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媚娘说的这几句话,实是诛心之语;也是其看到这眼前的一切,都已经挽不回来;不得不冷静的思考一下自己的将来。
由她住的地方,到杨广这观花楼不算太远;一会就走到了楼梯这,提着裙角就上了楼。她这么突然一现身,到惹得楼上,此时严肃异常的气氛为之一松。三个人,六道火辣辣的目光,不由都射到了她的娇躯之上。
杨广是欣赏,这由自己一手开发完成的工程;李密则是心有不甘,恨不得,好好地将萧媚娘折辱一顿。王世冲却是两眼放着绿光,恨不得一下就扑上去;把萧媚娘身上的黑色裙子扒下来,好好的蹂躏她一番。
三个男人的目光,并没有使得萧媚娘感到有一丝的骄傲;却使她觉得,有一些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此时的萧媚娘就感到自己的身上,就仿佛被压上了很重的东西;使她举步维艰,就连开口说些什么,也成了一种奢望。只是对着杨广,那道渐渐变得有些冷漠的目光;她分明感到了杨广心里的变化,他居然害怕了。他怕失去眼前的这一切,那他当初又去做什么去了?一连三次的东征高句丽,可最后都是无功而返;开发运河,却使的天怒人怨;最后酿成了到处起义的风潮。
而前不久的杨玄感的起义,或者更确切点说是叛乱;更给这千疮百孔的,处于风雨之中摇摇欲坠的大隋朝最后一击。尤其里面,有不少的是如今这些官僚的子弟。听说就连着那战死的,大将来沪儿的唯一的儿子,来渊居然也是掺于其中。
“你怎么不听诏令就来了?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么?”杨广语音阴冷的对着萧媚娘问道,同时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被萧媚娘捧在手里的锦盒;他知道,那里面装的,就是表示这大隋朝身为正统的玉玺。莫非说如今就要拱手与人么?别看他初始时候说,可以把玉玺给出去;因为这是死宝什么的?可真到了这一步,却又有些舍不得了。
“回禀陛下,臣妾是听下人说;陛下要把玉玺换响马退兵,所以特来把玉玺给陛下送过来。”萧媚娘说着,就把玉玺放到了桌案之上;自己则是敛袖退侯一旁,等着听杨广的吩咐。
“好好好,不错,你们一个个都是忠贞的忠臣;原先是朕看错你们了。王世冲,你如今就下去,把这玉玺给那个响马送去。让他速速撤兵,若是还想要提什么其余的条件?那便只有鱼死网破。对了,我的皇后娘娘;你又是,听谁说朕需要玉玺的呢?这么积极的赶过来?”杨广说完了,眼光就往这萧媚娘的身旁扫视着;可手里的那把李密的宝剑,却是尚自紧紧的握在手中。
“臣妾是听翠儿跟臣妾说的,臣妾一听就着急了;所以这才赶着,给陛下将玉玺送过来。”萧媚娘倒是丝毫不惧怕,反而是挺起了胸膛;那胸前高高的崇起一阵的颤悠。使得身旁的那两个不相干的人,一阵的抽动着喉咙。
“好好,翠儿,你真是懂朕的心思呀;可朕倒是从不增看懂你的心思?”杨广说着话,就走到了翠儿的面前;是手起剑落。宝剑直直得扎进翠儿的小腹。
“皇上,翠儿做错什么了?”翠儿的娇躯软倒在地,手上的那个灯笼,也扔在身边不远的地方。嘴中最后问了一句出来,眼睛瞪着,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旁边的几个人,都没有想到杨广竟然会动手杀人;一时都有些惊骇的望着面前的杨广,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你也将臣妾杀了吧;臣妾是罪魁祸首,也罪该身死。请陛下也给臣妾一剑,好让臣妾能就此解脱;也免得将来,看到臣妾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幕发生。”萧媚娘仗着胆子,走到了杨广的跟前;挺着胸对其言道。
351大清洗
'351' “你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能跟一个奴才比,想你我二十多年夫妻;请深笃切,岂是这么就能轻易地割断的?媚娘,下人有过错,莫要替其遮掩。好了,朕如今这气也觉得顺过了点了;你们几个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的把翠儿的尸骨搭下去,让内侍监记着;翠儿因与响马争执,死于响马之手。给其风光大葬了吧。”杨广一边对着,立在旁边的几个太监发着火言道;一边将手里的宝剑掷于地上。
