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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左相真正要夏天帮忙的不多;不过是帮着劝一下那个到现在为止谁也还没点破的“主子”,要他走回“正途”而已!
夏天半躺在软被中静静的想着左相的话,一朝三局,这种关系是比较平衡难以打破的,无论谁对谁出手,都要顾忌是否有黄雀在后!各有各的势力却不敢轻举妄动,这个皇帝真是不简单!称着皇帝生病把一场面打破,只怕是各党都有想到的吧!但真的是这样吗?夏天心里有个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却被推门的吱呀声打断了。
“夏公子!相爷请夏公子到花厅进宴!”哑奴推开门,站在门外的一个小童朗声道。
三天来一直是在这个小院里,突然把自己叫到花厅!?又要搞什么鬼吗?夏天想是这么想,不过还是起身跟着小童走了。就看这老头有什么招吧!
挨近花厅时,听到清悦的丝竹音,隐约还夹有爽朗的笑声。厅里只怕不是只有一两个人。哑奴掀开竹帘,看帘子前几步是绘有精致生动的花鸟泉石的屏风,厅内人说话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了。呀 “这是哪里话,公子何以和老夫客气?”很明显这是那只老狐猩的话。
“还是要多谢元老伯啊!”声音很熟悉,夏天心中一动。
转过屏风便看到一个如妙曼春景的大厅,地上是深浅不一的青石板,厅里布置的如小型花园,各色花朵沐浴在雾白色的暖气中缓缓绽放,除了彩花,在一面墙壁上还有一曲碧水如飞珠落下,水道边生了几支细竹,还缠着几条绿藤萝,袅袅烟雾呈得现前美景如飘渺仙境。
“夏天!”正当夏天被现前景色吸引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就被温柔的抱进一个怀里。
“在这里过得还好吗?”谬京霖抱着夏天轻轻的晃了一下,一如往常温柔的对夏天说。
“谬大哥!”夏天轻轻笑起来,朝他俏皮的做了个鬼脸,“吃好睡好休息好!就是地方有点小!”说出来还有一些押韵,夏天止不住的笑着。
“夏公子没有见怪老夫,老夫真是欣喜!”说真的,现在看这老头说话,怎么看也有种假惺惺的感觉。
真的只是宴请?!狐狸老头笑语盈盈,谬京霖也是温和,桌上还有几位老狐狸的“老友”,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主宾皆欢!夏天用筷子戳着米粒,歪着脑袋,看眼前的人打太极拳似的你恭我敬。
知彼知已,百战不殆!但夏天一时不知道这老头打的是什么花招了。明摆着要软禁自己让谬京霖听从他们的摆布,但突然间却又把谬京霖请到自己眼前!难到那个皇帝真的病入膏肓,让他们不得不急着做出‘某些处理’吗?谬京霖的笑他是知道的,假得很!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温文尔雅,但夏天可以从他眉目间看出丝丝不耐,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啪!”轻轻一响,身后的屋门轻轻的合紧。夏天是真的想笑,他今天晚上似乎想笑的时候太多了,咧着嘴看着轻皱眉的谬京霖。那顿饭吃起来没花掉夏天几个时间,吃完后,那个相爷也没有送走谬大公子,当然更没说要把夏天送走,只是想着办法把谬京霖和夏天送作堆,让夏天想起他上午提起来的“婚事”!难到他所想到的是这个?!让谬京霖和他处在一起,加速他们之间的情感?!!
“你怎么让人关住,心情到还好起来了!?”谬京霖刮了一下夏天脸,似乎有些不满夏天在这个时候还笑得这么开心。
“反正也没有收到什么非人的虐待,而且这里过得也还算舒服,有什么不开心的呀!”夏天转到火炉子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没良心!你知不知道花间为了你急都急死了!”
