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魏王府,慕,你还不是三弟的妻子!再以三弟的借口言行莽撞,威胁我们,我叫侍卫过来……”
“他们同样不是我对手,给魏王殿下面子,大公子还是别让王府侍卫丢人了。”
慕自信张扬一笑,眸子盛满淡漠,“我亲情缘分淡薄,曾盼望同兄长姐妹和睦相处,亲厚友爱,可惜一直都是我妄想了,三郎曾说过你们儿时还是友爱和睦的,我也很羡慕,如今你们不愁吃穿,比以前生活富贵,你们之间只剩下陷害利用,二公子不该清醒清醒?”
“我可以告诉你,白姑娘,欺辱你的人绝不是赢澈,不是因为我爱慕他,而是……”
淡漠的慕猛然多了一丝柔情,“他从来不会叫我,哪怕喝醉了,喝得分不清自己是谁,他也不会用父亲他们的称呼叫我。”
魏王妃愣了一会,问道:“那他叫你什么?”
这是她应该关心?
魏王妃出口就后悔了,可是甜美的慕让她的心都融化一半,世上果真是有生死不渝的爱情,只是她遇人不淑,没有遇见罢了。
“他看来是个君子,其实霸道极了,人前一直以郡主相称,只有我和他时……他有个专属的称谓,如此才显得我对他与众不同。”
慕看着脸庞苍白的白芷,走了过去,慕媛害怕般躲开,生怕被白芷连累了,不经意就被慕和赢澈之间的默契甜蜜伤了一把,彼此有特殊的称呼,那是很亲近的爱侣才会做的事。
赢淄在湖水中扑腾,种植荷花的湖面地下大多是淤泥,水不深,可踩在淤泥中挣脱不得,还隐隐往下陷,赢淄紧张呼喊救命,救命。
就在赢淄狼狈至极时,水榭的九折桥上走来一位青衫素雅的公子,丽的面容,高雅的气势,令人心生爱慕。
慕媛在心里对比赢淄和赢澈,不得不说魏王是长眼睛,偏心赢澈,并不难理解,鹤立鸡群的赢澈总要更得宠。
“三少爷!”
仆妇低头福礼,三少爷这样品貌,的确只有绝美飒然的安乐郡主配得上。
慕走到白芷近前,微微弯腰把白芷的垂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又紧了紧白芷的外袍扣子,眸子真正闪过一丝心疼,“听说方才你投湖自尽了?”
“我……我活不了。”
白芷嘤嘤嘤哭泣,双手环住自己的身体,泪眼迷蒙:“不是三少爷的话,更没有我活路了,郡主,我……求您相信,我不是故意陷害三少爷。”
“不管是不是赢澈,受到伤害的人是你,犯错的人逍遥快活,受到伤害的人却要寻死,你不想给自己报仇?不想知道害了你的人是谁?”
慕声音不高不低,却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她表现远不如慕媛怜爱白芷,带给白芷一丝勇气,“我做不到。”
“只要你想,这世上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哪怕最后你没有达到目的,连努力都不曾努力,你不觉得遗憾么?死亡对人来说是最可怕,你连死都不怕,还会惧怕什么?”
慕的手搭在白芷的肩头,“女子最宝贵的东西不是贞洁,或是说最宝贵不是那滴处子血,没了处子落红,你仍然还是白芷,珍惜你的人不会在意那滴血,不曾珍惜你的人,你又何必在意他们?”
白芷揪着慕的衣袖,“郡主,我……我要报仇!”
魏王妃扶着额头,小声道:“我就不该把慕请来!”谋算这事的人不可谓不聪明,可谁会知道人前君子派十足的赢澈在面对慕时……温柔又霸道?
只是一个名字就露了马脚,是他们太蠢?
还是慕和赢澈是老天爷宠爱的金童玉女?
第五百四十九章 我本疯狂
挺精细的陷害竟然倒在一个昵称上头?!