身边的太监,急忙的齐手把那个冤死的翠儿尸首抬下去;又将楼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但是自此,都离着杨广远远地;不知道其什么时候再发疯?只有躲远一些,以免在被这个陛下给追封为烈士。
杨广走到宝座上坐下,对着王世充吩咐道“王世充,你就将这件东西送出去吧;朕等你回来,再对你加以封赏。去吧。”说着,杨广是靠在宝座上;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王世充望了望杨广那孤寂落寞的神态,最终走到桌案旁,捧起来那个锦盒;就向外走去。“王大人,楼梯可黑着呢;莫要踏错楼梯在跌坏了脚?”李密在一旁,话里有话的对着王世充言道。
王世充白了一眼李密,对于这个李密;他由心里腻烦,始终觉得这个李密,就跟那些太监一个样。阴恻恻的,总是不用正眼看人;而是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瞅人。
“不劳大人惦记,还是请李大人照顾好自己吧;这天虽是初春,却还尚冷;你没见那些个太监们,都加厚了衣裳。”王世充的话里,也同样有所指的对着李密还言道。
王世充说罢,是捧着玉玺,就这么一路走下楼梯而去。李密见此时身在此处,倒显得颇为尴尬,便对着杨广,深施一礼言道“陛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臣也先告辞下去;去外面看看,这贼兵可是已经撤了?”说完,看着杨广等其口谕。
“好,你去看看吧;顺便看看朕的那些御林军,眼下到了何处?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除了天宝将军,朕还有不少的大将呢?怎么如今,一个个都不见露面了呢?”杨广此刻,就仿佛全身被抽干了一样;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仰着脸,低声对着李密言道。
“臣遵旨,臣这就下去查访个明白,再回来回禀与陛下。”李密眼下是一刻都不想多呆,尤其对于那边萧媚娘的那一副,如同怨妇一般的眼神;更是如同芒刺在背。急忙的往楼下走,可就在快走到楼下之时;却是一脚踏空,一下就坐到了地上;感到踝骨疼的,就好似折断了一样。李密咬着牙,扶着楼梯站起来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而此时的楼上,杨广和萧媚娘尽皆无语;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仰脸不知在琢磨什么?一个低垂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爱妃,你说这天下,还能这样保持多久?如今就连这玉玺也被人给讨了去,我这个皇上,是有史以来最昏庸的皇上了。不知道以后的书上,又怎么描述眼下的朕呢?可他们知道朕,曾经所做出的那些努力么?朕难道就不想做一个好皇帝么?都是这般佞臣误了朕。爱妃,吩咐下去;今天朕要上你的宫中,大宴所有的宾妃。而且朕要真正的在荒唐一把,朕要日日的这么过;直到朕归天的那个日子的来临。”杨广说着,一下就站起来身。走到萧媚娘的身旁,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陛下,臣妾有一件事欺瞒了陛下,还请陛下责罚。”萧媚娘仰起脸,对着这个眼前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男人;深情的看着说道。这个男人曾是自己的最爱,尤其是在他还没有当皇帝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住在扬州;他是镇守在这里,却成日的带着自己出去到处游览;观赏着这些名山大川,给自己在街边买下那些普通的小吃,捧着到自己的跟前;与自己一起幸福的吃着。
那段逝去的往日,是她一直留在心底最深处的,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那是她一直感到最幸福的时刻。在风里,在雨里,在河边上,一起捉着那些小小的螃蟹;捞着那些白鱼。曾经的日子呀,拿什么能换回他们,哪怕就那么一刻也好?
