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许奕飞有些疑惑,“我的事情你们学生会怎么会有记录?小齐,是你告诉他们的?”
齐格勒慌忙摆手道:“当然没有了!姜师弟,那些档案是谁记录的?”
姜辉说道:“是我们学生会的特别行动组的一个姓袁的记录员,现在已经毕业了。”
许奕飞和齐格勒把目光都射在了袁云峰身上。
七 “这小子……”许奕飞低声骂道,“原来有秘密身份,怪不得我每次行动都要跟着!”不过他也知道没有袁云峰的帮助他根本不能完成这些事件的,可袁云峰只记录了许奕飞的功劳,对他自己却是只字不提。许奕飞不由得有些感动。
“我现在的职务就是管理迷离特档,我都看过了,一共是九卷,记载了九个校园传说,可是已经解决的只有四个,其中有两个就是师兄你搞定的,真了不起!”看姜辉的神情就像是在追星一般。
“好了好了!”齐格勒拉开了他,“他们还有事,我们就走吧!奕飞,梅小姐,我们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云峰!”
“哦,我们就住在草根胡同!”许奕飞把住址告诉了齐格勒,“晚上云峰可能会清醒片刻,你过来吧!”
“好!我回去给掌门师弟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治云峰的病!”齐格勒一面说着一面把姜辉拉出了门,“咱们晚上见啦……”
许奕飞送走了他们,回来笑着说道:“看来我们都是在庸人自扰,杞人忧天了。程冰儿根本就没事儿!”
梅晓岚却叹道:“人人都要轮回,不知道姑婆的灵魂到底去了那里,是不是也已经入了轮回……”
“可惜我不会卜筮,否则我们可以算一下姑婆的运程,看看她下辈子会在哪里投胎,是不是个好人家。”许奕飞望着躺在床上的姑婆说道。
“是啊,可是街上的算命的大多是骗人的,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这时正好有一个送水员进来换纯净水,恰好听见梅晓岚的话,便插口道:“那倒不一定,三环桥下面有一个姓严的瞎子算得挺准的。”
“哦?是吗?”许奕飞有些兴趣。
那人一边换水一边说道:“当然了!严瞎子在那一带很有名的,不过他不常摆摊儿,很难遇得上。你们要是去了还得碰碰运气!”
“那我们去看看吧?”梅晓岚望着许奕飞说道,“我很想知道姑婆她的来世会是怎样。”
于是两人便来到了三环桥下,那里正对着一所大学,附近有两座商城,人气极旺,所以这里的街心公园中相士极多。他们往往在面前摊上一张纸,上面写着相面算命之类的话,然后就往那儿一坐,等愿者上钩了。两人找了半天并未看见有瞎眼的相士,看来那个姓严的今天没有出摊。
“许先生,难道只有瞎子才算得准吗?”梅晓岚好奇地问道。
许奕飞尚未回答,就听见树丛后面一个低沉的略带些沙哑的苍老声音说道:“小妹妹,你说倒了,并不是瞎子才算得准,而是算得准的往往会变成瞎子!”
两人翻过树丛,看见一个小小的卦摊,极不起眼,摊主是个白发的老头,此刻他正低着头整理签筒中的卦签。
“这位先生,为什么说算得准的往往会变成瞎子?”梅晓岚请教道。
老头叹了口气,“泄露天机,必遭天遣,当瞎子已经算是极好的结果了!”他说着抬起头来,两个眼眶中空洞洞的,看上去极为不舒服。
“您就是严先生吧?”梅晓岚恭敬地问道,“我们是来请您指点迷津的!”
老头笑了笑,“瞎子我可不敢当,不知两位问的是什么?”
“我们问的是一个人的寿夭命程!”许奕飞说道。
“将八字速速报来。”老头平静地说,似乎胸有成竹。
“癸亥年丁巳月乙丑日戊子时,坤造。”梅晓岚报了一个八字。
老头拿出一个小算盘来,噼里啪啦打了一阵,然后说道:“此人应为遗腹之女,先天克父,八年后转命,但此时母亲亦去世,由家中长辈照顾。不知对否?”
“太对了!”梅晓岚惊讶地说道,她刚才报的正是她自己的八字,没想到被严先生全都说中,不由得暗暗佩服其神机妙算!“请先生见谅,刚才我是在试探您,我要问的八字是庚申年壬午月丙寅日己巳时,也是坤造。”
严先生又打了一阵算盘,却一言不发,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梅晓岚问道。
“哼!你们两个年轻人拿了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人的八字来叫我算,是来消遣瞎子的?”
严先生气愤愤地说道。
“哪有?”许奕飞惊讶地说,“这个人就前天刚去世的,怎么可能是死了十年了呢?”
“还敢说?你看此人大运是‘辛亥’,小运是‘庚寅’,流年是‘辛酉’,暗藏七杀庚金,日干是甲木,遇到七杀庚金,五金围克一甲木,甲木受克无生,该于七十三岁那年去世,到现在已是快十年了!”