魏王妃不带任何偏见的目光落在站在水榭中赢澈身上,如玉君子,风度翩然,很难相信一位风光霁月的少年在对自己心上的女孩子也有霸道蛮横的一面。
太能装了!
魏王妃收敛软化的心肠,还是怨恨赢澈……更合适。
“一个昵称代表不了什么,男人总是当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把你耍得团团转,以为你是他心头的唯一,转过身去他同样可以轻易对旁人做出许诺,让你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魏王妃唇边噙着嘲讽,“把你给他的信任,在众人面前维护他,一切的好心都被他重重踩在脚底下。”
停顿片刻,魏王妃才说道:“你同赢澈关系亲近,很难取信于人,更无法只凭着一个称呼就能让赢澈摆脱干系。”
白芷搅动手指,有几分不安,“当时黑乎乎的,我只知道在三少爷院中,只有一点点的星光能看到那人……那人同三少爷很像,一身的酒气,他真的醉了,不停叫我……。”
慕媛掩藏起看好戏的兴奋,适时表现出对慕的怜惜。
“一个昵称的确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我自然会找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此时我是相信他,从不曾怀疑。”
慕睨了慕媛一眼,“收齐你的同情,我不需要!而且你们怕是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就算赢澈在我之前有了女人,又能怎么样?”
“什么?”魏王妃这一次是彻底被震住了,“你在说什么?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慕媛同样不可思议,好似面前的慕是别人装扮的,“哪个女孩子不想得到一心一意的夫婿?”
慕笑声郎朗,赢澈完好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面色渐渐转为阴沉之色。
赢澈直接走到慕面前,“王妃,我有话单独同郡主说。”
直接拽住慕的胳膊,赢澈把慕带离水榭。
倒也没离开水榭太远,在湖边垂杨柳下,两人面对面站定了。
魏王妃轻声道:“真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慕,从来都是让人意外的女孩子,竟是没有任何妒忌?怎么可能?她还是不是女孩子?”
“娘,我想安乐郡主从未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三哥身上吧。”
“……”
“她可以相信三哥,支持三哥,但她不是围着三哥转悠的女子,也不会因对三哥有情就忘记自己。”
魏王妃看着好似突然长大懂事的女儿,那双晶晶亮的眸子能看透她这个做娘的心事,“蔓儿,我……”
“我可怜三哥呢。”
赢蔓低笑道:“娘也不认为三哥会是占了白芷的男人吧,三哥那么聪明,他会没有任何防备么?您和父亲给三哥安排的大丫鬟比官宦人家小姐还出挑,性情温柔,也调教得更会讨主人欢喜,她们没有一个能近得了三哥的身。若说白芷像慕,三哥已经有慕了,还需要一个……”
歉意向白芷笑了笑,赢蔓继续分析:“以三哥的自律绝不会做出有可能危害到慕姐姐的事,他承担不起失去慕姐姐的后果。”
“设下这个计谋的人把三哥和慕姐姐当做普通的痴情男女,以为他们会为突然多出白芷而争吵,也不会为白芷或是爬床的丫鬟反目成仇。”
赢蔓眸光灼灼眺望杨柳树下的两人。
慕正笑盈盈同赢澈说着什么,赢澈一脸的不高兴。
直到慕折下一节柳枝,高高举起,好似要抽自己一般,赢澈连忙阻止,可是柳枝却不轻不重落在赢澈身上。
“哈哈,三郎,我怎么可能伤害自己?这是罚你的,罚你不够了解我。”
“你看,你看,又生气了,你这么爱生气啊。”
慕绕到赢澈身前,“你比小姑娘还难哄,她们只要我说软和话,就不生气了。”
赢蔓灿烂笑道:“三哥栽了,彻彻底底,没有一点脱离慕姐姐的可能,其实这样的损招用在慕姐姐身上,也许三哥真有可能……分心甚至无心科举。”
“噗嗤。”
魏王妃忍不住笑了起来,“报应,报应,真该让他看看……”
“父亲虽然不会高兴三哥这幅样子,但父亲也是喜欢慕姐姐的。”
魏王妃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笑容越发意味深长,漆黑的眸子不见一丝一毫的光亮,“同慕学一学吧,别学娘!”
