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周刊 随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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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周刊 随笔集-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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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腔竟一夜间不时兴了。我坚持听BBC 英国广播电台,VOA 从我的民听节目表中
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我的腔调又回来了。可是“业内”人士认为BBC 腔太“势
利”,是贵族自视太高、太贵的腔调。所以我学起BBC 腔调来老不敢太放开,搞
得我很别扭。
    上学期来了位访问学者是,是苏格兰人。说话甚是纯朴可喜,令我听后有闻
陕西方言的亲切感。于是我大搞啤攻势,借机学他的苏格兰口音,一个夏天过去,
竟也有不少收获。观在我跟学生念数字的时候,No。1就不念“拿磨温”,也不念
“拿磨晚”了,而是念“拿磨旺”!
    正在此时,接到一个电话,是熟人来咨询英语学习的。说她的儿子上小学一
年级了,家人认为英语要从娃娃抓起,所以想让孩子开始学英语,遂买了磁带让
儿子学。可一日所然听人说,不能让孩子先学说英国音,不然不了改不回来了。
    此人大惑,想起给我拨电话,问我这“业内”人士的观点。我说英国音搞不
坏孩子的发音的,我倒是怕美音弄不好会搞坏孩子的发音,尤其是不幸请了满口
泛美音的毛头学生做家教。友人于这旁敲侧击,说我的话肯定权威,自然教孩子
英语也权威……云云。我顿悟她意,忙说,咳,我的英文口语最糟糕,是乡下英
语。

    一辈子学外语
    2000/06/02作者:应明

    夫人参加了一个什么班又开始学外语了,这在近二十年中已经是第n 次了。
我免不了开玩笑地对她冷嘲热讽一番。
    实际上我并没有多少嘲讽她的资格,许多同胞包括我本人也都有过类似的经
历:一辈子中几起几落、不屈不挠地用功学外语。可恨的是汉语实在与热门的外
语毫无共通之处,日常生活中又几乎没有相应的语言环境,学起来真是难上加难。
    我第一回学英语是在中学里。也不知是因为缺乏天赋呢还是别的原因,对之
毫无兴趣。上课时老师讲的既听不进也听不懂,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不知在想什么。
    实在百无聊赖就支笔将课本上带圈的英文字母,如b 、e 、o 、p 等统统涂
黑,使期看上去好像一只只眼睛。惹得老师好心地劝我:“与其同它大眼瞪小眼
还不如背几个单词。”好在那时的高考着实体恤下情,虽然外语也考,但只占总
分的10%。就这样半点英文不懂的我竟也踏进了大学校门。这像个陈旧的创疤,日
后一提起来就让我脸红。
    如今想起来,那时没能学好英文几乎使我一辈子都有些有些跛足。因为不得
不承认我确实过了学外语的最佳时期,后来需补需化加倍的力气。直到今天,当
我被看作一个读书人而问及念书的问题时,我的建议总是一学好中文学好英文,
这样走路能稳当些。
    当然所谓的“学好”谈何容易,容易的只是忘却和不断的反复。不久前看日
本电影《鳗鱼》,除了零星的片言只语,如ハハえ等,其他的对言一句也听不懂
;元旦在电视上听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对指挥洛林。马泽尔的德语祝词更是不知
所云。令我丧气的是在念“打狗脱”时我正经地学过一阵日语甚至德语的。真的
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而眼下需要外语的“用”又偏偏如此之多,使我至今还
不时重起学外语的念头。有次偶尔听到电吧里的一个法语教育节目,内容是杜拉
的《情人》,一段法文一段中文地交替朗读。虽然对法文我一窍不通,但还是觉
得懂法文该多好,想立马找个先生去学法文。
    当然,为读《情人》而去学法文在老师的眼里至少属动机不纯。但不管老师
对这种学习的目的意义怎么说,外语的重要性被诠释得最淋漓尽致的还数最近看
到的一则电视新闻。说有位法国农民订购了一批英国奶牛。不多日,奶牛们来到
了法国农场准备安家落户。不料,这位牛主人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将它们赶进牛
棚。牛主人很快意识到他与英国牛之间有语言隔阂,可惜他不会英文。电视上可
以看到他一手捧着本法英词典一手拿着根木棍在向牛群吆喝。具体吆喝什么不太
清楚,大概总是“Moo ——”,“Thisway ,please〃 之害。也不知他用词不当
还是讲的英文带有法国腔,反正牛们全无反应。幸好在法国农村找个能说英语的
人不难,我们看到奶牛们在这位说英语的法国人指挥下乖乖地排队进了牛棚。您
瞧,不谙外语就是与外国牛都难打交道,何况与外国人!

