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身经百战的他，已思考出对面这技能的施放方式，当即追随者频道，指令魅魔道。
“把那些瓦片给清扫掉！”
魅魔一个后退，先甩了一鞭子，将之前位置瓦片打掉——有蓝光闪动——再将周遭其余瓦片也打了个粉碎。
这场景一豁亮，哪怕姜尼玛都不得不深吸一口冷气，魅魔更是无从下手，有些怯怯。
蓝点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有的点非常之大，有的已快要发动，寻常人根本难以从这密布之局规避一半伤害！
追随者频道，姜世道：“放开身心，我来。”
他，要双开了！
“好。”魅魔道。
他们签订的是平等契约。与奴隶契约不一样，主动方欲操纵被动躯体，必须征得被动方同意。
这一同意，姜尼玛感觉到意识一分为二，但尽为一个意志所主宰，思维非常奇特。他以魅魔之躯行动，见足下有蓝点黯淡，立时便踏出优美步伐，
轰！
水起冲天，怎染娇躯一点，犹如翩翩起舞的精灵在丛林纵歌，欢快而又迅捷的，迈履灵动走位，与其同样在走位的本体汇合。
“还有这种操作？”论坛的作用就是拿来爆的。
他们吃惊，现在人工智能这么叼？这还是前期，前期就有这种智能，这后期玩鸡毛，大概不是谁上谁死？
有人回复：“不，你们认真看看，那魅魔头顶有道奇异标志。我经过查询，发现那是玩家在操纵的警示。”
“捕鱼达人又又又双开？”
“他的双开可是个绝活，与二人无疑，实力还不带下降半分！”
“想想他在传说，创建无数小号，凭着多开，在各分段混迹，真的是一手遮天！谁想上分，都要先给他烧香，递上请愿贴——虽然没叼用。”
“啊，楼上的。没叼用，你还给他烧香？”
“回复楼上。你是不是傻？我要是不烧，他立马开几个号把我狙击得怀疑人生，卸载游戏！”
论坛又被带歪楼，现场却越发的激烈。若说开始那宏大场面，只是小儿科，则现在局势，才是真正的……水漫金山！
…30！（全额）
…30！（全额）
姜尼玛在与魅魔共行，时时刻刻在掉血，血量都已空了一半，但他依旧不顾的迅速跟前去。
云龙这招范围攻击居然根本不需维持施法。姜世疯狂追击，云龙疯狂倒退，左眼倒映高阳，口中已蕴有烈焰。
“方才伤害为60，此刻左眼有变化，水系伤害立时少了一半。也就是说，双眼才是火力全开么。”
姜尼玛在心中分析。
他还怀疑，双眼会不会衍生甚么组合法术，比如水火组合，降雨？
突然，他心下一警。云龙眼眸忽地变化，右眸由水，切换到那星辰之象，仿佛无尽虚空，神圣之所在。
眸里霍然一闪！
姜世与魅魔互推，巨大冲力使两者纷纷倒飞，恰时有道柱子粗的雷电将中央劈开，无法数明的银蛇在地面肆虐，朝姜世蔓延！
…15！
…15！
数道伤害数值出现在姜世头顶，居然是持续伤害，姜世血量瞬间见空，只差丝线就要毙命。
云龙见状，不管跌倒在一旁，反而破绽更大的魅魔，直接朝姜世冲来。姜世不惊慌，扫了眼技能栏，发现由于跨职业学习，冷却时间翻倍的闪现技也转好了冷却。
心中一动。
他瞬移到了云龙背后，抬起一剑，那剑上，此刻竟有风，有雷，有火焰丛生，足足三元素。
外带闪现，恰好就是四本数量，是刚才送来的技能书全部数量。
——他底牌尽出了！
朝躯劈削下。
…340！（风语）
…486！！！（暴击，闪电箭附魔变化）
…273！（火，熔岩锤击）
