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使我感到惊奇的是,大厅里的书桌、椅子和其他家具与火星人完全不相称,那些家具的尺寸适合于像我这样体形的人类用,而火星人庞大的躯体根本挤不进那些椅于里,书桌下面也摆不下他们的长腿。显然,火星上除了俘虏我的这些狂暴、奇特他生物以外,还曾住过其他居民,我四周的各种极其古老的证据表明,这些建筑物可能属于远古时代在火星上就已绝灭并被遗忘的某个种族。
我们的骑士队伍停在大楼的门口,领队发出一个信号,我就被放到地面上。他的手臂挽住我的手臂,我们一道走进觐见大厅。走近火星人的大首领时几乎没有什么礼节。俘虏我的人仅仅走上讲台,当他向前走时其他的人就让路。那个大首领站了起来,并且呼唤护送我的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也站着不动,呼唤大首领的名字和称号。当时这种仪式和他们所讲的话我根本不懂,但是后来我终于知道这是绿色火星人之间通常的问候方式。如果面对的是生客,因而无法互相呼唤名字时,他们就会默默地交换他们的装饰品(如果他们的使命是和平的)……否则他们就要互相射击,或者用他们的各种武器来一决雌雄。
俘虏我的那个人名叫塔斯·塔卡斯,实际上是那个社区的副首领,他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他显然简单介绍了事件的经过和他远征的情况,其中包括我的被俘;当他讲完时,那位大首领就对我说了一段话。
我用真正的古英语来回答,仅仅使他相信我们两个人都听不懂对方的话;但是我注意到当我谈话结束微微一笑时,他也微笑了一下,这个事实和我第一次和塔斯·塔卡斯谈话时的同样事件使我相信我们至少有某个共同点:我们都会微笑,而且会大笑,用笑来表示幽默。但是我该懂得,火星人的微笑是很不认真的,而火星人的大笑则会使强壮的人吓得脸色发户。
绿色火星人的幽默概念和我们引起快乐的概念大不相同。对这些奇怪的生物来讲,死了一个人的痛苦会引起狂欢,而他们的最普通的娱乐的主要形式却是用各种巧妙而可怕的方式来处死他们的战俘。
集合起来的武士们和首领们仔细检查我,抚摸我的肌肉和我的皮肤的组织。大首领显然表示想要看我表演,于是示意我跟在后面,他和塔斯·塔卡斯动身向空旷的广场走去。
由于第一次行走失败,现在,除了紫紧抓住塔斯·塔卡斯的臂膀行走以外,我本来不打算走路,[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我像一只大得出奇的蚱蜢那样,在书桌和椅子之间跳跳蹦蹦地飞跃。碰得遍休鳞伤(这使火星人感到非常开心)之后,我只好靠爬行前进,但是这不能使他们满意,于是一个高个子突然粗暴地把我拉得站起来,那家伙对我的不幸笑得特别开心。
当他突然把我拉起来,那丑陋的面孔靠近我时,我做了一位绅士该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我挥拳正好击中他的下巴,他像倒地的雄牛那样倒下了。
当他倒在地板上时,我便转过身子,使背部向着最近的书桌,料想为他报仇的同伙会以压服我的力量向我反击,我决定,尽管众寡悬殊,在牺牲之前我仍然要在可能范围内和他们大战一场。
然而,我的担心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其他的火星人开始时惊得目瞪口呆,后来却狂笑鼓掌。我当时不知道这种鼓掌的用意,但是后来当我熟悉他们的习惯时,我才知道我已经赢得了他们极少给予的赞扬,一种感到满意的表示。
