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都是免费的,自己随便下令就有源源不断的原材料被运过来,所需要支付的,不过是人工的费用而已。
折合下来,一块水晶的成本还不足一百钱,转手就是十贯一块,足足赚取了百倍的利益,这还是友情价,换做其他人,少说也得二百倍起。
李元吉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定的这个价格是不是太低了?
摇了摇头,随即拿起毛笔,在案台的纸张上顺势写下了水晶二字,若不是程知节打这一茬,自己还忘了水晶这种好东西呢。
又看了一遍单子上的名目,基本上成了,现在只等着发财了……
第二七八章:三年又三年,屯兵玉门关()
对于已经穷疯了的大唐来说,必须要广开财源,从各方面入手。
恢复以往的盛世,不是只凭张口说说就行的。
隋末的几十年战乱,也只有李元吉和这些大臣们才真正的知道,这几十年的战乱,对于国家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唐朝足足用了百年的时间,才勉强恢复到与隋朝鼎盛时期的水平。
而在这期间,特别是早期,西域异邦之所以敢挑衅唐朝,其最直接,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看到了唐朝的国力衰退等问题。
而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现如今的长安,比起隋朝时期的长安,要破败了不少。
唐朝甚至拿不出钱来修葺长安城,连面子工程都顾不上。
其中固然有李世民不喜欢在乎外表的原因,但这确确实实给唐朝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而到了后期,也只能通过战争来重新树立威名。
李元吉不喜欢操心,不喜欢当皇帝。
但却不代表他不会去管任何的事情,就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也会想办法让一切都好起来的。
“切记,此行西去,人命最大,待你们归朝之时,朕会亲自在这里迎接你们,朕希望归来之时,还能看到你们每一张面孔。”太极宫前,李元吉语重心长的交代着。
数百年来,只有西域的商人到过关中或者中原。
而中原王朝的商队,却鲜有离开本土,官方的商队也更是自班超之后,再也没有出去过。
“学生谨记陛下教诲,必定尽力将这些汉家儿郎完好无恙的带回来。”许靖心中满满的震撼之意,又带着一丝丝的激动与紧张。
出使西域,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当初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报了名,结果还真的成了。
作为李元吉王朝的第一位状元,许靖的仕途之路让人有些看不清楚。
一百多辆车,满载着货物,三百余征募而来的远行商队,五百皇帝亲自指派的护卫兵力,这就是自己的全部家当。
通商,没有具体的要求,没有提及时间,没有提及目的,什么也没有说,一切全在自己手中。
这是信任,也是责任,更让许靖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该交代的,朕也已交代于你,这一路上你自行小心便是。”李元吉努了努嘴,想要多交代几句,但却实在想不起该交代什么。
昨天自己一整天都在跟这位学生交代此次出行的事情。
“诺!”
商队走了,近千人的规模,很壮观。
城外更是有数千位家属,哭哭滴滴的为他们送行。
此次西去危险未知,一切都是未知的,亲人即将分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重新见到,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
可为了这该死的生活,他们只能选择这样做,为了多赚一些钱,为了可以改善一下生活。
人命,在这个时代,却成为了最不值钱的东西,甚至比不上一亩田,一石粮。
感慨有很多,一直陪在李元吉身边的房玄龄,却是看出了这件事情似乎存在着一些猫腻。
出使西域,固然重要,许靖作为李元吉的学生,身份固然特殊,但许靖太年轻,官职太低,李元吉能抽出一天的时间对他进行交代,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而今天却又亲自送行,还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联想到之前的种种,房玄龄深深的感到了疑惑。
遥远的西北边陲,一座宏伟,却又稍显破败的关卡,屹立在着寒风之中,连接着两片不同的天地,守卫着异常重的国土。
到了这里,早已是人烟罕至,来往的多为西域商队。
驻守在这里的驻军,早已看贯了许许多多的生死离别,见多了狼狈出现的商队,或是孤身一人从大漠的那一边返回的商人。
