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的病……在婴儿时候染得怪病,疑点亦很多,木齐已经找不到当年的当事人,没有办法证明什么,何况他亦不需要再向谁证明!
他有这份实力令所有人闭嘴。
“以后,只有我这个父亲,她以后同你再无一分的关系!”
木齐抬起马鞭指着捂着脸庞的木夫人,“再让我知晓你上门纠缠她,我先杀了你儿子,再宰了你心心念念的三小姐!”
“我就是威胁你了,不服气尽管去告我,去找你的主子申诉委屈!”
“以后不仅同你没有关系,你同我也不再是夫妻。”
“我休了你!”
最后这几个字,几乎是木齐一字一句蹦出来的,倘若方才抛妻弃子还有几分回转余地,此时木齐已经坚定休妻的心思了,缺少母亲,他可以加倍疼她,再让木氏挂着他妻子的名头,生母的身份,不知以后她会做出什么来。
危险还是要提前解决,他不能再让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有个木氏这样的母亲,还不如没有!
木齐从怀里掏出早就写好的两封纸张,撕掉和离书,直接把休妻书甩到木夫人脸上,看都没再看木氏一眼,骑马离开,赶去永安侯府。
木夫人在木齐身后哭喊着,“你无情,你冷酷,你……你言而无信!木齐,你回来,回来啊。”
她来闹一场,就是仗着木齐不会真抛弃自己,可是木齐连休妻书都准备好了,证明他早已经忘记昔日对她的承诺。
“一切,一切都是慕害的,倘若没有她,一切都不会发生,我还是木齐的妻子……”眼光刺眼,神机营衙门的金字招牌更是刺痛她的心。
她撕心裂肺般喊着:“我要报仇,报仇!”
是慕打碎了她诰命的梦想,先是毁了木瑾,随后又让已经是重臣的木齐休了她,一切都是慕的错!
她挣扎着爬起来,咬碎银牙,记起三小姐提过的药方……就算木齐把她休了,她还是慕的生母,在律法上,母虐女一般只是惩戒,而子女忤逆母亲,那会被判重刑的。
*******
“四小姐,四小姐安。”
“四小姐,吉祥,您老吉祥!”
“四小姐。”
扑通扑通,侯府门口的奴才跪了一地,颤抖身体对跳下马来的慕毕恭毕敬的磕头,“奴才给您请安了。”
砰砰砰,他们恨不得把脑袋磕破,来证明他们有多……敬畏四小姐。
不提四小姐曾经闯进侯府,见阻止她的人就打,就是四小姐打败五百勇士的事实,他们怎么恭敬都不过分。
慕向眼睛亮晶晶的五小姐说道:“看见没?任你有千百算计,都不如拳头有分量,他们不是敬畏我的计谋,是被我揍怕了,拳拳到肉,足以让他们记忆犹新。”
看门的奴才尴尬的笑着,的确如此,身上的疼是实实在在的,何况永安侯不值得他们拼命,连永安侯父子都怕四小姐的拳头,他们也不算丢人。
慕给她推开一扇窗户,不再是枯井般过一天算两个半天,外面很危险,但是也很精彩,五小姐觉得自己即便做不了四姐姐,能走出门去,鲜活肆意过上两年,这辈子也再没有遗憾了。
“三小姐在不在府上?”
“在,三小姐刚刚回来。”
“去同侯爷说一声,我曾经立过誓言,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关门
慕话语不带一丝烟火气,云淡风轻,她只说了一句最寻常的‘事实’!
五小姐在她背后,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好奇般看着侯府下人的反应,慕淡淡说道:“我不为难你们,这事你们做不了决定,不是让你们去找永安侯问主意?门额上挂得是永安侯府,侯爷总不会连府上的事都做不了主。”
“可是……可是奴才该怎么同侯爷回话?如今夫人静养歇息,府上的庶务交给三小姐。”
他们做奴才到底得罪谁了?