被我击倒的那个家伙躺在地上,他的同伙中没有一个人走近他。塔斯·塔卡斯向我走来,向我伸出一只手臂,我们就这样向着广场走去,没有遭到另外的事端。我当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到空旷的地方,但是不久我就明自了。他们开始时反复说“跳”这个词儿,说了好几遍,然后塔斯。塔卡斯做了几次跳的动作,每次做跳的动作以前都说“跳”这个词儿,然后他面向着我说,“跳!”我明白他们所要求的东西,便抖擞精神,“跳”出了这么神奇的一跳,竟跳到足足一百五十英足的高渡!这一次我没有失去平衡,落地时正好站住了,没有跌倒。于是我轻易地用一跳二十五英尺或三十英尺的跳跃回到那一小群武士身边。
我的表演被几百个较小的火星人看到了,他们立刻要求我再跳一次,大首领便命令我再跳;但是我又饥又渴,唯一的办法是要求这些生物考虑我的需要,因为他们显然不会自愿地考虑我的需要的。
所以我不执行反复叫我“跳”的命令,每逢听到这命令我便示意我的嘴巴,并按摩我的腹部。
塔斯。塔卡欺和大首领交谈了几句话之后便呼唤一群女人中的一个年轻的女人,向她作了几点指示并示意我伴随她。我抓住她向我伸出的手臂,然后一起穿过广场,向着远离我们的那一边的大楼走去。
我的美丽的同伴身高约八英尺,她刚刚成熟,但身高还没有长足。她身体的颜色是淡绿的,皮肤平滑而有光泽。我后来知道她名叫索拉,时塔斯。塔卡斯的一个扈从。她把我领到朝向广场的几座大楼中的一座大楼的宽阔的房间里去。从这房间的地板上铺的绸缓和毛皮看来,我认为它是本地人的卧室。
这间房间有几个大窗户,光线充足,墙壁上还用壁画和镶嵌图案装饰得琳琅满目。所有这些东西似乎都带有难以表达的古色古香的手艺特色,这使我相信创造这些奇迹的建筑师和建筑工人和目前占有这些建筑物的粗鲁的半野蛮人毫无共同之处。
索拉示意我坐在靠近房间中心的一堆绸缎上面,然后转过身子,发出一声特殊的嘶嘶声,似乎是向隔壁房间里的某个人发出信号。当她的呼唤得到发应时,我第一次看到火星上的一个新怪物。那东西用十条腿摇摇摆摆地走过来,像是听话的小狗那样蹲在女郎前面。那东西的大小和谢德兰群岛所产的小狗差不多,但是它的头有点儿像蛙头,不同的是它的上卞颚长了三排长而尖锐的獠牙。
第五章我摆脱了监视我的狗
索拉注视着那只野兽的不怀好意的眼睛,指一指我,向它发出了一两句命令,然后离开房间。我不禁奇怪,当这只样子凶恶得怪物单独留下来,它究竟会干出什么来;但是我得担心是没有根据得,因为这只野兽向我逼视了片刻之后便穿过房间走到房间唯一的出口去,伸直身子躺在门根上。
这就是我对火星上的警狗的第一个经验,但是这肯定不是我最后的经验。园为在我留在这些绿色火星人之间当俘虏的期间,这家伙一直细心监视着我;两次救了我的命,可从来没有故意离开我一时半刻。
索拉离开时,我乘机仔细观察囚禁我的那间房子。壁画上描绘着令人惊叹的罕见的美丽景色:群山、河流、海洋、草原、树木、花朵、弯弯曲曲的道路、阳光照耀的花园……这些风景可能是照地球人的观点描绘的,不过植物的颜色和地球上的植物大不相同。这幅作品显然是某位大师画的,风格这么精细,技巧这么完善;但是画里没有描绘活着的动物,人和兽都没有描绘,从这一点我可以猜测到其他的相似的地方,也许可以猜测到火星上的已经绝灭的居民。
当我听任自己胡思乱想,对我此前在火星上所碰到的奇形怪状的东西猜测可能的解释时,索拉带了食物和饮料回来了。她把食物放在我旁边的地板上,她自己则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注视着我。食物是大约一磅的固体物质,质地像乳酪一样,几乎没有味道,而饮料则显然是某种动物的奶汁。它的味道还好,虽然有点儿酸。不久我就知道该给予它极高的评价。我后来发现,它不是动物的奶汁(因为火星上只有一种哺乳动物,这种动物的确是非常稀罕的),而是一种植物分泌出来的。这种植物实际上在没有水分的条件下生长,它似乎从土壤的成分中、从空气的潮湿中和从太阳的光线中提取丰富的奶汁。一株这种植物每天能生产8到1O夸脱的奶汁。