“不可能!”梅晓岚大叫道,“我姑婆这几年都活得好好的,怎么会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呢?先生你莫不是算错了吧?”
“算错了?”严先生冷笑一声,“我严子晋算了四十多年的命,从来没有错过!你们要是不信我,那就另请高明吧!”
眼看两人像是要吵起来,许奕飞连忙上前劝道:“先生您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解救的方法?”
严先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你以为个个都是诸葛亮,能祈星延寿?命里注定她只有七十三岁,就连多活一天都不可能!”
“那先生能否算出她轮回到了何处?”许奕飞又问道。
“轮回之事全凭天定,我可推算不出来。此人若是已入轮回,那么现在应该是十岁左右,不过是男是女,是人还是畜牲就不知道了!”
“你……!”梅晓岚很是生气。
许奕飞使了个眼色,朗声说道:“既然严先生这么说,我们也没什么好问的。”
严先生摆了摆手,“这一卦我就不算钱了,两位请吧。”
“哼!”梅晓岚轻声说道,“算得不准还好意思要钱?”
“这位小姐凭什么说瞎子我算得不准,”严先生似乎有些不服气,“我可以说出那人生前的命运,你看对不对!”
梅晓岚冷笑了一下,“你且算来!”
严先生边打算盘边说道:“此人家世极富,但为情所累,一辈子孤苦伶仃,正是孀草之命!”
“孀草之命?”
“孀草原出秦赵间,状若石竹,而节节相续。一名断肠草,又名愁妇草,亦名相思草,又唤作寡妇莎。都是相思之流。”严先生解释道。
“先生说得不错!”许奕飞点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那人在七十三岁的时候真的没有死,有没有可能?”
“可能有是有,第一是移形换命,将自己的八字改掉,但实施起来难度相当大;第二便是类似诸葛武侯所用的祈寿法,可延寿一纪……”
“祈寿法?就是点七盏大灯,外布四十九盏小灯,内安本命灯一盏,然后祈禳北斗,七夜之后本命灯不灭就可以多活十二年?”许奕飞问道。
“呵呵,没有那么复杂,那都是小说家言,不足为信!”严先生笑着说道,“延寿之法其实就是厌星之术,将魂魄强行拘留在体内,纯属逆天而行。”
“可我姑婆根本不懂术法,如何厌星祈寿?”梅晓岚叫道。
八 严先生迭了两个指头,笑着说道:“有些事虽然看起来不同,但其原理却相通。要让魂魄留在体内,未必只能靠厌星之术,借助一些法宝同样也可以做到。”
“法宝?”梅晓岚低下头沉吟道,“我姑婆没什么法宝啊,难道是那个木盘?”她从包里把木盘拿了出来,“先生你说这是不是法宝啊?”
严先生接过木盘缓缓抚摸着,一面喃喃地说道:“这是……枫木式盘!想不到我居然还能够遇到这种宝物!”
“请问什么叫枫木式盘?”许奕飞请教道。
严先生把木盘交还给梅晓岚,然后说道:“这枫木出自江西,那里山中,有许多枫木人,生长在枫树之下,就像人的样子,三四尺来高。夜间有雷雨,它就长得和树一般高,见到人它就依旧缩回去。用这种枫木做成的式盘具有神奇的功能,传说在天旱的时候用针扎它就会下雨。”
“真的吗?我们来试试吧!”梅晓岚笑着说道。
“那只是个传说罢了,未必能行。不过我知道可以用它来招鬼,百试百灵,而且十分安全,不会发生反噬的情况,因此是很多灵媒都想拥有的宝物。不过它并没有拘禁魂魄的能力,应该不是这个!你姑婆还有别的贴身东西吗?”
“还有一个!”梅晓岚褪下紫玉镯,“这个不知道是不是!”
严先生的手一碰到镯子,仿佛被蜇了一下似的,急忙收了回去,同时惊恐地叫道:“你姑婆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个拘魂环?!”
许奕飞与梅晓岚大惊,想不到这小小的紫玉镯居然有这么一个恐怖的名字。
严先生叹了口气,说道:“这拘魂环相传是阴司无常的宝物,我只见过一次,可那一次死了六千人,六千人啊!!”他有些激动,高声叫了起来。
“请问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奕飞恭敬地问道。
“这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正18岁,眼睛也还没瞎。当时烽烟遍起,日寇猖獗,大好河山纷纷沦落,凡我热血男儿无不从军报国,我当时加入的便是在皖南一带的新四军……
“1940年10月19日,参谋总长何应钦、副参谋总长白崇禧发出皓电,强令我们部队开到黄河以北,同时却调兵遣将,在皖南集中了八万余人的大军,以上官云相为总指挥,想要前堵后追、两翼夹击,围歼势孤力单的我们。
“到了1941年1月4日,为顾全团结抗战大局,军长叶挺、副军长项英率领我部共9000余人,决定北上。我们从皖南泾县云岭及其附近地区出发,准备绕道茂林、三溪、宁国、郎溪,到江苏省溧阳待机渡江北移。”
“等等!”许奕飞打断了严先生的话,“我看过一些军事的书籍,据说当时北移有向东、向南和向北三条路线可以选择,而新四军最后所选择的路线,不仅行程最远,而且全是国民党军队的防区,沿途有国民党驻军,所选择的北上路线与北上时间是三条之中最坏的,从而导致了全军覆没?”