    分类和偷懒
    2000/06/02作者:劳乐

    我一直特别讨厌被人归类。这也是因为我在上中学时曾遇到过一件很荒唐的
事。那天我们年级在上课间操时的确太闹了一点,于是体育老师把我们全体留下
来训话。训到一半时上课铃响了,把整个年级扣下来不让上课似乎不像话,所以
体育老师就想了一个办法。她让海外关系的人举手,把他们先入走了,说是为了
不影响“与海外友人的关系”。然后又让属虎的人举手,接着认定正是我们的属
相使我们闹得无法先天。
    上大学后我参加了一个心理学小组。在一次活动中,老师讲了西方自古以来
就流传的人的4 种气质类型:多血质、粘液质、胆汁质和忧郁质。它们代表的是
你到底是爱想入非非、沉稳、冲动还是郁郁寡欢。讲完后老师让我们给自己作测
试,结果我发现自己除了不是忧郁质,其他3 种都是。
    工作后我在单位碰到了一个信奉“唯血型论”的同事,他相信人的一切问题
都可以用血型来解释。他的重大发现之一是:我们单位之所以风格保守,是因为
A 型血的人太多。这种血型的人据说很固执。B 型血的人据说很开朗,但我也遇
到过一个自称很忧郁的B 型血的家伙。我所了解的血型理论只有一点与他相符,
B 型血的人总喜欢说“不”,但内心里未必反对你的意见;那个人正是这么一个
爱找茬的家伙。
    我自己更倾向于相信西方的黄道12星座。这可能是因为我遇到过一件用星相
学很能解释得通的事情。当“星座学说”用在某个人身上不太灵时,我会把血型、
属相、天象等因素全都混合进去。我知道这很荒唐,不过,作为一个天蝎座的人,
我有理由对这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作为一个A 型血的人,我有权利固执已
见;作为一个属虎的人,我有精力不被这些东西真的搞得神魂颠倒。
    说到这里,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位体育老师的大路上。确实,“这些分类是
无可奈何时的一种偷懒的方法”。个人而言,我对持这些东西的态度和对待天气
预报。穿错了衣服时,我通常只会骂为什么天气不像天气预报中说的那样。因为
我很清楚,如果一气之下把气象台砸了,以后真到需要的时候就不会再有人给我
报告天气。

