替身术”。我气到不能言语,没想到功归一篑,到了这个地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怎不叫我气愤?
那个女人对瘦子做了个禁言的手势,阴沉着脸孔,“住口,你被人施了毒术还想拖累我?若不是我学过道术,说不定还被人套了,别靠近我,你现在浑身都是毒术,离我远点。”女人叱喝一声,吼着说道,手中的那根木头也因此被丢得远远的,滚向我们这边方向来,扬起了一层层灰尘。
“不是,我……我……我哪知道,鹰姐,我真的不知情,我哪会这些东西,若不是你发现,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傻傻地以为那根木头就是个人类,真不关我的事……”那个瘦子还想解释下去,却被旁边的鹰姐狠狠地瞪着,硬是叫那个瘦子惊慌失措地吞下后边的那些话。
“没脑子的东西,本来我也就有点怀疑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不中用,无意中还想拖累我,幸好我有这一身本事,要不然连死都糊里糊涂的,就像你现在一样,看来也活不了多久了,而且是很痛苦的死去,你……得罪过什么人?”鹰姐虽很厌恶这个瘦子,可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鹰姐,那怎么办?你得救救我啊,我不想死,我还……”瘦子有些错愕,但更多的是恐慌,听到自己时日无多,他一下子没了主意,整个人慌张失措,上下牙打着哆嗦,露出惊恐的眼神,好像明天就是他的忌日,随着瘦子恐慑的神情,他的面孔变得狰狞无比,就像温爷养的那些恶鬼,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来这个瘦子也是聪明人,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他还能尽力稳住自己,找人求救。最令我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鹰姐,想不到她也会阴阳之术,这好像有些难办呀!
“嘘,你感觉到了吗?这里好像还有其他人。”那个鹰姐有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瘦子听了,马上警戒地扫视四周,眼睛一点一点地瞄着白茫茫的月色,丝毫不敢多说一句话。
果然!我们要被发现了吗?我一颗心逐渐的往上升,眼看就要跳到嗓子上了,而我旁边的白玄之也挑高眉毛,一脸的阴沉。易水寒沉着气,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他望了我们一眼,似乎在等着我的指令。我这时也有些恍神,压根没想过会被人发现的一天。
现在要怎么做?冲出去和她面对面的拼个你死我活?这个好像脱离了我原本的计划吧?况且,这个鹰姐的能力还是个未知数,能感知到我们的存在,想必也是个世外高人,只不过心思歹毒罢了,留在世间也是个毒害。或许,死在她手中的人不计其数,更别说那些被她迫害的人,想必也是不胜枚举。
正在这时候,白玄之向我们使了个眼色,让我们静止不动,就这样安静地维持现状。我会意过来,屏住呼吸,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状况。时间好似静止不前了,过的极其的缓慢,慢到我几乎以为时间就这么停止不动了。
刚才那个女人的一番话,差点没把我吓到魂飞魄散,当然,这有些夸张,可却是让我惊骇良多。我越想越气,只怪自己太过轻敌了,本想着这瘦子一介凡人,压根不懂那些阴阳道术,没想到他背后还有高人,而且还是那个鹰姐。说来也是,那个鹰姐能在黑道上叱咤风云,想必有她的一身本事,没想到她是倚靠这些阴阳道术而控制人心的。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想。我心里还是有气的,特别是原先的计划全盘被打破,心里多少是不好受的。我在心底无可奈可地叹了口气。
第四百四十章 若只如初见(27)()
“鹰姐,我怎么看不出这地方有人?”瘦子看了许久之后,不懂鹰姐她为什么会这么一说,可他自己连续看了很久,又在附近搜索了一阵子,什么都没发现,会不会是鹰姐多心了?
“你懂什么?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嗅到了第三者的气息,很陌生的一股气息,肯定有人躲在附近偷偷看着我们,你再给我仔细搜查清楚,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看着鹰姐阴冷的眼神,而她的目光中带著复杂的情绪,更何况瘦子本身就惧怕鹰姐身上所发出的戾气,自然而然也就照着她的话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附近的灌木丛林。
“这里哪有什么人?估计是什么山猫跑过,真是多此一举。”瘦子小声地嘀咕着,蹲下捡起地上的棍子,朝着四周的灌木丛胡乱地用力地拍打几下,他故意讨好鹰姐,加大力度,又重复地对准前边的矮树丛胡乱的挥舞几下。空气中有一股窒人的闷热,我们又憋着气息,不敢有所动静。幸好来之前贴了一道隐身符,若不然现在早被人发现了。那瘦子挥舞着棍子,掀起了一层厚厚的尘土飞扬,加上四周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若隐若现间,竟分不清是黄土的飞扬还是薄雾的笼罩。
正心惊胆战间,那个鹰姐开口说道:“行了,照你这么打下去,周边的野兽都被你引来的。”老大都开声了,瘦子当然停下了动作,他灰溜溜地跑到鹰姐的旁边,一脸讨好的口吻道:“那个……鹰姐,你能不能高抬贵手解了我身上的毒术?我真的不敢了,以后我的小命就由鹰姐掌控,你让我往西,我绝不会往东,鹰姐,你大人有大量,就救救我吧!”