居然在瞬间足足打出将近一千一的伤害！论坛在此刻失声，万千萨满玩家泪流，莫非，它们的信仰终究发芽，等到了这春天，是真正的熬过了那久久不去的凛冬？
然而场中，云龙发笑，回首望姜世，眸里张露不屑。它道：“这就是你的底牌么，很可怕。若是开始就现，我还真不一定能撑到现在。”
言下之意，聪明反被聪明误。
姜世却笑：“在我看来，你已经是个死人。”
云龙大笑：“谁敢杀我，谁能杀我——就你么？哈哈哈哈！”
姜世道：“不错的，当然不是我。”
云龙一愣，它迅速扫了遍四周，这次，他终于发现变化，屋下，有一人在千人万人的瞻仰下，缓缓登上虚空阶。
始来，其便言道：“上次让你逃了，真是不好意思。”
（本章完）
第59章 宅心仁厚（）
它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声音，不是多么动听，只因恐惧刻骨铭心。
当时，他应是在打造项王冠，那王冠样式邪恶而圣洁，哪怕它读阅族中秘藏，亦从未见过这般矛盾却和谐之物。
远远观望，如高见云端之神圣，低看得渊底万恶之共主，尽是至伟得证无上之存在。
它被有幸召临，传唤作器劫，见得对方身形羸弱，自是毫不留情嘲讽，完全不似今日低调作态。
而对方，则用了一分钟时间，阐述它是个废物；又用了十秒钟时间，证明它……废物都不如！
溃败！
真的是溃败！
至今回想，云龙脑子仍旧发蒙，只依稀记得它当时撞破了结界，血与鳞纷洒，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在溃逃。
模糊听得背后有这么段交谈。
——“无妨。阿福你不必为之愧疚。这是命，为我恩赐，亦是我之怜悯。你尽快学会飞便是。”
——“是，谢主宽恕！”
现如今，那可怕之人跟随来了？
这次，那个被取名“阿福”，实力与名字滑稽程度完成呈反比的强劲恶魔又是否……真的学会了飞？！！
云龙不敢想象，他目带惶恐的，看向那笑意明灭，端庄似朦胧，好如神圣雕像的人儿。
其道：“你知道吗？如若你昨日不逃，使王冠铸就，就不会有半夜之惊变，举世因而愤然之耻。”
云龙：“？？？”
庄牧道：“影响深远，罪孽罄竹难书，已重至天理难容，便是我……也恨不得当场将你处决！”
云龙：“？？？”
它感觉它背了一个天大的锅，目光不动声色探往外边，已在找寻结界薄弱点，却发现只有一处薄弱地方，正是那人来时方面。
恶魔为之开辟，亦为之守护，杵柄巨剑驻守门户前，闭目不言声。
云龙惊叫，“你们这般两打一，算什么本事！便是神圣见了，也不会轻饶！”
庄牧笑道：“神圣创造的结界，为你打破，便是他有错在先。我此来张其威赫，将你惩戒于众目睽睽之下，又有何不可？！”
云龙再无有说辞，眸里喷薄怒焰，已是准备强行外逃，就如从前那般，全然顾不上侧边只有丝血的姜世。
突然的飞天。
姜世突然地操纵魅魔出手，发动唯一控制技，鞭影缠绕！重重鞭影将云龙一只脚足缠上，保持姿势，死死拉扯住，任云龙再怎么飞，也飞不动。
强制控制！
无视敌我力量差距！
纵然只滞了短短一息，庄牧却正式出手，朝阿福方向吟唱拗口法术。心有灵犀般，阿福也睁开了圣焰熊熊的眼目，伸探手臂往天空，朝向云龙一记拉扯！
轰！
五环法球精准击打在云龙背，冒出一连串的伤害数字，看得人目眩眼花，觉得口干舌燥。
论坛有人咽吞了口口水，打字道：“刚刚这轮法术……是143＋559？我算术不好，谁能告诉我打了多少伤害？”
别人回复：“七百。”
不知是否苦涩。
