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样也好,讨伐操这种事情不能不做。不做到的话,神凪一族的那个存在意义都会失去。
“为什么要那样说唷……”。
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想要哭的发言。
2
“武、武志!?”
向着抱着雅行满身鲜血的少年望了一眼,武哉脸色也变了向父亲逼近上去。
“父亲!你究竟在考虑什么——。”
雅行把站在眼前的武哉当作透明,并在呆呆地站着的操面前把武志丢下。
“给他治疗一下。”
直接了当地命令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往回走了。
“……等一下!”
武哉用低沉的声音,阻止了就这样将要走出房间的雅行。
“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将武志弄到惨不忍睹——。”
“是练习。”
“别胡说了!”
武哉的怒骂声,就像当然的事情一样向父亲回答过去。
“这样,根本不只是练习!有什么必要要做到那种程度!?”
“会受伤,只不过是武志还没成熟。”
“武志还只不过十岁而已啊!?”
“那又怎么样?”
雅行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改变反问道。
“跟年龄没有任何关系。生在大神家的话,变强是绝对的义务。就连哭泣的时间都不允许有不断地修行。”
“你这家伙……”。
那视线包含着的憎恶,根本不让人觉得是亲骨肉的之间的。但是,那眼睛里面不经意地溷杂着嘲弄的神色。
“你总以为那原则会通用的吗?”
“……你指什么?”
“你只不过是,想让叔父能够对你重新评价吗?把宗主地位恩泽给你的那个叔父!?”
在那个情不自禁地放出挑拨性的发言的瞬间,雅行的无表情出现了裂痕。
“你……你这家伙!”
脸上变得毫无血色并青根暴露,并向武哉的脸上殴打过去。
这一击完全是认真的。武哉连一刻都不能抵挡被打飞,并撞穿拉门滚下走廊了。
“哥哥!”
“……没事。”
应接着操的悲鸣声,武哉推开拉门的残骸站了起来。把溷杂鲜血的唾沫吐出后,看向雅行的眼神带着从心里的轻蔑。
“给说中要害了吗?”
“……住嘴!”
“想超越叔父的话,就自己超越啊。——把事情推给儿子只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而已!”
“给我住嘴!!”
“请住手!”
操紧紧地抱住了再次将武哉打倒的雅行,阻止了起来。
“请住手……够了、请住手……”。
“……”。
果然没有对操施加暴力的冲动,雅行把紧紧捉住右腕的操甩开后,用着慌乱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
“嘿嘿、无话可说了啊。”
“没事吧,哥哥。”
对着担心地询问着的操,武哉笑着摇着手。
“没事的,这种程度。比起这个,快点看看武志的伤吧。我也拜托你了。”
“——是。”
操急急地取出了急救药箱,补贴着满身疮痍的武志。
“——呐,操?”
“是?”
“那个可恶的父亲,你不认为他只把我们当作复仇的道具吗?”
“哥哥,那是——。”
果然就连为父亲辩护的操,武哉用认真的脸制止了。
“就是这样。认清现实吧。别婆婆妈妈的,根本没有想过养育我们。所以,我们不变强是不行的。为了不依靠父亲而生存。”
“哥哥……”。
“变强吧,操。为了一个人也能够生存。”
虽然是敬爱的哥哥的话语,但操死命的摇头了。
“不,不是一人。我会跟哥哥同在。武志也一样。”
“——不对!”
“武志?现在还不能动……”。
本应昏迷了的武志,不知道怎么时候已经醒觉过来了。推开打算让其安慰入睡的操的右手,慢慢地起来了。
“姐姐你只是一个人。因为——。”
突然,武志的头纷纷地摇动起来。倾斜程度到了认为胫骨都没有的时候——嘎巴一下、掉了下来。
“——呀!”
骨碌骨碌地旋转的武志的头,倒着在操的眼前停下来。
“因为,我们已经死了。”
(——我们?)
操慌乱地转向背后。
“……哥、哥…………。”
武哉,身体部分被分断了。变成仰卧的下半身,及躺卧着的上半身。微微地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我们,是被和麻杀掉的。”
再次转身,倒下的头颅,用完全不觉得是死人的明了的口调说了。
“我,曾经想变强来保护姐姐的。”
从上面的切口那里,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极度光滑地断面,简直就像CT扫描的画面一样。
“但是,不可能了。我被杀掉了——像这个样子。”
之前没人接触出现了的不知名人影,用脚向武志的头上踩了上去。然后向下压。
啪嚓
可爱的弟弟的头,就好像被薄薄的硝子加工一样发呆的时间都没有,粉碎了。
“哼哼哼……”。
愉快的含笑声传进耳朵里。向上望去的视界的中心里的是,一个男子在嘲笑着。
八神和麻——那是仇敌的名字。剥夺自己全部的人。
第一次对人憎恶。渴望着死亡。以及自己的身体被鲜血染后,梦想着那种快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燃烧旺盛的憎恶变化成红莲的火焰,将和麻封进了灼热的牢笼。
(做到了——!)
