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太监不如用锦衣卫!
不过这件事锦衣卫也没什么油水可捞,还有可能得罪不少的地方大员。
眼见慕隐隐透出担心,慕云说道:“积功德的事怎少得了锦衣卫?纵然不是为,为以后求个太平,我也会努力做到最好!”
“谢啦,二哥。”
慕知道慕云说得好听,还是看在自己的面上,以慕云的功劳足以平安从锦衣卫上离去,王公公本有意让慕云换个衙门,慕云却执意留在锦衣卫,准备接下指挥使的位置。
在心里默默记下慕云的好,慕当然不会眼见慕云重蹈以往几人锦衣卫指挥使被满门抄斩的覆车。
“安乐郡主。”
皇宫门口排队等候入宫的命妇见到慕,纷纷避让行礼,哪怕超品诰命夫人都不敢托大,当朝一品诰命夫人也不似对宗室郡主那般对待安乐郡主,面对慕时显得很是恭谨。
诰命位份哪里赶得上圣宠?
尤其是她们听说安乐郡主已经拜师长青先生,安乐郡主在沐少将军过世后,便是鬼谷子一脉的唯一传人,她同即将陪葬皇陵的少将军是同门师姐妹。
以皇上对少将军的恩宠,难免会更加荣宠安乐郡主。
难怪慕当日能攻破少将军留下的死侍。
众人感叹一句,名师出高徒啊。
眼见安乐郡主风光无限,靠山强硬,没见到锦衣卫慕十三爷都陪在她身边吗?方才百官中,唯有木齐和杨总兵被皇上先行叫到宫里去,木齐已是安永侯,又掌握京畿重地,堪称是皇上最信任之人。
被木齐当做心头肉的女儿慕谁也不敢得罪的。
此时到是有不少人相信永安侯夫人’疼惜’‘看重’慕了,毕竟她若是不把慕带到关外去,她也拜不成名师,靠山终究只是靠山,说不准哪一日靠山就倒了,唯有实力才是立足的根本。
看看慕,再看看苟延残喘的慕三小姐,永安侯夫人到底疼谁呢?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是啊,没有当日受得苦,哪来今日尊荣?”
命妇们小声议论,话都会说,可哪个当娘的人舍得儿女受尽磋磨?,没有几个人能在关外流放之地活下来,当日随着永安侯一起发配的人家几乎都死绝了,永安侯运气不错,在关外遇见昔日帮过的人,这才得了一点点善待,等到翻案回京的日子。
不过他们若是再待在流放之地待几年,家人也剩不下几个。
她们可以鄙夷轻视永安侯夫人换女用心歹毒,抄家灭族的灾祸落到她们头上,她们有机会的话,未必不会铤而走险,人都是自私的。
有命妇会说,我肯定对换过来的孩子更好,回京后也不会抛下她,养在自己身边感情才深,然而她格外疼惜不是嫡亲的骨血,亲生儿女该如何自处?
所以还是不换最好!
既是托生在他们家,享受富贵和承受苦难都是应得的,意志坚决的人未必不能在困境中崛起逆袭,日子是过出来的,脚下的路也是各自走出来的。
永安侯夫人也在命妇之列,三小姐给她寻来好药,身体渐渐好转,三小姐说过指望她继续帮忙。
田氏进了郡王府,虽然不得轻易出门,但田氏没忘记自己昔日的主子,更不会忘记爱若珍宝三小姐,悄悄稍一些珍贵药材给她们补身子。
看得出承平郡王的长子夫人对田氏管得不严,木瑾已经改姓赢,为郡王府大少爷,不过他很少出王府,听说被父亲拘在府上读书。
永安侯夫人站得位置相对靠后,在勋贵中,永安侯爵位不算高,永安侯又只有闲职,更显得没有地位,侯府的底子被木齐弄个精光,谁都知道永安侯府已经是落魄了,没钱了。
“安乐郡主。”
永安侯夫人感到身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向前抢了一步,正好堵在道上,只能低声说道:“见到郡主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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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用假话洗白
周围的命妇谈话立刻停下,纷纷好奇打量永安侯夫人以及已经站在她面前的安乐郡主。
慕再次见这位曾经想要亲近而不得亲近的永安侯夫人,扯起嘴角:“三小姐回去同你提过没有?嗯,想来她是没有提在魏王府我警告她和夫人的话语,否则正常人也不会冒着危险再站在我面前。”
“……我是被别人推出来……”
永安侯夫人改口道:“原本想拜见郡主,今日碰见总要……总要同你说几句,问上一声好,见到郡主一切富贵顺遂,我这心……”
慕目下无尘从她身边走过,耳边刮起的微风立刻寒了永安侯夫人的心,被人退出来的确意外,当然若她不愿意又怎会假装中计?