萧媚娘不知道自己,还能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多久?一下用力的揽住杨广的腰,闭上眼睛,嘴往上吻去。
“对了,爱妃适才说什么?什么事对朕有所隐瞒?没事的,你无论什么事?朕都赦你无罪既是。爱妃莫要往心里去,你我本是少来夫妻;又哪里有那么多的隔阂和恨意?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朕的这一段时间对爱妃实在是过于冷淡了。这都是朕的错,朕常常想;因何当了皇帝之后,便在也过不了以前的那种日子了?朕如今,好生的怀念以前,与爱妃一同无忧无虑的生活。”杨广说着抱着萧媚娘,与之一起看向那黑黑的观花楼外;那黑暗,可是就如此一直的黑暗下去么?
王世充急匆匆的出了琼花观门口,来到了单雄信的马前;往上一递那个锦盒,对其言道“二哥快些收好了,把我打昏带上马;你我速速的离开此地。要是迟延了,我就恐被杨广有所察觉。”
单雄信却是不慌不忙的,接过锦盒打开来,仔细的看过一回;就见这让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很是平常,只不过是一块白玉雕凿出来的印绶而已。没有什么可值得称道的地方?
单雄信把这个玉玺,又放回到锦盒之中;仔细的收好了,对着王世充笑道“有了这件东西,兄弟可就是真命天子了;不过兄弟你可要忍着点痛,我可打了。”说完了,往前一探身,一掌横切在王世充的后颈之上,王世充顿时就瘫倒余地。
单雄信把其一把捞到马背之上,是纵马就奔着城门而去;而在琼花观的门口阴影处,有一个人不由是一阵的冷笑;点了点头,就此转身离开。
此时的楼上,萧媚娘忽然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对着杨广言道“陛下,你说要是那帮响马回去之后,才发现了这玉玺竟然是假的;他们又该如何?能不能,再来第二次来夺玉玺。”萧媚娘说着,一张脸犹如盛开的海棠花一般,竟使整个黑夜也变得光明起来。
杨广一听,不仅是又惊又喜;一把萧媚娘的身子扳了过来,对着她的脸问道“爱妃所言可是真的么?那朕的江山这么说来还有望?”
萧媚娘点了点头,笑着道,:“自然是真的,只是那些响马,做梦也想不到我竟敢弄一个假的给他们。那个假的玉玺,说起来还要感谢皇叔呢?那是他派人特意做出来的,为了到时候,欺哄这天下的反王的。只是没有想到,我竟先用了,只求皇叔到时候莫要怪罪才是。不过,那个王世充,依臣妾看来,他肯定与这响马有所联系;否则又怎么会赶得这么的巧?王叔前脚一走,后脚,天宝将军就也被调出关去。而后这些响马如入无人之境,竟一直攻到这琼花观来了。他们又是从哪里知道万岁在哪里呢?”萧媚娘款款的说道。
杨广也早就对王世充有所怀疑,只是此人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这要是说其是响马,岂不连自己的面皮也被撕落下来。但经由萧媚娘的嘴里说出来,却使他没有任何的懊丧;反倒是笑着对萧媚娘言道“爱妃可算是女中诸葛了,如要是扬州再起战事的话;便有爱妃带兵统将,也免得这底下的人与朕离心离德;最后再把朕的首级弄去了。”说完,是拥着萧媚娘就欲往楼下走;好去开那赤诚相见的无遮大会。
楼梯下站着一个人,急忙的又退回到底下;而后装着刚由外面进来的样子,迎上前来,对着杨广言道“启禀圣上,臣刚才看到那帮响马,已经离开扬州城了;而且其带走了王大人。”说完是立在一旁,等着杨广的雷霆之怒。
可杨广听了之后,却只是摆了摆手;笑了一笑说道“只让他们这帮人去高兴着去,对了,你就此放出风去;就说这玉玺眼下被人劫走了,是被那帮响马劫走的;再派出人,好好地侦知那帮人的下落;给不知道的人画一张图,散发给那些人。”说完搂着萧媚娘就直奔后宫。