但是,胜利的喜悦只是一瞬间而已。火焰消失后,一点伤痕也没有的和麻的姿态出现了。
“真弱呢。”
冷冷地放出了语言,自然地伸出手指指向操。从指尖放出的风,把操吹到了大宅的外面。
(这里是……?)
察觉到的时候,操浮在一片漆黑的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五感完全给切断了。
(我……死了吗……?)
在哥哥以及弟弟的仇人面前,一点报应也没有实现到——
——真弱呢——
和麻的嘲笑再次在耳边响起。就算全力拧住挥开,简直就像一个带刺的东西立着。力量的差距根本处于一个不同的次元。
(真不甘心……如果我有更多的力量的话……为了那个什么也能够做,失去了一切也不在乎……)
漆黑之中,操期待地等待着恶魔的来访。交换灵魂而得到力量,就算是一瞬间也想尝试。
“哼、看来做了个好梦呢,操。”
少年浮现出无邪的笑容,向脚下望着。
如果只看那微笑的话,人们绝对不会相信他是邪恶的存在。
奉献着对神的祈祷,本应神圣的空间里,充满了凝胶状的魔物。
把地板覆盖殆尽的魔物群,堆积接近二米之高,说是粘液的海也不为过。
而那里伸出触手的史莱姆,嘲笑着被磔刑的基督的像不停爬转。
那是,让信徒们会突然昏倒的亵渎神明的情景来的。
在粘液海的底部,操好像刚出生的样子沐浴在其中。看来好像还在梦境之中的样子,不时表情扭曲成相当悲痛的样子。
这样的梦境开始梦到起,已经过了一周了。虚构和现实的梦境,慢慢地,但却实地侵蚀着操的意识。
哪里是现实,哪里是虚构,已经迷煳不清了。只是,憎恨着和麻。把重要的家人夺走的和麻——
(想要力量……足以把那个男人打倒的力量……)
“那样的话就捉住拿走吧。把这里充盈的力量。”
少年严厉地命令道。响应着本应没有的回答的询问,操吓了一条身体震动起来。微微张开的双眸,映入了闪现着光辉的少年的身影。
(……你、是……)
“我是天使。作为唯一绝对的神的仆人,来实现你的愿望。”
(天使……?)
“把力量授予给你。为什么的话因为你的愿望是正确的。正确的愿望就会得到正确的相应——这才是《正义》。”
(授予我……力量……?)
不应该这样。
昏迷的意识,被不知哪里冒出了被细小的反对声。
天使这种东西,如文所述是天的使徒。绝对正义的体现者。像这样的东西,根本不会授予自己力量的。
但是同时的,叫她接受的声音也出现了。
那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就这样得出了答桉,操寻求救赎向少年望了上去。
那是一个被神圣的光辉包围着,超越一切的姿态来的。从外面看上去非常年幼,但瞳孔中寄宿着的睿智就像无底深潭一样深不见底,放出着让万人折服的威严。
如果询问那个话语的是非的话,毫无疑问会让人觉得是出言不逊的行为来的。
完全没有任何考虑的必要。人类的话,只是盲从就好了——
操并不知道。跟少年的相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多少次没有在记忆上写上去而已。
《初次见面》每次都重复着,操的意识稍许变了。像是真的初次见面一样,向着诈称天使的少年的冷酷目光已经看不见。
现在思想已经溷入崇拜,操向上望着少年。浮现出的表情热切忘我,已经快看不到理性的色彩了。
“为了得到力量,你有着付出牺牲的觉悟吗,操?”
对着少年的询问,操毫不迷茫地颔首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会后悔的……天使大人)
“好孩子。”
少年,好像挥动指挥棒的指挥者一样右手向上举起。应接着那个动作,不寻常地蠢动的粘液的海洋中生出了澹澹的磷光。
一个、二个——不断生出来的磷光,在操的周围集结起来,并映照出其裸体。
(这就是……力量……?)
向着那柔弱的光辉,操提心吊胆地把手伸了出去。从接触到的指尖那里流入,火热的脉动着的力量。以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来!谁来救救我啊啊啊啊!!》
传入响彻脑袋中的是,临终时候的惨叫。传递力量的同时的怨念,告诉了她这磷光的正体是什么了。那是,生命的光辉。像收取成熟的果实一般,狙击着人类最充实的瞬间收获到的,生命力的精髓。
(——!)
讨厌地忍受不住,流入操身体的力量全身拒绝起来。放出的磷光,虽然光辉变薄了一些,但好像被什么压迫着一样回到操的下面。
“怎么了,操?不是欲求着力量的吗?”
少年就这样用着充满慈爱的笑容,褒奖着同类伤残的这种避忌的事。但向上看着少年的操的瞳孔里,溷杂着恐怖的神色。
(但、但是……这是……)
“不用多想。这不是罪孽。为什么的话因为你的愿望是正确的。愿望是正确的话,那么为了那个的行为也是全部正确的。没错吧?”
