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人也与世间万物一样,当阴阳相辅相成,守恒中正方为正统之道,两仪剑诀则深含此意。。。”
看着乾元散人,熊治笑道“散人方才问在下是怎么看出两位所修功法,其实正源于此道。。。”
“乾羿道友性如烈火,遇事果决,而乾元道友沉稳干练,谋事总三思而后行,这正是修炼两仪剑诀中不同功法,才形成了如今之性格所致,在下说的可对?”
乾元散人和乾羿散人点头不语,但二人的面容中已满是信服之色。
熊治再道“适才与两位散人切磋技艺,两位散人应该能感觉到各自催生之劲气在长剑交/汇处因对冲而产生之气机威力吧。。。”
“不过这阴阳劲气对冲之结果虽是两仪剑诀所需要之根基,但在下发现两位道友的本体却需要对抗劲气对冲时生出的反噬之伤。。。”
“而此种反噬本身就耗损了两位道友的功力,以至两位道友尚未攻击对手自身却先受其反噬制约,实力便已折损不少,在下说的不错吧?”
乾元散人回道“剑皇所言极是!但这却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啊。。。”
熊治笑道“呵呵!此非不可避免,而是你二人功力有高低所致。。。”
乾元散人惊道“正是!我的玄阴劲气的确比师弟的至阳劲气要弱,可这与劲气对冲有何牵连?”
玄贞真人此时却叹道“嗨!你的玄阴劲气弱于你师弟的至阳劲气,因此才会有这般激烈的劲气对冲,如果你二人催生的劲气强弱一致,那劲气在交汇处便会自行相融,如此便不会有反噬之害,而产生之威力则更甚。。。”
玄真真人话说到这,就不言语了。
熊治心中暗叹、玄真真人的言语不尽不实啊!
玄真真人说两方劲气强弱相当后产生之威力则更甚之语是在刻意隐瞒。
因为当两方劲气相当时,劲气将会自行融合衍化为强大的剑气,这才是两仪剑诀里的神髓!
只不过玄贞真人不实说,熊治当然不会多嘴将其点破。
于是熊治抚掌笑道“妙!掌门所言正应了阴阳守恒为中正之道。。。”
玄贞真人望着熊治问道“请教剑皇,本尊也知道阴阳两仪需平衡才能展现两仪之神髓,可本尊却发现修炼两仪剑诀的人,无论是谁,都是修炼至阳剑诀一方的劲气强过修炼玄阴剑诀一方。。。”
“尤其是本尊身为武当掌门,可因修炼玄阴剑诀的功力始终略低于师弟玄阳真人,以至本尊与师弟联手时始终不能将两仪剑诀之威力最大化。。。”
“本尊这些年足不出户深研玄阴剑诀,可始终无法突破,不知剑皇可否替本尊解惑?”
熊治望着玄贞真人是笑而不语。
玄贞真人见熊这种神情,只当这是属于各自秘密,熊治不愿点破。
玄贞真人不由得暗自叹息!
可下一刻,熊治却反问道“请问掌门,这三清圣殿内,有多少年没有女弟子的身影了呢?”
这一问让玄贞真人微微一愣,可仔细一琢磨,玄贞真人的双目中却有一丝顿悟之色。
玄贞真人深思不语,而一旁的乾羿散人不解地问道“剑皇这是何意?”
熊治笑道“在下的意思是,你武当有多少年月不曾收过女弟子进入内室弟子的行列了啊?”
乾羿散人这才恍然大悟,他笑道“呵呵!原来是此情啊,此事据我从典籍中查阅所知,我武当已有百余年不曾收女弟子进入内室弟子行列了。。。”
可随后乾羿散人与乾元散人对视了一眼,二人低估道“可这与两仪剑诀又有何关联呢?”
熊治道“这其间大有关联。。。”
乾元散人与乾羿散人追问道“剑皇此言何解?”
熊治问道“请问两位道友,对于习练内家劲气而言,男女有何区别?”