最近这段日子安乐郡主太红了,落寞的永安侯府极是需要安乐郡主的另眼相看,三小姐背后有高人指点,可高人隐藏太深,现在还无法给侯府太多的好处,唯有巴望上安乐郡主,侯府才有兴盛的资本。
“我不是你女儿,凭什么帮你?凭什么让你借我的好处?”
慕走开两步,背对永安侯夫人,平静的反问:“你心心念念的好女儿三小姐连一句真话都不敢同你说,任由你冒出来得罪我,你们果然是母女啊,我永远做不到漠视至亲被谁欺负了去,以前纵然我年小力单,依然为几个兄长打架,为你们在关外争一口吃食,在宛城同人打架也多是因为他们说侯府的坏话……如今我不是同你们形同陌路,说句大实话。”
停顿片刻,慕给注意这边动静的命妇一个反应功夫,“我巴不得你们永安侯倒霉,我和我爹祝愿你们永远翻不了身,霉运和厄运缠身!”
众命妇呆愣片刻,慕已到宫门口了,不知谁噗嗤一声笑出来,立刻掩住口,憋得满脸通红,若不是在国丧期间,又是在皇宫门口,她一定是要开怀大笑的。
永安侯夫人孤零零一个人站着,没一个上前帮她打圆场,谁也不愿意得罪安乐郡主和木齐。
“云哥儿?!”永安侯夫人眼巴巴望着慕云,“你……你也盼着侯府……我纵是有千般不好,侯爷总是你爹啊。”
慕云嘲讽道:“我生母是怎么死的?当日侯爷没有说一句话,此时我也不会多言一句,没有亲自弄垮侯府,已经算我孝顺了!提醒你一句,别给我机会领人查抄永安侯府。”
几步追上慕,慕云在慕耳边低声问道:“在宛城打架因为维护侯府名声?在关外抢吃的,是给侯府几个不成器的少爷?”
慕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我说假话洗白自己不成吗?”
斜睨慕云一眼,清澈眸子满是坦荡,反问:“你要出卖我?”
慕云心头一颤,“不会,当然不会,用不用我帮你继续洗白暴躁固执的名声?”
慢慢当时很暴躁,虽有人挑拨,但固执偏激的女孩子又有几个会喜欢?
慕说道:“我方才是故意气她,以前她是尊贵的永安侯夫人,我只是一个奴婢生的女儿,她说什么或是表现出来的东西每个人都相信,如今我比她地位高,比她得宠,虽然这么说很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但是情况颠倒,永安侯夫人也该尝尝有口难辨的滋味,纵然我说得不对,又如何?世人只会相信我,她所说的真相不过是狡辩罢了。”
“对付永安侯夫人还用我和你亲自动手的话,我们这些年真是白混了!”
“我之所以没有把三小姐彻底打压下去,纵容她时不时蹦几下,除了想知道……她背后的高人是谁外,更想见被她当做兴盛侯府的三小姐如何让侯府走上不归路,她们母女互相敌视,骨血相残的剧情才过瘾。”
慕云神色严肃。
慕问道:“被我吓到了?”