姜尼玛的伤害，他们还能接受，毕竟是弱点伤害，外加暴击掺杂，还是数轮技能，数道攻击，之后真空期极长，很容易使仇恨失控。
但这神秘不能说庄姓男子的伤害就让他们难以接受了，其等级虽然在今天冲到了十六级，压了云龙有三级，可还没有一转。
还未见习转正！
简直过分！
有人曝光：“我认得他，他是现市面最大装备供应商！所有公会想开荒副本，争夺世界前列，都得看他脸色，求他行行好卖点装备。”
“什么！‘彼得夫·姜’怎会和‘神秘不能说某庄姓男子’相认识？难道，后者便是前者前言的那个……白金特权？！！”
论坛震动xN。
“会不会‘神秘不能说某庄姓男子’就是‘破菲特·庄’啊？”一个名为“毛小灰”的人询问出这种白痴问题。
是Garden。他又在暗中搞事。
有人当即回复：“你是不是傻，没看流年不利的贴？虽然没有证实与澄清这谣言，但贴出了某人被‘破菲特·庄’击杀时刻，有另外人正好接受到‘神秘不能说某庄姓男子’的装备邮件。你说会是一个人？”
“原来是这样。”毛小灰匆匆回复，便再无了声息。
但Garden已然气炸，恨不得当场披露。然而，他有把柄在对面手上，倘若敢爆料，保管第二天，他认姜做爹的截图绝对会沸沸汤汤传遍论坛，火爆全球！
令人生气，又令人无奈，这就是姜庄二人，邪恶的叼毛！
颓然继续暗中观察，任由前方小队替他杀怪分经验，自己则目盯直播，看到现场内，云龙被拖到圣光恶魔面前，遭了一轮伤害，反而惊喜，努力朝向阿福后面钻去。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眼界更大的生物呢？”庄牧说道，与姜世以及其恢复自我掌控的小心肝齐齐走了下来。
步伐优雅，有如天神下凡。
云龙没有回头，它在努力推开阿福，纵是阿福经过强化，无奈都点在了嘴炮，一时竟是落了下风，眼看就要被逼让出通道。
庄牧摇摇头，纵使前方云龙看不见，但他依旧摇头，好似叹息，感慨这人世，哀伤这红尘痛楚。
说道：“也罢，我给你一个机会。由我一人在后边输出，你躯倘若过了半边，我便止手，当你逃了出去。”
云龙闻言，手上更是卵足了劲，眸切厚地，躯起回复，头颅疯狂地往外钻去，震慑得围观群众立退让。
“开始了。”姜世道，与他的小心肝停在那，目光共看着云龙以及庄牧的表演。
哪怕铁匠，他也在看，想知道这无常剧本的最终结局。甚至，还为那场中云龙暗自加起了油，已然遗忘曾经，那些器劫为他带来的伤害。
…460！云龙头颅已全部探外。
…344！前爪也已全出。
…635！！！（暴击）脚趾甲裂，这是它用力太过凶猛。
…846！！！！（暴击）光明就在那眼前！
终于，它血量见底了，但也就只差一步，对方也只有最后一击机会，只要躯体小小一挪。
它咬牙，又嘶吼着冲向外。
霎时，天变。一道雷电轰击，充斥了它的眼眸，将它的身形照得霍亮，面部闪得惨白。
…0。（闪避）它忽觉上天多么的宅心仁厚，这刹那，泪如泉涌。
（本章完）
第60章 何以不自量（）
闪避？在场之人纷纷惊愕，俱是猜中了开头，却没料到这结局。
观望画面中，庄牧气量非凡，未有再度出手，居然是真的信守承诺，放任只余剩丁点气力的云龙逃跑。
论坛瞬间爆炸！
失算成这样，还在那装风度？换作他们，怕早就恼羞成怒，再补一刀了！
然而姜世最懂庄牧。
——最后时刻，庄牧举杖引落雷，用意可谓颇深。
他不信庄牧不会不知，云龙闪电抗性极高一事；也不信庄牧不会不知，雷电术不可掌握的随机性质。