杨广走了,李密站立半晌;便也抹身就走。这一夜,有很多的人一宿无眠;等着听琼花观里传出噩耗来,有的就连这孝衣孝带也都准备好;只等着一听到消息,便马上装扮起来。可堪堪等了大半夜,最后却听到这帮响马主动撤兵了。恨得这帮子大人们,狠狠地吐一口吐沫;在骂上一声,这帮子响马到底是草贼;不堪大用,只见到眼前的这蝇头之利。便也放倒身子,再度满怀着心事的睡去。
杨广这一夜,比起以往来过的都十分的快活安心。就仿佛回到了他的年轻时光,那般无忧无虑,一切都有着父王的操心。根本就不用自己跟着操心费力。
扬州城上空的太阳一如往常一样,懒懒的跳了出来;街面上一如平常,就仿佛昨夜,根本不增有过什么发生一样?街面上的那十几具死尸,早就由有司衙门的人给处理了。
宇文成都带着手下军校,一肚子气得,灰头土脸的回到扬州城门口。直接打马就进了城门,够奔琼花观而去。手下军校们则是跟在其身后,直到了琼花观门口才立住;站成方队,等着宇文成都见了皇上的面后再出来。时间不大,宇文成都怀抱着圣旨,就气昂昂的走出来;翻身上了马,对着军校们高声吩咐道“弟兄们,昨夜走了响马,非是我等办事不利;实是有人给响马通风报信,这才害得我们在山里转了一夜工夫。如今我跟万岁面前讨了一道圣旨,咱们今天就去捉这帮子,与响马有所勾连的人去。”说完了,把圣旨揣好了;摘下凤翅鎏金镗,催马就往前去。
而其欲捉的所谓与响马有关的人,实是昨夜,等着看杨广哈哈笑的那帮子人。这里包括六部的人,以及一些武将。以杨广跟宇文成都所言,既然各位如此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肯跟响马交锋;那足以证明各位心中早就与响马是串通的;那也就莫要怪朕心狠了。
一大早,一群的顶盔贯甲的军校们,就纷纷的把各位大人从被窝里给拽出来;是押着往前走,走一路捉一路的人;到的最后,只见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大街上就仿佛游行一般。
这帮大人本以为杨广,怎么的也得跟他们见一个面;也好让他们在杨广的面前,叙叙自己的为难之处。也好使得杨广,能放过自己这一次。
可就见宇文成都是押着这些人直奔校军场,一直领军校们,将这些人纷纷地赶到场中站好了。宇文成都令手下将校们,是将这些人给围起来;抽出弓箭,就对准了这群人。
这些人这才如梦方醒,纷纷的高盛的,对着宇文成都叫嚷着。有的就想要往前来,要冲出去;可刚要到的跟前,就见面前的军校一松手;一箭射出,顿时应声而倒。其余的人,这一下都老实了一些。
“静一静,陛下这有一道旨意;是给你们的。现在我给你们念一念,不许出声打断我;如果要是在本将给你们诵读圣旨的时候,有谁打断我的话;可别说我对你等不客气。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滋扬州匪患之夜,朕本盼着,有人出来解民与倒悬,救朕于水火;可令朕却是寒心之极,众卿都食君之俸禄;却替贼卖命,只一心盼着朕登极乐;其心何其毒也。既如此,那朕就先送卿等登上极乐便是。钦此,动手。”宇文成都一声号令,顿时是万箭齐发;场中的人四散奔逃着,可那哪里逃得出去?纷纷的被一箭钉倒在地。
等场中再没有站着的人了,宇文成都这才把凤翅鎏金镗一挥;代替军令,喝令手下军校罢手。“去与本将仔细检查一番,把人头都剁下来;号在扬州城头示众三日。”宇文成都冷冷的,对着手下军校们吩咐道。
军校们哗啦一下散了开去,抽出单刀来,就开始检查场中可还有活人?走到一处,就是一刀挥下;把人头砍下,捉着发纂;提在手里继续往前去。
这其中有的人,并没有被射中要害部位;便欲站起来在搏斗一番,可随即却被乱刀砍倒在地。“别杀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