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染锦华之乱世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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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染锦华之乱世风云-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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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精致的水榭。开始,我是很反对的。为了这个,他不知道吃了我多少鞭子,却仍然坚持将这个做成了。他说,你在他心中,就如同这雪中白梅一般,清白无暇,超然物外,让你住的地方,一定配的上你这个人。”
  方棋楷的声音低低的,却一句又一句的打在苏明远心上,让他全身发慌,不知所措起来。
  “大帅,我……”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方棋楷抬手止住。
  “苏老师,并不是我这个做老子的为自己的儿子说好话,”缓缓的走至一个凉亭前,精致的石雕桌椅一笔一画精细到了极致。“我知道苏老师你喜欢的是慕容宸的儿子慕容沣;我也知道,少陵在你心目中的印象很不好。我这人没读过什么书,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不过,我知道三字经中这样的一句:“养不教,父之过。”
  示意苏明远一起坐在石凳上,方棋楷继续道:“从小到大,我常年在外打仗,这孩子在家中被他母亲宠的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我回来发现不对也只会用鞭子抽他,才养成了他如今这飞扬跋扈的性子,这里面我这个做老子的要负很大的责任。但是——”
  方棋楷猛的抬头紧紧的盯着苏明远,一双凌厉非常的虎目却是带着请求:“苏老师,不管少陵对于你的追求是对还是错,我只希望你给他一个机会!”
  苏明远心中一空,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意气风发,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帅竟然会为了方少陵而恳求自己。
  “方大帅,我……”平日里的口才早已丢到了九霄云外,苏明远起了个开头,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先不要急着拒绝,苏老师!”方棋楷微笑道:“这只是做为一个父亲的方棋楷的请求,并不是直军的大帅。我已经和少陵说过了,苏老师在这里住上一年,这一年时间他可以花尽心思来追求苏老师,但是绝对不能强迫。”
  自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枪放到了苏明远的身前,在苏明远诧异的目光中解释:“这是勃朗宁手枪,射程短,火力猛,最适合不懂枪的人防身。若是……”
  眸光微微暗下,醇厚的声音微微愈发低沉,“若是那个臭小子敢强迫苏老师,你尽管开枪,只要留着他一条命,都没有关系。”
  苏明远看着面前的手枪,正想开口拒绝。
  “大帅大帅……”一个士兵自远处疾步跑了过来,“禀告大帅,东北急电!”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传我命令,叫副司令员、参谋长还有各师的师长将军么统统到会议室集中!”
  “是!”
  看着士兵的身影远去,方棋楷满是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苏老师,我有事了。这枪你先收着。刚才那事,你就考虑考虑,不用勉强。”
  看着那强壮的身影消失在白梅深处,苏明远突然觉得心沉甸甸的。
  “青天悲吟声声泪,声声呼严父;碧水苦诉字字血,字字哭慈母。劳苦莫教爹娘受,忧愁莫教爹娘耽。”
  《劝孝歌》的一字一句缓缓的划过他的脑海,方棋楷的父爱是如此的沉重,如此的浓厚,即便是身为外人的他都禁不住为方少陵而羡慕。
  将那把勃朗宁手枪拿起,苏明远面色有些呆然。
  其实方大帅也很矛盾吧,对于方少陵的疯狂而无可奈何,心痛不已,又怕方少陵会为此而不择手段,伤害到他,才会给他枪予以自卫。
  将枪放入怀中,苏明远一步一步的向着水榭走去。
  一年时间,一年啊……
  方大帅,并非我苏明远不通情理,不识抬举,实在我的时间已经不多……
  一年,我给不起。
  刚刚跨进水榭,却见秦奶奶拉着商子倾“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的跟前。
  苏明远心中一惊,赶忙去扶,“秦奶奶,子倾,你们这是做什么?”
