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影--圣地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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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河影--圣地秘密-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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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的时候我们对小哑巴说:“改天我们再来找你玩。”她点点头,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看见她还依依不舍地看着我们,我想她应该比我还可怜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开始有些混乱,但是我仍旧把希茜带回来了,回来之后我们刚坐了几分钟,我叔叔他们就说要走了,并且他们依旧在嘀咕着他们口里关于店铺的事情,我没有问,因为我知道即便我问了我叔叔也不会跟我说的,我原本以为他们要吃过饭才走的,但是现在看来又要令我失望了,现在叔叔来我这里的周期越来越长,我认为他也许真的是很忙,我挽留他们吃过饭再走,但是我叔叔摇摇头,木匠却对我做了一个鬼脸,我不懂得他的意思,他一直是这样的爱闹,我送他们出去的时候,希茜凑着我的耳朵说下次会送给我一双新鞋,我对她说不用,并且我很认真地摇摇头。此刻我在乎的并不是有一双什么样的鞋,我只是指望能够跟我叔叔多呆一会,但是很遗憾。

    当他们离开之后,寂寞又侵袭了我,我一个人毫无意义地坐着,有时候又躺着,我不知道该如何来缓解自己的心情。太阳眼看着就要落下去了,我一直没有找到消磨时间的方式,一直只是静静地等着黑夜吞噬光明,不然,我还能怎样呢?

    在夜完全笼罩之前我又去园子里转了一圈,所有的景色还是如同多年来一样的枯燥无味,你要相信个人的力量在自然面前是毫无挣扎力可言的,因为你什么也改变不了,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接受,不论无聊还是枯燥,唯一的办法就是接受它。

    夜里我毫无畏忌地躺着,床边上摆着我后祖父送我的军刀,有时候我很想告诉我叔叔我随时有生命危险,但是我想他会责备我,他会认为我是想要离开这里才编的谎言,我很怕,我怕他丢弃我。

    多少个强烈的令人难忘的夜周而复始。

    这天,在我吃过饭后我打算到公路上去走走,我出于无聊,于是拿着后祖父送给我的刀就出去了,我虽然吃下了饭,但是仍然觉得肚子里空空的,我出来的时候用树枝将我的门从外面扣上,我觉得我的腰还是有些痛,可能跟我的肚子有关,伤疤还没有掉。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定,我不知不觉中想起一些人来,杜拉、莫尔非和齐路,他们的面孔又清晰地出现在我的心里,我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朝着公路的方向走,我没有什么好畏惧的,我希望走走时间能够过的快一些,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我走了很长一段的时候,真想到城里去,想起希茜说的那些话,我真渴望一直走到城里去,相比前几个晚上,这个晚上比较暖和,几乎没有刮风。

    我来到公路上,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什么,总之只是一个劲地想逛逛,内心里很压抑,我觉得命运从来不打算要眷顾我。我慢慢来到一棵树下,莫名的忧伤深深击痛着我的心扉,这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本来我该返身回去了,但是我的意识仍旧拖拽着我的行为,那个小屋我真的呆怕了,我需要多在外面坐一会,我背靠着树坐着,思想乱七八糟地在幻觉里奔腾,没有任何的胆怯。直到一阵脚步和嬉笑声的传来,才令我又回到现实中来,或者我要庆幸会有那么一群人经过,我悄悄起身躲到树背后,我不想吓到他们,我听见几个女人的声音,我不知道她们是几个人,总之笑得很乱,并且声音越来越近,近到那声音很柔和的时候,我真想伸出头去看看,大概女人的笑声总是要比男人的柔和,也幸好我没有伸出头去,等声音过去之后我才冒了一身冷汗,我只看见一个人影,并且移动很快。

    我在随后打发自己回去,路上常常会听到一些如刚才一样的笑声,但是只要我停下脚步的时候,便任何声音也没有,我告诉自己是刚才的幻觉,但是身子紧绷着,感觉后背很凉,但是尽管这样,我仍然知道这些恐惧不会带来身体上的伤害,因为我已经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了,我知道很多时候都是内心在自我恐吓,而事实上是安全的,只是心里出现太多不同的恐怖画面。

    我回到自己的小屋,一掌就把门推开,然后又把门推了关上,接着我点燃自己的煤油灯,感觉笑声依旧存在,我用木棒将我的门紧紧抵住,然后才爬上床,心里的恐惧胜过了现实的恐惧,煤油灯闪动了,窗外的野鸭叫得很厉害,我告诉自己是天气要变了,野鸭的哀怨声由高而低,接着又扯得很长,我坐在床上手里捏着刀,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白天的时候我总是告诉自己一切都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对恐惧却总是显得束手无策。一声拍打翅膀的声音让我更加担心,像是要挤进我屋里来似的,我靠着墙,让眼睛能够不顾后背,这样或多或少有些帮助,随后开始起风,大概真的会有一场雨降临,我慢慢将自己的身子滑下去,直至整个身子平趟在床上的时候,心里开始有些放松,但是刚闭上眼就看见杜拉光着脚的样子,顿时又吓了睁开眼睛,然后眼睛四周看看,感觉脚上有蠕虫在爬动,随即拼命滚动了几下,心想若真是蠕虫的话就把它压碎,这个晚上我简直怕得一塌糊涂。



