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啥……商量个事呗?”一手玩着泥巴,尉迟敬德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要,堂堂大将军竟然在这么冷的天里,蹲在野地里玩泥巴,那帮老弟兄们该怎么看自己?不过一想起还有正事要干,尉迟敬德也顾不上这些了。
“啥事?”同样玩着泥巴的李元吉可没那么多想法,对于这次的叫花鸡,自己的期待感还是比较强的。
“俺觉得寿春那孩子也挺不错的,嫁给俺家宝琪如何?天作之合呀简直!”尉迟敬德一双大眼麻利的转悠着,一肚子坏水的说着。
李元吉一个没准备好,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特喵的都什么人啊?怎么家里竟招些这种人呢?把俺齐王府当成啥地方了?给你们准备儿媳妇的地方不是?
“不行,你想都别想,尉迟敬德,你这老家伙倒是行啊你?不声不响的,还想把本王这几个女儿一网打尽不成?”李元吉愤怒的拒绝道,没特么这么搞的。
“商量!商量一下嘛,俺家宝琪也不错啊,小家伙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个人才。寿春那丫头肯定会喜欢的。”尉迟敬德再次使出绝招打死也不能要脸,死皮赖脸的陪着笑脸道。
“本王告诉你,尉迟敬德,你要是再敢有这种想法,本王非要把你家给拆了不行,你那几个儿子本王就派人盯着,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他们不敢出门,打到你怀疑人生你信不?”李元吉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来形容自己的愤怒了。
“不行就不行呗,用得着这么大火气不?”尉迟敬德隐隐有些后怕,看来自己是真的惹恼了李元吉,连连摇头不屑道,不就是一女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俺回头跟李二说说,让他给俺一个公主当儿媳妇。
尉迟敬德终于不再开口,李元吉也被气的毫无心情。
叫花鸡刚出炉的时候,看着那玩意儿是怎么做出来的,没人有食欲能继续吃下去,而化悲愤为食欲的李元吉也懒得去管,自己抱着一只美美的啃着。
浓郁的香气散发在四周,引起众人肾上腺素的增加,胃中不断的哭叫着,紧接着,再也无法忍受的众人也开始了啃鸡大业。
然而这一啃,却再也停不下来……
“好吃……好吃……”啃完了一整只鸡,尉迟敬德也不管手上的油渍,拍了拍有些不太饱的肚子,眼睛瞅着火堆里,看还能不能在拔出一只来。
“还想吃吗?”李元吉终于找到了恶心尉迟敬德的机会,将提早藏在身边的那只尚未打开的叫花鸡掂在手中,一脸贼笑道:“你这家伙在本王府上白吃白喝了那么久,也是时候算算账了,你自己说这只鸡你想花多少钱买?”
“……”
第一二六章:本王就喜欢嘴硬的()
回城之后没过多久,新式犁的好处便传遍了整个朝廷上下。
李二此刻心情正烦躁着,听说齐王真的搞出了新鲜玩意儿,如此利国利民之物,身为皇帝本应高兴才是,可李二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便不再关心。
倒是房玄龄表现的比较积极,听到尉迟敬德说完对新犁的使用感受以后,两眼瞬间喷射出一道精光。
这可是自玄武门之后,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利国利民,甚至可以一举改变大唐现在尴尬的局面。
为此,房玄龄特意向李世民请了道手谕,然后亲自出城前去查看那所谓的新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使。
与此同时,齐王府。
冬游归来,女儿们显的比较疲惫,各自回屋睡去,尉迟敬德又去了东宫,闲来无事的李元吉,自然只能找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聊聊天。
“你到底想要如何?”被折腾了整整一夜外加一个白天,长孙无忌神色更加疲惫,整个人颓废不已,高士廉的模样却是更惨,此刻连话也说不出,根本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本王今日心情好,来请你们二位吃饭!”李元吉呵呵一笑,道。
“吃饭?你会有这么好心?”长孙无忌有些不信,这一日一夜的时间,让他有些后悔做出这个决定,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直接死在狱中呢,起码不用这么备受折磨。
李元吉虽然没有对他们严刑拷打,可这种每次先将他们冻个半死,然后再拉去屋中暖和一阵,等差不多了继续拉出来冻,而且还要饿着肚子,简直比严刑拷打还要痛苦,还要折磨。
“真以为本王没事闲的蛋疼,逗你们玩呢?本王可不像你们两个,身为朝廷大臣,每日不干正事不说,还竟想着怎么整别人。”李元吉呵呵一笑,挥一挥手。
府中的侍卫照令打开囚车,将两人搀扶下来,但手脚的铁链却并没有去除。
那副铁链自从他们带上去开始,会一直伴随到他们死亡,然后取下备用,等待着它的下一位主人的到来。
暖气烧的很大,屋内依旧点了几只火盆,上面架着一只茶壶,蒸汽从壶嘴中不断的喷出,避免了因暖气而干燥的室内空气,对于享受,李元吉绝对可以称之为大唐第一人。
今日食用的依旧是火锅,依旧是麻辣口味,除了跟杨氏还有孩子们一起,就是尉迟敬德,李元吉也从没有迁就过他们。
径自做下,夹起一片薄薄的羊肉,在滚烫的锅中涮了几下,然后捞出,蘸着蒜蓉酱料一口吞了下去。