  “不不不,苏老师,你不要扶我,这一跪是应该的!”秦奶奶颤声道,满是沟壑的面容泪流满面,“若是没有你的帮忙,三少爷只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秦奶奶,您这话言重了!”苏明远将秦奶奶扶了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就算今天没有我开头,方大帅早晚也会注意到子倾的。”
  旁边的商子倾连连点头赞同。
  “子倾现在是情报处的副处长了,这商家的人定然也不敢再随意的欺负你们。秦奶奶,您享福的日子到了!”苏明远笑道。
  “没错没错,秦奶奶,我一定好好干,您啊就放心吧!”商子倾也附和着。“你看你这么大把年纪了都还哭,也不怕人笑话!明天这事要是传出去,您的老脸可往搁啊!”
  “坏小子,胡说八道!”被商子倾一番话语说的破涕为笑,秦奶奶拉起苏明远的手,“苏老师,遇到你,是三少爷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你就是他的贵人。三少爷自小多灾,吃了很多苦,若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对的地方,是他不懂事,还请苏老师你多担待一些。”
  苏明远含笑的瞟了一眼瞪大了桃花眼的人,含笑着答应。
  “秦奶奶——”商子倾气急败坏道,“过了年我就二十了,什么叫不对的地方,什么叫不懂事,怎么可能?”
  “秦奶奶又没有讲错,小叔你本来就是不懂事!”一旁的小豆子冷言冷语道。
  “小豆子,你给我说清楚——”
  拉着争吵不休的两个小孩,秦奶奶笑着与苏明远道别。
  长吐了口气,走出门外,却看见深不见底的夜空中,纷纷扬扬,飘着细细的雪花,洁白的雪花,一片片、一朵朵,飞旋飘落,消融在大地的怀抱之中。
  一片片、一朵朵,也轻轻的坠在他的头发、额角、眼睫毛、鼻尖上,渐渐化为水滴……
  将怀中的勃朗宁手枪取出,想起那遗失在悬崖湖底的手枪,苏明远苦涩一笑,抬头望向黑暗的北方,
  阿其……
        
作者有话要说:杯具无能……我哭……




☆、第十章

  
  黑,无止境的黑。
  一片让人感到虚无的黑暗。
  黑的那么沉,黑的让人无法喘气。
  “嗯……”闷哼一声,心憋的十分难受,眼睛却像是被粘牢一般拼死睁不开。
  自打苏明远跌落悬崖后,慕容沣就一直做着这个恶梦。
  那无境的黑暗让人窒息。
  猛的自梦境中挣扎出来,慕容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良久之后,双手才无力盖住了面容。
  一个月了,这样的恶梦已经做了整整一个多月了,明远离开他一个多月了。
  虽然能猜到明远没有事,短时间内方大帅也不会让方少陵伤害到明远,但是那掉落悬崖的身躯,那凄美的笑容,还有那滴晶莹的泪珠……
  心痛就如狂潮一般汹涌袭来,让他禁不住想要疯狂。狠狠的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这样的日子他一刻也过不下去。
  没有亲眼确认明远安全,心中的大石就永远不可能放下;没有明远在身边,他的心就永远是空的。
  打开窗户,抬头望着阴暗乌沉的天空,这感觉就如同那令人窒息的梦境一般。慕容沣一咬牙,狠狠的将窗户扇到一边,噼啪作响。
  “怎么,心情很不好?”不知何时,慕容宸已然站在了门口,静静的凝视着窗边的人。
  眼见是他,慕容沣却是冷哼了一声,嘲讽笑道:“我还想着父亲会什么时候来见我呢?”
  对于慕容沣的放肆态度慕容宸却毫不在意,自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抬眼看向自已的儿子,道:“苏济世在牢中自尽了!”
  “杀害明远,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弥补他造成的伤害!”慕容沣冷哼一声,随即看向慕容宸,“你确定他死了,不会过段时间又冒出一个苏济世来?”
  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话语终究是忍耐不下,慕容宸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沣儿,你非要与我这么说话么?就为了个苏明远?”
