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就没有一个让我省些心些的?!”
“妈~”
夏天有些激动,握住额头上的手,喉间一阵滚动竟然像是要哭出来了,把夏妈妈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烧糊涂了呀?!”
“我做了个好长的梦,梦到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夏天用手抹了抹眼角溢出来的泪珠子,“还好只是梦!只是梦……”不敢去掐自己,因为有些模糊的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梦了!怕痛了自己就从这梦里醒过去!
“做个梦也这么激动!你到越来越像你那死鬼老爸了!躺好!我去给你拿温度计,看你糊涂成这样,别是发烧烧傻了吧!”给夏天拉好薄被,夏妈妈起身准备离开,听到砰的一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冲进屋了:“哥,你说好的今天要让我玩电脑的!耶?!老妈!你怎么在?!”
“你个小混蛋!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开门就用手好好的开,下次还看到你用脚踢门我就把你手跺了!反正闲着没什么用还不如喂狗去!”
“一大早吵什么吵呀!还让不让人睡了!”
“吼什么吼!我还没说你呢!一个女孩子家一天到晚就是睡懒觉,你还好意思说吵到你!看看外头太阳,都快到头顶了!”
一家人不多却热闹非凡,吵吵的一如从前。
小弟把长脚翘在床上把电脑打开,挨着床头的主机嗡嗡作响,夏天带着浅浅的笑把眼睛慢慢闭上。
“真好!大家都是原来的样子!”……
“我还以为夏天哥不到下午是起不了床的!怎么样?头痛不痛,我让刘妈给你备了些汤,现在给你端来喝吧!”
推开房门时发现天气很好,院子里的树叶全掉了,光秃秃的枝节呈在深蓝的天空下像是密织的网,花间正在院子里翻看厚厚的宗卷,见夏天出了屋连忙问候。
“不用忙了!等一下我自己去厨房喝!我昨晚喝醉了没出什么事吧?!”夏天有些担心的问,自己的酒品实在不算好!
“也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回家时唱了一路的歌边唱还边跳脱衣舞,要不是泠祈哥带人及时赶过来我还真制不了你了!这源京城里现在可能到处都在流传夏公子酒后高歌之举了!哈哈!”花间卟哧笑了出来,夏天懊恼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可爱。昨天真的把自己累惨了,下次再也不和他两人单独出去喝酒了!
“算了!我就知道没好事!我还是喝我的汤去了!”夏天扶着疼痛难当的头一路摸着去厨房了。
“对了!花间,到商场的时候帮我传个话,我这几天去书院呆着了,有事就让你谬大哥做主就可以了!不一定只找着我!”夏天转身向花间叮嘱到,想了想又说:“你谬大哥那里也是!让他这几天就不要来找我了!我想静静!”
“我明白了!”
“夏天是这么说吗?”谬京霖握着手里的笔静静的问,花间抱着一些资料站在一旁向他传达今天早上夏天所说的话。
“是的!他说最近想一个人静静!”
“还是不行啊~~!!”
“谬大哥,如果你真的爱夏天哥为什么不再强势一些?我只是问问,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的!”花间觉得谬京霖太过温柔了。
“我和夏天之间存在不了那种关系!因为我知道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我!强势只会让他越来越远离我!”谬京霖牵强的笑了笑,那个人有那个人固执,强求是怎么也得不到他的!有些事清楚明白了自己到还痛苦些!
“这情呀真是麻烦的东西!我看我还是挣我的钱去!”花间打了个哈哈,抱着资料晃出门了,留谬京霖呆在他的办公室里出神。
窗外的天空慰蓝,没有一丝流云,干干净净出奇的纯然。
十一月初的时候皇帝接见了现在的长宁公主还有司徒浩然,因为长宁病重便在源京赐了宅子,说是养好了身子再回江洲。但谁都知道,这只是等着长宁公主死在这源京城里而已!
