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执政经验,段纶显然要超过两人,而段纶也有从军的经历,不说文武两面都到八十分以上,起码也在六十分以上,加上驸马的名头,镇守洛州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二位爱卿心有忧虑,那孤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李元吉微微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道。“只是闭着门是造不出车的,那样只会故步自封,让你陷入一个死胡同里,明日药师可至南军阵中去观摩,或许可以解开你心中的疑团。”
“诺!”李靖似乎是来了精神,猛的抬头看向李元吉,有些不太敢相信,但还是立即答应了下来。
南军,齐军最精锐的部队之一,所有的重火力全部聚集于南军之中,而当日打败他们的,也正是南军,在夏州打败他们的,还是南军。
能够近距离的观摩,的确更有助于自己去寻找他们的漏洞,寻找出破解的办法。
虽然战争已经不再可能会继续发生,但自己只要一个答案,一个没人会在乎的答案。
李元吉再看向了李勣,想了下目前的局势,道:“短时间内边境是没有战事了,并州的防务问题也可以适当的减缓一些,可利用闲暇时间,命驻军进行军垦,最大陷度的保证自身的粮食,若有盈余,可存入并州常平仓。另外,回头让宋忠到你那里走一趟,跟你讲一讲关于办学的问题,开办国学,是并州接下来最重要的任务。”
“诺!”李勣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家上了位,人家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自己只需要去操练好就行了。
这两件事情其实也并不难,北边随着突厥的覆灭,仅有一个尚未形成气候的薛延陀部落还对大唐存在着一定的威胁,但北边有齐国镇守着呢,就薛延陀那点兵力,怕是连护北城都拿不下,殊不见颉利七八万大军到了尚未建成的护北城下,也只能无奈的举手投降。
虽有原因,但也能从一定程度说明护北城的防御力是多么的强悍。
以往并州要时刻准备着北上代州支援,还要防着梁师都,所以部队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现在随着突厥,梁师都的覆灭,北边有齐国作为北部门户,并州一跃成为了内陆地区,距离边境还有很远呢,那么多兵力一时半会儿的也难以用上。
用来军垦,再为合适不过,至于办学,齐国不是搞的有声有色吗?
李靖与李勣两人慢慢的退去,殿中只剩下了李元吉与段纶两个人。
见着自己这个姐夫,李元吉心中稍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先前在四姐的压力下,他可是为自己办了不少的事情,后又受李世民的排挤,只能闲赋在家编写书籍度日,现在自己回来了,却没能第一时间想到他。
“姐夫,洛州很重要!”没有题名道姓,李元吉直接以弟弟的身份自称。
“臣已知洛州之重,恳请殿下放心,臣便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定保洛州安然无恙。”李元吉能降低自己的身份,段纶可不敢就这么二百五似的享受着,依旧是以臣子自称,并表态道。
“孤不求洛州能有多大的变化,只要保持现状即可,蒋国公也算是对大唐忠心不减,到了那边以后,能稳则稳,孤待会让礼部那边拿个方案出来,明日你带着一起去。另外,孤再从南军调出三千兵马,若有情况,可先斩后奏”
第二四二章:那是天子门生()
忙碌,成为了唐政府当下唯一的主旋律。
礼部的人在忙着李元吉登基的事情,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五月初五,端午节。
根据《荆楚岁时记》记载,因仲夏登高,顺阳在上,五月是仲夏,它的第一个午日正是登高顺阳好天气之日,故五月初五亦称为“端阳节”。
这么一个大好的日子,谁又会错过?