  听他如此话语,慕容沣不由的想狂笑三声,俊逸的面容布满嘲讽,“就为了个苏明远?父亲,看来,你从来没弄明白明远对于我的意义。和你如此说话算什么。为了明远,我什么事都可以做。他生,我生;他死,我亡。共生,共死,共存亡。”
  “胡闹!”如果说之前慕容宸还认为自己儿子不过是官家病,玩玩的话,现在的他终于明白事件的严重性。他已经极力将苏明远在沣儿心中的位置一抬再抬,却从未想过会到生死相依的地步。
  “沣儿,男人与男人之间不可能有好结果的,你就清醒清醒吧。你们会遭受到世间言语的嘲弄与唾弃,这是人根本无法承受的。”压下满胸的怒气,慕容宸语重心长道。
  “唾弃?嘲弄?”慕容沣直直的对向自家父亲的眼睛,面容坚定,“我与明远的爱情,何以要其他人来过问。就算这全世间都反对,我也无所谓。只要我们自己相依相爱便行了。父亲,听说你与我母亲很是相爱。除了我与明远都是男子这件事,这种可以为爱人放弃一切,付出一切的感情你怎么就不能认同呢?”
  “我凭什么要认同!这样的感情,凭什么让我认同?”爆喝一声,慕容宸猛站了起来,指着慕容沣的手指止不住的颤动着,满腔的怒气直逼的他胸口发痛,“执迷不悟,死不悔改!你就继续在这儿呆着吧!”
  本来他今天来是想着带沣儿一起去东北的,现在看来是不必,再关他一段时日清醒清醒。
  愤恨的离开房间,猛烈带上的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声。
  大步在走廊上前进,慕容宸暴怒的脚步声却一步缓过一步,直至停止。
  当初他与阿依不也是如此相亲相爱吗?
  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慕容宸长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自东北回来后再说吧。
  看着慕容宸暴怒离开,慕容沣沉寂在原地,强硬的面容微微有些失落。
  说实话,到承州之后,父亲待他真的很好。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让父亲认可他与明远的感情。
  嘴角扬起,慕容沣不禁苦笑,自嘲自己的痴心妄想。父亲怎么可能认可明远呢?
  突然间,窗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女人尖细的叫声。
  微微皱眉,慕容沣来到窗边,却见衣着华丽的七姨太正趾高气扬的站在楼下喝骂着士兵们。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刚刚为大帅府添了个小少爷,大帅很宠爱他的。”七姨太得意的抱过身后奶娘怀中的婴儿,满面春风:“这四少生病住院不能看弟弟,我这个做姨娘的带着弟弟来看四少怎么不行了,你们敢拦我!就不怕大帅怪罪下来一枪毙了你们吗?”
  “我倒是不知父亲会如此草菅人命!”楼下士兵尚未说话,楼上的慕容沣倒是先开口了。“七姨太还是谨慎言语为好,免得毁坏了父亲的清誉!”
  “哟,我还当四少还躺在床上呢,原来可以起来了呀!真是可喜可贺啊!”娇滴滴的笑着,七姨太眉飞色舞的摸着怀中的婴儿道:“四少快瞧瞧,这可是你的弟弟啊。从此以后,这慕容帅府可就不止四少你一个男丁了。”
  慕容沣冷哼一声,对于七姨太的示威自是一笑置之,不与这女人计较。
  眼见慕容沣没有回应,七姨太笑的是更欢了,将手中的婴儿递给了身后的奶娘,笑道:“哎呀,我得赶紧回去收拾行李,还得赶着坐下午的火车跟大帅一起去东北呢。”
  慕容沣神色一滞,急声道:“你说什么,你说父亲要去东北?”
  “哎呀,原来大帅没有告诉四少啊!”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七姨太低声道:“这大帅也真是,好歹也是自个儿的儿子啊,怎么能有了小的就冷落了大的呢?”
  慕容沣却不管她的嘲讽言语,他只知道,离开这里去寻找明远,终于出现了光芒。
  “对了,四少啊,不是七姨太说你,这次你真是不应该!”七姨太道,“出去一趟怎么就让这沈副官失踪,生死不明呢。昨天这沈参谋长来大帅府,你不知道这脸色啊都能吓死人了!”