“只有花间为我担心呀!我还以为会多几个人呢!看样子我的人气还真的不旺呀!”夏天故意长叹了口气,引着谬京霖在他面前翻了个白眼。
“一定要这样贫嘴是不?!好!我承认还有很多人担心你,特别是我!真的很担心你!”谬京霖圈住夏天的身子,刚才饭桌上温和的笑消散的无影无踪,微微颤动的手让夏天心里一紧。“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却还在这里笑容可掬!看得我想捉住你狠狠的打你一顿!”
“你敢!就是让你打你也不敢打!哼!”夏天有些蛮横的嚷到,双手却紧紧的攀上谬京霖的肩膀。谬京霖微颤的手让夏天觉得仿佛被高热的火焰烧灼到一样。从刚才就让火烤得暖暖的身子像是被谬京霖点下了星星的火种。
“对不起!”
谬京霖紧抱着夏天,想是要把这几天的担心就这样抱回来一样,久久都不放手!夏天慢慢的在他耳边说对不起时,他眼神一暗,低头就吻了下来,夏天顺着他,尽管这个吻比起以前的粗暴多了!似乎又过了很久,夏天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火辣辣的痛时不得不轻轻的哼了出来,才把谬京霖惊醒过来。
“对不起!”谬京霖松开夏天,急急退开坐到一边!看到夏天时就想这样抱住他狠狠的吻他,不知为什么用有些这么强烈的念头,可能是他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定,和夏天长相厮守的欲望越来越清晰。
不知为何,夏天觉得谬京霖的退开让他有些失望,怀里空荡荡的有些清冷,对于人的体温有些莫明的渴求。夏天微微的喘着气,脸上染着些经晕,眼睛也有些迷离起来,谬京霖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他正有些靠在椅子上用手挡着脸,好像是要让自己平静一点。
“谬大哥!”夏天喘着气软软的向前靠了过去,接触人的温度让他有种莫明的舒适感,感觉很奇怪,但愈来愈混乱的脑子容不得他细想什么!当夏天主动的亲吻谬京霖的脸时,谬京霖才发现了夏天的怪异,迷雾般的神神,微微开启的红唇,尖尖的脸蛋上晕着不正常的红晕。
“该死!”谬京霖拍了拍夏天的脸发现他却只是如猫咪般细细的呻吟不由的骂出口了。把夏天推到一边椅子上,谬京霖起身到门口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起来了!
“元离!”眯起眼,谬京霖咬牙切齿一拳击在紧锁的屋门上。
而被谬京霖念着的左相元离此时正和几个老臣坐在花厅里品着茶。
“老师,你说公子会听从我们的计划吗?虽说他平日温顺,但只怕也不是个那么容易摆布的人吧!”说话的年约五十左右,在几人当中算是年轻的,也是朝中的一名重臣,左党中的人,是左相元离的学生,叫李路,掌管民部。
“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只要你好好的握住了他的弱点,拜托他办点事那还是很容易的!”左相笑得和气。
“左大人,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大不敬!?”
“其实我也不想多此一举,但时间不多了!我们满怀期盼,但公子却要美人不要江山!不免让人有几份愤慨!不过,为人臣子,为君谋事,有些东西既然主子想得,做臣子的当然是帮着他想方设法!只能期望君心愉悦后能一心为国!这种事怎么能算大不敬了?!”
“说真的,公子是让人失望!老王爷在世时满怀的抱负是如何的风采,但现在的公子却只想着风花雪月,佳人怀抱!雄才大略却只是为了博佳人一笑!唉!如果他把聪慧放到正事之中,那老夫也不会在这为老王爷叹气了!”
“不知那位第一公子夏公子是何等人物,竟引得公子如此为他神魂颠倒,而且听说皇太子和他关系密切!”
“佳人!”左相端上小童才沏上的香茶微微的笑着。
“噢?但那夏公子下官也见过,长相也并不见得十分出色呀!至少在篱国比他出色的男童可不至两三个!”
“不是说长相,而是这里!”左相指了指脑门,叹了口气。“淡然无欲的气质,聪颖的才智连我这个老人都自叹不如,如果他是女子,那一国之母的位子老夫如何也要捧给他做!”