“老实说,你身上的毒术我是没法解开的,我也不想趟这摊浑水,你啊,想做什么的,就赶紧去做吧,好吃好喝,反正你日子也不多了,还有,这些钱你就拿着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以后别说认识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呐,哪知道你惹了哪些高人,人家竟然对你下了这种毒术,你也别指望能活得舒坦了。”
瘦子急了,一听鹰姐这么说,急到说不出话来,他张着嘴支语几句,“别……鹰姐……别……”猛然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喊了出来,“我知道了,难道是那个死丫头?”
“什么丫头?你电话里可没说过有其他人的。”鹰姐冷峻的眼神盯着瘦子,要他解释清楚他说的意思。
瘦子难为情地挠着后脑勺,支支语语了大半天,最终还是将他如何蹂躏“我”替身的事情全盘托出,他还指着旁边有些凸显起来的黄土,说道:“我就把那个丫头埋在这里,会不会是那丫头给我下的毒术?妈的,我非得把她挖出来鞭尸不可。”说着,他立即行动起来,抄起旁边的铁铲,没几下就把松软的泥土掘了一大洞口,可是当他挖开黄土后脸上即刻显出惊骇之色。他连忙丢掉手中的铁铲,闪到鹰姐的背后去躲着,还喃喃自语地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听起来像是在胡言乱语。
“哼,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大的便宜让你捡,好了,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我可不想帮你收拾残局。以后也别联系了,免得我也被你拖下水。就这样了。我走了,别再联系了。”鹰姐朝挖开的坑里看上几眼,也没说什么,很坚决地和瘦子脱离合作关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留下一脸茫然的瘦子还在自言自语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语言。
我们跟紧那个鹰姐,远远地跟着她。她似乎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原因在于,刚才白玄之又加持了一道结界。尽管我是持着半信半疑地态度,事到如今,也别无选择。
前边看不清路,只能借着淡淡的月光一小步一小步地挪着,又不能走得太急,怕是惊扰了那个女人的警觉性。如梦似幻的林木沉浸在烟云迷雾当中,走在这烟雾里,有一种走在云端之上的幻境,只不过,是憋着气漫步在云端之上,每行走一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抬头看向天空,稀稀疏疏挂着几盏似有似无的星火,它们似乎在诉说着陈年往事,是关于这世间的风桑岁月。走着,走着,来了一阵风,吹散了这弥漫在野林间的迷雾,拨开了,前方更加清晰了,月光过隙,枝影扶疏,细石间,偶传虫儿的窃窃私语。那些声音,似乎在述说着岁月过往的往事,转瞬之间,早已千年,蓦然回首,已在梦里之外。
然而,事情总是会有些惊喜,令我们没想到的,马宁成竟然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样,不会吧?难道马宁成发现我们两人的踪迹了?他不是还困在结界中吗?怎么逃出来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一连串的疑问在我心中盘旋而起,我和易水寒对视一眼,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我们躲在一旁,静看事情的进展如何进行。不过,说来也是,马宁成似乎没发现我们几人,而是往四下里张望几下,脸上有些焦急之色,似乎他在等着一个人,要说很重要的事。他在等谁呢?我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个想法,还能有谁,当然是这个鹰姐。难道马宁成和那个鹰姐是认识的?
就在我疑惑之时,那个鹰姐转而温和的语气,加快速度跑过去,立即挽起马宁成的胳膊,撒娇似的说着:“师兄,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我的?”鹰姐暗暗地推了马宁成一把,脸突然红了。当时天色太黑,我们没能看清楚鹰姐脸上的表情变化。
马宁成瞥了一眼旁边的女人,颇有些嫌弃,但又不能太过明显,只是抽出自己的胳膊,淡淡地答道:“是温爷让我来警告你的,别多管闲事。还有,这段时间收敛点,你好像惹上我们小主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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