最近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先前还要应对上门来的债主,还要承受永安侯的责骂,更要侍奉讨好三小姐,亏着三小姐以二少爷的名头吓住了债主,可这样一捅就破的谎言能撑多久?
债主并不知道二少爷慕云同侯府关系恶劣,一旦他们知道详情,上门讨债时气势更凶。
“你们只需同永安侯说,我要进侯府,永安侯就会明白了!”
“……”
奴才互看一眼,示意对方去通禀永安侯,挤眉弄眼也没人移动脚步,慕又说:“还不去?!”下一句话是不是想挨揍么?
他们打了个激灵,互相牵制着深一脚,浅一脚一起去向侯爷报信,法不责众,一起去板子许是能挨得轻一点。
赶明儿就算不脱离永安侯府,也绝对不做守门的门房了。
以前这可是最有油水的活儿,现在侯府给再多的银子也没性命重要。
“四姐姐……”
“放心,侯爷不敢得罪我,毕竟我是外人,三小姐却是他女儿,父亲做得再不好,以三小姐的孝顺又岂会不顺从侯爷的心意?岂能让侯爷为难?”
高挑的尾音充斥浓浓的嘲讽,慕这句话足以让三小姐憋屈吐血,五小姐再次增长了见识,原来……话还能这么说?
永安侯听到门房奴才的回禀后,急得在书房团团转,一会儿想着慕竟然敢威胁他?一会儿想到慕轻轻松松就让程大学士没脸,直达天听,掀起朝野上下的巨浪,他一个平庸刚刚恢复爵位的侯爷,在慕眼里还真不算得什么。
更让永安侯担心得是慕手中掌握着证据,他想破头都想不明白自己祖上到底得罪了朝廷上的哪家重臣。
今日他耍威风不按慕的要求做,明日会不会又有抄家夺爵的旨意?
永安侯府风雨飘摇,挨不过任何的风吹草动。
三小姐在永安侯面前信誓旦旦表示,一定会重新笼络住慕云和木齐两人,永安侯对此将信将疑,当然他是盼着三小姐能做到,然而最近三小姐很少赢过慕,不,从来就没有赢过!
“去把三小姐叫来。”
永安侯觉得三小姐是自己的女儿,一向听话乖巧,聪明懂得退让隐忍,比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性情暴烈,深不可测的慕好对付。
三小姐听说前面的事后,捏着从舅母手中得到的书卷,狠狠的说道:“她哪来得脸面?有她没我?我才是侯府的小姐,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二哥多疼她几日,等……我去见父亲,要亲口告诉父亲,慕没什么可怕的。”
顾不上往日优雅的仪态,三小姐快步走到前院的书房,刚刚迈进房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团团转圈的永安侯向自己女儿要求,“媛姐儿,你……你别同慕一样令我为难,你是我嫡亲的姑娘,当替为父分忧,不如……”
永安侯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你现在就去寺庙给你母亲上一柱平安香,多布施一些银子,最近咱们家有点霉运缠身。”
“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出侯府?”三小姐心亮了半截,“你怕慕……”
“胡说!”
永安侯色厉内荏喝止道:“本侯是为你母亲好,你连为父的话都不肯听?”
三小姐气得身体直颤,恨不得拂袖而去。
“媛姐儿。”永安侯放缓几分语气,苦笑道:“你心里恨我,怨我,我是知道的,慕嚣张跋扈,我真真恨不得打她一顿给你出气,可惜……可惜我们都打不过慕,连程大人和沐世子都输在慕手上,咱们也只能忍下来。”
“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不是怕慕,而是不想同她斗狠罢了。”
明明就是怕慕!