“让眼高的左相大人如此评价,连老朽都想见识见识这位夏公子了!”
“可惜!再怎么让人欣赏此子也不可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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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吴管家!”
“各位大人!小人在此无礼了!”进入花厅的正是吴宏,谬京霖府上的老管家,那句夏天不可久留的话正是出此他口。
“吴管家又何必如此多礼!这边坐下吧!”左相吩小童搬来椅子,虽然只是管家,但在吴宏的身份并不卑贱,近年吴宏一手操办众多事物,可真称得上的“管家”,暗中的各种计划行事都有插手管理。
“老师都开口了,吴管事就坐下吧!”李路扯了吴宏坐到他一边,吴宏见此也不推脱,从容的坐下了。“听老师对那个夏天称赞有佳,为什么吴管事说此人不可留?”李路不解。
“就像左相大认所说,此子彼佳,可惜是男儿身,而且对公子来说,他太重要了!留不得!”几个老头面面相觑,左相元离喝茶点了点头。
“就看老夫这个赌打得怎么样吧!”如果夏天真的如他愿一心辅助公子完成霸业,公子对他的痴心到也不必太在意,必竟夏天这个年轻人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有他辅佐公子之事更易取胜!成功后给他一个妃位也不是什么难事!怕就怕他的心不在公子身上,根据调查,虽说他和公子是情人关系,但时冷时热,两人也明显没有‘亲密关系’。今天给他们下一剂重药,要得就是夏天把公子放在心上!几天的相处,元离其实很喜欢夏天这个年轻人,但如果他不能为已所用,暗地除去的话也太可惜点了!左相大人朝东南方看了看,目光透过花厅好像可以看到远方一样显得模糊起来。
而吴宏还在那里和众人说‘留不得’,态度坚硬!在他看来,夏天就如亡国的狐狸精一样,有他在,公子不理事势,根本没有野心完成老王爷的基业!以前虽也不热心,但还是会执行他们所定的计划,而现在却每天只为一个男子打理商务,废寝忘食,堂堂未来之主,这成何体统!
“啪!”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夏天的神志在痛疼刺激下多少清醒了一点,喘着气倒在长椅上。谬京霖手扬的高高的,刚才就是他打了夏天一巴掌。
“那个死老头!”夏天把牙咬的咯吱作响。总算知道他的目的了!真是卑劣的方法!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种样子!”不管夏天怎么想,谬京霖此时已经是左右为难的全身冒汗了!刚才一巴掌把夏天惊醒其实也是逼不得已,夏天明显是让元离下药了,虽然是很想抱夏天;但不想第一次结合是出此这种情况。
夏天作得声,把嘴唇咬得紧紧的,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把那种丢脸的呻吟泄露出来,神志有些模糊,身体深处疯狂的长出一种莫明的欲望,就像每个毛孔都燃着烈火,虽然在心里大声的要自己克制,但高升的欲望让他无法集中精力!身体有过那种经历,所以更是敏感,夏天在椅子上轻轻扭动着身子,那种无意识中流露的性感让谬京霖差点疯掉。衣衫因为无意的拉扯已经松动褪开,脸上染着情欲,喘着气,弓起的身子轻轻的颤动,说不冲动那是骗人,这种来自己心爱的人的诱惑让他恨不得马上一口把夏天吞了。但是一次又一次,心里的念头长了又灭了!脑子里开始了一场坚苦的意识战争,谬京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嗯……”像是忍不住了一样,夏天轻轻溢出一丝呻吟。
“夏天……?!”谬京霖的声音变得很粗,夹着几分情欲,虽然他没有被下药,但眼前的夏天对他来说无疑是世上最好的春药了。
“谬……大哥……”如果说刚才的夏天是让他难以忍受,那现在的夏天就是让他完全受不了!