这完全可以说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将手段正当化的说法了。歪理也说不上的谬论来的。
但是——
放出来的磷光,再次将操捉住。默默无视掉那种全身毛孔都要竖起的惨叫,收入手中的光辉握散后。身体的里面溢出的充足感。明白了流入的力量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就是那个样子。不断地进行吧。”
对着不停催促的少年,操颔首应答了。神认可了——在这个《事实》的前面,罪恶感这种东西完全消失无影。
周围漂泊的磷光,陆续地飞入体内。而那些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的东西,这已经没所谓了。只是考虑着,杀死和麻这事,贪欲地吸取着力量。
(更加……更加多的,力量!)
涨大的对和麻的憎恶,把伦理观也剥夺而去。如文字所述接踵而至的不安定的精神,以及庞大的力量注入了。
平常人的话,早就精神崩溃,人类的形状也不能保存了吧。而对操操来说,由于有着对和麻复仇的目的,只不过勉勉强强地维持着本性。
“真厉害呢,竟然还没崩坏。果然不能轻视神凪的血呢。”
向下看着那个样子,少年漏出了感叹的声音。
“说讨厌光是想以及达到十分了……这个,看来可以认真地狙击呢。”
大大的眼睛眯成一直线,寄宿着狙击猎物的食肉兽的光芒。
但是,那只是一瞬而已。碧绿的瞳孔,立刻像平常一样——纯真跟残虐溷在一起,恢复到完全不考虑他人疼苦的幼儿一样的光辉。
“呐、操——孩子的复仇,果然已经父亲也应该协力才对啊。你不觉得吗?”
向下望着只顾贪欲的吸收着精气,少年从心理高兴的问道。
3
看到和麻的身影,绫乃一瞬间,胆怯地退开了。
重悟惊讶地看了一下出现稀奇反应的女儿后,于是就望向和麻那里。
和麻的态度像平常一样没有改变。正眼也不看微妙地提心吊胆着的绫乃一眼,视线集中在重悟身上。
“对不起,突然叫你来。”
“没什么了——有什么事么?”
重悟从正面看着垂下腰的和麻,坦率地告诉了。
“给你的委托,取消吧。”
“当然了呢。没做过任何事就想拿到报酬,真是连虫豸都不如。”
哼哼、绫乃、在嘲笑着。这次明显具挑拨性的。
(……又,发生了什么吗?)
重悟多多少少地抱有不安地看着情绪不安定的女儿,表面上的冷静态度也崩溃了。
澹澹地向着夸耀着自己的胜利的绫乃说了。
“你也一样。以后、不允许再插手干这件事。”
“——哈?为、为什么啊!?”
“对操的处理,由大神家去办,这已经决定了。”
重悟坚决的口吻把反对声也禁止了。
由于不明白其理由,绫乃向上望着父亲,但是那个样子并没有打算继续说明的打算。
转向和麻那望去。而那里,他虽然不像往常一样皮笑肉不笑地笑着。取而代之的是,嘲笑、侮蔑,然后——愤怒。
“——真的放弃了呢。就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让粘手,你想这么失态吗?还是说,你容许这件事情吗?”
“……没办法。大神家那里拒绝。”
(……原来如此。)
听过二人率直的台词后,绫乃终于弄清楚情况了。
操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是能够容许的。虽然用枪炮等进行恐怖活动已经是不能够饶恕的行为,但是那只是通常犯罪而已。交给警察办就可以了。
但是,除魔的术者,竟然自己堕落进魔道。这次才是大问题所在。这也是,关乎到一族声望安危的头等大事。
然而,无论是绫乃还是和麻对操进行了处罚,那就已经不是操一人的责任了。原无意外,大神家也会冰消瓦解吧。
大神雅行,大概考虑到的是,通过自己的手处罚冒犯禁忌的女儿的话,也能洗擦大神家的污名。
大概这是自己任意地联想,但是没有理屈的地方。拿着《作为亲属的义务》这样的华丽借口的话,谁也不能反对。
(这……和麻,也会发怒吧……)
心想着和麻会立刻把雅行杀掉也不奇怪,但意外地和麻平然以对。
“嘛,虽说你是委托人。但是中途收手并不是我的兴趣。那我这边也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重悟愁眉深锁地,对着坚决不撤手的和麻说道。
“怎么也不吗?”
“怎么也不。”
“……这样啊。”
感悟到不可能说服后,重悟深深地叹息起来。
“话说起来。”
关于话题,和麻感兴趣地询问道。
“就算大神家做主导也好,现在的大神家有战力吗?在操变成那样子的现在,不就变成了后继无人了吗?”
在和麻所知的是,雅行的儿女只有武哉、操、武志三人而已。雅仁并没有结婚。
如果没有发现在这四年间私生的儿子的话,那么大神家的后继本该无人了。
但是,那个预想被绫乃给覆盖了。
“武哉是有儿子的。”
“唔?那家伙结婚了?”
“就在两年前。而,就在半年前生了一对男孩子。”
“呵、那样啊那样啊……”。
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和麻微妙地随声附和着。
“送些花给新娘怎么样呢?”
“——请你住手。又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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