    收音机和电脑
    2000/06/01作者:布丁

    好多年前,我最主要的娱乐工具是一台半导体收音机,大小如一本《新英汉
词典》。那收音机是上海货,很好用,但久而久之,收音机也有老态,不大爱出
声儿,我的修理办法就是拆开后盖乱敲一气。
    那收音机的线路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各种管儿、线密密麻麻让我理不
出头绪,不过我胡乱敲打一气之后,那收音机了能恢复正常的工作状态。再往后,
我的修理办法不管用了,于是我决定来一次大修。当时我所知道的电器的毛病只
有一条,即接触不良,所以我就把收音机里能接触到的零件都紧了紧,这次大修
的结果不错,收音机一开就响,而且是最大音量,调也调不小。根据我可怜的物
理学知识,这可能是某处的电阻出了毛病,这我修不来,收音机音量太大,我每
次听,都要把它盖在两床被子之下。
    也就是在我听被子下的收音机的那个时期,我接触到了电脑。
    那时学电脑极为神秘,进电脑教室要换拖鞋,老师还穿着白大褂,教室里好
像很干净,其实空气中总有臭脚丫子味儿。
    出于某种原因,我没学多久就不学了。祉我有好些年没接触到电脑。再接触
时,电脑已不是老苹果机了,而是康柏一体机,机子的显示屏与主机焊在一起,
体积不大,而软件很丰富,我极崇敬地对待电脑,想着里面的构造肯定比我当年
修的那台收音机还复杂。
    我的一个朋友有一台自攒的机器,这厮酷爱虐待电脑,经常把它大卸八块,
里面的构造全裸着。他对待电脑就如同当年我对待那台收音机一样,动不动就拆,
改锥、钳子一顿招呼。
    我经常流连于电脑市场,每看到IBM 或康柏的电脑造型,就害怕那道貌岸然
的劲儿,我记得我当年修那台收音机,曾经在上面绑过两根鞋带儿,它一接触不
良,我就用鞋带儿勒它,这多好。
    现在的电脑设计也该走走后现代的路子,最好是透明的玻璃罩子,让我们看
清楚里面的构造并随时有信心拿钳子去鼓捣一番,让它升级换代。
    金鱼和大象
    2000/06/01作者:布丁

    前些天看杂志,看到一篇报道:说国外某动物园,某些日子发现经常有犀牛
暴死,而且是被别的动物弄死的。能弄死犀牛的动物当然是头儿更大,专家们很
快找到了凶手,那就是大象。大象为什么要弄死犀牛呢?
    专家们经研究确认,那些年轻的大象处于发情期,却没有母象供他们恋爱,
就只好攻击犀牛了。那篇报道的最后说动物园方面正想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每年四五月间,我会去北京动物园参观一番,那时正是动物发情期。有一次,
我亲眼得见公象性欲冲动,追着母象是往人家背上爬。所以,我知道公象发情,
的确是件可怕的事情。
    我选择发情期去动物园,并不是为了看这种黄色场面,而是地动物更活跃一
些,比较爱动,但动物园的和理者不能说只在动物发情时才去关心他们,更不能
等大象把犀牛弄死了能去想方法。其实,找一些母象就是最好的办法,这应该是
早为公象想到的事。
    报道中的那个动物园,把大象和犀牛放到能接触的地方,说明那是个野生动
物园,至少不像北京动物园,大象有象馆,犀牛有犀牛馆,都被关挺紧。但是,
有了动物相对自由的空间并不就万事大吉,更主要的是:人只要养动物,就要跟
动物交流,多一份责任心。
    这个道理我很早就明白,所以我一直拒绝在家里养猫和狗。猫、狗会叫,在
我看来,这等于是拥有语言表达能力,如果我照顾不周,他们就会对我提意见。
    更重要的是,我每天都要上班,回到家里,怕这些猫、狗跟我倾述他们的孤
感,我知道我不能把他们养好,没本事没耐心跟他们交流,所以我就不养。
    养鱼可以少担些负责,因为鱼总是不出声儿,没有表达能力,只需要担心水
温和饲料。以我对动物的爱心及责任感,只配养几条很便宜的鱼。
    我的一个朋友曾跟我说,他家里有个亲戚,在乡下开了个养猪场,可以随时
抱一个小猪崽给我养。这提议着实打动了我,因为在阳台上养只猪,带着一只猪
去散步,的确有点儿惊世骇俗的意思,何况我挺喜欢猪。但是,我拒绝了他的提
议,怕它发情,还得再找母猪。朋友说,就养几个月,不等它发情就再换个小猪
崽儿,我还是拒绝了,我怕一旦养了猪,我就会对那只猪付出感情。付出感情,
就是件麻烦事。