“不。”慕云缓缓摇头,“我在想如何能帮到你。”
“他们不需要牵扯你太多的精力,二哥的能耐若是只用在她们身上,我会很失望的,不过是几颗无关痛痒的闲子罢了,高兴时看看热闹,一旦杀招出现,最先除掉的人就是她们。”
慕断然不会为看她们母女相惨的戏码而不动用杀招!
一切尚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她才会纵容三小姐,情况有变,管三小姐背后是谁,先宰了三小姐。
她手上并非见不得血,更没有三小姐不配她动手的高尚觉悟。
“安乐郡主,皇上召见您,您随奴才提前入宫。”
无庸公公的徒子徒孙在宫门口张望好久了,总算盼到安乐郡主,不顾周围大臣命妇异样的目光,殷勤小跑过去,行礼道:“您总算是到了,皇上也叫了三公子,听说皇上有意让您和三公子扶灵。”
慕嘴角抽了两下,自己给自己扶灵?!
“难为皇上……皇上还记得我。”
慕话语极是生硬,小太监不以为意,“您同三公子真有默契,方才奴才引三公子入宫时,三公子也是这么说的。”
要不这两位怎么都得皇上的宠爱呢,当时他陪着师傅无庸公公在御前侍奉,皇上说了安排后,苦笑摇头,‘他们未必会喜欢朕的安排,不过朕却是很喜欢呐。’
在所有人看来为少将军扶灵是最最光荣让皇上满意的差事,名利双收!
慕回身对慕云说:“二哥,我先进宫了。”
慕云点点头,“我去见见王公公。”
纵然没有皇上提前召见,慕云依然能比朝臣命妇提前入宫。
小太监领着慕去拜见皇上,等候在宫门口的权贵重臣鼻观口口观心,全然没有过多留意一般。
魏王撇嘴小声嘀咕一声,“虚伪!”
说得就是这群明明想要提前入宫却表现得很沉稳的大臣们。
魏王妃在一旁说道:“莫非王爷就不虚伪?您明明也嫉妒得很,您该明白皇上和王爷的区别了。”
“你住嘴!”魏王压低声音,“你以为这是魏王府?由得你信口开河?!本王虽是没有提前入宫,但是本王的儿子被皇上召见!”
魏王妃意味深长看了魏王一眼,扭头看向皇宫紧逼的大门。
第四百五十二章 皇后血谏
当慕叩拜皇上时,半晌没听到皇上叫起的声音。
慕抬头看去,皇上比上次又瘦了一圈,单薄的身体仿佛撑不起厚重的玄色朝服,他站在棺椁之前,侧着脸旁想的五官深邃。
柳三郎依照皇上的命令在一旁的桌案前亲笔书写悼词,“伯父,郡主到了。”
接连唤两声,皇上恍然惊醒,摆手道:“起来吧,你也去写两篇悼词。”
悼词一般都竭尽赞美之言,一分功劳也会被夸成十分,慕纵然面皮再厚也无法做到面不改色给少将军写悼词,起码写不出让皇上满意的悼词来。
柳三郎同情看了慕一眼,说道:“悼词已经写好了许多,不必安乐郡主帮忙。”
“让她帮看看写得好不好?”
“……三公子才华横溢,想来是极好的。”
慕觉得同有点魔怔的皇上没有道理可讲,移动脚步来到柳三郎身边,快速扫过几张悼词,眼角微微跳动,压低声音道:“你写的人是少将军?”
根本就是天兵天将好吗?这些悼词往外一放,还有史书上名将什么事?
少将军再厉害战功也赶不上史书上的名将。
毕竟他太早就战死了,若是多活个十年,也许她的战功不弱于名垂青史的任何名将。
柳三郎同样轻声道:“就这样……伯父还不满意,让我重新写过。”稍稍停顿片刻,发觉皇上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动向,“你到底怎么着伯父了?伯父今日特别不同寻常。”
也就是皇上今日特别反常!
