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肆掠,刚刚让开了利剑穿刺,右边那人以至身前。
只见他一抡手中大刀,一刀便斜劈了下来。
逍遥子右手一抓马鞍,左手紧扣着马的肚带,右脚甩蹬,那身子忽地脱离了马鞍闪到了白马左侧,此人劈出的一刀,顺着白马右侧的马鞍旁斜斩而过。
“去死吧。”
避开了两次攻击的逍遥子一声清斥出口。
未见逍遥子有大的举动,他背后背负的利剑便已经在其手中出现。
左足一点马镫,逍遥子的身影化作了银白色的匹练。
众人只是眼前一花。
但见白色身影晃动间,耳听一阵悦耳的玉佩撞击的脆响传来。
躲过了袭杀的逍遥子策马前冲,已然侵入到正欲扑击的剩余两名壮汉身前。heп g e。
寒芒乍现而出。
那两名壮汉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闷哼,便捂着自己的脖子倒撞下了坐骑。
白色影迹一聚,显出了一脸轻笑的逍遥子。
当先动手的二人一见眨眼间便有两名同伴被杀,吓得是身躯一颤。
望着逍遥子玉面上升起的一丝微笑,怎么看,二人都觉得那笑容里充斥着勾魂夺魄的杀意。
二人这时心内陡生胆怯之意!
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一拨马头,调转身来落荒而逃。
只是这逃离的路线,正好是冲着熊治等人而来。
那王大一见,当即是吓得一哆嗦。
下意识地一伸手,就要从腰间将钢刀拔出来防护。
可还未等他拔刀,就听见那疾驰而来的两骑马忽地收住了前冲之势,将前蹄一抬,爆出了一声长长的嘶鸣。
随着这声马嘶,坐于其上的两名壮汉,几乎是同时翻落马下。
二人落马的瞬间,逍遥子一袭白衣胜雪,轻轻飘落在二人身后。
他腰间玉饰随着这般舞动是一阵相互缠绕撞击,不时便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响。
只是他手中所擒的利剑上,正有殷红的鲜血散落地面。
“嘿嘿嘿。尔等也想要那‘辑杀令'上的赏银么?”
望了眼正欲拔刀的王大,逍遥子一张雪白的玉面一寒,冷笑了数声,用血的利剑,点向了王大。
王大面色苍白是毫无一丝血色,他身躯一阵颤抖,那人竟然是坐不稳马鞍,从马上滚落地面。
翻落地面的王大,就势冲着逍遥子拜了拜,颤声道“不敢。不敢。”
“我等只是受雇于人押送奴隶,并无其他心思,还望公子爷明察啊!”
“方才我是见那二人冲向了这里,只是想拔刀护身的,并无要对抗公子爷的意思啊。”
就这么,一间好好的客栈,就被这帮人给放【火】烧了。
更可气的是这帮人怕小镇上的人救火,就一直在外守候到天明方才离去啊!
哎哟。可伶了这客栈中的人啊,都只能落得个被烈焰焚身的下场了。
听了这人的叙说,王大不再言语,只是催促着熊治等人快些赶路。
熊治自然是听到了那人方才之言,此时也不禁是在为逍遥子感到悲伤。
走出了小镇,这王大是面露默然之色,仰天一声长叹!
他身后跟随的恶汉们不解,纷纷出言询问,因何他们避过了昨日的劫难,王大反而不快呢?
王大落寞地答道“你们有想过昨日‘七星帮'中的四名护法吗。”
“那可是在荆州府内呼风唤雨的人物啊!”
“嘿嘿。可结果呢?”
“结果这四人在逍遥子面前走不到一个照面就全被撂倒了!”
“一世的英名就这么化为了泥土。”
“再说这逍遥子,那可是当今江湖中刺客榜上排名第十的一流人物啊!”
“听闻他是‘暗河'中第一类的刺客,属于‘无影'那类中的顶尖第一人!”
“想想吧!一个如此牛叉的人物,居然就落得个被火给活活烧死的结局!”
“唉。那似我等这般的小脚色,要想活得长久些。也就只有夹着尾巴做人的份喽。”
听了王大这番言论,这些恶汉似乎在心间也多少生出了几分兔死狐悲的悲哀之意来!
这一路上,也就少了许多闲话,只顾催促着奴隶们奋力前行。
众人一路前行,由于路途上躲避争斗,和处理那四匹从死人身边捡来的马匹,因此是略作了些耽搁。
他们这行人,用了近二十日后,方才抵达贺州府首富王元庆的庄院中。
王大来到了王府的门前,叩开门,告诉那看门的家丁,让王安出来验视货物。
过得片刻,王安便现身王府门前。
他看了眼被王大押送来的十三名奴隶,验视无误后,便吩咐身后的一名家丁领着王大去支取费用。
随后挥了挥手对身旁的一名亲随道“你将这些奴隶先牵到后院管理畜栏的王六那去,让他将这些人录上名目登记造册。”
“今日分派好去处后,明日就让他们各自按分派之处去劳作。”
随即用手点了点熊治,又对那人道“告诉王六,这小畜生爱跑!分派活计时,须留意些。”
那一旁的亲随忙点首称是。
随即大声吆喝着,牵着绳索迈开了大步,将熊治等人强拉进了王府的大门。
熊治身上套着沉重的镣铐,为了跟上这人牵扯的速度,只能是用一双手托着手上的铁锁,艰难前行。
锁住手铐的大铁锁他能如此,但是锁在脚下的沉重铁锁,他便只能用力拖拽着了。
这么些天的长途跋涉,那脚腕上的皮,早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往往是皮磨破了结痂,结出的痂再破,然后是再结再破,就这么往复不知磨破了多少次。
当艰难地抬腿迈入王府的大门时,熊治扭头看了看门外的景致。
从今日起,他熊治便是被王府买来的奴隶了!