在这里,几乎每一天都要小心谨慎,几乎每一天都是那么的无聊。
玉门关,守将张程屹立于关卡上方,以往他总是习惯站在另一侧,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漠。
但是最近一个月,他却经常站在另外一侧,望着根本看不见的长安方向。
“将军,军队”副将徐泾异常兴奋的指着远处渐渐出现的身影,大声的喊着。
关卡上正在站岗的守军也纷纷转头望去,关卡下方的守军则是跳跃着,可无论他们跳的有多高,却始终见不到他们最想见到的人。
昔日的铮铮铁骨,曾经打退数次吐谷浑人进攻,不曾让遥远的边陲之地丢失一寸领土的张程,双眼中忍不住的出现了一丝激动的泪水。
“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同样激动的张程,忍不住的不断念叨着。
来到玉门关已经九年了,九年间不曾离开过,关中大地的喜怒哀乐,与这里没有任何的关系,家,成为了最遥远的地方。
九年来,张程送走了一批将士,迎来了第二批将士,三年后,苦苦等待着回家的将士,却怎么也走不了的苦楚。
九年来,让张程的缕缕青丝变成了满头的白发。
“列阵!别让新来的弟兄们小瞧了咱们!”张程朝着下方大声的喊着。
回家,成了最遥远的奢望。
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的。
唐朝继承的隋朝的大统,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也包括了军制,戍边的规矩。
按照规矩,戍边的军队最长需要三年轮换一次,那些距离长安较近的地方,甚至可以两年轮换一次。
但是在这里,玉门关,不说三年,便是五年能轮换一次就算是不错的了。
第一批人在这里待了五年,第二批人如今已经待了四年,想走,但换防的部队却久久不曾出现,无奈的他们,只能日复一日的守着这里。
一个月前,张程接到了长安的旨意,朝廷会派出一支部队对他们进行换防,其中包括了张程在内,所有愿意回来的,都可以离开,愿意留下的也可以,全部按照戍边的待遇执行。
当消息散开之时,所有人都爆发出了极度的欢呼。
也包括张程在内,没有人想留下来,他们已经离开家太久了,久到记忆中家的模样已经渐渐的散去,模糊到必须要用力去想,才能想出来。
“将军,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呀。”兴奋之余,徐泾似乎是发现了一些异常,连忙说着。
不对?张程心中一愣,连忙放眼望去。
情况确实有些不对,惊愕道:“难道陛下派来了一个军团?”
玉门关的守军只有一万人,除去连年的战损,以及其他的原因,现在玉门关只剩下不足八千人,在这里想要得到补给是非常不容易的。
而在这里,一万人的驻军几乎已经是极限了,倒是有地方可以安置,但那些都是空地,长期驻军,住在行军帐篷内是不行的。
而对面大军行军是的动静,绝非一万人那么点。
“怪了,咱们这里虽说不安稳,但吐谷浑也从来不敢大肆进攻,一万人镇守已是绰绰有余,派一个军团过来干什么?主动进攻吗?一个军团会不会有点少了?”徐泾不停的猜测着。
“不管了,先列阵,待会看统兵的是谁就知道了!”张程摇了摇头,信中并没有说要来多少人换防,只说了个大概的时间。
一个军团
两个军团
三个
没有三个,两个半军团。
朝廷足足派了五万人的部队来玉门关换防,与其说是换防,倒不如说是主动进攻更合适,换防只是顺带性的。
不然的话,换防哪有看个人意思的?换防就是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离开,把这里交给新来的部队。
统兵的
恩,自己不认识,本以为是那个身着将军铠甲的中年将领,结果张程却搞了个乌龙,真正统兵的是那位将军旁边的那个看起来仅有三十余岁的将领,而自己找上的那个,只是副将。
一面苏字帅旗,彻底的打乱了张程的脑袋,饶是他挨个的将长安大将捋一遍,也没想到一个姓苏的将领。
“本将乃陇右道行军大总管苏定方,奉陛下之命,前来与张将军换防。”大帐内,苏定方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然后有人递上圣旨,兵部的换防令,与一封提前写好的信。
信有两份,准确的说是两个半份,中间有印章,毫无规则的撕开,张程手中有一份,苏定方手中有一份,除了长安提前来的消息通报,圣旨,换防令,可以对接在一起的信,四者缺一不可。
张程满心震惊的从怀中掏出了自己那半份,与其完好的对接在一起,整封信变成一部,印章也合拢在一起。
对方的确就是要跟自己换防的人,一个造假可以,但四件东西全部造假,那就不可能了。
信件对接,这是只有主将才知道的事情,信件也被主将一直带在身上,没人可以接触到。
行军道大总管,张程心中暗叹了一声,果真是要打仗了啊,只有打仗才会任命行军道总管,而大总管则是拥有调配几个行军道的权力。
“信件无误,末将这就命人撤出防线。”不该问的不问,张程很清楚。
“希望张将军可以保密,对外宣称本将玉门令即可。”苏定方继续交代着。
第二七九章:本官需要一个解释()
玉门令?