严先生笑了笑,说道:“不错,我们选择了向南开拔,经茂林、三溪、旌德、沿天目山脚附近的宁国、郎溪,绕道苏南的溧阳,然后待机北渡的路线,这是新四军军委会反复讨论决定的,当时的理由是这条路线是一条较少牺牲的路线,其实里面另有隐情!
“我们是在4日晚上出发的,因连日的大雨,路滑难行,等5日拂晓到达章家渡时,青弋江水陡涨,在过浮桥时,因过于拥挤,仅过千余人,浮桥即被折断,我们被迫涉水过河,延长了渡河时间,后来初出云岭等地不利,我们被迫在茂林停留两个白天加以修整,这样一来二去,就给了敌军形成紧密包围圈的时间,使队伍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未能在合围之前冲出去。”
梅晓岚疑惑地问道:“照理说在那样的重大行动前应该精心作好周密的安排,为什么部队出发不选择在白天?为什么不考虑连日降雨青弋江已经涨水而采取加固浮桥的措施?为什么一定要在茂林停留两个白天?”
“是啊,这的确有些令人怀疑!”许奕飞也说道。
严先生苦笑了一下,“你们知道皖南事变中成功突围的纵队司令是谁吗?”
“我知道!”许奕飞说道,“是新四军一纵队的司令员兼政委傅秋涛!”
“不错!当时我们行军时兵分三路,傅司令率领的一纵队因为电台被毁,和军部失去了联络,所以反而能够逃出生天!”
“为什么?战场联络中断,向是兵家征战之大忌啊!”许奕飞问道。
“这就关系到了这只拘魂环了!副军长兼政委项英缺乏大兵团指挥作战的能力,但作为我军和东南局党的最高领导,牢牢地把住军事指挥权,排斥军长叶挺。在打星潭的时候,项英召开了一次会议,良将用兵,贵在神速,但他此时却迟疑不决,会开了七个多小时,使国民党军在星潭完成了围堵行动。我军几经波折,再加上军长与政委之间矛盾重重,已是军心失衡,斗志涣散。等到了14日下午,叶军长准备同国民党军谈判,竟被扣押。我们护卫着副军长项英和副参谋长周子昆逃到了泾县濂坑石牛坞赤坑山的蜜蜂洞中。
“当时还住进了周子昆的警卫员黄诚和副官处第三科的副官刘厚总,一共是四人。相应的贴身警卫员夏冬青白天在洞口警卫,晚上回到半山腰的一个草棚里睡觉。我则在山下老乡家中隐蔽居住。
“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天,到了三月十三日的晚上,我自觉心神不宁,就起来试着卜了一卦,当时我学艺未精,往往是十次里只能中上三四次,所以对这个也不太相信。但那次却得了个噬嗑卦,‘上九,何校灭耳,凶’!我吓了一跳,自忖这卦要是卜对了可是大大不妙,所以我连夜悄悄地去了蜜蜂洞。
“我潜伏在洞外的大石后,听得洞中的人在说话。警卫员黄诚已经睡了,项英和周子昆正在下棋,刘总厚坐在洞口观望——
“找到了地方组织,去江北就快了!”项英长吁了一口气。
“是呵,只要不死,总会突围出去的。”周子昆充满信心地说。
项英望着洞外黑沉沉的夜空,苦笑了一下,说道:“人人都说我和叶军长不和,说我排斥他,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苦衷呢!”
刘总厚问道:“首长,有什么苦衷?”
项英摆了摆手,“这个是军部的秘密,我不可以随便透露!”接着他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说:“这次我们吃了很大的亏,总有一天要把这个帐算回来。”
“首长,天不早了,快休息吧。”副官刘厚总殷勤地说道。
“好,厚总,你也睡吧。”项英看了一眼刘厚总,十分满意地睡下了。
这蜜蜂洞的地势外高内低,里面石壁上不断有水滴下来,地很潮湿,靠洞口则较干燥。洞内四个人睡的位置,从里到外依次是:黄诚、周子昆、项英、刘厚总。
严子晋又在洞外守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危险,正想回去的时候,陡然之间,却发现从东面有一团阴晦之气,贴地疾卷了过来,快速无比,直扑入洞中而去。
他大惊,急忙探头望去,只见那团阴气绕着正在熟睡的项英打转,几次要贴到他身上,但似乎又像是颇为忌惮地退开,如是者多次。直把严子晋看得毛骨悚然,双腿发软。
阴气盘了一会儿,迅猛无比朝洞口的刘厚总扑去,瞬时间就和他合而为一。黑暗中只见刘厚总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射出了恐怖的光芒。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项英的面前,伸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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