根本无法控制,凭着本能身体就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夏天不是初次接触情欲,他知道怎么做才能解救自己的痛苦,无法思考任何事,只是紧紧的攀着谬京霖的身子,任身体在无语中相互纠缠,疯狂的情欲让人带上几份兽性,相互撕咬着,直到皮肤接触到寒冷的空气,谬京霖才猛得一颤清醒过来。再一次把夏天推开,谬京霖脸上挂着苦苦的笑,明明是自己爱的人,但自己却不能就这样拥抱他!
“夏天,我好想好好的爱你!但不是今天!这种事至少两个人要是相爱的!虽然我好爱你,但你……”并不爱我!后面的字怎么也吐不出口!谬京霖笑得极苦!好恨自己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楚,其实迟钝一些,不去看夏天眼底的那片阴影,说不定自己就不会这么难以取舍了!
夏天重重的喘着气,谬京霖说的话他听得到,但身体根本就不受他自己控制!身子火一般的燃烧着,谬京霖的突然推开让他极为难受!
“所以虽然有些难受,但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手法很快,夏天根本就没有觉察到谬京霖对他做过什么,只知道体内血液像是突然凝固了一样,所有的肌肉都无法支配,全身僵住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了。
“我封住你几个|穴位,再加上药性,身体可能会很难受!如果实在受不了就说好不好!希望那药性不会太烈!”谬京霖把夏天从椅子上抱到木床上放好,拉好他身上仅剩的里衣,再盖上一层软被,谬京霖就像在照顾自己的小孩的一样仔细的为夏天做好一切。
“你明白我这么做的意思!”谬京霖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夏天,夏天身子朝里面睡着,看不到谬京霖的脸。
夏天突然觉得很想哭!不单是因为身体的难过,更多的是对谬京霖的感受。他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自己的不确定!因为自己的摇摆!其实自己真的很自私;从来就没有仔细的想过谬京霖的存在;一点点的把他的温柔当成理所当然;从没想过;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不爱就走开;以前也想过;但却逃避这一点一拖再拖!到现在……
“谬大……哥!抱……我……”夏天断断续续的说,声音细细的,有些哑,在有些寂静的夜里挑动着谬京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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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我……”
头越来越沉,分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何种意义,夏天紧紧的抓住谬京霖的手,薄指甲如刀般划过他的手背,留下三道浅痕。
谬京霖只是摇头苦笑。
“只是因为药……”努力的压抑着什么,谬京霖的双眼犹如墨黑色的深潭。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想要我?!”夏天无法动弹,声音因为压抑欲望而不停颤动。
谬京霖一言不发,从身后把夏天抱在怀里,两个弯曲着身子侧躺在床边。夏天还想说什么却被谬京霖捂住嘴巴了,寂静的夜里两人只是紧紧的贴身在一起,谬京霖的好像一把锁,除了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夏天再也不能听到别的什么了,心脏像是被谁紧紧的所至着,紧到自己觉得痛疼难忍……
左相元离很满意自己计划下的结果。第二天夏天是让谬京霖抱下床进餐的,而且根据下人的报告,看屋内情景,两人昨晚无疑过得很“激烈”。左相很高兴看到那两个人亲密异常,却没有注意到,窝在谬京霖怀里的夏天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两位公子真是恩爱!羡煞老夫了!”左相大人态度亲和,笑容可掬,如果不是这几天发生的这些事,夏天一定会认为他只是个慈善老爷爷,真是人不可貌相!夏天总算又真正的学到一课了!
“左相大人!有些事情过去了我也就不再提!只是告诉你,以后不要乱自做主张!难到你认为我还没有处理自己的私事的能力吗?”谬京霖说这话的时候只是微微挑高了眉,脸色平静,但仔细观察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泛起的阵阵阴冷。
左相打了个颤,脸抖动了一下后继续干笑着,只不过后来的笑极不自然就是了。
“夏天我要带走,我想你没意见吧!打扰这么久他也该回家了!”话说的是客气话,但每个字都透着不客气,谬京霖的态度明显强硬。
“公子这么说的话,老夫也就不久留了!不周到之处还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