岸边,赢澈转身到柳树后,本是迟疑的慕接收到赢澈的目光,你不跟过来,我还会继续生气!
真是个傲娇的少年!
多了几十年经历的慕不愿同纯正的少年较劲,虽然每一世她都死在妙龄,不曾成熟,但到底要比赢澈成熟点?
慕想到赢澈那些手段,以及多得令她有点震惊的心眼,不确定她是不是还能说自己是老牛啃嫩草?
到底不愿意见赢澈不高兴,慕同他一起躲到柳树后,让在水榭中的人看不到他们,慕后背抵着柳树树干,赢澈把她压在自己和柳树之间,黑如点墨的眸子深沉没有一丝眼白,慕对近在咫尺的俊容……吞了口水。
生气的赢澈格外有味道!
以后是不是再撩他一下?!
呜呜。
重重的吻落下,带着急迫,带着愤怒,他罕见鲁莽不顾一切吻着慕,想要证明什么,慕喘不过气,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有柳树挡着,那边水榭的人未必就猜不到,有心推开赢澈,她的手在碰到他胸口时,犹豫了。
远处传来墨寒的声音:“王爷,您慢点,慢点。”
声音大得几乎似吼出来的。
赢澈离开慕的嘴唇,抬手**她微红的唇瓣,“你相信我,我很高兴,你不在意我有没有侍寝的丫鬟,我……我在意。”
慕平复方才的刺激,果然在人前亲吻太刺激了。
赢澈趁此机会抓住慕的双手,环住他的腰,慕只能靠近他怀里,“我的清白给了你,儿,你不能不认账,也不能再对别人这么做,知道吗?”
“……你是不是……”
疯了?!
慕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第五百五十章 魏王的许诺
不碰见慕,赢澈不会察觉自己的**胜过理智。
他永远不会明白自己怎么就变成今日痴情于慕的傻瓜?!
不明白是不明白,他没有一丝一毫悔意。
匆匆赶过来的魏王眼见抱在一处的儿子和安乐郡主,烦躁焦急的神色渐缓,暗暗庆幸没有发生最让他害怕的事,这对金童玉女依然很要好。
魏王不忍回忆接到水榭消息时自己有多害怕,三郎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算计了,虽然这样的算计根本对男人来说不算什么,有婚约?对魏王来说屁事都不算!
别人家孩子搂在一起会色情猥琐,三郎和慕在一起的画面是怎么看怎么好……魏王僵硬的嘴角上扬,明知自己偏心,但他就是偏心了!
谁敢管教魏王?!
一瞬而已,慕便推开赢澈,脸庞红仆仆的,赢澈得意浅笑,好心情替慕整理一下衣领。
“三郎,你在做什么?”
魏王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大声质问:“放下手,你记住你是本王的儿子!”
一向都是女子含情脉脉帮魏王整理衣襟的。
赢澈眉头都没动一下,退后一步仔细看看,再次扶正慕头上钗环,眼见慕艳若桃李,看不出异样,满意般点头:“回水榭,她们还等着我的说辞。”
“你自己能证明清白?”慕轻声说道:“我更想知道是谁要了白芷!”
赢澈眼角余光扫过被仆从救上来的赢淄,一身淤泥的赢淄狼狈极了,看向慕的目光带着浓浓的痛恨。
然而赢淄却不敢冲上来找慕报仇!
他打不过慕,再加上他找来的侍卫也难以打过慕。
若慕只有嘴上的功夫……再有道理也不如拳头有威慑力。
“父亲。”
赢淄向魏王走去,有几分委屈的说道:“方才儿子被安乐郡主……”
“三郎,你给我站住!”