十一月份的源京没有因为冬季的寒冷而显得萧条,反而热闹起来。新世商场严然成了源京的商业中心,人来人往商办卖买。夏天最近也很忙,大多时间就住到学院里了。他领了一批学生说是要策化新年活动,除了事务负责人谁也难得找到他了。事业按照计划良好的发展着,谬京霖没去打扰夏天,每天呆在商场里管理着庞大的商业运作。花间四处跑动,一边学习一边工作。这些人都显得平静,做着自己的事,按照命运的轨迹缓慢前行。
谁能知道人生的明天会是什么?世上除了爱还有很多纷杂的情绪,昨日是恨是怨总会在某刻飘散于风中捉摸不到。就算是深爱过的两人也能在握手的时候各怀其想,又何必让不爱的人相互拥抱舔伤。
这一生就是我的永恒,纵使有些值得留念,但走过的了就只能放手说再见!
32
“少主,各位候爷对你最近的所做所为很失望!难道你还真的要成为一个商人吗?”
“……”
“少主!!”
“……”
“少主!每个人在世上都有他的身份和目的,而你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安安稳稳做个商人!就算你喜欢这种生活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不想听了!你退下去吧!以后没有别的事就不要来这里找我了!”
“少主!如果你是为了那个叫夏天的人留在这里的话,我提醒你一句!候爷们已经开始对他注意了!”
“……”
谬京霜把手里的笔握得紧紧的,看着那个叫宏伯的老人步态蹒跚的出了门,啪的一声,竟将手中的笔硬生生的握断。
“谬大哥,刚才的老伯是家里人吗?怎么不多留会儿?”花间端了杯茶过来问道。
“嗯!是府中管事!”谬京霖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答到。
“噢?!这么说来,我还不知道谬大哥府上是哪里呢?”花间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当然!如果谬大哥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我是无所谓啦!只是,我想告诉你,不要骗夏天哥!”
看谬京霖难得脸无表情的不吭声,花间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出去了。
谬京霖看了看桌上要批注的帐本出神,半天了才重新拿了支笔开始工作。
“哟?!太子爷今天怎么又有空了?干嘛?找夏天哥?他不在这里去学院了!”花间出了门就看到安易寒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我知道他不在这里!我有事找你!”安易寒一看到花间连忙把他拽到一边的屋子里。
“有事就说嘛!扯什么呀!我茶都洒了!”花间对这个安易寒太子向来都是不太客气的,有什么说什么,总来就不会为了他的身分感到有所顾忌。
安易寒和花间进的是夏天的办公室,空间很大,布置的很居室化,屋子里把门一关就很安静。
“有什么要问的呀!不要太久,我还得做事呢!”
“夏天当底是什么人?”
“耶?!查到夏天哥来了?”
“谬京霖的身份都有些眉目了,但唯独夏天的身份却还是没有进展,好像是一年前凭空出现的一样的!他之前是什么来历竟然没有半点踪迹可查!”安易寒有些气馁,他的情报网花了近半年的时间,还是找不出夏天在进司徒府之前的身份。
“哦?谬大哥的身份?有什么很精彩的吗?”花间反问到,夏天的身份怎么可能查得到嘛!他确实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上的啊!
“如果你告诉我夏天哥的身份,我就告诉你谬京霖的身份!”
“哼!那算了吧!谬大哥的身份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而且,只是有些眉目而已,你也还没有确定他是谁吧!”花间往沙发上一靠,歪着嘴角笑了笑,两个人越看越像是狡黠的狐狸了。
“哼!有些眉目就不难猜出了,只是没有什么证据而已!”安易寒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好像只要他愿意谬京霖就可以像泡沫一样无声的消失于这个世上。
“你每天算计来算计去,不累吗?”
对于花间的这个问题,安易寒怔了一下才冷冷的回答:“如果不算计着,我能活到这么大吗?为了生存,我们已经把这种东西刻到骨子里了!至少这一世我是无法天真无忧!”