他将是归属于王府的私有财产。
第15章 王府为奴()
最后望了眼王府外的景色,熊治托着铁锁,拉着沉重的脚镣,迈进了王府的大门。
艰难地跟随前方那人行进的速度,熊治这一行人,被带到了王府的后院。
那人让奴隶们站在院子里,随后他自己进屋去知会了一声,便独自离去了。
不多会,王府负责此事的王六,方才是怀抱着一沓账目大模大样的走了出来。
他身后跟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
那少年的双手中则捧着一堆小木牌和一叠短褂。
王六走到领头的那名身体健壮的奴隶身旁,斜眼打量了一番后,对身后那少年道“这个身强体壮,发放一号木牌,明日分派去田间劳作。”
随后再一点一号身旁的那人道“啧啧。这个略差些。”
“就发放他三号木牌,明日分派去马房劳作。”
而王六每分派一人,他身后那名少年,就将手中对应的木牌一一挂在指定之人的脖子上,将前后写有相应数字的短褂塞到那名奴隶手中。
当王六走到了熊治身前时,低头仔细打量了熊治一番,轻声咕哝道“这么瘦弱能做什么?”
“真不知道管家是怎么了,偏买了这么个货色回来。”
“而且还是个爱跑的下贱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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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咒骂了一阵后,王六点指着熊治道“给他个八号牌子,明日起在府内负责杂务,禁止外出。”
那少年应了声,先将一块三寸长一寸半宽的木牌挂在了熊治的脖子上,再将一件前心后背都写着‘八'字的短褂,塞到了熊治手中
熊治心内是一阵无语地冷笑
嘿嘿。
如今的熊治又有了个新身份!
如今的熊治也有了新的名字了!
从今日起
他熊治就是这王府中打杂的八号了。
。。
八号。今天你去马房帮忙,那边需要一个切草拌料的奴隶。
八号。别磨蹭,赶快去把整个府宅内的道路清理干净。
八号。放勤快些,你若是再敢耍滑,小心你的皮。
八号。你缩在屋檐下做什么?还不去将那些积雪坚冰清理喽。
八号。明日春耕的要下地了,你今日去将那些农具整理好。
八号,去把这个事情办好。
八号明天你再敢躲懒,可不是打五十鞭就能了账的了。
八号,你个小畜生死到哪去了?还不给老子滚出来做事。
八号做这个。
八号你你要干那个。
八号今天你表现的不好,罚你三日内不得进食。
八号违反府中规矩,脊杖四十。
。。
熊治就这么在王府中开始了自己新的奴隶生活。
被人奴役
其中的艰辛!
熊治点了点头,便走上前去,和另一个奴隶一道抬起一个沉重的大箱子,就往里间而去。
熊治忙到了日头快落山时,方才从存放寿礼的里间仓房内走出来。
他匆忙返回了自己所居院落,拿起扫帚就开始清理府宅内的杂物。
刚才做事时,他和那名一起搬运寿礼的奴隶一聊,这才知道正是王元庆后天将过生日,因此贺州府地界内的那些个名门望族,是各个赶来送礼贺寿。
而后天王府也将要大摆宴席,操办王元庆的生辰寿宴。
忙完了自己的事情,这日头早就落到了西山根,天黑的已是不能再黑了!
熊治将手中的工具收好,望了眼早已漆黑的夜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夜又要饿肚子了喽。”
熊治低声咕哝了一句,便反身走向奴隶们居住的偏房。
他向管理他们的王六报了号,随后就走进了低矮的房舍中去了。
原来按照王府定下的规矩,奴隶们必须在日落前完成各自手中的活计,在赶去王六处报号,这样才能去吃晚饭。
可要是在日落前尚未完成,那就赶不上在晚饭前去王六处报号了,这结果自然是饿肚子了!
而王府为了惩治奴隶,有时候就故意安排他去给别人帮忙
事情一多,他自己要做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在日落前完工了。
饿肚子,也就在正常不过了。
少吃一餐又算什么呢?
熊治最长的时候被罚过五日内不许进食。
对于这些欺辱和压榨,他早就习惯了!
只不过他将这些屈辱一并深埋在心间,将这些屈辱化作了养料,去燃烧胸中复仇的火焰!