    第十六章

    清晨,我仿佛听着家乡知了的叫声醒了过来,昨天晚上捏在手里的刀已经掉到地上了,我看看门仍旧还在被木棒紧紧地抵着,我往往在这个时候是猖狂了,昨天夜里的胆怯全然消失了,没有丝毫的恐惧遗存。

    我知道窗外会越来越亮,然后有不同的鸟影以及叫声,接着阳光普照,有阳光的时候一切邪恶的幽灵都回归到虚无的状态,它们没有炫耀的机会,甚至根本就不会在人的心里出现,这是事实。我又想起那个溶洞,或者我会再去一趟。有时候我甚至纳闷,为什么会有人来盗墓呢,难道真的有那么多人想发死人身上的财吗?我常常想不通这些,也许我的想法还不够成熟,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突然很想知道我后祖父送给我的这本黑书讲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故事,我在这个清晨把它抓在手里,我很想认识那些字,我轻松地翻着,书页发出轻微的声响,这样的早晨自己伪造了自己的形象,假装识字。

    醒来之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我盼望着有一个人来说说话,我忽然之间感情很强烈,两只手同时抓着自己长长的头发,真想把他扯下来。

    我花了好几分钟才令自己冷静下来,有时候人的大脑会把一些焦躁的事情揉乱在一起,同时产生很大的威力,足以让一个人的思维崩溃,所以需要书籍之类的东西来化解。

    中午时分,我独自走在墓园里,无聊的日子重复了千万遍,我依旧倾倒在墓园里草皮比较多的地方,像个夜游神一样睡在草坪上翻来滚去,我不怕死人伸出手来揪着我,我更希望他们要是有兴趣伸出头来的话,那样更好。有时候我会站起来朝四周看看,我刻意去看看修理厂那边,但是这段时间一个人都没有,连那个老板都看不见了,小卖部大概也关门了。

    我实在无聊突然想再去一趟溶洞,但是我又有点不想去,那是个不会说话的女孩,去了也很无聊,我的心里在去与不去之间争执着,最后我回了一趟小屋,再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人影,感觉很熟悉,但是还很远我也不敢肯定,等到再进一些的时候,我终于可以肯定了,真的是莫尔非,于是我跑上去抱住他,他笑得很灿烂,身上背着一个蓝皮的书包,穿着一双土黄的旧皮鞋,我们抱在一起好几分钟才松开,“你又瘦了。”他说。

    “我好想你们……”我说,我的声音在颤抖。

    “我也是。”

    幸好我没有到到溶洞去,不然的话莫尔非就白来了。

    “我带了很多好吃的来给你,有罐头,水果还有一些肉……”

    “你不用带这些东西来,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放心吧,我叔叔现在是厂长,我们的生活已经不困难了,对了,你要是跟我一起去城里的话,我帮你谋一份工作。”

    “我叔叔不会同意的。”

    “也许你的薪水很高。”他说。

    “怎么可能呢?我也不知道,薪水都是我叔叔在领,但是我敢肯定很微薄。”

    “可是那天我爸跟我说过守墓人薪水很高。”

    “可我只是个孩子。”

    “也对。”

    我们一起回到我的小屋,莫尔非的书包装得满满地,大部分都是吃的,底上是一件半新的衣服,为此我很感激他,这让我感动不已。随后我们说起杜拉,他说杜拉被他父亲送去学制衣服去了,大概要一年之后才会回来,接着我们来到河边,我突然很想带他去溶洞,但是我瞬间又想起齐路来,所以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已经害怕了,我害怕我的另一个朋友出事,我想我们就这样的呆在河边一整天,然后傍晚的时候让他回去,我真的很担心,虽然我不相信这里真的有幽灵,但是我得保证他们的安全,这是我现在的想法,很胆怯。

    “这里真是一个无聊的地方,我不知道你叔叔为什么要让你呆在这里。”

    “我也很想知道。”我说。

    “你有想过回家去吗?”

    “我成天都在想。”我说,我确实是整天都在想。

    “那你应该试着逃跑。”

    “可我叔叔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要是我逃了我不知道他将会有多难过。”我说,我看着对岸,心已经回到了中国的大地上了。

    “算了我们说点别的吧。”他侧着身子坐在我旁边。“最近有被夜里的声音吓到吗?”

