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毛头小子现在也双鬓斑白,时间果然催人老啊。我想不服老都不行。哈哈哈……”李云天爽朗的大笑起来。
“老首长依旧龙马精神,倒是像我这样的人,日见其老。”
“行了。我们就不要再在这里东扯西拉了。去目的地!”李云天挥手道。
会面的场景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实际上这关系着两个世族的前程命运。李云天和谭政委能来,已经代表了一种态度,虽然这种态度只是意向性,但也足以季良才花血本去培养。
这样的机会对于季家而言,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极其珍贵,这才是季良才不等时机成熟便冒然出世的重要原因。
只有处于李云天谭政委和季良才的位置,才能更深的体味到这次会面的重要性。而这次会面达成的任何口头或者书面上的合作意向,都将具备非同一般的意义。
李云天看起来云淡风轻,但他何尝不知道他这其实也是在冒险。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冒这个险,李云天和谭政委自有道理,只是这个道理现在不为人知罢了。
总之以世族的利益出发,李云天和谭政委觉得季良才这一面,见比不见要好。
一众人被安天伟引着到了老旧的八室之内,坐到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沙发上。安天伟将自己亲手研磨的哈拉尔原汁原味咖啡端了上来。
咖啡带着苦味的清香扑鼻而来,季良才的眼中一亮。
“想不到,安队长竟然还有这样一门好手艺。”
安天伟躬身将咖啡杯放到季良才的面前道:“季老先生,难得您对我还有不知道的事情,甚感欣慰。”
季良才面不改色,而是保持着淡定的笑容,将安天伟放到面前的咖啡杯端起来,放在鼻下深深的闻了一闻,很陶醉与享受的样子。
“嗯,正宗哈拉尔,香味浓醇久远,像是打开了心肺般。”说着,季良才将手里的文明棍靠在沙发的边缘,双手捧着咖啡杯送到嘴边,轻轻的啜了一口。
如同季良才看到安天伟研磨的咖啡一般,李云天看着季良才放下的文明棍,眼睛里也陡然的亮光一闪。
他想起了一件事。
李云天站起来走了两步到了季良才的身边,俯身将文明棍拿到手里。
季良才只是看了一下,又继续喝咖啡,倒是余伯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敢说出口。
李云天将黑色的文明棍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根文明棍整体形状像是一截竹杆,长约四尺,握手处是一个弯曲的龙头。龙头的嘴里含着一颗宝珠。
端详了好一会之后,李云天终于点了点了头。
“相传季家的龙首棍里剑削铁如泥无坚不催,想不到今天竟然亲见。”
李云天一幅爱不释手之状,看的季良才眼角微微的跳了几跳,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老首长果然见识多广,能于一斑而窥全豹。不错,这根文明棍正是家传之宝龙首棍里剑。龙首那颗珠子正是夜明珠。可惜那珠子需要血气温养,我一把年纪气血微少,这柄龙首棍里剑拿在我的手里,颇有些明珠暗投,愧对先祖。”
李云天一手握住龙首,一手据住棍身,双手交错稍一使力,只能到一声轻微的“吧嗒”声响起,仿佛是某个机关被破解。
双手握着龙首棍里剑的李云天并没有停,而是继续双手错开用力,于是众人便看到,文明棍的龙首之下,露出了一道霞光。
宝锋出世!
剑身被李云天缓缓的从文明棍作伪装的剑鞘里抽出来,剑身离鞘时产生的摩擦声,清脆悦耳如同龙吟。当剑尖最终脱离剑鞘之时,舒展迟缓的龙吟之声仿佛跳脱了一般,在高音部作了一个回旋,而后整个剑身震颤不止,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好剑!”李云天大赞。
随手舞了几个剑花,李云天对龙首棍里剑更加的爱不释手。他双指并拢,用指肚在龙首剑的剑背上,由剑柄至剑尖缓缓磨娑,脸上的喜爱之色更甚!