    上升为理论
    2000/05/31作者:徐斌

    在一份晚的上《京剧走向青年》的报道:中,提到大学生发出了“我们要了
解京剧,热爱国粹”的呼声,并说有的大学准备开设京剧选修课,“让学生不光
从欣赏的角度,而且还要从京剧艺术的理论…
    …等等做深入的探讨。
    我并不反对在大学里开设京剧选修课,只在不把它上升为理论,如果那样做
了,上升为理论的课程的考虑内容以外,代之以理论,或日:条条杠杠。每逢考
期临近而要背育大量的条条杠杠以应付各门业已“上升为理论”的课程的考试是
我大学生活中最为黑暗的一面。
    我的求学经历每每向我证明上升为理论的课程是无除且无用的。比如二年级
时上英文写作课,所用的课本在前几章里先就一些写作、修辞名词梳理了一个遍
(赶巧使用些套课本的老师极按部就班手的人),此番梳理结果是使得我等学子
认为英文写作须另有别才,不是晚生小辈可以学会的。幸好三年级时来了个活宝
美国老太太,才让我们认识到写作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说话,解放了思想,不然
的话,恐怕我们不仅英文写作做不来,汉语写作也做不来。
    再就是四年级时要学习教学法的课。很不幸,我们的老师是专攻技术的教学
法硕士,可以想见,他教的东西,是上升到了理论的。于是我们的教学法课就成
为老师口苦悬河宣讲理论,学生笔走龙蛇记笔记的听写练习课。天可怜见那些辛
辛苦苦背诵了这些理论在最后的考试中拿了好成绩的一些同学:直到他们哆哆嗦
嗦站在讲台上,才发现这些理论既不能使他们午的课有趣,也不能之更有条理。
    大学毕了业,在另一个城市求学的朋友送我一本书,英国郎文公司出版的,
名为《TeachingEinglishThroughEnglish》。真正教给我实用的教学法的正是这
本书和其他讲课真正有趣的老师的宣传身教。
    前两天监考,发现当年我所学的一门不成系统的课现在也“上升为理论”B ,
名日“教师口语”。其前身乃“普通话”课是也。当年的普通话课没有给我的普
通话任何助益,我很想知道它上升为理论后是怎样的情形。于是在监考的同时翻
看了一下学生的课本,结果第一页就使我头发昏,再看一下学生的试卷,发现自
己的普通话知道根本不足以对付从头到尾弃满理论的试题。有学生私下里告诉我
这是垃圾,我一百个赞成。我粗略算了一下,我上大学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有人
向我灌输这样的垃圾知识。随着上升为理论的东西的进一步增加,现在的孩子还
有多少有交的学习时间,实在令人怀疑。
    既然有人总是抱有把一切上升为理论的壮志,我认为现在完全有理由对某些
学校已开设和将开设的京剧选修课心存疑虑。我希望这样的选修课保持一种欣赏
课的状态,万万不可上升为理论。虽然我说过了,我本人不喜欢京剧,可我也不
愿意有人要把它上升为理论,倒掉那些还努力想去喜欢它的青年人的胃口。在我
的学生时代,要是有人跟我讲京剧的理论,我敢肯定我是要逃课的。但是若有人
给我讲一讲某出戏的唱词,没准儿我还满有兴趣的呢。

    机器人和龙
    2000/05/31作者:劳乐

    我小时候喜欢上的第一个机器人不是变形金刚,而是美国电影《地球停转之
日》中一个长得完全和人一样的机器人。它的主人曾经临死前向它下达讨一道指
令:“Klaatubaradanikto ”。看过那电影的人都知道这短短一句话中包含着多
少内容:那个机器人要把主要带回飞船,驾驶飞船降落在指定地点,然后让主人
复活。从那时起我一直把“Klaatu……”当作一条保佑我走运咒语。
    这样做也许是我当时相信总会有一个天使般的机器人来帮助我。至少那时在
科幻小说中看到的都是这样。阿西莫夫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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