慕耸肩道:“我也很像知道啊,见到皇上这般,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的。”
两人相视无语,听到皇上阴沉沙哑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大点声,让朕也听一听。”
“说少将军的丰功伟绩。”
几乎异口同声,只是慕声音清脆一点罢了,两人同时停口,再一次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说道:“皇上(伯父)已经够了,您给少将军的哀荣已经足够了。”
皇上深邃漆黑且复杂到极致的眸子望过来,慕不知柳三郎什么感觉,她整个人好似被吸进一团哀伤之中,得不到救赎,亦无法挣扎,好似只能在痛苦和悔恨中沉沦。
皇上和少将军之间肯定有深刻的牵绊,可是她为何想不起来?
仔细梳理少将军十八年的人生,她笃定自己没有同皇上碰过面,莫非因为她的灵魂被困住十年,她忘记一些事?!
“没有失去的人永远不知失去的痛苦,朕不怪你们。”皇上声音越发深沉,“朕期望你们永远也体会不到其中的痛苦和悔恨。”
无庸公公在皇上示意下取走柳三郎写好的悼词,呈送给皇上。
“勉强可以入目,三郎的文采……文采差了。”
“已经足够华丽。”
柳三郎觉得那些华丽辞藻堆砌成的悼词是自己一生的‘污点’,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用文章溜须拍马,满篇都是歌功颂德,哪怕写给少将军的,他也觉得脸有点烧。
这样的文章还要给朝臣看,甚至传遍天下?!
慕有点同情柳三郎,压低声音道:“等将来我来给你的文章证明,女将军一样可以有名垂青史……”
“不行。”
柳三郎直接捂住慕的嘴,柔软的嘴唇碰触掌心本该让他心痒难耐,然而此时他正色道:“我不会有机会再给你写这些……明白吗?你要记得万一你如同沐少将军,我……我比皇上还疯!”
他可以不惜拉着所有人给慕陪葬!
慕愕然,柳三郎苦涩一笑,越过慕同皇上幽深的目光撞到一起,“伯父,我好像明白点了。”
“陛下,皇后娘娘同七公主求见。”
“朕不见她们。”
“皇后娘娘捧着……捧着皇后宝册,说是您不见她……”
内侍的话还没说完,皇后的声音传进来,“皇上若是不见臣妾,臣妾便撞柱去寻列祖列宗。”
“让列祖列宗知道皇上您做的事!”
“皇上!”
“恳请父皇见见母后。”
七公主在外连声哀求,声嘶力竭的喊道:“母后不是吓唬威胁父皇,她存了血谏死志,父皇,帝国不能没有母后,她陪了您这么多年,同您情分深厚,您就算不念夫妻情分,也当该记得母后为您付出良多,母后不是为一己私利恳求父皇,而是为帝国和江山社稷,母后不愿父皇背负千古骂名,您开创盛世的功绩不该被玷污。”
“玷污?她竟说朕祭奠少将军是玷污朕的圣名?若是圣名是漠视她战死疆场而无人祭奠,朕宁可不要这样的圣名。”
“父皇……”
隔着不远,皇上冷冰冰的话语直接刺穿七公主的心脏,“你别别叫朕,朕不是……不认你这样的女儿!”
没有见到七公主,慕能感到七公主此时的震惊和痛苦。
“以前皇上对皇后很温柔尊重,对七公主也很宠爱,但凡七公主想要的,哪怕有违一些规矩,皇上也会尽量满足七公主。皇上总是说既是女儿就应当娇养着,做皇帝还不能满足女儿的愿望?有御史弹劾皇上宠七公主太过,皇上宁可写几本改正的诏书也不让御史为难七公主,而后皇上依然如故,直到……直到……”
“我的出现?”
慕接口道:“不过我觉得皇上最宠的人是你吧,三公子!?”
柳三郎微不可见点头,继续说道:“皇上对七公主是娇宠,而非对我的培养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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