安易寒的语气中飘散着一丝凄凉,十六岁的孩子却比大多数人能体会到无奈。花间不说话了,确实,在皇家宫廷能有什么单纯的人?只怕只有那种还未呀呀学语的婴孩了!
“你放过夏天哥吧!他的身份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威胁,不管今后你是不是帝王,他都只会让你们安家的帝国更加繁荣昌盛,但如果你把他扯进了宫廷风云中去的话,那他却只能成为落暮的夕阳了!他不适合那种残忍的环境!”
花间端了茶杯起身,也不对安易寒行礼就这样退出门。话他已经说出口了,听不听是他的事了,在他看来,安易寒只不过是一个执着于温情的小孩子,他并不是真正的爱着夏天哥。
夏天平静的过了几天,却不知他的背后正风云涌动。
新世学院是位于源京的西南角,学校是和商场类似的建筑,移植了大量的树木和花草,还放置了一些石桌石凳之类的,用水泥铺了路。学校里学生还不算很多,也就几百人而已,所以一路走过都很安静。转进最高的那幢实验楼,夏天这时正和学院里的学生们淡笑风声。
“夏天哥骗人吧!哪有那种事呀!”几个学生推搡着,嘻嘻哈哈。
“喂!你们几个小家伙,没见识也不能说我乱开口吧!你们没见过的不可思议的事多着呢!所以说要好好的念书,这事上还有很多事就是等着新一代的人去发现呀!”夏天一副老来人的语气侃侃而谈,那神情却让几个男孩子都笑了起来,他在众人之中实在没有什么威严可讲呀。
“夏天哥,学院外面有人找你!”一个男孩在房子外而叫到,夏天应了句去开门:“找我?什么人呀!不是说不让打扰吗?又是什么啰七八嗦的事吧!”披了棉袄,夏天嘟嚷着还是出了门。
“张伯,是不是有人来找我呀!有问是什么人吗?”夏天慢腾腾的走到学院大门时,问了一下看门的大爷,一般来找自己的人,张伯都是认识的。
“夏公子!是一个老头,以前没见过,所以没让他进学院,他说在前面的小酒铺子里等你!”
“好吧!我去看看!如果再有人来找就让他在学院里等着吧!这外头可真冷!”夏天缩了缩脖子,踩着冰冷的冻土往小酒铺里赶。
风刮的呼呼做响,这种天气小酒铺的生意也不太好了,进了店里的时候,酒店老板还在柜台那里找瞌睡,几张破旧的酒桌排的还是挺整齐的,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正背对着夏天慢慢的喝着酒。
“请问是这位老丈找在下吗?”夏天恭敬的行了个礼。
“是夏天夏公子吧!老朽吴宏!找夏公子有事相商,不周到之事就请夏公子见谅了!”
话还没说完,夏天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下没了知觉。
33
睁开双眼时看到满室的漆黑;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夏天觉得有些头痛。这世界是怎么回事?!就不能让自己安生的过几天日子吗?夏天愤愤的想,从一开始就总有一些有或没有的事纠缠着自己,好像冥冥中有人正在操纵着这个环境,一定要自己活得麻烦无比似的。
今天和那个老头见面的时候是下午,现在天全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切!古代就是这么不方便,想看个时间都不行,想做什么还得看老天的脸色。如果这次能平安渡过,自己就去做钟,虽然是高难度的东西,但也不是不可能造出来嘛!
睁着眼睛念叨了半天,也没见什么人进屋,夏天只好拉好被子继续睡觉了。因为睡了很长的时间了,自然是有些难以入眠,闭着眼在想啊想,总算在天快亮的时候浅浅入睡了!
吱——
门被推开的声音不大,却也把夏天惊醒了。一个可能是家奴之类的人端了洗具过来,这时天已经全亮了,夏天打量了一下屋子,装饰挺雅静,黑红色的木制家具也很精致,撩开床前洁白的纱曼,夏天突然探出头把那个家奴吓了一跳,放下东西就快速的出了屋。摸了摸自己的脸,夏天暗想,我有这么吓人吗?