“恩,府上的大厨刀工长进不小,这火锅涮羊肉,自然是越薄越好,轻涮三下,肉质鲜嫩润滑,口感正好,配合上锅底与酱料,简直就是绝配!不错!不错!”李元吉不断的点头点评着,一旁的大厨听的脸上险些笑出了花。
“坐!”长孙无忌与高士廉仍旧站着不明所以,李元吉再次招呼着,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全部出去。
“你真让我们吃饭?”高士廉有气无力的问着,他是真的怕了李元吉的。
“难不成还有假?”呵呵一笑,李元吉指了指对面的家伙事:“锅底是麻辣的,受不了可以在那碗清水中涮一下,那边有酒,想喝可以自己倒。”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腹中的饥饿再也无法忍受,拖着沉重的铁链子,高士廉一马当先,迈着小碎步跑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学着李元吉的模样。
不过却不是夹起一片羊肉,而是厚厚的一沓,丢进锅中轻涮了几下,仅仅外面一层开始泛白便迫不及待的捞了出来,也不管生熟,一口塞进嘴中,胡乱的嚼了几下便咽入腹中。
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但口中却带着丝丝的苦味与麻辣的味道,呛的猛的一阵咳嗽。
长孙无忌也缓缓的走了过来,姿态什么的要比高士廉淡定的多,便是再饿,也没有表现出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一席之间,双方几乎没有任何的交流,三人各自夹着食物,各自吃着各自的,偶尔喝上一大口酒,日子过的真是美哉。
酒足饭饱,长孙无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感觉整个人瞬间又活了过来。
“老夫已是将死之人,这一局,殿下赢了,赢的漂亮。但老夫至今仍有一事不明,殿下是如何做到的?老夫虽不敢说府上三步一哨,但想要悄无声息的在老夫府中做到那些,也绝非易事,不知殿下可否解惑?”长孙无忌淡定的说着。
身上的傲气没了,心气似乎也没了,让李元吉觉得有些看不透,不过想想也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有什么好多想的?一个无求无欲的人,你永远也看不透他的心理。
“本王也想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苦,你们也吃了,美食美酒,你们也享用了,现在该告诉本王了吧?”继续涮着羊肉,李元吉似是心不在焉的问着。
“此处又无外人,殿下何必如此呢?难道殿下真要让我二人做个糊涂鬼吗?”长孙无忌却是不信李元吉的那一套鬼话,只有自己知道,那件事情根本不是自己做的,但自己说是没有用的,现在全天下都以为这件事情就是自己做的,既然无力反驳,长孙无忌也就坦然接受,但他却不能接受糊里糊涂的死。
“糊不糊涂,谁又说的清呢?你二人诡计多端,为了诬陷本王,连高履行都敢杀掉,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不敢想的?”李元吉倒是不急,慢悠悠的说着。
“若不是你将履行打成那样,老夫又怎会做出如此无奈之举?……”高士廉的情绪有些激动,高履行的死,已经彻底的改变了高士廉,每每想到李元吉,高士廉便像是疯了一样的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长孙无忌连忙拉了下高履行,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再去埋怨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反正结局已定,反而坦然面对会更好一些,至少在最后的时光中可以不用活的那么累。
“履行的情况殿下应该很清楚,他还那么年轻,而舅舅却已经老去,便是活着,也只能是双方都受苦受尽折磨,与其如此,还不如帮助履行了结了痛苦,也能诬陷你,说不定还能成功,一举两得,只可惜失败了,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不听老夫的意见,执意要留下你这个祸害。”长孙无忌脸上布满了自嘲般的笑容,他已经没有了资格再去扭转乾坤,现在他只想搞明白这些问题。
“好一个一举两得!果真是虎毒不食子!”丢下了筷子,李元吉擦了擦嘴。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自己与李二之间是这样,自己与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之间也同样是这样。
他们两个必须要死,否则后期的长孙无忌会变的极为妖孽,手段也更加高明,李元吉不想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的敌人,所以只能提前干掉他。
加上双方的恩怨,李元吉实在找不到理由去放过他们。
这一顿饭,算是自己招待他们的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作为对手,作为死敌,在胜利之前请对方吃上一顿,这也并非不可。
就像长孙无忌说的那样,一举两得。
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有些楞然,木讷的接过那张纸条,打开看了眼,却是一头的雾水:“硝石七成五!硫磺一成!木炭一成五!这是什么?”