    “我已经不怕了,习惯了。”

    “我们上去走走吧。”杜拉站起身来,他打算要延着河边走走,于是我也站了起来,但是我仍然不打算带他去溶洞。

    我们延着河边慢慢走,我只打算带着他走一小段,因为我不敢保证是不是又将有什么事情发生,对于别人的生命,或者我应该珍惜,这些想法是慢慢体会到的,或者是齐路死后给我带来的胆怯,我应该对他们的安全负责,我们有很多的话说,比如他家现在的生活,或者他现在做学徒的生活,但是这些似乎也能够扯出许多别的事情,莫尔非最后还是跟我说了一些齐路的事情,他说医生认为齐路是被蛇毒侵入而死的,但是他又反驳自己的这句话。他说也有人认为那样的毒蛇不具备毒死人,镇子里有人看见齐路在被蛇咬之前就出现在镇里了。我顿时停下脚步,然后呆呆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我陷入了不解的迷团。我觉得这简直就不可思议,我对这些方面是比较敏感的。

    他说在我们还在这里的时候,齐路就已经回到家里去了,我突然感觉到他的这些话是虚无缥缈的,甚至令我感到毛骨悚然,“我觉得是那些多嘴的人捏造出来的。”我说,我觉得这些只是谣传。

    “我不敢肯定,可是现在很多人都在说这件事情,有一个老人亲口说他见到齐路。”

    “那别人为什么见不到呢?”

    “我们不能够按常识来理解,因为很多东西是普通人看不见的,我祖父是专门搞祭祀的,我问过他这些。”

    “那他怎么说呢?”

    “他说这些只有阴阳眼能够看出来。”

    “这是传说,我不信。”

    “那个老人说出了齐路的穿着,跟齐路被蛇咬的那天是吻合的。”

    “巧合。”

    我根本不信这些,我觉得这只是那些无聊的人说出来的玩笑话,随后我们还是继续着这同一个话题,他接着说由于齐路的灵魂提前回去,所以法师介意葬的时候不让齐路穿鞋,意思是这样齐路就不会回来打扰亲人了,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又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闭着眼睛想到的齐路也是光着脚的,我开始想继续听下去。我们围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很多时候我没有插口,我不希望这些谣传继续下去,但是我无能为力。



    第十七章

    我们没有继续走下去,因为我的情绪开始很低落,我觉得我对不起齐路,但是我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自责,我说肚子饿想要回去,于是莫尔非就跟我回小屋了,我开始有些纳闷,白天的时候我几乎遇不到人,而晚上的时候总是轻易就遇到人,我越来越感觉到在夜晚这里有太多的人在游荡,或者不是人……

    我们回到小屋,我突然内心难受,也许我压抑得太厉害,特别是晚上的时候,我们坐在小屋里,然后我依旧让他给我讲城里的故事,我向往那里,我对他讲到的所有事情感兴趣,他说那里有很多的寺庙,很热闹。我听着他说起这些简直有些痴迷,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到那样的地方去,哪怕只是去那么几天。

    还不到傍晚莫尔非就说他要回去了,也许要走两公里才能够坐到回城的车,他说下个月他会再来的,在我们互相拥抱过后他便走了,并且不要我送他,所以我就一直看着他离去直到消失。

    我又回到了孤单的状态,我开始幻想自己离开的一天,我想我会找个机会让我叔叔带我到城里去,当然我也想过有一天我叔叔必定是会带我回到中国去的,因为毕竟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孤单的生活已经折磨了我太久,我不知道我有一天是不是会精神失常,莫尔非的话让我多少产生了一些顾虑,虽然我的思想告诉我自己不必相信那些事情,可事实上脑子里总会出现一些自己想象出来的片断,并且仍然可怕。

    由于我无法到城里去,所以关于齐路的事情我无法得到证实,关于魂回的事情我打算再问问我的后祖父,我想知道是不是有这样的说法,总之我最近的生活渐渐地开始触及这些事情,我觉得晚上的时候这里肯定有很多的人出来,所以我得慢慢地去弄清楚一些事情。

    无论如何,我要把事情弄清楚。

    时间轻松地又过了两个星期,我在晚上的时候开始刻意地去听屋外的声响,有时候真的是脚步声,我听得很清楚,但是我起身的时候又看不见人影,一连好几个晚上我都听见有人讲话的声音,但是同样的看不见人,在白天的时候就算绕着墓园走几圈都没有一个人影。

    当我再打算去溶洞看看的时候,令人奇怪的事情依旧没有改变,两个木桩上仍然用夹子夹着那些画,并且中间的一副明显地看出来是我的背影,我知道那肯定是变态的行为,我知道要是我不愤怒的话,永远只能过着这样的生活。

    于是,那个晴朗的中午,我突然很困惑,我感觉自己像是要疯了似的,内心无法明朗地对待眼前的一切,总是感觉到心里压着一些东西,不管是站着或者睡着都浑身不自在,我突然想要打破这个困境,我提着我后祖父送我的军刀出门了,我来到那个布满诅咒的地方,两个木桩被我砍了,铁丝被我仍进了河里,我凝视着远方,我不想让自己在这样继续过下去,要有什么诅咒要灵验的话就让它早点来吧。我疯狂地将两个木庄砍倒然后扔进河里,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头昏眼花,反而身心愉快,一种舒心雀跃的感觉环绕着我,当然我无法解释其原因,混杂的感觉从这一刻开始消失,我打算去溶洞看看那个哑巴,我想知道她靠什么来维持生活,我把刀藏在一个树桩旁的乱草里,空着手就去了溶洞,我看见了小哑巴,她正坐着发呆,原来那只兔子是她的,幸好上次没有被我逮掉,我刚穿过林子她就看见了我,然后站了起来,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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