不管怎么想,先起床把脸洗了吧!不错,看样子这家主人的身份很有看头,这镜子是新研制出来的,除了一些高官权贵,还没有开始买给什么人。毛巾也不错,洗着舒服,不知那产的,那天也进些货。(天天,这时还想这些??!)
“听下人说夏公子醒了,不知老夫是否可以打扰一下!”先是轻轻的叩门声,然后是一个约五六十岁左右的男音。
“请进!”搞得这么礼貌还真让自己有种在别人家里做客的错觉。夏天整装完毕,规规矩矩的坐在桌边的火炉子边上。
推门进来的老人穿一袭青蓝的长褂上套了棉夹克,长相普通,浅笔的脸孔看起来很慈善,是那种很容易让他人在不觉中就相信他的人。
“老朽对夏公子可是久仰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这次做客舍下,如有不周到之处夏公子就请多体谅!”老人家礼节周到,夏天自然不会为难人家,浅浅一笑也礼貌的回话:“那就多有打扰了!”
老人可能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被绑架的人还能这么笑语盈盈的,愣了一下才连说:“那里,那里!”
夏天在那边有人好生招待,家里那边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花间已经急得直跳脚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泠祈和安易寒的情报人员竟然还都没有找到夏天在那里!
“饭桶!你们都养了一群饭桶!”花间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扰得泠祈和安易寒也有些心烦了。夏天虽然有时会有些乱来,但绝不会这么半声不响的消失近一天,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张伯说他去见一个陌生的老人,那这个老人就是关健了,如果没想错的话就是绑架了!夏天平日很少树敌,在生意场上也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至少他没有得罪过!可以排除生意人!而其它的……花间恨恨的瞪了安易寒一眼,这个人就是个麻烦,如果真是因为安易寒这个太子爷的原因的话,那夏天哥就会很惨!在宫廷的斗争中很容易拖进去一些无辜的人。而且下场……想到这里花间脸色有些发白,安易寒也是。
“应该不是和太子有关的人做的!三皇子那里我有派人手盯着,昨晚上并没有什么动静!”泠祈在一边冷冷的补充到。
“那还有可能是谁做的?”花间一手捶在桌上,发出呯的一声。
“谬京霖!”安易寒一字一顿,略显狭长的凤眼中闪着冷冷的光。
“如果是真是他家干的事,那我们就先等着吧!他已经回去处理了!”泠祈用手指叩着桌子,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他也显有些急躁。必竟和夏天生活这么长时间了,不为他担心那是假的!
“马上告诉我,谬大哥的真实身份!不然今个我跟你们两个没玩!”花间是真的发怒了,这算什么?一个个都这么神神秘秘,大家相处在一起这么久却这也不能知道那也不能知道!这有意思吗?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
“二十一年前的同将判乱虽然镇压下来了,但因为官员涉及太多,很多人都不能动……”
“我是问你谬京霖的身份!不要和我扯远了!”花间大声喝到,气势汹汹的到还真把安易寒吓到了。
“只是猜测,谬京霖有可能是当时主谋人同将王爷之子!他们暗地里还是在发展势力,可能等待时机再来一次叛变,不过我父皇已经有所觉察了!”
花间看着安易寒有些嘲讽的表情,心里一阵哀号,夏天哥,你终是不能过着太平日子!躲来躲去还是躲不过这纷纷扰扰!究竟是谁想看你哀伤的表情,安排了这坎坷不平的人生给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来到这个世界!
其实花间为夏天的担心真的是不必要的,他好吃好睡,现在正和那个神秘的无名老伯悠哉的品着香茶下着棋,还有暖和的太阳晒着,真是无比舒适了。
“你确定要放这里?那等一下可不能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