乾羿散人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对于修炼内家劲气而言,男女有别在于本体不同,男子本体为阳、女子本体为阴。。。”
熊治道“乾羿道友说的很对,不过也有男/阴与女阳之特例。。。”
“可若要在芸芸众生里寻一个本体为/阴之男子,或是本体含阳之女子,那可是千百万人里挑一之事,其难度之大是毋庸言表。。。”
“所以正常而言,大体就是乾羿道友所言那般,都是男子本体为阳,而女子本体为阴。。。”
“而正因为男子本体为阳,这就导致修炼玄阴功法之男子首先需克服本体至阳,方才能聚炼出玄阴劲气,而此种克服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损耗。。。”
“在反观本体至阳的男子在修炼至阳功法时却没有丝毫不妥与损耗,可谓是事倍功半。。。”
“武当这数百年里未选拔女弟子,因此都是选择男弟子修炼玄阴剑诀。。。”
“由上可知,修炼玄阴剑诀之男弟子无论多么努力,他聚炼出玄阴劲气时都要面临克服本体至阳的损耗,这就是因何他们会比同期修炼至阳剑诀之男弟子功力略逊之缘由。。。”
望着玄贞真人,熊治笑道“因此晚辈以为若要改变,其实是很简单之事,要么招收资质俱佳之女子入内室弟子行列,要么去刻意搜寻男子身、但却含至阴根基之男弟子入门,让其修炼玄阴剑诀。。。”
“若实在不行则可让修炼至阳剑诀的男弟子压制修为,让其在与修炼玄阴剑诀之男弟子联手时适当限制本体催生的至阳劲气之强弱,不过吗,这个却极难掌控,非武技、功力逆天是无法操控如意。。。”
说到此熊治笑道“呵呵!不过掌门功力逆天,应该能做到,所以掌门若肯压制本体功力屈尊和乾羿散人联手,晚辈以为或许能让两仪剑诀之威提升数倍。。。”
“呵呵!不知晚辈这般解说能否为掌门解惑呢?”
此刻的玄贞真人面色深沉,而那双眼中却显出几丝赞许之色。
熊治解说的是两仪中最根本之原则,可说是没有丝毫遮掩与不实。
面对如此大度的熊治,一旁的乾元散人和乾羿散人也已是震惊的无语了。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玄贞真人对这些根本原则并非不知,但是他这些年里只局限在如何提升自己的功力,以求让自己能和玄阳真人完美展现两仪剑诀,他并未站在身外去看,所以才会被禁锢住思路。
而只要玄贞真人一旦挑出个体的小范围去探索,这些困惑都将迎刃而解。
熊治方才所言,也就是将玄贞真人从局限于个体发展的困惑中点醒,让其从选拔后辈弟子这个大方向去着手解决困难。
熊治的话,正起到了一语点醒梦中人的效果。
其实话又说回来了,玄贞真人的困惑熊治本无需替其解惑,但熊治却选择了相助。
熊治之所以会帮玄贞真人解惑,是他清楚这两仪剑诀若要催生剑气,必要两人联手方可,这是不能与傲霜剑诀相比的,所以他不担心武当的两仪剑诀。
更何况熊治解说的也仅仅是其中之一也,还有更多玄妙,熊治是不会说破的。
不过今日熊治替玄贞真人解惑,也足见其真诚!
而熊治也正是要用真诚换得武当从此信服于他,这才是关键!
玄贞真人缓缓起身,向熊治深深一揖,言道“剑皇聪慧、所言如醍醐灌顶,让本尊茅塞顿开,解去了本尊数十年来之疑难啊,此情本尊当铭记终身。。。”
熊治亦起身还礼,沉声道“掌门过誉了!晚辈所言却并非自己之见地,而是查阅了本家三位剑皇先祖当年在外游历之见闻而来,其实晚辈也愚钝的很。。。”
此言说罢,熊治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串腰牌来晃了晃。
一旁的乾元散人眼尖,发现那似乎是武当弟子所有。
于是乾元散人上前接过那串腰牌,转递给玄贞真人。
玄贞真人接住一看,这串随身腰牌制作的虽是武当之物,可皆为假冒。
将这串腰牌反复查验后,玄贞真人问道“剑皇这串假冒的腰牌是从何处获得?”