张程微微皱着眉头。
玉门令这个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其实也没什么卵用。
玉门关附近主要是军事关口,往来的商队较多,所以也聚集了一些商贩在此经营,场面倒也还算是热闹。
但真正的热闹程度还不如关中的一座下县,所以这玉门令,实际上也就管着几千人左右的规模,甚至不如自己这个玉门将军手中的权力大。
“将军放心,不该说的不说,这些末将都懂。”疑惑归疑惑,张程还是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自己虽然年纪大一些,但官职却没人家高。
行军道大总管,这个级别,基本上只有国公级别的才能担任,最次也得是郡公,但这个就极少了,更多的还是皇帝的心腹大将来担任。
张程觉得自己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够回家就行了。
九年的时间,自己将人生一两成的时光耗费在了这里,也是时候回去了。
“将军,末将有个私人问题想问您一下,不知将军方便与否?”公事说完,张程开始关心起了私事。
“但凡不涉及到机密的,我都可以回答你。”苏定方也不是那种喜欢摆谱的人,特别是在镇北历练了那么久以后,除了大局观得到了增长,为人处世方面也很平和。
“不涉及!不涉及!”张程连忙摇着头,继续道:“末将听说前些年关中地区接连发生灾情,就是想问一下鄜州那边情况怎么样?末将老家便是鄜州直罗县的。”
“放心吧,如果张将军家眷没有染病的话,此刻应该是无恙的,去年朝廷下了限足令,各人只准在各自村落境内活动,同时又分派了大量的救济粮,不说吃饱,但也饿不死人。如今灾情已经过去了,至今整个大唐境内没有出现一起流民案件。”苏定方笑着回应道。
尽管当初有很多人都带着质疑的声音,但是现在,那些质疑却成为了歌颂的声音。
一场大灾难,没有流民的产生,饿死的人也仅仅只是少数,古往今来,没有人可以做到,但是在当朝却做到了。
听到确切的消息,张程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张程将几个吐谷浑人经常出没的地方单独列举了出来,一一告诉苏定方,其他的倒也没什么重要的。
另外就是玉门关基本上不会遇到什么敌人,无论是吐谷浑,还是西突厥,或者其他的马匪等,都不会来玉门关。
高大的关卡,数千的守军,来到这里,将会是他们厄运的开始。
接过了玉门关的防御,送走了思乡心切的守军,苏定方正式接过了这里的防务。
但玉门关并不是此行的重点,苏定方只派了五千人在周围进行巡逻,余下的将士,则是休整,训练一日,休整一日,就这么来回不停的等待着。
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但五万人的大军抵达玉门关,着实将四周其他国家吓的不轻,特别是经常北上打秋风的吐谷浑人。
先前玉门关部署的兵力并不多,但这并不代表周边各国就可以忽视掉这个地方。
玉门关驻军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严密的监视着,稍有不测,便会立即逃跑。
这是唐朝强大的一种威慑力,虽然几千人啥也干不了,但其背后的含义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
伊吾早在汉时曾被置郡,但因其距离关中大地太远,中间又间隔着无数不毛之地,渐渐的,汉朝开始放弃了这片土地。
伊吾重回匈奴人之手,单是在汉朝,这里的战争就持续了三百年的时间,双方你来我往,就这么不慌不急的拉锯着。
隋朝时期曾再置伊吾郡,但因末年的战乱等缘故,无力顾及这里。
伊吾再次从中原王朝脱离。
伊吾紧邻玉门关,出了玉门关便是伊吾境内,只是这个兵家必争之地,现在的日子却并不好过。
没有什么经济来源,粮食奇缺,东临大唐,西邻高昌国,北边是西突厥的金山部落,南边是西突厥的善部落,四周皆是强敌。
除了与唐朝做些交易以外,跟其他三个地方进行交易,伊吾也只有吃亏的份。
加之伊吾其实也有不少的汉人,早到汉时,晚到隋朝,都有不少的人前往那里,有的回来了,有的则留了下来。
只是如今的当权者,是个匈奴人的后代,这里也是匈奴后代的繁衍地,虽然日子过的不怎么样,也没了往日的风光,甚至不敢提及自己匈奴族的身份,连语言也都渐渐的换成了突厥语或是汉语。
“不知唐使打算以何物换取这些宝贝?”汉拔尼给自己取了个看着更像汉人一点的名字,但这个名字其实一点也不汉化,看着案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精美商品,汉拔尼更是两眼冒着精光。
圆圆的,透明的水晶,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一股子高贵的气息。
华丽的丝绸,精美的器皿,各种各样的商品,多达几十种之多,每一件都让汉拔尼恨不能划拉进自己的怀中,甚至连汉人用来装货物的马车,在汉拔尼看来都是那么的高级,四个轮子的,逼格绝对的没话说。
作为伊吾的统领,百姓们再穷,也穷不到汉拔尼的身上,只要是自己喜欢的,都可以买下来。
“黄金,战马,只能用这两样来换!”许靖伸出两根手指,唐使的身份果然好使,城门处通报了一声,汉拔尼便开门相迎,自己这趟出来可是抢劫的,除了要求高以外,要价也很让人绝望,当然,伊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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