因此那火焰虽然在胸中燃烧了这么多年,非但是未被灭去,反而是越烧越旺了。
人就是这样
有些人在面对困难时,常会被艰难困苦击败
在身处逆境时,被逆境中的冷酷和屈辱所折服
这些人在困难面前丧失了勇气,也放弃了自我救赎
这些人在逆境中看不见希望,也看不到未来
慢慢地他们原有的雄心壮志就会被消磨殆尽
原本生命中蓬勃燃烧的精神之火就会慢慢熄灭
从此或是意志消沉归于平凡,又或是丧失自我沦为一具行尸走肉、没有魂灵而任人摆布的工具
但是有些人则不同
他们敢于吃苦、勇于牺牲
他们心中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屈辱和痛苦
他们将逆境中给予的一切不利因素,当做了逆境恩赐的财富,再将其统统转化为一种养料
这种养料能够支撑他们心中尚存的精神之火持续燃烧。
是的,熊治就是这类人
而维持他坚强生存下去的精神之火,正是那心间复仇的火焰。
熊治在等待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等待的机会,就将要来临了。
第16章 再见逍遥()
“贺州府大富人家刘老太爷,前来给王员外贺寿喽。”
“贺州府知州大人到。”
“威武镖行的大镖头,刘迎风刘大镖头前来恭贺王员外喽。”
“贺州府周记绸缎庄的周大掌柜,前来给王员外祝寿喽。”
“汇通天下票号的钱大掌柜,前来恭贺王员外大寿喽。”
“贺州城西李家村的首富李员外,前来给王员外祝寿喽。”
这天的王府门前是热闹非凡!
那王府的管家王安,这时正站在正门前高声唱诵着前来贺寿的宾客名讳
而王府之主王元庆则是一身大红的衣襟穿着,披着个绣满了苍松古柏和仙鹤嬉戏图案的喜庆袍子,正满面堆笑地在正厅外向进入的宾客们拱手致谢。
正厅外庭院中请来助兴的艺人们,则是八仙过海各显本事
那司号的鼓起了腮帮子拼命吹响了唢呐和喇叭
打鼓的挥舞着手中的鼓槌奋力敲响了身前的大鼓
那些耍把戏的则抖擞精神尽情卖弄着自己的本事。
被各种乐器奏鸣出的大喜之音包围的王府,真是热闹的很!
时不时的在一旁还会响起一声声贺寿的礼炮声则将喜庆的氛围推到了极致!
王府的管家将那些重要的贵客都安排好了后,大厅前临时搭起的戏台上,就开始上演贺寿的曲目了。敚Ф梢枷拢汉伲裕瘛〖纯擅赓M無彈窗觀看
王元庆则是一脸的喜庆,陪着那些贵客与来宾们坐在厅内观望着戏子们卖弄的身姿。
王府倒是热闹,苦的可是那些做苦力的奴隶们。
熊治昨夜亥时方才休息,不到四更天就被王六给叫起来做事了。
辛苦了数个时辰,别说是午饭未吃,就连早餐都没让他去喝一口稀粥!
眼看着申时将至,前边唱戏的说王元庆点的那出贺寿的曲目中,一定要用真实的寿桃。
而他们也为此特意用个极大的花盆,移栽了一株真的桃树在里面。
现在需要将这盆奇大的花盆抬上去,因此过来一个戏子打扮的人,他来找人去后台搭把手,将那物件搬上前台。
王六一眼就瞅见了熊治,命令熊治赶紧去前面帮忙。
熊治也不做声,低着头就随着那戏子去往了搭设戏台的大厅。
来到了大厅的戏台后面,熊治偷眼往前面一瞧,见那厅堂内坐满了贺州府地界内的名流大户。
那戏子招呼了熊治一声,指了指后台放着的一个花盆。
熊治于是随同着那戏子一起,将那个移栽有桃树的大花盆,费力的搬上了戏台。
将那花盆放好后,那戏子对熊治说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熊治一听没事了,当即反身就走,只是他这一走,并未走的原路。
他听得前方挂着的帘子后面传来唱戏的声音,一时好奇心起,抬手便将那挂着的帘子一掀,顺势就钻了出去。
等钻出去一看,他心中暗叫声“要坏事喽。”
原来帘子外正有几名装扮好的戏子,合着鼓点弦乐,在卖弄着身姿唱着祝寿的喜庆曲目呢!
而迎面便是那满厅堂的宾客们正坐于台下,有滋有味地观瞧着台上戏子们卖力的身姿
这时众人忽见那后面的戏帘一掀,原本以为会是戏文中应景的人或物出现
却不料钻出了一个黑脸的青年,穿的是又脏又破且不说,那脚上还锁着付老大的脚镣,拖在那里‘叮当'乱响。
逍遥子挥了挥手,不耐地道“从今日起,我给你自由了。”
“离开这里,去你想去和该去的地方吧。”
话语说完,逍遥子再次打量了熊治一眼后,便抬腿走进了王府的后门。
走进了王府的逍遥子,那张俊美的容颜上始终荡漾着淡淡地微笑
腰间缀着的美玉,依旧是不时发出悦耳的脆响
但是他掌中的利剑却寒芒闪烁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他今日来王府,只为了一单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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