三小姐受不了永安侯睁眼说瞎话,这样瞎话根本安抚不了她,只会让三小姐觉得自己不如慕。
“听话,媛姐儿,当为父求你。”
永安侯差点落下泪来,猛然抬高声音,“来人,送三小姐去寺庙礼佛,为夫人,为侯府祈求佛祖保佑。”
“……是。”
毕竟他还是一家之主永安侯,理由又是光明正大,容不得三小姐拒绝。
一群奴才侍卫冲进来,不安道:“三小姐,请……请……”
啪啪啪,三小姐重重扇了上前的侍卫几个耳光,厉声道:“谁准你们碰我?!拿开你们的脏手,我自己会走。”
她隐隐觉得这绝不是最后一次被永安侯扔出侯府,这份突然而来的预感令三小姐恐惧,今日她还能以上香的名义出侯府,只为给慕滕地方,明日……后日,她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侯府?只能在寺庙里清修了?
三小姐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登上马车的,神色恍惚间出了侯府,见到慕笔直潇洒的身影,一派从容。
“慕,慕。”
当三小姐看到五小姐后,心一瞬间沉入谷底。
“是三姐姐马车。”五小姐的嘴巴瞪得老大,“她竟然……竟然真得出府了?”
慕浅浅一笑,无视隐约感到的恶意目光,“既然她走了,我们也可以进侯府,其实留三小姐在侯府,更能让同宋公子成亲的人选定下来。可惜我一向说过的话都是要做到的,否则我的心里会不痛快。”
“四姐姐是不折腾她,心里不痛快吧。”
五小姐糯糯接了一句,慕明明很是幸灾乐祸的,不过跟着慕,她越来越有信心了。
慕灿烂一笑,“没错。”坦荡的承认了。
马车中,三小姐眼见慕走进侯府,“关门。”她竟然还吩咐了一句,侯府的大门缓缓合上,把正经的嫡女关在了门外!
她记得当日送慕去宛城,自己也曾经说过关门的,随后任由慕如何装门哭诉,侯府大门都没有再为慕开启。
第二百四十三章 自强
一饮一啄,报应不爽。
当日三小姐就是存了侮辱慕的心思,让慕感到痛苦。
今日报应来了,她比当初的慕还要不甘心,还要难受,毕竟她才是永安侯的亲生女儿!
一众侍奉三小姐的丫鬟也多是目瞪口呆,小姐竟然被一个外人赶出府去?小丫鬟们以为掌握侯府中馈的小姐是最为厉害的,一向最能讨三小姐欢喜的云浅好似丢了一半的惊魂,完全没有往日的机灵劲。
“……三小姐,三小姐。”
云浅突然发出尖利的声音,很是刺耳,“五小姐会不会把一切都告诉四小姐?看四小姐的架子定是同侯爷商量婚事,万一她为五小姐出头,这桩婚事会不会有变化?”
“五妹妹不敢背叛我!”三小姐说给丫鬟听,同样也坚定自己的信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五妹妹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学不来四妹妹张扬跋扈,她只是为取信四妹妹而故意为之。我有医书在手,精心研读,不怕找不到救二哥的医术。”
她方才就发现制作一些药物的药方,慕再强,以一敌百,倘若中了春药等迷药,慕又能使出多少的力气?
还不是只能在男人身下爱婉转承欢!
今日之辱,她一定要十倍还给慕。
云浅脑中拂过慕矫矫不群的身影,心有余悸的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婚事的事……”
“不会,慕总不会把这桩事张扬开去,她也要顾及自己的名声,倘若她那么做了,反而我更高兴,这样的事本就是说不清楚的,放在谁身上都会隐瞒下来,悄无声息的处置。四妹妹今非昔比,成了上等的瓷器,而宋家父子就是烂泥,被烂泥沾上,瓷器也不够精美了。”
“小姐,奴婢担心侯爷会不会放过五小姐。”云浅低声说道:“万一侯爷改变主意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还是三小姐说过的话,怎么三小姐就没有想过五小姐为了自己而出卖三小姐?