去年才举办过登基大典的礼部,如今办起来也更是顺心顺手,很多事情几乎都不用去指挥,大家都知道应该怎么办。
吏部在房玄龄的指挥下,正在忙着对精简人员进行最后的定格,而这一次也更是精细到了属官这一低级别的职位,按照目前的计划,整个精简过后的朝廷,所有部门加起来,也只保留五百人左右的规模。
再加上这一次科举入围的考生,预计整个朝廷将会控制在七百至八百人左右。(不是我胡编,而是历史上李世民让房玄龄对朝廷精简过后,就保留了七百多人的规模,这一数字是在历史中经过验证的,所以出现在书中也很合理。)
除了忙着精简人员,房玄龄还要分心去布置科考的事情。
李元吉初定于第一轮科举考试为五月初一,即登基前四天,作为对考生的勉励,虽然第一轮突围也未必能顺利当官,但李元吉还是决定给他们一个惊喜。
各有各的忙碌,已经清醒过来的杜如晦患上了病,每日拖着病体依旧忙碌在兵部,用他的话说,老夫就是要赎罪,为自己赎罪,为大唐赎罪,为……
为李世民赎罪那句话并没有说出来,但所有人都知道。
李元吉也并不嫌弃,还是那句话,暂时无人可用,兵部又不是直接统兵的部门,让杜如晦发挥一下余热也不是不可以。
……
近日的长安城逐渐的热闹了起来,南来的,北往的,考生成群结队的通过各个城门进入长安城。
第一次见到长安城的,不禁为长安城的蓬勃大气而感到震撼,早已来过长安城的,则满是鄙视的讽刺着那些第一次来的乡下土包子。
随着考生的加入,长安城被注入了一丝新的活力,使的整个长安城再次焕发一新,给人一种具有力量的感觉。
长安城内有不少的空坊,这些地方也被朝廷给利用了起来,将其打扫一遍,然后简单的布置一下,用来安排考生在长安的居住问题。
当然,这可不是免费的,每间屋子每日需付两钱,一间院子一日需付十钱。
若是有钱的考生,大可自己前往太平坊落宿,那里有档次更高的客栈,服务设施也很不错。
中农阶级的可以租上一间屋子,单独居住。
穷一些的,也可以两人合租一间屋子,这些都没有限制。
当然,住不起太平坊,又不想与他们挤在一个屋檐下的,可以每日支付十钱,自己单独享受一间院子,独门独户,谁也影响不了你。
考生聚集的地方,自然就会出现新的生意,不少长安的百姓也纷纷动起了心思,拿出家里的积蓄,便到考生聚集的地方摆个摊谋生。
但这个摊位可不是随便你摆的,各坊皆有齐军士兵巡视,几乎每刻钟就会走上一遍。
而这些前来摆摊的商贩,在入坊的时候就要缴纳十钱的管理费,并且需要在固定的地点进行贩卖。
十钱有些多,但也不算多。
首先每个坊只放十个摊贩进入,交了钱就会受到士兵的保护,若是有哪个书生肆意闹事,士兵会很乐意教他们做人。
当然,如果摊贩经营不诚信,士兵也会狠狠的教训他们,罚的他们开始怀疑人生。
考生聚集的地方是户部出面安排的,调整调度也是户部在负责,收入的钱财,自然也纳入户部,虽然不多,但也是开源的一种方式。
加上马上就要裁人,户部那边对这事可是上心的很,争着抢着也要想办法挤进去,然后好好的表现,施展出自己的才华。
一队人的突然出现,引起了不少考生的好奇。
主要是这队人实在是太奇特了,全部统一的服装,就连背后的书架子也是统一的,人数规模不小,足有五十多人,而且还有专人负责,每路过一个院子,只放进去四个人。
这里大多数宅子都是四间屋子,所以四个人其实也就意味着一人一间。
“哟,这帮人哪来的?某怎么没听过呢?”正所谓臭味相同,香味也同样能吸引人,敬播抬头看着那五十来人的队伍,对着旁边新结识的好友上官仪问着。
“某见他们胸前皆刺有镇字,莫不是来自与镇有关的地方?”上官仪也同感疑惑。
来了长安,这种形式的科举对他来说也有很大帮助,可以与更多高水平的考生进行切磋,比拼,寻找自己的不足,也更利于自己去结交更多的同期考生。
无论是从个人的学问方面,亦或者是将来的发展,都有莫大的好处。
“整个扬州也不过来了区区数人,某可没听过有哪个带镇字的地方能来这么多人,而且你我这十来日观变长安城,可曾见过一个地方来了二十个以上的?”敬播不禁暗暗摇着头,回想着近日在长安的所见所闻。
“莫不是他们书院与此次的主考官有关系不成?亦或是某位重臣回乡办下的书院?”上官仪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想错了。
自己深得扬州都督杨仁恭的器重,这才得到了一个推荐的名额。
而此次入长安科考的人只有两种,第一是由各州都督亲自推举,每位都督手中也仅有三个名额,而且条件极为苛刻,被推举人必须是要在官府衙门进行过三年以上的历练,或两年以上基层历练,另就是才能问题。
放在后世,这种名额就是为人开后门专门预留的,但是放在现在则不同,推举的人不仅仅代表着他自己,若是什么人都敢往上推,结果被发现一无是处,那么连推举人自己也是要遭到影响的,至少以后升官方面是会受到影响。
所以此次不少地区都没用满三个名额。
而另一个方式则是州考,由各州统一组织报名考试,根据州县的大小,人口的多少,各州有五到二十个不等名额,这个名额倒是用满了。
还有哪个地方能有这么位大能?能一次性让五十多人全部入长安科考?
据说连长安,洛州这样的大城,加起来也不过才一百五十个名额左右。
“啧啧,瞧瞧人家,再瞧瞧咱们?”同样正在买吃的考生,不禁自嘲般的摇着头,见着人家之后,更是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这位兄台认得他们?”上官仪连忙问道。
“自然是认得,齐国的嘛,天子门生,别的不敢说,人家就是这起步就比咱们高了一筹,不过还好,某也是去过齐国的人,虽说花了点钱,但这次必然可以考个不错的名次。”那人得意的嚷嚷着。
“齐国的?镇?镇北?”敬播惊讶道,镇北城才刚建立一年不到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来科考?