  沈参谋长?沈副官?
  一道精光闪过,慕容沣却是冷笑一声,“沈家平作为我的副官,自然有责任保护我,能为公殉职也算是他的荣幸!七姨太你一介女流,还是乖乖的呆在家中带孩子吧!”
  “你……”七姨太没想自己说了一大通没刺到这慕容沣,倒是被他一句话气个半死。想到慕容沣之前所说的那番话,冷笑,看我不添油加醋的告诉参谋长夫人去。
  到时,有你的好果子吃。
  看着七姨太扭着腰肢离去,慕容沣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七姨太,谢谢了!
  




☆、第十一章

  
  当天晚上,慕容沣如愿在房间中见到了沈家平的父母,眼见着气势汹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沈夫人,慕容沣不由的感慨这女人添油加醋的能力果然非同凡响。
  沈夫人眼见慕容沣见到他们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心中的怒火“轰隆”炸了开来,上前一步就要怒斥,却被一旁冷静的参谋长沈青山拉住。
  慕容沣几步来到两人跟前,弯腰道歉,“沈伯父,沈伯母,对不起!”
  沈家平的跌落悬崖为保护明远而跌落悬崖,虽能想到有明远在,家平性命应是无忧,但这个礼他应该赔。
  沈夫人猛的一愣,那满腔的怒火仿佛被一桶冰水浇下一般,“嗤”的一声被完完全全的湮灭。
  这四少的态度很好啊!并不若七姨太所说的那般嚣张无礼,盛气凌人。
  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丈夫,却见他只是静静审视着慕容四少,“四少用计将我们夫妇叫来,不知有何要事?”
  “不愧是参谋长,一眼就看出小侄有求于两位!”被沈青山一语揭底,慕容沣也不恼,“伯父、伯母先请坐!听小侄慢慢说。”
  看着两人依次坐下,慕容沣才低声道:“我与明远的事情父亲虽在承军下了噤口令,我想您两位应该是知道的。
  “没错,你与苏二少的事情,家平曾经与我们说过!”两人对视了一眼,沈夫人开口答道。
  “这次我们到江南去就是寻找二十年前的那笔宝藏!”在两人惊异的目光中,慕容沣将事情的经过缓缓道来,“我们手中的藏宝图只有一半,而另一半则在直军少帅方少陵的手中,所以我们约定一起前去寻找宝藏。那天……”
  时间在点点滴滴的流逝,慕容沣仿佛将自己又投入到那惊险而又悲壮的寻宝途中。那浑然忘我的讲述,连带着沈夫人的情绪也剧烈的波动起来。讲到沈家平被众人谴责时会难过焦急,讲到苏明远解围时会感激感动,讲到沈家平满身伤痕是会泛红眼眶,讲到沈家平单独找到宝藏洞口又是满脸的自豪骄傲。到后来,那本是平稳如山的参谋长也不由自主的随着事件的发展而波动情绪。
  “这个有刀疤的士兵有问题啊!”沈青山凝声道,“之前他那话说的看似是为苏二少辩驳,实质上却是将他往两军的刀锋上送!而且这过台阶时他刚好在那触动机关的士兵后面,难保不是他耍的花招。”
  慕容沣点头,深幽瞳眸中似有点点水光闪耀,话语低沉,“没错,但是伯父你绝对想不到这个屡次想要将明远送上黄泉路的人,他……他竟然是明远的父亲——苏济世!”
  “怎么会?”沈夫人不由的惊叫起来,眼眶在瞬间泛红,便是历经沙场的沈参谋长也不由的自位置上站起,满脸的难以置信。
  人间亲情,本是美好事物。但这生父要杀害自己,一向尊父敬父的苏二少如何能承受?
  慕容沣强忍住内心的酸涩,红着眼眶,扯着有嘶哑的喉咙道:“家平被苏济世推下了悬崖时,明远伸手去拉,没想到苏济世双手一推……”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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