伤害高与低否，那真正的是要看天意，比拼脸白！
而铁匠懂得更深涵义，他将烟斗敛收，佩悬腰带，面色凝重非常地朝庄牧警告道：“你是在引火烧身。”
庄牧笑说：“古有舒哈鲁族末祖，应举族上下之呼念，浴火重生，归返现世更近无上。”
铁匠则答：“你不是神话，你也并非传世。——火，只会燎原。”
庄牧笑应：“伟大始于渺小，无人生来至高。火势大了，又不知是我纵的火，我若将之平定，岂不成了他们眼中并歌颂的……伟大？！”
铁匠深吸口气，说道：“你的野心很大，但与利益相比，又的确价等。且请你记住——永夜终将尽，真相终会揭破。”
庄牧笑出声，笑得阳光灿烂，可又分外阴冷。
他轻佻道：“永夜，从未消退；真相，从未揭露。这么久过去，不是有了‘阿布纳之师’一说么？……”
铁匠色变，道：“擅自诬蔑，可要遭牢狱之灾。”
姜世却插话进来，走近一个身位，与庄牧并肩。同为明媚的笑容，他竟更甚天上骄阳辉煌——或许与神圣相比，他多了情感。
其言：“擅自诬蔑，有无牢狱之灾我不知；但擅自多话，有杀身之祸我却不疑！”
铁匠面色僵住，继而眸发冷冽，寒声斥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姜世含笑不语，庄牧接话道：“他可未威胁你。他只是想告诉你：聪明人这么多，为何都不开口？盖因……”
“大势已成，无力回天。”姜世开口笑说。
伴着一唱一和，阿福跟进，魅魔上前，仅落了他俩主半个身位。
铁匠见状，亦不再说话，颤巍巍地解开腰间烟斗系带，哆嗦地喂烟嘴含口中，一呼即有火光起，将烟草点燃。
眸里倒映烟草慢焚的微光，如同怒焰明灭。
而后，方在姜庄二人，以及千万观众的注视下，徐徐转身，踱步回至屋内，将店铺……“咣当”紧闭！
“他会是个聪明人吗？”魅魔询问。她知道，现在气氛很冷，正需要她来解冻僵局。
姜世道：“正义的人会选择成为英雄，然而所有的英雄，最终都有着同样可悲的宿命。他明白这点，所以他的确是个聪明人。”
“万一……”阿福在庄牧背后道。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庄牧替姜世应道：“英雄之所以悲壮，是因为明知结局，却还是慷慨赴前。——阿福，你说，他们愚蠢么。”
阿福道：“愚蠢。”
“愚不可及？”
“愚不可及。”
“但却可敬，是么。”庄牧道。
“……”阿福沉默了一会儿，方仰起他那张狰狞的面孔，瓮声应道：“是的，我主。”
庄牧道：“待他有了勇气与底气，我早已是天上包裹繁星的黑夜。你说，那又作何光景？”
阿福道：“正如您从前教诲：人祸他们会奋起抗争，天灾他们只得自怜。或是……敢，怒，不，敢，言！”
庄牧道：“那换作你是他，你会逞强做这英雄么。”
阿福道：“不。”
庄牧道：“为什么呢。”
阿福道：“何以不自量，敢与天角力。”
庄牧笑道：“所以你们都是‘聪明’人。”
魅魔在旁听得惊呆。
这样的言论，就有如那失乐园典籍话语，口吻像极了那编著者，但眼界比那编著者还要高，语气比之还要令人战栗！
仿佛……目中无人！
“怎么，我的小心肝。”姜世说，“你也还在担心？”
魅魔娇滴滴道：“奴家担心，奴家这么笨，会不会不讨主人喜欢。”
姜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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