“不愧为季家的传世之宝,如此神锋,为我生平所仅见。”
“既然老首长如此喜爱,这柄剑在我的手里也发挥不出它的效用,就送于老首长了吧。”季良才端着咖啡杯,淡然笑着,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而余伯和欧阳则已经脸色大变,余伯正欲开言,却被季良才冷冷的眼神一扫,吐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缩了回去。
“良才,这龙首剑可是你季家的传世之物,你真就舍得这么送人?”李云天用手指在剑身上的弹了一下,已经消歇下去的颤音又再次响起。
李云天似乎很享受这声音,他仗剑而立,颇有当年沙场横刀立马的雄姿,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谭政委看到李云天这个样子,都有些动容。
“传世之宝也好,传家之物也好,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家道中落,要传家之物何用?相信就是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我。”
第1068章 峰会()
龙首棍里剑能做为一个曾经在大京都声名赫赫的世家的传家之宝,其价值无可估量。季家做为大京都的老牌世族,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大清帝国时代,可谓是家传渊源。
虽然后来没落,但底蕴犹存,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季家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依旧星火点点,只要一个契机,便能成燎原之势。
不过以前的污点是目前季家背负着的一个永恒的枷锁,如何将这个枷锁脱掉,需要找到那把起关键作用的钥匙。
李门二老能不能成为这把脱掉季家枷锁的钥匙尚未可知,但无论从任何角度看,李门二老是开脱这份沉重枷锁的最佳最合适人选。
所以,龙首棍里剑虽然无价,但在季良才看来,李门二老的价值更大。
“宝剑赠英雄,自古如此。老首长是知道我的,在老八班时我就被称兄弟们称为了军师,不是舞刀弄枪的料。这把龙首棍里剑虽然贵为我季家的传家之宝,但恐怕他跟着我,也会夜夜悲鸣的吧。”
说到这儿,季良才惨然一笑。
李云天没有说话,而是单手将龙首棍里剑又舞了个剑花方才归剑入鞘,再轻轻一旋,吧嗒一声轻响,龙首棍里剑便又成了一根看上去颇为古朴雅致的文明棍。
李云天将主文明棍依然靠到了沙发的边上,什么话没说,大步回到刚才的沙发旁,坐到了谭政委身边。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李云天道。
季良才一愣。他能看的出李云天对龙首棍里剑非常喜爱,用爱不释手来形容毫不为过。自己已经决意将龙首棍里剑送给李云天,相信李云天也能看出这份诚意,但为何不受?
季良才的心里一沉。如果李云天收了龙首棍里剑,凭龙首棍里剑的价值,季良才相信李云天在季家重返大京都这件事情上会出大力,可是现在李云天不收,这事便充满了很多的变数。
“老首长,这柄龙首棍里剑既然已经送出,不论我们今天的会面结果如何,我都希望老首长能收下我的这份心意。就算是一个后辈对老前辈的孝敬,老首长也应该收下。”
李云天摆了摆手道:“龙首棍里剑的事情先放一边。我和老谭今天来这里,不是冲着你的传家之宝来的。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跟我直说,我这人不怎么喜欢绕弯子。”
“这个……”
“难道面对我们,还犹豫不决?”李云天的大眼瞪了起来。
“不敢,不敢。”季良才连连赔罪。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这个计划他筹谋了很久,不然也不会安天伟一退役便派人盯了上去。这么浩大的一项工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更何况,里面有些事确实不怎么方便让李云天知道。
“拣你认为可以说的说。我们洗耳恭听。”谭政委也发话了。
安天伟看了看季良才和李门二老。
这是两个世族的家主,代表的是两个世族的全体。像这样的峰会平常很难一见。他对世族这一块的知道基本等于是空白,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脑补一番。
所以,今天他决定只带耳朵不带嘴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季良才的犹豫,李门二老看的很清楚,安天伟同样看的也很清楚。
安天伟相信季良才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参加这场峰会,连龙首棍里剑对世家而言这么重要的东西,季良才都敢送,可以看见季良才想要李门二老相助之心的迫切。
连龙首棍里剑都敢送,却因为介绍情况而犹豫不决,这无论怎么看都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季良才没有说出口的这些情报价值,比龙首棍里剑还要大?
带着这份疑问,安天伟的眼光落到了谭政委的脸上。
谭政委感觉到安天伟的目光,转头将眼光与之碰了一下,安天伟立即会意。他的这个猜测,完全正确。
姜是老的辣,谭政委不愧为搞了一辈子政工工作的老将军,很快便能抓住事情的核心。
李门二老需要知道季良才的整盘计划,而季良才在没有确证李门二老的态度之前,绝不敢轻易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作为家主,季良才不可能会拿整个家族的命运来赌。
季良才有求于李门二老,而李门二老的态度则是需要看到足够的诚意。这份诚意不是通过龙首棍里剑,而是通过坦诚相待来表现。
这就是李云天和谭政委给季良才出的选择题。在这样的选择面前,龙首棍里剑反而显的不那么重要了。
而谭政委的话则将季良才推到了悬崖边上,只拣能说的说,这可是怎么理解都行的一句话,内涵深广的很。
“两位老首长,恕我难以从命。”良久,季良才似乎做出了决断。