我吃饱喝足之后就感到浑身有力,但是由于我同时又感到需要休息,便躺在绸缎上伸直身子,不久就睡着了。我肯定睡了好儿个钟点,因为醒来时天已黑了,我感到很冷。我注意到有人把一件毛皮扔给我盖,但是毛皮没有盖好,而在黑暗中我又看不见,不能重新把它盖好。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把毛皮给我盖上,不久又在我身上加盖了另一张毛皮。
我认为警惕地护卫着我的人就是索拉,我没有想错。在所有我接触过的绿火星人当中,只有这个女孩表现了同情、和善和仁爱的特性;她对我的侍候是始终如一的,而她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又使我免受许多艰难困苦。
正像我即将会知道的,火星上的黑夜是非常寒冷的,因为实际上没有薄暮或黎明,温度的变化是突然的,使人感到很不舒服,正像从耀眼的白天转变到黑夜那样。夜晚或者很明亮,或者很黑暗;如果火星的两个月亮碰巧没有一个在天上,那就会造成彻头彻尾的黑暗;因为火星上缺乏大气,或者宁可说大气很簿,几乎不能漫射星光;相反,如果两个月亮都在天上,那未地面就会照得很明亮。
火星的两个月亮离火星比我们的月亮离地球近得多;较近的月亮离火星只有五千英里左右,较远的月亮也只有一万四千英里多一些;可是我们的月亮离开地球却有将近二十五万英里。火星的较近的月亮环绕一周需要七个半钟头多一些,所以人们可以看到它像大流星那样每晚飞过天空两次到三次;在经过天空得过程中把它的各个方向都显露出来了。
较远的月亮环绕火星一周约需二十小时又一刻钟多一些,它和它的姊妹卫星把火星的夜景变成宏伟而又奇怪的壮观。大自然这样巧妙而又充分地照亮火星人的黑夜,这是件好事;因为绿色火星人是个智力尚未高度发展的游牧民族,只有粗糙的人工照明得工具,主要靠火炬、某种蜡烛和一种特殊的油灯,这种油灯发出一种气体,不用灯芯就可以燃烧。这种照明器能够发出照射得很远、亮度很大的白光,但是它所需要的天然油只有通过开采几个产油地中的一个才能得到,因为这几个产油地相隔很远,距离他们的居住地点又很遥远,所以这些生物很少用这种灯。他们只想到今天,同时他们憎恨体力劳动,这使得他们在无数代的漫长岁月里保持着一种半野蛮的状态。
索拉给我添加了覆盖物以后我又睡着了,直到白天才醒过来。睡在这间房里的其他的人共有五个,都是女人,她们仍然睡着,大批五颜六色的绸缎和毛皮高高地堆在她们身上。伸长身子躺在门根上的是那只不睡眠的警卫兽,正像前一天我看到它的那个样子,它显然一点也没有移动,它的眼睛紧紧地盯住我,我不禁猜想,万一我想逃走,将会有什么大祸临头。
我喜爱冒险,调查聪明人不会轻举妄动的地方。所以我想起了解这只野兽对我的真正态度的最可靠的方法是试图离开这个房间。我感到相当有把握;一旦我走出了大楼,如果它追我的话,我是能够摆脱它的;日为我开始对我的跳跃能力感到自豪。我还能够从它的短腿看出它不善于跳跃,或许还不善于跑。
因此我慢慢地小心地站起来,却看到我的监视者也站起来,我谨慎地向它走去,发现拖着走时能保持平衡,还能走得相当快。当我走近它时,它就谨慎地向后退,而当我走到门口时,它就向旁边移动,让我通过。于是它就跟在我后面,当我沿着荒凉的街道向前走时,它就在我身后10步远的地方跟着我。