熊治笑道“晚辈途径荆州府地域的十里堡,可夜宿十里堡,却遭遇佩戴此类腰牌之人的围杀,晚辈想这荆州府皆都是武当所辖,因此寻来,是想让贵派调查一下,看看是何人大胆竟敢冒用武当弟子身份行此龌龊之事。。。”
乾羿散人则诧异地问道“剑皇这么直白,就不怕我武当贼喊捉贼吗?”
熊治笑道“在下相信那些人不是武当弟子。。。”
乾羿散人再道“剑皇真是这般认为?”
熊治点了点头,说道“武当乃名门正派,不会行此下三滥的事情。。。”
“就如乾羿道友,性如烈火、耿直不屈,行事光明磊落,又岂是那种藏头缩尾不敢直面是非之人呢。。。”
“再说没有人傻到行刺剑皇时,明知是去送死,却还会在身上留着能识别身份的信物,这明显是栽赃嫁祸之举。。。”
熊治笑道“呵呵!在下虽愚笨,但此等拙劣阴谋还是能够看破的。。。”
玄贞真人双眉一锁,低语道“本尊深谢剑皇信任!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冒充我武当弟子在外作恶,他们真是胆大至极,不过剑皇请放心,此事本尊自当查他个水落石出,给剑皇一个交代。。。”
熊治再向玄贞真人拱手言道“如此甚好!今日与掌门论剑,幸甚!晚辈尚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这就告辞了,他日若有空闲,晚辈定当再访武当,希望届时能得见真正的两仪剑诀之精妙。。。”
玄贞真人回礼言谢,只将熊治送到山下方回。
返回来后,玄贞真人即命乾元散人与乾羿散人立即赶赴十里堡,去彻查假腰牌之事。
而此时的熊治离开了武当后则转投水路,往楚州府的霸陵而去。。。
第586章 危机四伏()
离开了武当的熊治在荆州城登上了南去的客船,沿水路往楚州府霸陵而去。
一路顺流而去,熊治则在客船上思索这段时间所发生之事。
去武当以武会友让武当信服,自此以后熊治便可少了一个强硬的对头而多了一个朋友。
至于在十里堡纵火之人,熊治暂时也无法判断其真实身份。
按理来说,目前最需要防范的是来至皇帝一方的威胁,因此纵火之人极有可能来源于此。
而熊治所思,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些纵火焚烧客栈和埋伏余外的弓弩手的确是皇帝一方的暗河安排的刺客。
他们将武当弟子的腰牌藏在身上,其目的就是想把纵火之事嫁祸给武当。
武当因为玄阳真人之死已经淡出皇帝一方。
可卫铭阳等人却不愿武当就此离去,他们为此是想方设法要把武当拖入纷争之中。
如果能将武当拖入纷争,卫铭阳、刘斌等人相信武当一定会重回皇帝一方。
原因很简单,玄阳真人是死于北齐王一方的烈天之手,为这、武当若被拖入纷争势必不会和北齐王一方勾连,而只会重归皇帝一方的阵营。
可怎么把武当拖入纷争就需要卫铭阳等人去费神琢磨了。
随着熊治在华山被认定为新一代剑皇,而杨鄂恭迎熊治失败后,一个伺机刺杀熊治并借机嫁祸于人的谋划则随之展开。
熊治的剑气让暗河的首领心生畏惧!