“这么说,我们这次的会面就到此为止了?”李云天眉毛一挑。
“从我的本心而言,我希望能得到两位老首长的相助。我的目的很纯粹,我希望季家能重返大京都。为了这个目的,我无论做什么都行。可是两位老首长,你们也应该清楚这是个筹谋已久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我个人没有权利将之透露出来。请两位老首长恕罪。”
“你可要考虑清楚。我不会逼你,同样也不会蠢到连你的计划都不知道是什么,便冒冒然出手。李家能有今天,也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不是天上的大风刮来的。”
“我知道。”季良才露出些痛苦的神色。
他何尝不知道这么做很过份,想要别人相帮,必须坦诚相待。失了李门二老的助力,季良才可以看见这个计划的成功率直线下降。
可是这个计划牵扯的人太多,他不能将这些情况和盘托出。那些曾经帮助过季家的人,在季家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冷眼旁观,就这份恩情,他也不能将那些人置于风险之中。
“两位老首长,除了这个,你们就是要我季良才的命,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们。”季良才的语气里颇有些哀求的味道。
李云天站了起来,谭政委同样也起了身。两位李家的镇族大佛,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直向着老旧八室的大门处走去。
而此时,老旧八室的大门却“咣”的一声,被人重重的推了开来。
第1069章 教子无方()
李云天挡在谭政委的身前,将老伴护住。
“你是谁?”李云天的脸色很不好。
门口处,站着的不正是季学雷?此时的季学雷也一脸怒气,恶狠狠的看着李云天二老。就季学雷这神情,后面跟着的小孙连拔枪的冲动都有。
安天伟悄然的按住了小孙摸到枪套上的手。
“你们欺人太甚!”季学雷浑身气的发抖。
季学雷来的太过于突然,而且是以这种破门而入的方式进来,纵使季良才也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待到他看清外面站着的季学雷盛怒的脸,季良才差一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欧阳见机很快,在季学雷破门时便已经习惯性的闪到了季良才的身前,当他看清季学雷的脸时,身体已经冲到了门口。
“二少,还不退下!”欧阳一声断喝。
“你算什么东西,你让我退下就退下?”季学雷的态度恶劣。
“浑淡!”季良才也拍案而起。
两大世族的峰会,怎么轮也轮不到季学雷这样的下辈插嘴,别说李门二老刚才的动作并不是要封杀两大世族合作的所有可能性,就算是,现在是季家有求于李家,李家想做什么是他们的自由。
欺人太甚?这还丁点儿都没有欺负,哪来的太甚。
“还不跪下,给两位老首长陪罪!惊了两位老首长,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够赔?”
李云天见进来的是季家的二少,便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季学雷。
这个小子大概三十多岁吧,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可以断定是不怎么见阳光的主。性格这么恶劣,可以断定在季家有人护着。没大没小,可以断定受到的管教不严……
“季家主,这就是你的二公子?”李云天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季良才。
季良才被李云天的这一眼看的头皮发麻。
前面李云天和谭政委虽然作势要走,但因为二老没有说一句话,代表的意思是还有可谈的空间。可是,经季学雷这么一搅和,怕是这件事真的要黄。
季良才恨不得一巴掌将这个不肖子扇翻。好不来,尽是来添乱!
余伯脸色已经白如纸。
季学雷这次的祸闯的太大,大到可能他的这把老脸都担不了这个责任。恨铁不成钢,恨铁不成钢啊!
“我为什么要跪?爸,我们季家虽然没落,但也不是任由着别人欺负!先前连传家之宝都要送出去,你可以知道那把剑代表的是什么?那是历代家主的镇族之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是祖宗遗训!”
“孽子!你懂什么!跪下!”季良才怒发冲冠。
“我不!他们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季家的人,可以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李云天突然觉得来了兴趣,他不紧不慢的扬手鼓了几下掌。
“不错,年轻人能有这份气度,倒是难能可贵。不过,你既然是季家二少,难道季家人都是这么没大没小不懂规矩的?”
“老首长,我教子无方,还望老首长不要见怪。如果惊了老首长,这柄龙首棍里剑便是赔礼。不附带任何条件,只是赔礼,为了孽子的莽撞。”
看着季良才对李云天恭恭敬敬的样子,连龙首棍里剑都要拱手送上,季学雷苍白的脸上竟然涌起了一抹血红之色。
他的眼光落在了龙首棍里剑上,那根古雅的文明棍曾经是他的梦想,现在这个梦想要被别人拿走,他的脑子里便有些嗡嗡作响了起来。
李云天看看季良才,眼光下滑看看龙首棍里剑,而后转头又看了看正如狼一般盯过来的季学雷,似乎兴致更高了一些。
他很自然的接过了季良才递过来的龙首棍里剑,还故意大力的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带起一阵呜呜之声。完了之后,便很绅士的将文明棍往腋下一夹。
“二少,让让路吧。你老子为了你,可是下了血本。”
“你敢!”弊红了脸的季学雷,用颤抖不停的手指指着李云天。
“哈哈哈,我有什么不敢的。今天这龙首棍里剑,我还就是要定了,你能奈我何?”
“我……”
正当季学雷要发飙时,季良才突然一声断喝:“拿下!”
欧阳闪身即动,一个小擒拿,毫无留手的将季学雷的双手反束到了身后,让季学雷的上半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