口中念着纸条上的内容,联想到一些事情,长孙无忌瞬间愣在那里,满脸的震惊:“是你!真的是你做的!你这个恶鬼,竟然会搞出这样的东西……”
长孙无忌有些语无伦次的指着李元吉惊恐道,纸条上的内容便是当日引发剧烈声响的配方,长孙无忌没有想到,李元吉竟会直接告诉自己配方。
那张纸条从手中滑落,李元吉一个闪身接下,然后直接丢入火中,淡淡道:“那不是本王搞出来的,你们两个暗中搞出来的,本王只是负责提审你们两个而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一次,老夫绝不会让你如意,不就是想借老夫的嘴让老夫坐实造反的罪名吗?那就看看是你的手段硬,还是老夫的嘴硬吧!”长孙无忌显的比较激动,李元吉还真是千算百算。
把自己舅甥二人要过来,并不是为了折磨他们两人,更不是为了所谓的报仇,而是要通过他们的嘴,来为自己坐实造反的罪名。
饶是觉得自己是鬼才的长孙无忌,这一刻也不得不佩服李元吉的手段,至少现在的自己,是绝不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倒敌人,而且还能同时洗刷自己的罪名。
李元吉呵呵一笑,手中拿着一物晃了晃,道:“嘴硬?本王就喜欢嘴硬的,硬骨头啃起来才更有味道。如果你能一直这么硬下去,本王倒是佩服你,不过你得先看完这个……”
第一二七章:‘招供了’(第三更,求订阅!)()
长孙无忌一双瞳孔猛的一阵收缩,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满脸惊讶的指着李元吉道:“你……你若敢动濬儿一根汗毛,老夫便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长孙无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崩溃的,除了崩溃还是崩溃。
机关算尽,可到头来还是忽略了一点,李元吉压根就不是个普通人,这天下间好像什么事请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那手眼通天的能力,更是让李世民都颇为忌惮。
“本王可是个奉公守法的好人,又怎会去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呢?”李元吉微微一笑,一脸正经的继续说道:“本王不过是派人探望了他们一下,小家伙挺不错的,胖乎乎的,不过好像在那里待的不太习惯。哦,对了,高真行那家伙好像有些不太高兴,总是欺负小家伙。”
高真行的确经常欺负长孙濬,而长孙濬人小体弱,也根本不是高真行的对手,总是被打的抱头乱窜。
而刚刚记事的长孙濬,根本就不知道高真行为何总是打自己。
李元吉的手下并没有将他们两个抓起来,而是用让长孙濬用随身携带的玉佩,来换自己的平安。
然后,高真行被揍个半死,并且留下狠话,若是再敢欺负长孙濬,定要他狗命。
李元吉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去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李世民的底线,但是毫无疑问,这两个小家伙,是一个也别想活下来,不动手则已,一旦动手,李元吉不喜欢给自己留下什么后患。
“你到底想怎样?”长孙无忌双目通红,近乎失去理智的咆哮着,长孙濬是长孙家唯一的希望,事已至此,长孙无忌并不祈求长孙濬能够重建长孙家的辉煌,只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做个普通百姓,为长孙家留下一条血脉就行。
只是李元吉却毫不留情的打破了他这个希望,后悔,长孙无忌是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为了舅舅去不计后果的得罪李元吉,如果还能重来,长孙无忌一定会力劝舅舅隐忍,只要李世民还信任他们,李元吉就奈何不了他们。
可惜的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使些手段,想要逼迫李世民杀掉李元吉,非但没有成功,反而给李世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令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一些隔阂,最终造成了这个结果。
“要杀要剐随你,我二人已经彻底的败了,再无翻身之地,难道就非要赶尽杀绝不成?”自打高履行死了以后,高士廉便彻底的失去了理智,直到这一刻,才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理智,也为这个后果感到恐惧,害怕。
“赶尽杀绝?”李元吉不住的摇头讽刺:“既然你做的了初一,为何本王就不能做十五?”
长孙无忌已经彻底的崩溃了,他没办法不崩溃,痛苦的抱着脑袋,犹如针刺一般的疼痛:“只要你能放过长孙濬,我愿意按你说的做!”
“你疯了?”高士廉愕然一惊,惊讶的扭头看向长孙无忌,这个以往睿智无比的外甥,今日哪去了?
“我没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没办法,没办法不这么做。”长孙无忌继续痛苦的抱着脑袋,他已经不想再去考虑任何问题,他只要长孙濬可以活下去。
“我们当初可是杀了他全部的儿子,难道你就真信了他的话?他绝不可能放过我们任何一人的,辅机,不要在做梦了好吗?”高士廉惊恐的劝阻着,即便不去想,也知道后果是什么。
“杀他儿子的是你,又不是我!”长孙无忌猛的转头看向高士廉,恶狠狠的盯着他。
“你……”高士廉有些颤抖的看向长孙无忌,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为了保留自己的血脉,甚至不惜给自己这个舅舅插上一刀。
高士廉醒了,长孙无忌却昏了,饶是长孙无忌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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