他们明白寻常手段的伏击、暗杀都极难伤到熊治,他们需另想他法。
所以刘斌赶往巴陵郡去见夏芸,想让夏芸出面引诱熊治。
冯兰天与舞风则先以夏芸的名义去测试熊治,他们在熊治投宿客栈时安排人去结算房资并留下‘霸陵之约’的言语。
而熊治随后确定去霸陵赴约,这让冯兰天与舞风能够精确计算出熊治的行程。
十里堡是通过荆州府去霸陵的毕竟之路,冯兰天和舞风早在熊治抵达前的十余天便做足了准备。
当熊治抵达十里堡后,自然就遭到了暗河的算计。
冯兰天、舞风也知道这把火未必能烧死熊治,所以安排弓弩手伏击熊治时,命他们身藏武当弟子的腰牌。
而这些弓弩手不过是用来嫁祸武当的棋子。
暗河料定弓弩手伏击失败,熊治必定会发现这些腰牌,如此可以嫁祸武当。
如果熊治因此而杀上武当,那武当就将会被迫应战,从而和熊治结仇。
面对已是剑皇的熊治,武当一己之力是无法应对,他们势必会寻找帮手,这时候卫铭阳在出面相邀,武当就能被迫重回皇帝一方。
十里堡一把火没能烧到熊治,暗河此后虽然也备有其余手段,但却因熊治提高警觉,暗河的刺客却不敢轻易出手。
暗河的刺客远远追踪熊治,见熊治登上了武当。
可卫铭阳、刘斌等人却料不到熊治虽以剑气称皇,却不恃强凌弱。
熊治礼仪在前,诚意再后,以此让武当信服,却让卫铭阳、刘斌等人嫁祸于武当,挑起纷争的谋划彻底失败!
纵火不成,嫁祸于人也失败,但暗河的刺客们却并不甘心于此
沿水路南下的熊治,历经一番波折,如今已进入楚州府的霸陵河。
进了霸陵河可就是逆水行舟了,速度也就自然慢了不少。
今夜月色正好,熊治坐在船舱外,他斜倚着船舷,仰首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兀自在那儿发呆。
船老大从船尾过来,见熊治正在赏月,于是问道“客官、您可是常走这条水路吗?”
熊治笑道“船家为何认为在下常走此路呢?”
船老大回道“我看客官对沿途景物极为熟悉,想来应该是常走这条水路,才会这般熟悉吧”
熊治道“呵呵!这条水路在下到是走过几回,但不是经常”
船老大道“哦!原来是这样,客官、此时夜色已深,您老不睏吗?”
熊治淡淡地道“嗨!在下尚无睡意,看这月色如华,便索性看看月夜风景”
船老大道“既然客官不睏,那我替客官沏一壶茶去吧”
熊治谢道“哎哟!那就有劳船家忙碌了”
“不碍事,客官稍等即可”
船家回了一句便钻进了船舱,不多会儿便为熊治送上了茶水。
熊治谢过船家老大,他一边饮茶,一边漫无目标地茫然四顾。
船儿逆流而上缓缓前行,熊治的目光无意间扫向前方的河面,却发现在激涌的河水中,有一团漆黑的物体正顺流而下。
正百无聊赖的熊治闷得心烦,于是盯住那团顺流漂浮之物细看。
等到离得稍近,熊治发现那漆黑的漂浮物四四方方的像个箱子一般,大小约莫有五、六尺见方。
等再近些时,熊治忽然发现像这般大小的漂浮物并非一个,而是一大片。
这一大片漂浮物顺流而下,布满了整个河面。
熊治心头一惊!他感觉到一股暗藏的杀机正在逼近。
熊治低声轻呼了一声,却将在船尾负责的船老大喊来查看。
这船老大见迎面漂浮而来的这一大片四四方方的漆黑之物也是大惊失色!
船老大告诉熊治,如今船是逆流,这些漂浮物倘若是硬物、又如此之大,顺流而下的速度极快,冲撞之力也极大,船身一旦被撞,便会破损进水。
船家的意见是暂且靠泊岸边,等这大片的漂流物过去了在走。
熊治皱了皱眉,让船家老大取来一根儿臂粗细、三丈余长的长杆。
熊治手握长杆立身船头,但有那漂浮之物靠近船身,他便打算用长杆将之推离开。
而另一边,那船家老大也在指引船工,将船向岸边靠泊已做避让。
可就在熊治将迎面而来的一团漂浮物远远推开时,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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