魏王从赢淄面前快速走过,一把抓住赢澈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我已经不指望你同我一样了,你能不能有点志气?”
“父亲和王妃,以及娘之前的事,儿子不敢多说。”赢澈淡定掰开魏王的手,“我不觉得您过得好,所以我的事,您就别掺和了。”
被鄙视了!
魏王胸口憋得难受,“王妃贤惠大度,妾室乖巧温顺,你娘……也是本王喜爱过的,在本王跟前也有温柔的一面,本王怎么过得不好?你去打听打听,有多少人羡慕本王!”
赢澈淡淡说道:“您觉得自己过得好就行,我是不敢同您学,毕竟我不想同您一样糊涂一辈子。”
“王爷,王妃请您去水榭。”
王妃身边的管是妈妈毕恭毕敬的福了一礼,魏王点头大步向水榭走去。
赢澈和慕已经重新回到水榭中,赢澈直接说道:“那人不是我,当日我不在……”
“当日他同本王在一起!”
魏王大咧咧说道,直接坐在魏王妃身边,水榭中的人纷纷起身向魏王见礼,魏王目光在白芷身上停了片刻,“你认错人了,在三郎院子中承幸,不一定就是三郎,外院同内院不一样,时常有本王的客人出入。”
“王爷可知她被人……是在哪一日?王爷何时召见的三郎?”
魏王妃没想到自己已经落下狠话,依然还有奴才给魏王送消息,她往日是不是太仁慈?
她唯一没有怀疑赢澈来之前给魏王通风报信。
本能认为赢澈不屑这么做!
魏王看向白芷,问道:“你何时被人……”瞥见慕唇边的微笑,改口道:“何时受了委屈?”
白芷没想到自己会见到魏王府真正的主人,身材高大,气势凌厉的魏王看自己的目光如同蝼蚁灰尘,若没有安乐郡主,她的境况怕是会更糟,“王爷认为该是哪日?”
慕赞叹点头,白芷鼓足勇气,抬头直勾勾看着魏王,说道:“无论我说哪一日,您都会说当日三公子不在院中,与其是这样,我说于不说又有何关系?您随便定个日子好了。”
“你到是聪明!”
魏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也只是稍觉意外打算投湖自尽的白芷哪里的勇气,有慕在,总有突然坚强起来的女子,“首先这事不会是三郎,最近几日本王时常同三郎一处,毕竟三郎最近失宠于皇上,本王再不多疼他几分,王府这群奴才和外面那群势利眼指不定怎么害三郎。”
赢澈向慕微微颔首,最近魏王很粘人。
慕嘴角抽了抽,皇上若是知道后,不知会不会后悔?
“你既是在王府失去贞洁,王府总会给你个交代,你若还想嫁人的话,本王帮你找个好夫婿,让王妃给你准备一份体面的嫁妆,若是不想再嫁,本王可以给你良田屋舍,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至于你身上的婚约,还是签得活契……”
“本王会让你父亲,未婚夫满意,就算你想再嫁给定亲的未婚夫,本王也可让他请心甘情愿娶你,他绝不会计较你在王府的遭遇。”
魏王喝茶润了润喉咙,“你在王府当差不是一日两日,也听说不少,侍奉主子的同房尚且能风光嫁人,她们的夫君不仅不会嫌弃,还认为这是一份荣幸。”
“魏王殿下!”
“……”
魏王打了个寒颤,瞥见慕冷然的面容,稍微一琢磨暗道一声好蠢,怎么忘了木齐?
虽然他说得都是实情,可木齐和田氏就是这么一门婚事。
魏王妃嘲笑声分外刺耳,魏王低声警告:“阿娴,现在三郎他们是本王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儿子遇见这样的事,做父母遮掩都遮掩不过来,阿娴不肯帮忙,本王也不会勉强你,但也不要再给本王增添麻烦。”
“王爷还是听一听白芷姑娘要什么吧。”
慕收敛几分冷意。
白芷咬了咬嘴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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