“没有五妹妹,还有六妹妹,不过是换个庶女罢了。”
三小姐淡淡的说道:“横竖父亲有好几个庶女,年岁都差不多。总能找个妹妹应付宋家父子,我知晓你担心什么,怕我被四妹妹算计了去。”
“小姐这般聪慧,哪能被四小姐算计,奴婢只是怕……怕四小姐行事乖张,影响小姐的名声。”
云浅惴惴不安,强笑道:“今日还您还收到表少爷送来的礼物,还有柳二公子的书信,您才是最最精美的瓷器,被腌的事情沾上,不,只是污了您的耳朵,奴婢都觉得心疼。”
“先不提,我不会坐以待毙,就是父亲,他对我期望甚深,盼我高嫁,保全侯府一世的富贵,倘若把我嫁给宋公子,其余的妹妹们哪个能高嫁?”
三小姐弹了弹手指,“父亲没有那么愚蠢,母亲只是养病,而不是故去,退一万步说,就算父亲真答应了,母亲也不会容忍父亲犯糊涂!”
云浅放下一大半的心,她费尽心思讨好三小姐,可不是想跟着三小姐嫁给宋公子的,她们这样的陪嫁丫鬟多是将来姑爷的通房,运气足够好,许是还能混个姨娘当当。
“三小姐有侯爷和夫人依靠,自然不怕四小姐,她什么都没有,只能靠她自己。”
“……”
这话听起来没问题,但是仔细琢磨又觉得不对味,三小姐感觉自己被看轻了,她只能依靠父母,而慕……依靠自己才能把命运牢牢掌握在手中,父母虽是疼她,她始终是要看父母脸色,已经习惯自己做主一段日子的三小姐,突然觉得似慕这样也很好。
起码不会被父亲扔出来!
自强,自立,三小姐握紧拳头,只要她给侯府带来更大的好处,父亲就不可能再驱逐她,她也有资格同慕当面说话了。
柳二郎这条线绝不不能断,倘若她做了魏王世子妃,慕也得在她面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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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
永安侯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没有注意方才端在他手上的热茶全撒在自己大腿上,“嗷呜,烫,烫。”
他抖了抖黏在大腿皮肤上的衣服,又着急又是恼怒,抬脚把赶过来帮忙的小厮踹了个跟头,“没用的奴才!你想烫死本侯吗?”
慕慢悠悠品茶,好似欣赏永安侯不成功的表演。
五小姐急促不安起身,唯唯诺诺呆愣在一旁,从有记忆起,她见侯爷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永安侯夫人绝不会让庶女轻易往侯爷身边凑。
不是今日跟着四姐姐来侯爷的书房,怕是父亲都不记得她长得什么样。
慕轻轻一笑,茶杯盖落在茶杯上,陶瓷相碰,清脆的声音让永安侯重新看过来,自觉收敛方才一番闹腾。
“侯爷,既是宋家有婚书,两家商量婚事,总要当面说一说才好。”
慕向滚到书房门口的小厮道:“去把宋家父子请过来。”
“侯爷……”小厮恨不得滚进土地里去,眼巴巴求助永安侯。
“这桩婚事同你没有关系,你一个女孩子不该过问这事。”永安侯语重心长的说道:“被外人知道了,你脸上也没有光彩,那对父子……不大上得体面,不是为当初的承诺,本侯都不想见他们。”
他看了一眼五小姐,端起父亲的架势,狠狠的教训道:“既然你母亲已经做出安排,你不在家里好好准备嫁妆,跑去闹你四姐姐作甚?三从四德,你都忘记不成?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做主,你还想着违逆你母亲?”
“……不是,我不是……”
五小姐立刻向慕求助,慕却撇开目光,五小姐搅着帕子,局促不安但是还是勇敢开口了:“是三姐姐让我去见四姐姐的,三姐姐说,这桩婚事该是四姐姐,不是我……我就去问问四姐姐,看看她是不是知道此事。”
慕勾起嘴角,“倘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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