我认为,它的任务显然只是保护我,但是当我们走到城市的边缘时,它就突然跳到我前面,向我发出奇怪的叫声,同时露出它的难看而又凶相毕露的獠牙。我想捉弄它一下,寻寻开心,便向它冲去,而当我几乎冲到它的时候却跳到空中去,降落在城市外面离它很远的地方。它立刻转过身子,以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最可怕的速度向我冲来。我本来以为它腿短跑不快,但是假定它和善跑的灵狐赛跑,后者就会显得像在门口的垫子上打瞌睡一样。
如我所知,这东西是火星上跑得最快的动物。因为它聪明、忠实而又凶猛。所以被用来打猎,打仗和用作火星人的保护者。
我立刻看出,如果我沿着直线跑,那就很难逃出它的利齿,所以我用折回跑的办法来对付它的冲锋,当它几乎扑到我的时候我却从它身上跳过去。
这种策略对我很有禾,所以我能够比它先到达城市。当它飞跑着追我时,我就跳到离地约三十英尺的一个窗户上去,这是一座面临山谷的大楼的窗户。
我抓住窗台把自己拉上去,采取坐着的姿势,并没有朝大楼里面看,而却向外注视着我下面的那只困惑的动物。可是我高兴的时间很短,因为一当我安安稳稳坐在窗台上的时候,一只大手就从后面抓住我的颈,凶暴地把我拖进房间里去,我被扔得仰卧在地面上,看到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只庞大的人猿似的生物,除了头上长了一大堆短毛以外,它全身雪白无毛。
第六章赢得朋友的一场战斗
这东西比我看见过的火星人更像我们地球上的人,它用一只大脚把我踩在地上,同时向我后面的和它呼应的生物吱吱喳喳地叫,并打手势示意。显然是它的配偶的那个生物立刻向我们走来,拿着一条粗大的石棒,显然想用它打碎我的脑袋。
这两只生物大约10到15英尺高,直立着站起来,像绿色火星人一样,都有一对中间的手臂或腿,长在它们的上肢和下肢中间。它们的两眼靠近而不凸出,它们的耳朵的位置很高,但是比火星人的耳朵更靠近侧面,而它们的口鼻和牙齿更惊人地像我们非洲的大猩猩。总的说来,如果把它们和绿色火星人比较一下,它们并不更丑。
石棒正在沿着一道弧线直捣我仰面朝天的脸孔,这时多腿的怪物闪电似地穿过门口,向想打死我的白猿胸部猛扑过去。踩住我的那只白猿吓得尖叫一声,通过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但是它的配偶却和保卫我的怪物进行搏斗,我的保卫者正是我的忠实的警卫兽;我自己不能把这样可怕的生物称为狗。
我尽可能快地站起来,背靠在墙上亲眼看着这场几乎没有人能看到的格斗。这两个生物所表现的力量、灵敏和凶猛都是地球上的人无法想象的。我的警卫兽第一次进攻就占有优势,它那强有力的獠牙深深地刺进对手的胸部,但是白猿的肌肉比火星人的肌肉更有力,它的粗大的手臂和爪子已经锁住了我的警卫兽的咽喉,想慢慢地把它掐死,并且拧它的头颈向后折弯,按在它身体上;在这一刹那我真希望白猿力竭,以免我的保卫者的脖颈被折断。
白猿的胸部本来就被戳破了,当它用力的时候整个前胸都被撕开了。它们在地板上滚来滚去,两者都不发出一声害怕或痛苦的声音。不久我看到我的警卫兽的大眼睛完全从它的眼眶里凸出,血也从它鼻孔里流出。显然,它正在变得精疲力尽,这是看得出的;但是白猿也是这样,它的挣扎也变得越来越无力了。
我突然醒悟过来,意识到我的职责,于是我拿起石棒(这根石棒在格斗开始时落在地板上),用地球人的手臂的全部力量挥舞石棒,正好把它打在白猿的头上,像打碎蛋壳那样把它的颅骨敲碎了。
我刚打下这一棒就面临一个新的危险。白猿的配偶从第一次的惊吓中清醒过来,它从大楼内部回到格斗的现场。正好在它走到门口以前我就看到了它。当它看见它的配偶直挺挺地死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