“不是镇北城还能是哪里?要说也是咱们命不好,当初咋就没想过要移民镇北呢?知道人家啥待遇不?”那人继续炫耀着,原本他的信心并不足,但是齐王上台了,他的信心也就来了。
瞧见周围一群人连连摇头,镇北对于他们来说还很陌生,只是听说过,谁也没有去过,而且那边陲之地,又能出什么人才?
“齐军将士之后,全部免费入学,免费发放统一的衣服,书籍,上课期间还管吃住,而且那里的书很便宜,便宜到你怀疑人生,五百钱一本,买十本还送一本。某估摸着呀,这次他们就是入长安考举,这期间所有的花费都未必是他们自己出的。”
“什么?免费入学?还管吃管住管书籍?这怎么可能?”立即有人反驳道。
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待遇?做梦呢吧?
“哼,这才只是第一波而已,齐地书生数万,今年来的这些只是年纪大的,本就有些基础的,这再往后呀,会有更多齐地的书生出现在这长安的考场。”那书生想要炫耀,但又憋了回去。
不过度的炫耀,并不是担心自己装X不成反被草,而是这个秘密保守的越久,对他自己就越是有利。
镇北卖的书他也买了一套,起初觉得并没有什么作用,但学习过后却发现,只要彻底掌握了数学这一本书,便可以到一家店铺做账房,学的更透彻一些的,甚至可以到一些贵府当账房,算账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还有其他的一些书籍,反正一整套学下来,自己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好像这天下间无论什么事情自己都能做,除了吟诗作赋以外,有了这门知识,这辈子是饿不死了。
之所以对考举有信心,还是因为看到了镇北书院的考生,镇北书院的教材可是与自己的一样,他们都能来,还能来这么多人,那是不是也说明,今年的考题会接近与自己学到的那些杂学?
虽然很不靠谱,但若真的这么考了,自己考上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他说的没错,而且某听说,齐地的书院好像并不学经书韬略,反而更以杂学为核心。”另一个了解过齐国的书生紧跟着附和道。
先前那书生脸色骤然一黑,心中暗骂道:MMP,不说话能死啊?他们都知道了,老子还考个求啊……
第二四三章:这谁TM会啊?()
关于天子门生也来应考这件事情,在长安城中倒是引起了一番热烈的争论。
不少考生纷纷认为这样不公平,不合理。
都是天子门生了,这将来还缺出路吗?他们就是不通过科举,也依旧可以进入仕途,而且仕途也要比他们这些人更为广阔。
现在让天子门生也来跟他们同场考试,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呢吗?
但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也就只敢在嘴上发发牢骚,真正的提出抗议,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希望那些天子门生们报考的科目跟自己不一样,不然的话,录取的可能性又将减小不少。
一些想要去了解一下天子门生相关事情的考生,最终也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那帮人鲜有外出的时候,一个个的简直比书呆子还要书呆子,虽然待在院子里也未必就是在看书。
科举考试曾经占据了长安一段时间的风评,但紧接着,长安的舆论却被另一件事给瞬间占领,毫无疑问的压过了科举考试。
李元吉的登基仪式就定在五月初五,还有不足十天的时间。
整个宫里宫外忙坐一团,还有科举考试要进行,就连长安城内的治安,也相较以前更严厉了些。
忙碌,并不一定是好事,也不全是坏事。
比如现在的李元吉,心里面就很高兴。
“逐一批示,稳定为主,过些时日孤会派人送些鱼干过去,各州要做好调度。”脸上笑意始终不见,没有什么消息能比各地纷纷递来投名状更能让人高兴的。
原本还觉得会有些麻烦,至少李世民心腹控制的那些区域,自己不会那么轻易的收回来。
倒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低下的那群人,要远比自己看的更清楚,更透彻。
李世民死了,其余的皇子皆不成气候,李渊无心恋权,整个大唐也唯有李元吉一人可以扛起大旗。
或许一二十年后会有新的皇子站起来,可那个时候,又能代表什么?
就是一个普通人放在这个位置经营一二十年的时间,其他人也很难插手进来。
不投降,难道还等死不成?
兵不血刃的解决了国内的问题,李元吉眼下最关心的便是接下来的旱灾问题。
五月初一已经到来,长安城内共设置了十座考场,根据各个科目的不同,分别设在不同的区域。
简单搭造的茅草棚子,四人一间,每张桌子相隔三步远的距离。
外面是考官与巡逻士兵来回不断的奔走着,除此之外,也有固定的军士站岗值备。
过道中间,一个大大的牌匾,上面写着肃静两个字。
开考之前,考官已经宣读了考场纪律,任何人从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